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资本。
最重要的是,晨曦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
在她的观念里,若是爱一个人,就应该是平等的,而不是像藤蔓依附着大树那般。
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起关于晨曦的那么多事,而且越是回想,他的心就越乱,脸色也愈发的难看。
“我……朕,没事。”到底是习惯了帝王的面具,东方晟很快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敛起,执起她的手对她温柔一笑:“外面的雨就要停了,朕忽然想起还有些折子没批,改日再来陪爱妃吧。”
夜灵儿微笑着颔首,然后目送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于视线。
她眸子里的笑意一点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主人曾对她说过,她长着和一个女人一模一样的面容。
那女人曾经深爱着东方晟,却在被他利用完后残忍杀害。
如今她的存在,会让东方晟如鲠在喉。
她的唇角慢慢勾出一抹冷笑。
既然老天赋予她和那姑娘一样的容貌,她的仇,她自会帮她报了!
正文 第十九章 美人心殇
逍遥王府
满园的桂花数因这一场突来的狂风暴雨而落了满地的黄。
此时的雨只剩牛毛般大小,伴着微风密密的下着,虽清凉舒爽,若不打伞,仍会湿了衣裳。
不同于充满凉意的院落,关了窗的屋子里仍旧暖意融融。
三尺长的书案前,东方晓着一身飘逸的白衣,纤细的右手执起一只点了朱色的狼毫在已经绘出的美人图上轻点。
只片刻功夫,就在画中美人白色的风衣上点出片片梅花的嫣红。
白衣红花,衬得美人愈发的娇媚起来。
又仔细打量了片刻后,东方晓才满意的对着画中的美人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狼毫放回原处后,又小心翼翼的把摊在桌上的画拿起轻轻抖了抖。
当他的目光触到画中女子那双会说话的眼眸时,心口处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晨曦。
那个有着阳光的温暖和精灵般可爱的女子。
再也,回不来了吗?
他眼里的温柔渐渐变寒,握着画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他自认,对她的爱绝不比皇兄少。可是,她的眼里心中却始终只有皇兄一个!
他对她爱得真切,痴心不渝。
也同样恨她,恨她生前看不到他的付出,如今死了还要送来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来折磨他!
东方晓用尽全力紧紧捏着手中的画,灼灼的眼神仿佛要把手中的纸生生烧出个窟窿来。
“咚咚咚,咚咚咚……”
极有规律的敲门声让东方晓顿时从折磨人的思绪中挣脱出来,他定了定神,缓缓松了手上的力道,轻声叹了口气后把手中的画轻放在桌子上,低头慢慢抚平画上被他刚刚捏出的褶皱。
敲门声只进行了有规律的三组就停了下来,但站在门口的身影却不曾离去。东方晓始终没有抬头,在很耐心的把画上的褶皱一一抚平后,才沉声道:“进来。”
不远处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着藏青色长袍,把散落的发用同色系的发带绑得一丝不苟的青年在进入房间后便转身把门关上。
他沉默的看着东方晓神情专注的看着画案上的什么,不发一言的耐心等待着。
良久后,东方晓恋恋不舍的移开对画中人眷恋的目光,抬起头用淡然的目光看向眼前人:“说吧。”
青年男子略一颔首,恭敬的回道:“咱们安ch在凌府的探子今日来报……”他顿了顿,有些警惕 的往门外看了一眼,然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凌成功最近在私底下调查一个人。”
原本表情淡淡的东方晓猛地迎上他的目光,眼里带着不同于往日的凌厉,甚至可以轻易感受到此刻的他,身体正保持一种异样的僵硬。
“谁?”
青年男子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而是神色如初的缓缓开口:“白仙儿,宫里的白贵人。”
东方晓在听了他的话后似乎松了一口气,身上的肌肉瞬间放松下来,表情也恢复了惯常的淡然。
“派人继续盯着,如果没有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以后这样的事情你自己处理便好,不用再来回本王。”
“是!”
青衣男子朗声应着,正要开门离开,却被东方晓出言制止。
“青墨……”
“属下在。”
东方晓抿了抿唇,目光从画上一扫而过。
“帮本王调查一个人。”
“谁?”
“灵妃。”
交代完事情的东方晓,忽然觉得很是疲累。望了眼外面依旧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的雨,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在屋中待了大半个下午。
他小心翼翼的把已经抚平的画细心的折好后放在常看的一本已经有些泛黄的书中,轻轻的拍了拍后才起身打开门走出去。
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桂花香便跟着迎面扑来。
他闭上眼睛深嗅着这熟悉的馥郁馨香,脸上带着痴痴的迷醉。
待睁开眼时,才发现在经历了这一夜风雨之后,园中的桂花已落了满地。点点如星子般的黄密密麻麻的铺在地上,竭尽全力的散发着最后的一缕清香。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迷离,恍惚间好像看见园中有一个着了一身黄衣的女子在桂花树种奔跑嬉戏。
她的笑容犹如一串串银铃,又好似泉水叮咚,一下下敲击着他的心房。
她明媚的好似清晨的太阳,光芒耀眼,却又恰到好处的不会伤到人的眼睛。
她好像天生就有种魔力,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想要汲取她身上独有的温暖。
晨曦。
那个如阳光般美好的女子,那个曾说过最喜欢桂花香味的女子,那个拥有着最美的面容,最甜美的微笑,最动人歌喉的女子……
再也,回不来了吗?
