“为什么……会这样…”惟眉叹息着闭上眼。欣欣很喜欢余涯老师,不然依她那么自恋自我的性格,绝不可能走到没有后路可退的地步。
“休息吧,一切都会好的。”乔戬在她耳边呢喃,嘴唇缓缓滑过那乌黑的发丝。
在机场见到余涯,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
左惟眉终究抵挡不过胃的威力.在下车后大吐特吐。整个人都虚脱了,若不是乔戬和余涯一边一个搀扶着,她一定倒地阵亡。
“乔戬,她再晕车的话,你记着几个号…默念它. 越爱越贪心就会好很多。”余涯从怀里掏出一支钢笔,在名片的后写下几串数字,递给他收藏。
“老师,这个是什么?”杜惟眉有气无力地问。
“哦,这个是余妈妈教给老师的秘方哦。”余涯笑得很和蔼,与乔戬的耿介不同,那是类似于冬日阳光的温暖,令人忍不住为之沉醉, “我小时候也晕车呐 ……·”
“啊,老师也晕车?”杜惟眉昕着想着,鼻子酸酸涩涩, “老师那么好,学校不该不昕任何解释就开除您,嗯,那照片计算机系随便一个学生都能用Photoshops伪造!”
“不是的。”余涯怅然地叹了口气,仍是微笑着,“老师做错事,依然要受惩罚,那件事是真的,老师爱上了自己的学生…没有谁在捏造….”
乔戬和杜惟眉同时抬眼的刹那,一道黑影来到余涯面前,冷冷道: “原来,对你来说爱上了我是犯了错?”
“欣欣?”
余涯见她转身要跑,忙不迭起身拉住她,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
“还有什么误会?”厉芷欣显然也不好过,憔悴得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你说得清清楚楚,难道是我耳聋了?”
“不!我是说只要我是老师你是学生一天,那我们在一起就是错!”他的语气坚决,眉眼隐匿着那一层鲜为人知的深情。
“你骗人!骗人!”厉芷欣大声反驳,也不管周围的人驻足,用力一推他的胸膛,“我马上就毕业了,你也不当这个该死的老师,为什么要走?走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7你走了以后我怎么办?”
“你那么年轻.有着无数的未来,跟着我只会背负着一个骂名!”他沉痛地敛眉。
“他们那些话打倒你了?”厉芷欣冷笑,笑得凄凉悲怆, “你一个留美的博士,就这样经不起风言风语?我根本不在乎那些卫道士的话,他们从来都是照本宣科,连一点批判的创意都没有,这样的话竟然逼走你?你——你怎么对得起我?”
“我离开,你重新开始。”余涯说得简单干脆。
“你当我们是玩游戏?走不下去就跳出来,然后重新start就万事OK?”好强的厉芷欣一下子泪水涌出,一巴掌就想挥到他的脸上,却被旁边始终沉默的乔戬拦祝
“厉芷欣,你真的认为老师是那种人吗?”他严肃地一字一句质问, ‘‘如果是,那我为老师所做的一切惋惜。”
“乔戬,让她离开吧。”余涯拍拍他的肩,温和地说,“这样也好。”
乔戬固执地说: “老师,你没有必要背负着罪名离越爱越贪心开。厉芷欣也有权利知道她的将来是你付出代价得来的,那样,她才会学着 珍惜 一”
“什么?”厉芷欣一怔。
“厉芷欣,你可能不知道——”乔戬对余涯的摇头恍若未见,“校方和余老师的协定是:他离开,背走一切的骂名,你才能以‘无辜’的资格去领毕业证。否则,开除的人还有——你——”
脑子“嗡”的一下,眼前黑了黑!厉芷欣不敢置信地拉住余涯的胳膊,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余涯默然。
“你混账!”厉芷欣捶打着他的胸膛。啜泣道:“我不在乎那个学历,拿不到又怎样?谁规定一定要拿本科学历才能活下去?你大好的前程,有了这个污点就算去了外国也会让人另眼相看!谁让你私自作主张?告诉你,我今天绝对不会回去——爸妈根本不顾我的感受,就为了那所谓的面子跑到学校闹事,甚至把我关起来,我还有什么可迟疑的?你不要我,不让我和你一起走,我干脆上马路随便找辆车撞死——”话没说完,就被余捱的吻夺走了唇,热烈的缠绵就像爆发的火山,一发而难收,引得机场待机室内的口哨连连!
“傻瓜,谁让你这么咒自己?”余涯紧紧抱着她颤抖的身躯。
“我所有的钱只够买一张到美国的机票,连回程的都没有——”厉芷欣的泪水顺着眼泪哗哗流,一点形象都没了. “你不要我——我真的——”
“谁说我不要你了7”余涯深吸一口气,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 “不要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他只说想过一两年再回来正式追求不再是学生的她,这样让双方都有更多思考和选择的余地。但是,这小家伙行事激狂,万一他不在的日子做出傻事怎么办?
