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有一种对自己良心的谴责。他很明白韩并不是不愿意管理这些所谓的没有社会能力的废人,而只是在神秘的建奴大敌面前,韩是感到自己心力不足而已。
“其实,这些老百姓真的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但是如果我们放任不去理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老百姓去死,于心都是不忍的,而且有有悖我们这些身为军人保家卫国的理想。”吴文翰叹息连连,神色很是焦虑。他虽然说出了这番话,但是说到底还是只是一番空话,现在谁都知道要照顾好老百姓,可是该怎么去入手呢?
“如今我们鞍山城内还有多少军粮和物资?”韩沉默了一会儿,他喝了一口水,再次向吴文翰问道了。
吴文翰粗略的想了想,回答道:“此番除了鞍山固有的粮草和物资,还要东江军从辽阳城带回来的一部分,加起来一共有六千多石军粮,盐巴一千石,各类干货蔬菜合计有一千五百石吧。另外火药三百桶,马料两千石,兵器也有不少库存。当然,这些是我们北海军的,至于东江军那边所有的,那就不太清楚了。”
“照这么算,我鞍山城中有兵力八千之多,六千多石的军粮足够维持半年的时间了,”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鞍山粮草是充足的,只都是得力于几代人在鞍山的经营,起初是明军在这里设下最重要的据点,后来被建奴不费一兵一卒夺取了,也成为了建奴拱卫辽沈的门户。
所以不论是明军还是建奴,都对鞍山别有用心。
“是的,如果建奴来攻,我们可以做长期坚守的打算。”吴文翰说道。
韩略略的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我们不必做长期坚守。等斥候汇报之后,如果建奴的实力超过我们,我们应该立即放弃鞍山。”
吴文翰略略有些惊讶。问道:“放弃鞍山?就这样一场战斗都不打。就直接放弃吗?”
“是地。直接放弃。”韩地语气充满了坚定。
“可是。为什么呢?鞍山是辽沈之地地门户。战略意义极其重要。而且鞍山易守难攻。完全可以坚守一战。”吴文翰认真地说道。“我们绝不能让建奴轻易地将鞍山再拿回去呀。一旦鞍山被建奴夺回去。先不说再次拿回来会付出极大地代价。一旦鞍山失去了。那么辽南地盖州、普兰都会再次失陷呀。”
韩看了看吴文翰。很显然吴文翰考虑地事情地确是很具有战略意义。吴文翰所站在地角度都是以军事利益为重要。确实。鞍山这次能轻易地拿下来。不管怎么说。多多少少都是时运地问题。这个辽沈门户地战略要地。如果再次沦入了建奴手中。那肯定会变成建奴拱卫近畿地重要据点。日后要想再次攻克下来。肯定会要付出极大地代价。
“可是。文翰。你有想过吗?如果我们选择坚守鞍山。确实在半年地时间内或许可以消耗下去。但是如果建奴这次有备而来。动了大军对我鞍山城进行更为长久地包围。半年之后我们鞍山城物资耗尽之后。该怎么突围?”韩提出了自己所担心地问题。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神色显得很无奈。“我们现在鞍山是孤军。东江军现在是和我们在一起。当然是支援不了我们。而我剩下地北海军现在连防守复州都是问题。更不可能前来支援。”
韩顿了顿。再次叹息了一声。脸色显得是有些疲惫不堪。继续说道:“为我们是孤军奋战。我们所遇到地任何闪失全部都得我们自己来解决。没有援军来帮忙地。如果我
要在鞍山打持久战,那么我们就只能希望建奴和我们t3。但是你得想想,沈阳、辽中、抚顺等这些地方,离鞍山根本不算太远,他们的后续支援会源源不断,岂会和我们消耗不下去?”
