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月传奇》免费阅读!

啸月传奇第36部分阅读(2/2)

作者:作者不祥

不住,跳起身来,飞身朝天机扑去。

    天机长笑一声,自背后拉出一样物事来,劈头便朝白藏掷去。 白藏伸手一探,将此物抓在手中,身形微微一挫,站在当地,低头一看。那物正是自己儿子白霄的头颅!只见白霄的脸上满是血污,双目圆睁,真个是死不瞑目。

    白藏痛声长叫,须发倒竖,眼中几乎要滴出血来。其间的悲苦,直入心肺。

    天机脸上微现喜色。他便是要白藏方寸大乱,就可将他一举杀败。天机将铁笔一摆,正要出招、

    不料白藏将叫声陡然一收,一动不动,站在当地,双眼定定的看着天机。

    天机一愣,倒不敢贸然进攻。

    白藏将白霄头颅缓缓系在腰间。双手凝风成刀,冷然道:“天机,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给我儿陪葬!”

    天机见白藏竟然在转瞬间便能恢复镇定,心中不由佩服,口上赞道:“好!白藏,今日不分胜负绝不罢手!”

    白藏森然道:“不是胜负,是生死!”说罢风刀一扬,攻上前去。

    天机铁笔一摆,不慌不忙应战,口中道:“正是!却要看我们俩到底是哪一个先倒下!”

    众人仰头观战。罗漪扶着秦弓道:“何必久战?我用定心咒袭那白藏,料他定然中招。”

    “不可!”秦弓笑了笑道,“我们在此好好欣赏战局便了。”

    一旁廉贞道:“不错,若是有人相助,天机便是胜了也无颜面。这一战不只关乎胜败。”

    天机与白藏一个曾号天界第一智囊,一个乃是魔界第一智将。两人斗智斗勇早不止一次,然从来不曾真正分过胜负。谁方是真正的第一?两人的战斗,难不成也是一种宿命?

    一次冥冥中早已注定的战斗!也许,这一次,便是他们最终能分出胜负的战斗!这一战,不只关乎生死成败,还有一个战将重逾性命的荣誉!那虚无的荣誉呵!

    除了他们两人,所有的人都是观者,两人只在半空中你来我往,斗个不亦乐乎——宿命的一战!

    白藏控风之能,几以达出神入化的境地。无影无踪的风在他手中,便是杀人的利器,便是坚固的盾牌。那风,无孔不入,哪怕敌人有丝毫的空隙,便可乘虚而入。那风,无处不在,哪怕敌人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样无所遁形。稍有疏忽,便是杀身之祸。

    天机的铁笔,纵横捭阖。随手写就的文字,便可变化出各种神将天兵,阵法武器,直叫人防不胜防。历代以下,武者能杀得千百人便可称雄,然无声无息亡与笔墨之下的人,又何止万千?一支笔,当可教人无处容身;一支笔,当可叫人身死名裂。

    两人交手,正可谓棋逢敌手,旗鼓相当。这一战,当真是风云变,日月黯,天地为之久低昂。

    酣战间,白藏一声暴喝,额头那一抹印记陡然一亮,蓝色的风印立时扩散开来,在他整个的脸上都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芒,阴晴不定。风印不断扩散,遍及了他身后巨大的双翼。近乎透明的双翼上,布着一道道闪着蓝幽幽光芒的痕迹,如同蓝色的闪电。只见他双翼一鼓,一道蓝色的飓风立时自半空中拔起,排山倒海,直朝天机压去——蓝日飓风!

    天机脸色微微一紧,颌下长须无风自动,一张白皙的脸庞顷刻间有金光浮动。只见那金光笼罩全身。那金光传至手中铁笔,顺着笔杆一路向上,只见笔尖现出吞吐不定的尺许长一道金色光芒,光芒猛地散开,万道金光闪耀,照得人几乎都睁不开眼来。光芒中现出一朵白色巨莲——妙笔生花!