厉芷欣抹抹眼泪,终于破涕为笑,朝乔戬一挤眼,“东西呢?”
杜惟眉呆呆地瞅着舍友和乔戬眉来眼去,整个人晕了.一个字都说不出。
乔戬把牌子交给她,“已在安检入口打包空运了,这是你的机票,到美国那边凭上面的印花帖来领行礼。”
“谢了,班长。”厉芷欣握着登机牌,朝他真诚地笑笑。
乔戬望着她倚在余涯老师的怀中灿烂的笑颜,心中不是没有一丝怅然,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淡淡地说: “没什么,我只是做应该做的。”
余涯一弹她的前额,“是你们提前算计好了?”
厉芷欣窝在他的肩窝,掩唇偷笑,意有所指,“哪的话啊,乔戬是成人之美的君子!”
成人之美?
或许吧,他成全了一对坎坷的有情人,乔戬释然地想着,也不禁笑了。越爱越贪心
“你们…”被遗忘在座上的杜惟眉咳了咳, “谁给我解释下到底怎么回事?”
厉芷欣挣开情人的怀抱,来到一脸茫然的杜惟眉跟前,双臂抱住她,亲了亲面颊,“惟眉啊惟眉,认识你四年,你都是这个迷迷糊糊、我行我素的样子,有时我看了着急,有时却羡慕得不得了 你是快乐的人,要快乐下去!”
杜惟眉也回抱着她, “我是懒啊,不像你——那么勇敢地为自己喜欢的人放弃所有,不顾一切达成心愿——别羡慕我,该足我敬佩你!”她哽咽道,“无论以后多困难,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会的!我会让我爸妈后悔现在的决定!”厉芷欣红着眼,从兜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领夹递给她, “这个送你喜欢的人吧!涯不喜欢带领带,多穿运动衫,那么我就把这个亲自挑的东西留给你做纪念!”若有所思地回头瞅了一眼乔戬,故意提高嗓门, “记得亲手给你喜欢的人带上领带夹,那一辈子都把他抓得牢牢的呢!”
“喜欢的人………”杜惟眉托在掌中,仔细瞧着晶莹剔透的领带夹,水眸不由自主地朝余涯身旁的年轻人看去,可一接触到他黝黑的眸子,立即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天啊,她怎么厚着脸皮往班长那里看?
他会笑她 自作多情!胡思乱想之际,前往美国到香港转机的飞机马上起飞了,余涯带着厉芷欣拎着简单的提包,走进通往机舱蜿蜒的甬道——以及他们未知的将来——
望着他们的身影,杜惟眉蹲下来,喃喃道: “这下可好,学校的狗仔队更有得写了,导师拐带学生私奔潜逃……”
乔戬双手插在裤带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谁知道呢?以后的路还长,也许对他们来说是很好的考验,证书只是一张纸……并不一定就能决定所有。”
杜惟眉哀怨地抱着脑袋, “我可以当你在暗示我复试失败是个转折吗?”
不幸的事一向成双。
在此不久之前的复试,杜惟眉因“打工”外加温书熬夜,MBA专业测试那天竟睡过头,足足晚了十六分钟进考场,结果,考试资格当即被取消。
天意吗?她注定不是考研的料。
乔戬回头,也蹲下身与她平视,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得回学校去,太阳下山了。”
机场大厅外,金灿灿的夕阳映在笔直宽敞的道路上。长!”“老师出国的事是你告诉欣欣的吧!”“嗯?”‘‘装糊涂啊,我发现你一点不像那个‘烂好人’班“嗯。”“你不打车回去吗?”“你不是晕车?”“但是,走回去要三个小时“所以我才让你快点走。”“乔戬,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开过玩笑吗?”
两个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偶尔传来几句莫名其妙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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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过往,常常会在梦中重现。
杜惟眉揉揉蓬松的眼袋,难受地申吟: “还没有到啊?”
乔戬的手臂枕在妻子的颈下,见她醒了才收回来.“好点没有?再忍几分钟就到了。”
又是奔波于机场公路,又是类似的场景,不过在三年后却是大不相同。
“怎么枕到你的胳膊了?”杜惟眉想起了数月前.他的手肘还上夹板,不禁懊恼, “你干吗伸着胳膊给我压,你当练‘金钟罩’刀枪不入吗?”
司机驾驶副座上的少年闻言,扭头喷笑,“大嫂,我哥若练了‘金钟罩’还敢能娶你做老婆吗?”
乔戬瞪了前面的人一眼, “二弟,和你嫂子说话怎么口无遮拦?”