吴文翰的脸色微微的愕然了起来,他现自己考虑的问题还是不够全面了,不禁显得有些惭愧起来。他沉默起来,没有继续反驳韩的话了。
韩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也可以认为我是贪生怕死,确实,我身为北海镇总兵,必须为全镇军民负责,我是不会轻易选择去死的。”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有我的夙愿,而我北海镇在辽东总算是有了一分根基,或许我会默默无闻的继续在辽东半岛一角偏安一隅,但是也或许我会改变我大明和建奴局势呢。”
“我明白了,韩大人。”吴文翰诚恳的说道。
韩点了点头,再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既然我们的军粮不需要做长久的打算,那么明日你就抽出一部分军粮,去附近县城进行赈济吧。
虽然这样做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但是也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尽管,如果我们离去之后,这些老百姓也会还会陷入苦境,不过我们能做的都做了,起码也算对得起良心了。”
“明白了,韩大人,明天我立刻去办。”吴文翰也点了点头,神色和语气都显得很是悲伤。天下大乱,苍生何辜?
——
第二天,吴文翰带领了一部分士兵,从军粮库里提了一部分粮草,然后分批次的来到了附近的县城上。他先让没有逃走的县城官长或乡老召集了所有的村民,然后按照人口和名册分粮食。这一举动让鞍山附属的所有县城里的老百姓都大为感动,纷纷称赞北海军是好军队。
吴文翰是一个识相的人,他在分粮草的时候,不断的对老百姓说这是北海总兵韩下达的命令。这让韩在鞍山的名气迅速传遍了起来,而且都是好评不断,即便有些准备迁移的老百姓都对韩感谢在心,将韩的名号随着迁移带到更远的地方。
韩知道战事即将到来,对于这些迁移的老百姓他没有阻拦,相反还提供了迁移的指导。他让自己的部下向所以准备迁移的老百姓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并且说最好是南下迁移,向复州和金州卫去。
老百姓都知道北海军是好的,在得知复州和金州卫等地区都是北海军管辖的,纷纷都决定向那边去迁移。
东江军的杨奉和陈蒙根在郊县驻扎的时候,同样看到了吴文翰带领的粮草队到镇子上分粮草,救济百姓,同时还帮助有需要迁移的百姓,提供地图指引和一些其他琐碎的小帮助。对于北海军的这些种种举措,杨奉和陈蒙根都感到很感动,想到他们东江军在征战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样细心的体会民心、关心民情。
不知不觉的,在杨奉和陈蒙根的心中,对北海军和韩的印象越来越好了。同时,将帅的态度改变,当然也自然而然的影响到了各级军士。东江军士兵们在私下也不断的聊起这件事情。这些东江士兵大多也是军户出生,但是军户其实在明末的时候就是农民,他们以农民子弟的心情来看待这件事,当然会对北海军和韩更加感到亲切了。
这天夜里,韩派出去打探建奴实情顺带了解毛帅下落的斥候团斥候,终于有了动静。韩一共派出去了四十多名斥候,但是这时返回的只是其中的两三个。他们趁着夜色,形色匆匆返回了鞍山城之中,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而且显然是连续几日几夜的赶路,大家的眼睛都显得很红,而且大汗淋淋疲惫不堪的样子。
这三名斥候被带到了鞍山布政府的前厅,几个侍卫赶紧给他们送来了一些吃的和喝的,他们狼吞虎咽的一番,也不等的及吃完东西,就叫嚷着要立刻见韩总兵。侍卫当然看出了事情的急切,而且韩也曾吩咐过,斥候一旦回来部分时间立刻来报。(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重装上阵(1)
卫不敢多做怠慢,在安顿好了斥候之后,连忙快步的政府后院的厢房,将韩叫醒了过来。当韩从连连几日疲惫之中沉睡时,被侍卫叫醒的时候,还隐隐约约显得很不高兴,但是听到侍卫来报是斥候团斥候回来的消息后,立刻精神了起来。
眼下建奴实力的情况是对整个大局都具有影响的事情,也是决定北海军和东江军在辽沈战场上的战略转折的。这种事情如果不急切,那么这场战斗可的不能继续打下去了。韩只披了一件外衣就匆匆的出了厢房,跟着侍卫来到了前厅。他原本想派人去叫吴文翰、王云、黄得功等人一同前来,或去将东江军杨奉等人也叫来,但是因为心中太过急切的原因,于是他决定还是自己先去听一听。
来到前厅上,几个斥候见过了韩,相互行礼了一番。韩打量了这些斥候的神态,看得出这几天真是让他们吃了不小的苦头。不过他在心中还是感到有些奇怪的,鞍山此去辽阳的距离需要一天的时间,往返则需要三天的时间。这些斥候是三天前出,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在途中就遇到了建奴?