    幽蓝色的飓风,肆虐,狂暴中带着阴郁的戾气。

    雪白的莲花,淡然,优雅中携着堂皇的雍容。

    白色的莲花迎着飓风绽放,盛开。飓风竟不能再向前半分。

    两人所有的动作在刹那间凝滞。

    四周的空气也似乎在这一瞬间完全凝固了。无形的压力在不断的扩散。将整个的城池全然笼罩。

    高台下的观者,只觉仿佛有什么重重的当头压下,虽然无形无质,却真切的压制在心头,压得人直觉得呼吸困难,眼球胀痛不已。功力稍差者,七窍中不自觉已溢出血来。

    廉贞早在高台上张起一个巨大的月浮,将台上诸人护在其中。然便是在结界的保护中,也可感觉到那深重的压力。

    秦弓忽道:“不好!”

    罗漪问道:“怎么?”

    秦弓道:“他们如此耗着,到得最后必定油尽灯枯,两败俱伤。”

    罗漪道:“那怎么办?又不可以帮天机,难道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秦弓苦笑道:“若是帮了忙让他赢了白藏,还不如让他死了好。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

    罗漪横了秦弓一眼道:“你们男人真是奇怪,真是死要面子。宁可死也不能丢了面子。真是不知所谓。”

    秦弓正色道:“这种事情你是不明白的!”

    罗漪撅了撅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还不是意气用事?早些时候一拥而上,早把白藏抓住了,哪用现在性命相搏?难道那白藏把你们一个个的药倒的时候也讲究什么面子啊,荣誉啊之类的东西的么?”

    这番话倒也不太好辩驳,秦弓只得假装不听见,抬着头,凝神观看天机、白藏两人。

    只见两人依旧那么僵持着,一动不动。

    两人的额头已经有黄豆大的汗珠渗出。白藏一脸阴骘,任凭汗珠顺着眉毛,颧骨,嘴角滑下,只是微微牵了牵右颊的肌肉,不露半分神色。天机脸上保持着那种淡然的微笑,可是笑得多时,那笑容显得格外的僵硬,却连胡须都不曾动一动。

    蓝日飓风比之适才已经小了许多,那白色的莲花也已经有合拢的趋势。只是两人依旧不曾分开。

    天机与白藏,均都全力施为,不敢有半分的松劲,只因此时若是有一念之差,便是敌方的力量带着自己的法力一起打回己身,到时候,怕是大罗金仙也抵挡不住!

    四周的压力早已弱了许多。廉贞收了结界。他看着那情形,心中暗想:“我只道魔界之人再厉害也有限,不料这白藏与天机竟是势均力敌,这一番定然要两败俱伤了!”

    罗漪一旁忽道:“这也算厉害么?小弓若不是中毒在先,早三下五去二把白藏给解决了。”

    廉贞不由吓了一跳,道:“你……你是在对我说话?你怎地知道我在想什么?”

    罗漪见他惊讶的模样,噗哧一笑,一派烂漫的模样。

    秦弓笑道:“廉贞将军不知道这位便是摩毓首罗天的罗漪公主么?”

    “定性石?他心通!”廉贞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罗漪摇头道:“他心通太难了,我也就学了点皮毛。如果不是你不备,我也不能轻易知道你想什么。”她听说此人是北天之神,生怕他心中另有打算,对秦弓不利,是以才使了这招探测一番。

    廉贞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心中不敢大意,生怕罗漪故技又施。

    然罗漪却不曾在施展什么他心通来探测他。

    又过得片刻,天机脸上的金光已淡得几乎看不清楚了,脸色一片煞白,没有半分血色。白藏双翼的蓝色也逐渐消失,眉心的印记若有若无,双目无光。

    正是即将力竭之象!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战斗就快到尾声了。此时拼的只怕已不是什么法术武艺,倒是在比拼谁的毅力更强一些,谁能坚持的更久,谁便是胜者。

    到底谁,才是站着的那个?谁,又是倒下的那个?

    天机?

    抑或是白藏?

    台下,豹忽然将身子挺了一挺,眼光朝隼看去。

    隼低声道:“是时候了!”