杜惟眉嘴唇泛青,皱皱眉打算反驳几句,胃又不舒服地想吐,大约是早上出来匆忙没来得及吃东西,一阵干呕倒没吐出来什么。
“怎么样?”乔戬抚摸着她的面颊, “我不是让你默念那几串数字,你到底念了没有?”
“念……念不出,我难受得要死,哪里记得住嘛!”杜惟眉委屈地吸吸鼻子,眼泪差点淌出来。她这个晕车的毛病是无论如何都好不了啦。 别人多锻炼几次就会免疫,她却吐得昏天暗地,风云变色。余涯老师以前给的神奇数字,她早就抛到九霄云外,难得乔戬记得那一回事。
早知堵车这么严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来机场接小叔子。乔战是暂时到他们夫妻家里寄居,等次年高考结束升人大学再住校。由于是高三转校至N市,所以人学……手续上耽误些日子,直到过了十月份才过来。
乔戬想了想,与她商量说:“这样吧,先在前面停
下,这次二弟除了背包里的东西我没让他拿什么用品,我们先在超市给他买齐,顺便你也歇歇。”
“好,我现在就想跳下去。”杜惟眉晕撑着车门,不知所云。
“大嫂好恐怖。”乔战咋咋舌,顽皮地朝哥哥眨了眨眼,“我从没见过坐汽车晕到这个地步的人,你确定她是晕车造成的反胃?”
“你想说什么7”乔戬莫名其妙地扬扬轩眉。
“如果我猜 那是‘怀孕’的症状?”
拿出凉茶压胃的杜惟眉一口喷了出来,呛得脸孔涨紫。
乔戬沉沉地警告道: “乔战,你再多说一句,我立即把你扔回闽南!”大手不失温柔地抚平了妻子的脊背。
杜惟眉不敢抬头,也不敢看乔戬的表情,心哩七上
怀孕,这个美好的字眼会和她有缘吗?
乔戬娶她,完全是一个意外中的意外。他们一同毕业,一l司进人N市同一家公司实习、应聘,不可否认.这样的巧合有她私心作祟,只是,那份私心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一是他…如果不是那次乔戬升职,前辈们逮着机会在Party猛灌新人,而她又不放心他一个人醉醺醺地回员工公寓,也就不会被“千古横亘,,的一个理由——酒后乱性迷了心,失了身……或许是她内心也渴望更亲呢地接触他?也许是乔戬当时把她当成了……梦中情人?实在是不敢多想,当天晚上她就跑了,并且多天都以病假的理由躲在家中,就连乔戬亲自找卜门也不见。可笑的是,她那阵子就是因吃坏了肚子还以为不小心怀孕,也没到医院鉴定就老实地给爸妈交代,乔戬几乎是被未来岳父“押解”着和她进行注册。只是例行体检前才真相大白,虽然乔戬没说什么,这却是他们两人一直讳莫如深的事。
今天,小叔子无意中旧事重提,乔戬会不会后悔了?
她担忧得手心都凉了。
众人在沉默中下车,拿着随身的东西到量贩存包,鱼贯进入超市。大概是时间比较早,没几个人,偶尔来的也是附近的老太太老头子在买冷冻的鲜莱。乔戬跑去转电器专柜,所以乔战跟着杜惟眉在日用专柜晃来晃去。
“毛巾牙刷什么的家里都有…”杜惟眉的眼扫过一排排商品,“我看还是给你买些个人用的水壶,』二学也能用。”
乔战不以为意地点头,笑嘻嘻在她耳旁问: “嫂子,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你说什么’”杜惟眉翻着商标,专心地看生产日期。
“我大哥是不是快做父亲了?”他贼兮兮地咬耳朵,“说嘛,我就知道大嫂最好了,不要瞒着我啊,这种事应该大家一起分享,我老爸在家里还念叨着你们两人呢。”
“公公念叨着我和乔戬?”她狐疑地偏过脑袋,“为什么?”
“你们结婚三年,都没有传出消息。”乔战人小鬼大地摇头晃脑,“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爸爸怎么不着急?”
杜惟眉心虚地一转身, “那……那种事……着急不来。”总不能厚着脸皮让乔戬和她……孩子,她怎么可能不喜欢?能有一个他和她共同孕育的宝贝,那是多美好的事?
乔战似乎没发现她的异样,扯了扯婴儿尿布湿之类的东西,脚尖把玩着布置精巧温馨的摇篮,笑道:“我看不要给我买什么了,先给乔家未来的小少爷买一些必用的吧!”