韩在座上坐了下来,急切的问道:“诸位,你等是第一批返回的斥候,想不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那么就先说来听听吧。”
一个休息的差不多的斥候先汇报了起来,他说道:“韩大人,我等主要是负责勘察辽阳城情况的,顺带也侦查辽阳城附近建奴的动向,所以回来的比较早。我们赶到辽阳的时候,辽阳已经被大火烧毁了一半,而且火势还在继续,不过按照这样的火势推测,恐怕已经很难再抢救了。”
“辽阳城着火了?”韩微微有一些意外。虽然说他在从辽阳城撤退的时候,毛帅曾经委托那几个骑兵吩咐道,是要将辽阳城付之一炬。不过因为临走的时候,还有几个倔强的东江军将领唱反调,所以他们刻意留在城中了。
韩思考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那,辽阳城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烧毁辽阳城的似乎是东江军留在辽阳的将领所为,我们从现场的环境推测了一下,东江军驻守辽阳城的军队,在北面城门的地方似乎生过大战。但是我们只看到了许多东江军士兵的尸体,建奴的尸体几乎没有,但是还是能看到建奴的一些旗帜的。
”这个斥候继续的说道。
韩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能想想的到这些东江军在被城墙附近激战的情况。当然,建奴在战后会清扫战场,抬走同袍尸体是有这种习惯的。在历史上宁远城战役,前后一共打了十多天,红衣大破放了好几十炮,击毙建奴无数,但是最终远城清扫战场录数建奴尸体的时候,却只有城墙下方的两百多具,最后上报给朝廷的大捷,也只有两百多的数字。
所以斥候团说没有再辽阳城北面现很多建奴尸体,那是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就此还是可以推断。东江军驻守辽阳城地军队根本就没有抵挡多久。要不然建奴也不会悠然自得在辽阳城大火地时候还能去北面清理战场、抬走尸体。
“看来建奴地实力果然不可小视了。一天之内就能拿下辽阳。”韩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脸色显得很是伤感。看来这一仗下来东江军肯定是一蹶不振了。不过现在这些事情已经把u那么重要了。重要地还是如何探知建奴真是情况。“那你们还有其他地情况现吗?”
“是地。韩大人。我们在探查了辽阳城之后。又在辽阳城附近三十里地方圆范围里看了看。我们在辽阳城北面三十里地地方。也就是最先是毛帅本部大营地地方。现了建奴地迎敌还驻扎在那里。”斥候点了点头。表情显得越来越凝重。
“是吗?”韩有些精神了起来。他认真地看着斥候。脸上带着浓厚地期许。急切地问道。“那么。这伙建奴地主力部队还在这个北面大营里面吗?”
“回韩大人。这个以前是毛帅地大营里面。到现在为止确实还驻扎着建奴。但是这些建奴似乎并非是这次反攻地主力部队。”斥候快速地回答了韩地问题。他不想让韩白高兴一场。他们这三个斥候原本就不是在探查建奴军事实力地。所以没必要多做隐瞒。
斥候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北面大营太过独立了。我们没办法走到近前去查看大营地情况。但是我们在山坡上粗略
一下大营里还有的营帐,并且还故意等待旁晚吃完的t|一下大营里建奴的生火做饭的饭锅。我们计算了一下,这个营里最多只有一千的兵力。”
韩显得有些惊讶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因为他很快就能想到很多种解释,来推测北面大营为什么只剩下这么少的建奴兵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来要想这么快知道建奴的真实情况还真是不可能了。他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那你们在北面大营还现了什么?”