东方晓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眼里很快氤氲起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已不知是第几次,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疲累,也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外人都道逍遥王是个洒脱至极,无拘无束的男儿,却没人可以知晓他内心深处的苦楚。
特别是每每想象她临死时该会有怎样无助的眼神,他的心就仿佛被人凌迟了一般痛!
他保护不了她!他到底还是……保护不了她!
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紧握着,他拼命的压制着心中不断上涌的自责和苦涩,只觉得心口闷着的那口气始终得不到舒缓。
“王爷……”
一声娇柔的轻唤拉回他飘远的思绪,他回过头看了来人一眼,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拥有娇媚容颜的女子用柔柔的目光看着他,一双会说话的眸子仿佛要无言的向他诉说自己心中的千般情、万般意。
东方晓的眉头轻皱,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视线,不愿再和她有任何视线上的交流。
女子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便被她恰到好处的隐藏起来,重新换上娇媚的笑容:“王爷,妾身之前就听‘顾盼楼’的姐妹们说过雨后天晴时兴许有机会见到彩虹,王爷愿陪妾身去郊外碰碰运气?”
彩虹……
东方晓的目光一暗,心如针扎一样痛。
他面上如初,隐在袖中的拳头却再次紧握。
“星儿,本王还有事,你让丫鬟陪你去吧。”
他说完便抽身离去,只留给繁星一个决绝的背影。
娇艳的红唇被贝齿紧咬着,一双美目悬着几欲掉落的晶莹泪珠。
别人都道她飞上枝头做了凤凰,谁人又知这其中的心酸?
正文 第二十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顾盼楼是东奇最大的青楼。她最大的卖点在于,楼中所有的女子皆如同在朝做官的大人一般分为不同的品级,品级每高一等,价格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自然,若是只单单的价高者得反而显得庸俗,上不了台面。顾盼楼中最出色的女子却不是只用钱就能买到的。
要说在这顾盼楼中最吸引人的“官女子”是谁,绝对非文状元芳菲和武状元繁星莫属!
多少人为了见她们一面甘愿挥洒千金,却极少有人能真正有缘得见,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越发使得她们显得更加神秘。
前些时日听闻武状元繁星已被逍遥王东方晓金屋藏娇,这着实让一帮连繁星面都不曾见过的人扼腕叹息。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家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分纠缠,而是把思绪拓展开来:武状元都已经“出阁”,那文状元“出阁”的日子还远吗?
因着这个缘故,来顾盼楼的人不减反增,见不到芳菲又心中郁郁不平的,临到最后总会把自己的“一腔热情”尽数给了别的女子。
楼里的顾妈妈自然对这样的现状乐见其成,对芳菲也是越发的疼惜和保护,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供她赏玩。
芳菲倒不似寻常得见的那些风尘女子那般趋炎附势,而是自有独属于她的傲骨!
只要是她不想见的,便是捧了千两黄金、万斗珍珠也照样不屑一顾。
在听说繁星跟了逍遥王后,一向和她交好的芳菲并没有起身相送,而是隔着屏风默默为她奏了一曲《送别离》,以琴音诉说她心中的不舍和对朋友未来幸福的担忧。
如今坊间都在猜测,到底谁有能耐能让顾盼楼的文状元放下清高的姿态,甘愿以小妇人的姿态存活。
当众人都酒酣淋漓,为这件事争得面红耳赤时,一锦袍男子在前呼后拥之中走了进来。
在风月场里见多了世面的顾妈妈只稍稍打量便看出这男子家世不凡,又见他神情倨傲,一看便知不是个好相予的主,于是连忙笑着迎了上来。
“哟,不知这是哪家的少爷,您这一进来,咱们顾盼楼可整个都跟着亮堂几分了呢!”
锦衣男子闻言得意的看了顾妈妈一眼,赞赏 的点了点头,面上带着掩不住的自得:“还算是个有眼力劲的!本少爷是将军府的少主、凌贵妃‘唯一’的兄长。”
听到他的身份,顾妈妈的脸上现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换上职业的笑容:“我说今儿那枝头的喜鹊怎么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一早就提醒着有贵客到呢!小泉子,还不快凌少爷请到咱们的雅间,小德子,吩咐厨子把楼里最好的酒菜全端来让爷品品!”
小德子连连点头,一溜烟往厨房跑去,小泉子则一脸殷勤的走到凌轩面前,对他恭恭敬敬的作了个“请”的手势。
凌轩并不忙着和小泉子离开,而是不悦的对顾妈妈挑了挑眉:“你当本少爷闲着没事是来你们顾盼楼吃酒的?要品菜爷可有的是去处!”
顾妈妈连忙点头称“是”,正要吩咐去叫姑娘,却被凌轩一摆手截住话头:“本少爷可警告你,少拿那些个庸脂俗粉来搪塞爷!爷今天就是奔着你们楼里的文状元芳菲来的!爷可不管她有什么这不见那不见的规矩,今儿她要是敢不出来,信不信爷马上就把这楼给砸了?”