“这位女士要买婴儿用品吗?正好我们有刚进来的新货,质量很好,您看看这小褥子的缎面儿对皮肤可好了……”售货员也过来凑热闹。
“小战!”杜惟眉的眉头皱成一团,为难得快要哭了。
“什么新产品?”乔戬沉稳的嗓音加入了他们。
杜惟眉的脸埋进胸前,更是抬不起来。
“哥,我们在说你和大嫂该给我为来的小侄子买摇篮!”乔战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坦然地提供己见。
乔戬“嗯”了一声,走上前想去握摇篮的吊绳,却被杜惟眉抓住,’“咱们的房子哪有地方啊,我们走吧!”
“惟眉——”
“走——啦——”杜惟眉的手指关节泛白,声音颤抖。
“惟眉,你怎么了?”乔戬覆住她冰冷的手,“为什么不看看7我们是该准备一下那些必备品。”
杜惟眉惊讶地张着小嘴.一时也忘了质问——
他明知道,两人除了三年前的意外,都没有过真正的夫妻生活,纯粹的同床怎么会有孩子?他自欺欺人的同时为什么不顾及她的感受?愤怒的火焰刚刚点燃,就又为他的下一句话愣转—
“我已付了公司分房的首期投款。”乔戬微微一笑,握住她柔软的手,“咱们是该计划一下未来了。”
乔戬?
杜惟眉迷失在他鲜少的笑容中。
转眼就永远
永远有多远?
转眼就永远。
夜晚,辗转反侧。
杜惟眉抱着枕头坐在书桌前,眺望着窗外明月,一点睡意都没有。白天乔戬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此刻。思绪像是一根根紧绷的弦让她无法喘息。
公司分期投款购买新房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因为现在两个人住职工公寓十分充裕,如不是建立三口之家——考虑孩子的将来,那么总为工作两头跑的上班族买三室两厅未免太不划算。他没有告诉她.自己拿主意付了首期的房款,是什么意思?
打算把乡下的老小都接来?然后住得舒服一些?
为什么,他不肯为他们的未来计划一下?要知道“两人计划的未来”和“计划两人的未来”截然不同啊!
“惟眉,你不睡觉坐在这里干吗?”一件外衣披在了左惟眉的肩头。
她赌气推掉外套,“睡不着!”
“你是在为我没有和你商量买房的事生气?”乔戬扭过她的转椅,面对面盯着她那双黑夜中闪烁的眸子。
“不是——我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她委屈地嘟起唇,说着说着哽咽的眼泪掉了下来。双手揪住他的睡衣领子,不轻不重地拧着, “你最讨厌!为什么从来都不和我说?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你 你根本不想和我有孩子,要那么大的房子做什么?”
完了,所有的话都抖出来了!杜惟眉羞愤地站起身推他——
乔戬从后面紧紧搂住她的腰,苦笑不得地道: “惟眉,你这些想法都是从哪里来的?”
杜惟眉想强行拽开禁锢自己的胳膊,但一想到他不久前才好的骨折,心有余悸地抽泣起来,“你……就会气我!呜…”
乔戬听她真的哭了,揪心地转过怀中女子,捧起那张憔悴的容颜, “老天,你怎么又哭了?你不喜欢那房子我放弃F面的付款好了,还有……谁告诉你我不想要孩子?不要孩子的话,购买那么大的房子做什么?”
“我还能说什么?”杜惟眉泪眼婆娑地控诉, “结婚三年你根本 …根本没碰过我!你说你想要孩子,骗鬼去吧!”
“惟眉…”他听了迟疑片刻,旋即反笑,且从没笑得那么惬崽。
“乔戬你还笑!”杜惟眉气得差点昏过去,一咬牙就要开骂,但一张嘴就被温润的唇夺去呼吸。
乔戬重重地吻她的唇,舌尖吸吮着她齿内的每一寸芬芳。双臂箍住微弱挣扎的手,掌托后腰,渴望的娇躯完全没人怀中,直到彼此的呼吸都快要淹没在惊人的熊熊烈火中才稍稍分开。
“惟眉,你再说这样的傻话——”他凝视着她微肿的红唇,一字一句缓缓而认真地说:“我会真的要生气——”然后,竟弯腰横抱起她,转身回到了被丢弃巳久的床上。
杜惟眉傻跟地瞅着他褪去彼此的睡衣,满脑子空空如也,当然,接下来的肌肤相亲,除了他,她更没有多余的时间来遐想其他事……
事情在没有预料中发生,也在混混噩噩中结束…
乔戬分开她面颊两边濡湿的发丝,轻轻吻了吻“你还好吗?”
杜惟眉好办天才回过神,刚一清醒,目光接触到他赤裸的胸膛,血管的血一下子从脚趾冲到脑门,赧然地钻进被褥里不愿吭气。
“惟眉!”乔戬又好气又好笑地抓开层层套褥,把那个缩得像只打卷虾米似的害羞女子拥入怀中,抚摸着白皙的锁骨。沉沉道: “其实,我是想要个和你一样贴心的孩子…”
杜惟眉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