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我的成绩让新班主任跌破眼镜:以前夏墨当班主任时,我的成绩总是能稳定在年级前三名,而这次我竟然跌倒三百名以后,并且历史没有及格。班会上,她逐一点评班里的成绩。轮到我了,她却陷入了久久的久久的沉默,而这种沉默竟然让我病态似的觉得安宁。因为我想起了以前夏墨主持的班会课,那时的他也总是有着这样的沉默。
“林井井,下课到我办公室里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踏进那间办公室里。自从夏墨消失以后,那个办公室就让我觉得害怕。因为我生怕自己在看到夏墨空荡荡的办公桌时会难过得哭起来。然而这次,在办公室门口,我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进去了。
冯老师已经在等我了,她竟然坐在夏墨的位置,这让我觉得很反感。
“林井井,过来。”她从邻桌搬了一把椅子,摆在自己面前。
我坐下去。
“井井啊,这次考试成绩怎么这么不理想呢?”我刚坐下,她就问。
“发挥失常了,对不起。”我的语气冷冰冰的。
“不是吧,”她的语气依旧很客气:“发挥时常最多在年级下降二十名左右……你这次成绩下降得有点太……太突然了。是这段时间没有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吧?”
“是啊,我失恋了。”说完这句话,我忽然委屈得想哭。我真的觉得自己失恋了。
“失恋了?中学生谈恋爱可不好啊。”她全然没有发现我情绪的变化,而是继续说:“你是夏墨老师最得意的学生,他非常喜欢你。我也看过你发表的文章,认为你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孩。所以我也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谁知道你这次的成绩竟然……”
听到“夏墨”这个名字,我的心忽然疼起来,然后我就蹲在地上哭了。
“别哭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面对我的哭泣,冯老师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老师这次不会和你的家长联系,只希望你能快快适应环境,让学习成绩重新稳定在年级前三名,老师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啊。”
她的话虽然很真诚,却让我觉得烦。母亲曾说我的血液里流淌得都是冰渣。我想她是对的。
平复了心情,我冲她微微欠了欠身,然后走出办公室。
夏墨,我真的,非常想念你。
我与冯老师的矛盾在以后的日子里逐渐升级。
原因有二。
其一,她布置的历史作业我从来不收,也没有写过。
其二,我的成绩越来越差,有一次甚至挤进了年级后一百名的行列。
于是我们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林井井,你这次考试怎么又不及格?”她又把我叫到办公室去,语气却不再像以前那般。
“我说过我不想学了,我要放弃。”我直视她的眼睛。
“你给我把家长找来!”
“你家长估计都作古了吧。”我的语气很刻薄。
她腾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怎么配是夏墨老师的学生!!”
我轻蔑地笑了笑:“你怎么配坐夏墨的办公桌!”
“你这样可怎么对得起夏墨老师!他那么关心你!”她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哽咽,眼睛里也闪烁着一片泪光。
这句话令我也有了想哭的冲动,可我依旧硬撑着:“什么对得起对不起,他已经结婚了,消失了,他怎会管我的死活,他又怎么会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除非我再见到他。否则让我相信你的话,休想。”我尽量说得很平静,并给了冯老师一个嘲讽的微笑。然而在出了办公室的那一刻,我立刻捂着嘴,蹲在角落里,哭了起来。眼泪无声无息地从我的指缝流淌而过。
在以后的一个星期,我没有来上课。冯老师不断地打电话给我,还有短信,威逼利诱,招数用尽。我烦得很,最后关了机。
再开机时,已是两周以后。
工作界面刚刚出现,短信就一条接着一条,震得我手都麻了。
我漫不经心地翻,除了广告就是冯老师的威逼利诱。
忽然翻到这样一条未读短信:
“丫头,我是夏墨。我回学校了。”
——看了看时间,是五天前的。
“丫头,你怎么不回短信,手机也关机。这几天我会在学校等你。”
——这是四天前的。
“丫头,我不太方便去你家找你。你来好吗,我们好好谈谈。”
——这是三天前的。
“你这懒丫头,没有我的 call就睡得昏天黑地了?连我来了都不想见是吗。”
——这是两天前的。
“丫头,难道你一点也不想见我吗。我有话跟你说。”
——这是二十四小时之前的。
我看着这些短信,连尖叫和哭泣的力量都失去了。我根本无法解释那种感觉。不是兴奋,不是快乐,不是激动也不是生气,而是——委屈。
就在我把这些未读短信一条条看完之后,一条新信息忽然又冲进了我的手机。
“丫头,快来好吗,我还有别的事。这次不见,再见你就不知是何年月了。我非常挂念你。”
我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抓起书包,冲下楼,拦截了一辆出租车。
夏墨回来了!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我没有喊“报告”就直接冲进六楼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夏墨,也没有冯老师。“夏墨老师呢?他回来了是吗?”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和冯老师在一楼办公室。”
“一楼?”我疑惑。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要在一楼?他要教高一了吗?
我又跑到一楼的办公室,还未推开门就听见里面的交谈。
“夏老师,我真不知道该拿林井井怎么办才好。所以才让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