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算命人（2/2）
作者：江火渔眠
摊子门口就已经络绎不绝。
是算命算的极好吗，实则不然，来这儿的大都是大户人家的妇人，这个少年人长得俊俏好看，话说的也漂亮，每次收钱还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与以前那些见钱眼开的神棍完全不同。好些妇人都喜欢捏一捏少年左脸颊的小酒窝，看着少年羞红了脸的样子手绢掩面发出“咯咯”的笑声。谈论的话题早就天南地北的瞎跑偏，那还能顾的上算命的正题。
天色晚了些，冷风渐起，少年人应付了最后一个客人，也开始收摊了。少年人对着在桥头抠脚的老头，怒道，“老头子你也不来搭把手，看我这接了一天的客这累的。”
瞎眼老头有些猥琐的笑道，“接客，这个词用的好。”
少年人也不理摊子了，坐到老头身旁没好气的说道，“呸呸呸，小爷我这接客可跟青楼里的姑娘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男人可以去青楼消遣，留得那些妇人独守空闺。女人又不能去青楼，到你这打发打发时间不是一个道理？”
少年人揉了揉脸，夜幕下的脸有些隐隐的红光，说道，“小爷我淬体四重，已然练到血肉的境界居然用来扮脸红，这说给江湖上哪个宗门的人会信？”
此刻若是有人在场，毫无疑问会大吃一惊，眼前这个少年只十七八岁，淬体竟然已经到了五重的境界，要知道如今的衢州城号称第一强者的周远尧也不过是淬体八重。江湖上的赫赫有名的宗门或是门阀里最出色的二代子弟也不过就是这个水平，还得算上他们背后不计代价花费的天地灵宝。按这个速度，三十岁之前，达到小宗师境界，有着开宗立派的实力绝不是妄想。
少年人心里也有些苦不堪言，自打沦落街头之后，饿了几天肚子，连要饭都要不到。直到遇到了这个瞎眼老头，瞎眼老头当时对着少年咧嘴一笑，露出huáng sè的牙齿和口腔难闻的异味，塞给了他半个馒头。之后老头去典当了少年人身上的那身衣服，这时少年人才知道，又有谁会施舍给一个穿的比自己还好的乞丐呢。老头拿着典当完衣服的钱给少年购置了件普通衣裳，然后带着剩下的钱美其名曰要游历江湖，其实就是教给他各种坑蒙拐骗的法子，就比如此时少年正在干的算命。
“不然呢，”老头扣着脚说道，“否则我干嘛让你刚过了四重就来这摆摊，年轻时候的女子大都喜欢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或者血气方刚的勇武之人，可对这些已经上了岁数的妇人来说，如你这般唇红齿白的少年才是她们的最爱。岁月不饶人，人总是喜欢自己所不能拥有的，追不回的东西，就像你身上的年轻的气息，和稚嫩脸上的羞红深晕，对这些妇人来说无疑是最管用的chūn yào。”瞎眼老头侃侃而谈，坐在桥墩上的他抠脚的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居然有些情场一代宗师的味道。
可这点把戏完全逃不过长久相处下对他极为了解的少年的眼睛，少年嗤笑道，“你可拉倒吧，我再不摆摊我们两个都得谁在这桥头边上，前一天晚上去偷鸡被人家追着撵别以为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这瞎了眼睛是怎么找到人家窝棚的。”
许多年后，这个名叫徐长儒的少年逐渐长大，成为东陆赫赫有名的巨擘，尤其是相术独步天下，连皇室都对他礼敬有加。可当他无数次晚上一人对着烛火，心中都会默默的想到那个记忆里的瞎眼老头，自嘲道，原来真正伟大的相师，我早已见过。
老头被戳穿，面儿上也有些挂不住，悠悠道，“眼瞎，鼻子不瞎，闻得见肉香。”
少年却毫不客气说道，“活的鸡有什么肉香，只怕是闻见了人家窝棚的屎味吧。”
“”
见老头不搭话茬子，少年人自己也感到无趣，冷风吹得身寒，少年人身上衣服本就穿的单薄，便赶快将台子收拾了一番。老头也过来帮手，只见这瞎眼老头信手拿着东西，收拾的速度甚至超过了这个少年，仿佛双眼的失明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身体的敏捷甚至超过了普通人。少年人对此也早已习以为常，面色不惊。
收拾完了之后，一老一小背着担子往远方走去，日暮下的二人背着行囊，背影与落日的余晖相融。