    两道身影陡然自台下拔地而起。一左一右直朝天机、白藏二人撞去。

    众人一阵惊呼。

    两道人影在半空中立定。众人细看处,正是豹与隼。

    两人一持豹尾钢鞭,一提流星鹰爪。脸上神情古怪,依稀是憎恨与兴奋相互交织。

    “哼。”白藏痛哼一声,脸色刹那惨白,又突然变红,顷刻间变得三变,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咳!”天机闷咳一声,身子摇摇欲坠,背心有大片的暗红逐渐渗出,将衣衫染透。

    台下众人突见半空中变故陡生,均觉奇怪,错眼间也不曾仔细看清发生的一切。

    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真相

    天机与白藏两人皆是脸色灰败,跌落云头,坐倒在高台之上。豹、隼功夫虽然不是很高,然他们本是灭度组之人,向来擅长狙杀袭击。适才正是白藏与天机、白藏两人比拼至将近强弩之末,乘着这空隙两人合力一击,立时便将这两名赫赫战将给伤了。

    “你们……”天机定定的看着豹与隼两人,眼中惊诧的神情一闪即过,转而变成一种恍然和一丝悲哀的意味。

    白藏委顿在地,闭目不语。

    “豹、隼!你们这是做什么?”台上秦弓喝道,“作甚趁隙搅乱战局,伤了白藏又打伤天机?”

    “尊主……”一旁破军叫了一声。

    秦弓回头问道:“破军大哥想说什么?”

    破军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秦弓疑惑的看了看他,又转头去看天机等人。

    只听豹大声道:“就是他!就是他害了柔荑!”

    “什么?!”秦弓听得此话,只觉耳中突然嗡的一声响,宛如晴空中下了个霹雳一般。

    隼道:“就是天机,杀害了柔荑。我们虽然当时没有看见他的脸,但是那个背影,我们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秦弓整个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心中激荡非常。

    青阳一旁道:“只凭一个背影,怎么可以断定凶手便是他?天机将军今番救驾不说,便是昔日也曾立下无数功劳,又怎能如此武断?”

    豹怒道:“我们兄弟的眼睛又岂会看错?你看他的铁笔,和杀死柔小姐的枪有什么区别?”

    青阳问道:“天机为什么要杀柔荑?半分道理都没有。”他得天机辅助镇守边关多日,相互之间颇有些情谊,不免要替天机说话,何况他之所问,正是旁人所疑惑之处。

    豹脸色胀得通红,大声道:“这个你就要问他自己了!”

    众人目光俱朝天机看去。

    天机一张嘴,待要说话,只是话未出口,先喷出一口鲜血来,将颔下长髯染得斑斑驳驳,样子甚是怕人。他被隼一爪自背心插入,伤得极重,此刻早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哈哈哈哈!”白藏忽然一阵大笑,笑到中途,一阵猛咳,鲜血也自口中溢出。他顿得一顿,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天机,你机关算尽,可曾算到到头来会被这两个无名小卒伤了?”

    天机听得这话,反而微微一笑道:“你虽然回劲护住后背,却被我笔中白莲和自己的飓风伤了前胸。你的伤只会比我重。”

    白藏冷笑两声道:“我以为你定会与我一般收招护住自己,没想到你宁可受那致命一爪,也不肯收势,定要置我于死地。”

    天机点头道:“正是,我宁可拼死,也要取你性命。因为我当时杀柔荑之时便已准备有今日之事了。”此话一出,显是直承了自己正是杀死柔荑的凶手。

    “天机!”青阳惊道,“怎么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真的是你!”秦弓切齿道。他若不是此刻身中魔神困之毒,只怕早跳起身来一掌拍向天机头顶。只见他脸部肌肉一阵扭曲,形容可怖之极。在他身边的罗漪见他模样,不觉心惊。

    破军忽道:“天机也是为尊主大业着想。”

    天机朝破军看了一眼,眼中含着感激之意:“没想到你会替我说话,我一直以为你不屑我的行为。”

    破军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好哇,原来你们俱都是一早便知道了真相,却独独将我一人蒙在鼓里!”秦弓一声痛喝。“呛啷啷”一声,将魔利支剑拔了出来,更不知自何处生出的力气来,颤巍巍走到天机跟前,横剑在手,叫道:“你,你,你为什么要杀死她?”说到那个她时,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喊出来的一般。