他的声音刻意拔高,似乎特意想让那些看笑话的人都听仔细了。
顾妈妈一脸为难的看着他,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的不言语让凌轩更是不悦,他透着精光的细眼微微一眯,眼中折射出十足的警告:“怎么着,不拿爷说的话当回事是不是?”
顾妈妈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连忙给他赔着不是:“凌公子和老身说笑了,不是老身不愿意让芳菲作陪,实在是那丫头xig子倔!往日里又被老身给宠惯坏了,倘若她不愿意见的客人,即使老身亲自出面也照旧枉然。”
凌轩的好奇心被她勾了个十足十,面上虽带着笑,眼里却透着寒:“xig子倔?呵呵,本少爷可就喜欢这xig子倔的!走着,前头带路,让本少爷好好见识见识,她长得如何的天仙!”
没走几步,他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妈妈:“本少爷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人长得不美污了本少爷的眼或是倒了本少爷的胃口,可别怪本少爷翻脸不认人!”
顾妈妈连连点头,脸上只带着讪讪的笑,想开头拦他却又没那个胆量,只能暗暗看着芳菲所在的房间,希望这丫头今儿能给点面子,不要让对方太下不去台面才好。
实在没办法的顾妈妈,只好央了人去楼上叫芳菲下来作陪,还特意嘱咐了来人是凌将军家的少爷,皇上的小舅子!怕不是个好应付的主,请她务必要给个面子。
谁曾想芳菲也是个心气熬的,一听对方如此不尊重自己和顾盼楼,更是越发来了脾气,说什么都不愿意委屈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情。
“什么,不愿意下来?”凌轩挑眉往芳菲所在的房间看了眼,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不过是个bio子,给她点面子,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顾妈妈面上一寒,显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十分不满,但又碍于他的身份实在无可奈何。
她沉吟片刻,又换上招牌的笑容强忍住心中的抵触拉住凌轩的胳膊:“芳菲这小妮子不识抬举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凌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那小蹄子多做计较!你稍等片刻,老身这就……”
“你给本少爷滚开!”没等她说完,凌轩就不耐烦的一抬手把顾妈妈甩到一边,看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的她冷哼一声:“本公子长那么大,何时受过这等怠慢?今儿若是不给这小蹄子点颜色看看,我凌轩以后哪里还有脸面继续混下去?”
说完后,又是愤愤一甩袖,转身就要往楼上走。
他的脚刚触到楼梯的台阶,就见眼前一黑,一个黑影挡在他的面前。
凌轩不悦的眯起眼睛看向来人,正要开口骂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狗挡了他的道,话却在看到那人的脸后忽然梗在了喉头。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没有过去的人
挡住凌轩的人身穿黑色劲装,连脚上的鞋子也是用黑布做就的鞋面。若是单看衣物,并不会觉得他是个多么扎眼的人,但若是看到他挡住半边脸的黄金面具还没有半点警惕意识的,那绝对是个傻子!
就像现在,他虽然没有开口,但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凛冽的气势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凌轩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名字来,他吃惊的睁大眼睛,抬起手来不敢置信的指着面前的人,呐呐开口:“你,你是……”
黑衣男子的唇角微勾,带着轻蔑的弧度:“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做勉强人的事情。而且,你勉强的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他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好像在诉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可偏偏,越是这样的他,越让凌轩心生不安。
他飞快的扫了眼黑衣男子的身侧,并没有看到寻常武人佩戴在身侧用来象征和彰显自己能力的佩剑,眼中略带了一丝疑惑。
黑衣男子似能猜透他心中所想一般,直接开口解了他心中的疑问:“我不用剑。”顿了顿,他补充道:“只要我想,任何东西都可以是我的武器。”
凌轩吃惊的对上他隔着面具的眼睛,片刻后垂下眼睑,双手握紧身侧的拳头,一咬牙关后,大喝一声:“我们走!”
直到凌轩带着他的随从离开,在场的人都有些恍惚自己刚刚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凌轩走了?那个平日里像霸王一样,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就绝不可能被人破坏的凌轩,也会有不战而败的一刻?
他们纷纷用复杂的眼神看向黑衣男子,希望他能再次开口解答他们心中的疑惑。
黑衣男子显然没有这份“雅兴”,在目送凌轩离开后,他便径直往口外的方向走去。
最快缓过神来的顾妈妈,连忙迎了上去,连声道:“公子好生威仪!不晓得是哪家公子?今日您不动声色的帮老身和顾盼楼解了危机,说什么老身都该好好感谢您……哎,公子!”
黑衣男子并不打算接受她的道谢,停下的脚步再次迈开。
“公子!”
楼上忽然传来女子急切的娇呼,黑衣男子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站在二楼身着粉衫的丫鬟原本紧张的神情稍缓,继而高声道:“我家芳菲小姐感念公子的恩情,想献上一曲聊表谢意。”
黑衣男子回过身来往二楼粉衫女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本紧抿着的唇角也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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