(本章完)
是算命算的极好吗，实则不然，来这儿的大都是大户人家的妇人，这个少年人长得俊俏好看，话说的也漂亮，每次收钱还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与以前那些见钱眼开的神棍完全不同。好些妇人都喜欢捏一捏少年左脸颊的小酒窝，看着少年羞红了脸的样子手绢掩面发出“咯咯”的笑声。谈论的话题早就天南地北的瞎跑偏，那还能顾的上算命的正题。
天色晚了些，冷风渐起，少年人应付了最后一个客人，也开始收摊了。少年人对着在桥头抠脚的老头，怒道，“老头子你也不来搭把手，看我这接了一天的客这累的。”
瞎眼老头有些猥琐的笑道，“接客，这个词用的好。”
少年人也不理摊子了，坐到老头身旁没好气的说道，“呸呸呸，小爷我这接客可跟青楼里的姑娘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男人可以去青楼消遣，留得那些妇人独守空闺。女人又不能去青楼，到你这打发打发时间不是一个道理？”
少年人揉了揉脸，夜幕下的脸有些隐隐的红光，说道，“小爷我淬体四重，已然练到血肉的境界居然用来扮脸红，这说给江湖上哪个宗门的人会信？”
此刻若是有人在场，毫无疑问会大吃一惊，眼前这个少年只十七八岁，淬体竟然已经到了五重的境界，要知道如今的衢州城号称第一强者的周远尧也不过是淬体八重。江湖上的赫赫有名的宗门或是门阀里最出色的二代子弟也不过就是这个水平，还得算上他们背后不计代价花费的天地灵宝。按这个速度，三十岁之前，达到小宗师境界，有着开宗立派的实力绝不是妄想。
少年人心里也有些苦不堪言，自打沦落街头之后，饿了几天肚子，连要饭都要不到。直到遇到了这个瞎眼老头，瞎眼老头当时对着少年咧嘴一笑，露出huáng sè的牙齿和口腔难闻的异味，塞给了他半个馒头。之后老头去典当了少年人身上的那身衣服，这时少年人才知道，又有谁会施舍给一个穿的比自己还好的乞丐呢。老头拿着典当完衣服的钱给少年购置了件普通衣裳，然后带着剩下的钱美其名曰要游历江湖，其实就是教给他各种坑蒙拐骗的法子，就比如此时少年正在干的算命。
“不然呢，”老头扣着脚说道，“否则我干嘛让你刚过了四重就来这摆摊，年轻时候的女子大都喜欢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或者血气方刚的勇武之人，可对这些已经上了岁数的妇人来说，如你这般唇红齿白的少年才是她们的最爱。岁月不饶人，人总是喜欢自己所不能拥有的，追不回的东西，就像你身上的年轻的气息，和稚嫩脸上的羞红深晕，对这些妇人来说无疑是最管用的chūn yào。”瞎眼老头侃侃而谈，坐在桥墩上的他抠脚的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居然有些情场一代宗师的味道。
可这点把戏完全逃不过长久相处下对他极为了解的少年的眼睛，少年嗤笑道，“你可拉倒吧，我再不摆摊我们两个都得谁在这桥头边上，前一天晚上去偷鸡被人家追着撵别以为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这瞎了眼睛是怎么找到人家窝棚的。”
许多年后，这个名叫徐长儒的少年逐渐长大，成为东陆赫赫有名的巨擘，尤其是相术独步天下，连皇室都对他礼敬有加。可当他无数次晚上一人对着烛火，心中都会默默的想到那个记忆里的瞎眼老头，自嘲道，原来真正伟大的相师，我早已见过。
老头被戳穿，面儿上也有些挂不住，悠悠道，“眼瞎，鼻子不瞎，闻得见肉香。”
少年却毫不客气说道，“活的鸡有什么肉香，只怕是闻见了人家窝棚的屎味吧。”
“”
见老头不搭话茬子，少年人自己也感到无趣，冷风吹得身寒，少年人身上衣服本就穿的单薄，便赶快将台子收拾了一番。老头也过来帮手，只见这瞎眼老头信手拿着东西，收拾的速度甚至超过了这个少年，仿佛双眼的失明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身体的敏捷甚至超过了普通人。少年人对此也早已习以为常，面色不惊。
收拾完了之后，一老一小背着担子往远方走去，日暮下的二人背着行囊，背影与落日的余晖相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