    当日自冥河回转之后,秦弓将所有的精力与思绪全然投诸战事之中,他以为他早将柔荑之死抛在了一边,他以为这一切他终于也能淡然,他以为那个名字,从此再也不会有人提起。不料所有的一切全然不是他所想象,便是那真相,也不是他所以为的那样。

    原来,她,依旧藏在他的心中,只轻轻的一扯,便将所有的情事,所有的感受,所有覆盖其上的尘土全然抹去,而将她的容颜,她的颦笑,她的一切再次浮现,一切的感受再也无法隐藏,尽皆溢于言表。

    罗漪站在当地,心中一片茫然:“我以为他终于将她忘记,原来他还是记得她的,而且记得那么深!他还是爱着她的!”一时间心中不知是痛还是茫然,只觉得整个的人一阵阵的恍惚。

    秦弓双目圆睁,眼中尽是血丝。手中的剑上,隐然有雷火涌动,这一剑下去,便是神形俱灭。

    天机坦然的闭上双眼,淡淡道:“臣无话可说,任凭尊主处置。”

    白藏忽道:“天机,你为了这个天狼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拿定主意攻战魔帝牺牲良多,他却一点都不领情,还要杀你。我真替你觉得可怜。”

    秦弓一愣,转头朝白藏喝道:“你说什么?”

    白藏道:“那个柔荑既是你心爱的女人,却又不能留在你身边,自然应该杀掉,否则给敌人当作牵制你的人质必定大大的不妙。”他咳得两声,又道,“以天机的身手,要杀个柔荑哪里还能给人发现行踪?定是故意要让豹与隼看到点东西,最好在背上写个大大的魅啊,风啊,魔帝啊之类的,那才可以大大的嫁祸一番。这样便可让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征战魔帝。如此一石两鸟之计,换做我自然也是要做的。”这番话说得并不连贯,其中好几次咳嗽吐血,秦弓却听得十分仔细,脸色阴晴不定。

    白藏与天机皆是擅长计谋之人,所想之事自然相近。

    天机看了白藏一眼,冷冷道:“你倒是我的知己。”

    白藏呵呵一笑道:“我是你最好的敌人。”

    天机哼了一声,不再多言,又恢复了适才的神气。

    豹与隼两人面面相觑,直觉得白藏所言仿佛亲见当日情形一般,而其间,两人所扮演的角色,不过如同别人手中扯线的木偶一般,不知不觉中,受人摆布。

    秦弓听得这话,不由愣在当地。

    “杀他?当日他一听说我回到魔界,便离了北天界,投奔自己,丝毫没有半分犹豫。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我的大业着想。他是我的忠臣良将,我又如何能杀得?!

    不杀他?可是他亲手杀了柔荑!柔荑啊……”一想到死去的柔荑,心中便有莫名的疼痛。

    杀,还是不杀?

    秦弓手中的剑微微颤抖,一时间竟不知道这一剑到底是砍下好还是不砍下好。

    天机一脸的平静,只是淡淡的着看着秦弓。

    秦弓看着天机淡定的神色,心中更是犹豫。

    “杀不得!”正在此时,有人突然喊了一句。

    秦弓连忙回头看去,说话的正是适才对旁事恍若未闻的白泽。他关切问道:“白大哥,你还好吧?”

    白泽缓缓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不能杀天机。”

    秦弓闻言会意:“我若就此将他杀了,这万千魔族将士看在眼里,定然觉得我为一区区女子而残杀功臣,只怕会失了将士之心。况与龙池之战只怕近在眼前,杀了天机,更是失我一条臂膀,于我大是不利!”他如今心中所想,与昔日之他毕竟大是不同。

    想到此处,秦弓不由长叹一声,还剑入鞘,道:“死者长已,况你对我也是一片孤忠,罢了。”心中暗道,“柔荑,你莫要怪我不曾替你报仇!”

    天机道:“多谢尊主不杀之恩。”说着挣扎着身子,似是想要下拜行礼,突然间身形一动,已到白藏身前,手中一直不曾放下的铁笔“忽”的一声,插向白藏胸口。

    这一招好生迅疾,白藏全然不曾预料得到他此时会跳起身来攻击自己,哪里躲避得及?铁笔应声刺入白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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