“有的韩大人,虽然我们不敢靠近北面大营,但是我们在北面大营附近搜索了一番,现了一些大规模的行军痕迹,似乎是建奴部队开动留下来的。”斥候的表情稍微好了一些,带着信心的说道。
“是吗?”韩心中舒坦起来,虽然不知道建奴的真实情况,但是起码能探知到建奴的行军动向,也算是一种不小的收获了,“那他们是往哪个方向移动?”
“因为我们担心建奴是故意做假象,所以还刻意的跟着痕迹走了很大一段路,”斥候回答的说道,“我们现建奴并没有做假象,他们的行军方向是西南方向,按照我们从痕迹上的推断,大概就是我鞍山西边五十里的地方。不过因为时间的问题,所以我们没有跟上去查看究竟,但是相信其他的斥候同僚们也已经知道这个线索了。”
韩略略点了点头,他自然不会去责怪这些斥候没有把整个事情都探知下来,因为事先为了斥候探索的效率,大家都是分工行事的,以免浪费人力资源做了同样的调查。如果按照斥候的推测,现在建奴的大军似乎已经到了鞍山的西边,看来不日就会对鞍山动进攻了。
斥候在看了看韩的脸色之后,脸色很是严谨的再次说道:“韩大人,其实我们也根据这些痕迹推测了一下建奴的兵力,虽然比较粗略,但是想必还是能给我们提前带来底气。
根据地面上的辎重车轮还有马蹄印记延绵的长度,这伙建奴最起码有六千步兵和一万骑兵。”
韩吃惊不小,斥候的推测还是最保守的估计,那么现在可以知道建奴的兵力是一万六千之上了。不过他怎么也想不通,建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调集到了这么多兵力的?就算勉勉强强的调集了这么多兵力,那一万多匹战马是怎么来的?要知道骑兵的培养可以说是步兵的五倍消耗,可不是说调集就能调集来的。
在以前的几场战役,尤其是北海军攻打复州的时候,建奴已经折了一万五千全副骑兵部队了。据历史文献的记录,建奴在天启年的真实实力,虽然因为是游牧民族出身,马匹是有十几万,但是真正的骑兵战马却只有五万到八万。折了一万五千的战马,对于建奴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这一次可真是要好好判断决策了。”韩显得有些疲惫不堪,现在的战事的局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了,当然目前虽然还没有到达不能一战的境况,这一场战斗要说继续打下去,还是有机会的。只不过到现在为止,建奴的真实情报还是没有送达。
前厅似乎在不知不觉之中陷入了一阵沉默,从大门外吹来一阵恍恍惚惚的冷风,让桌面上的灯盏扑朔了一番。烛影似乎透露了出现在前厅上每一个人心中的境地,缭乱复杂而惶惶不可安定。
良久之后,韩略略抬起了头,从沉思之中恢复了过来。他看到三个斥候都没有动,看上去也许是还有事情没有汇报,不过总觉得他们神态有些奇怪。按到道理来说,即便自己沉思的时候,他们也会继续汇报的呀?难道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让他们难以启齿?他缓缓自己的情绪,主动开口问道:“诸位,还有什么情况要说来的吗?”
三个斥候各自面面相觑了一下,显得很是不自在。为的斥候脸色很焦灼,仿佛心中藏着一些沉重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无法从腹腔之中吐露出来。
韩不禁有些疑惑起来,认真的问道:“怎么?你们遇到什么或看到了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斥候叹息一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终于开口了道:“韩大人,其实,我们在北面大营探查的时候,在北面大营的门外还看到了一幕场景,但是……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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