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21（1/2）
作者：龙莱
细密密的小心，悄悄移过去，轻笑款语：“莫悲，你好。”莫悲回头看她，也笑道：“你好你好，谷小雨。”小雨看看他，顺手拿了一册杂志坐他边上装看，看看又怕他走，便不装了，道：“莫悲，有件事一直想问你。”莫悲道：“这里说还是外面说?”小雨四处看看，道：“外面吧。”
两人来到图书馆后面的一块草坪上，草坪一角散堆些石块，莫悲一头上去坐下，小雨也只得随了他坐。莫悲看看她问：“是什么事?”小雨稍稍一愣，笑道：“也没什么的，就是关燕台很伤心哪，她又不跟人讲，我看着也实在是……你为什么呢?”莫悲听了，微微一笑，心下明白她期期艾艾地撒着谎，也无心回她，只道：“这种事情，哪里说得清?过去也就过去了。”小雨不甘心，又道：“她对你那么好，你不感动吗？”莫悲听着有点烦，心想日日见燕台在眼前喜怒哀乐，一点一点地变，自是心疼的，倒要她来乱说怪道，又显见的不是真心，一点不喜欢小雨这做派了，便道：“是她先不爱我的，我不配她。”小雨听了，眉毛一扬：“那……我不信的。”莫悲没好气地回她：“真的!你问她自是问不出来的。她的伤心是因为我马上又跟一个扬州女孩好了，倒不是为了我不要她。她那样好，我会不要吗?”显见的是在堵小雨的心。小雨一时反不知真假了，心思在那儿东摇西晃，又不敢转入别的话题。那莫悲瞧着有点不耐，怕是不愿说话呢。又坐了一坐，莫悲先说：“没事，我就走了。”小雨只得作罢，收住心直说没事没事，看着他走了。
离了莫悲，小雨也不知道有多少种情绪搓她揉她，只有一样倒也清楚，是一丝一缕的轻松，他跟燕台是真的散了！就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放出去了似的，一个小辘轳在里面，“咕咕咕”地转着，那声音听着很舒服，辘轳上缠的丝线慢慢少了，少了，快没有了，放完了。
回来又把莫悲的话告诉凤凰，凤凰听了一哼，骂莫悲道：“也不是个好东西。”小雨看看她，不知她这一骂从何而起，也不多问，笑眯眯地过一边百~万\小!说去了。
燕台跟莺儿去吃饭，路过学生会楼时，看见莫悲又在卖《五月花》了。燕台心里一抽，想不到时光过得这样快，直要催人心老身死，《五月花》也不知是第几期了。正想着，就听莫悲喊她，燕台叫莺儿先走，自己过去看他卖，又拿一张在手里翻，问他：“好不好?”莫悲不知她是问人还是问报，便道：“都好。”燕台看他一笑，不说了，在一旁陪着。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声声慢》第一部（14）
一时完了，照例又是没饭吃的，莫悲把卖报用的书桌椅子端了朝学生会楼里送，燕台站在外面想走又不想走的样子。正犹豫着，莫悲忙妥了出来，一气跑到她跟前：“害得你，连饭也吃不上了。”燕台道：“你不也没吃吗?”莫悲道：“请你陪我再吃一次，好吗?”燕台听到“再”字，一下想起第一次卖完报，两人同去吃面的光景，莫悲不停地替她吹面，她就在那时附着他讲了“今生今世不离开你，也不许你离开我”的话，说不尽的情深意长。现在想想，前尘隔世一般地远了，像在另一个世界里丢掉的风景明信片。知道拽不回来的，仍陪着莫悲去吃面。那碗一端到手里，心里竟做贼似的发慌，怕着也盼望着，那前事重演——却没有。两人匆匆吃了，匆匆散了。
22
一日傍晚，莺儿不知哪里去了。燕台等她回来吃晚饭，老也不见影子，正自踌躇着，却有凤凰进屋来了，此时寝室里也没别人。
凤凰进来，收身盘腿朝床上一坐，直唤累。燕台想也没别人在，不理她倒拉不下脸来，只好随口答她些话，问是怎么搞的。凤凰一手搭到额上，打手缝里看燕台，好一会子才笑了一声。燕台听了吓一跳，觉得那笑里藏着什么似的，硬冰冰地硌人，不舒服，也就不理她了。
不料凤凰却找着她似的，说：“关燕台，还没吃吗?”燕台淡淡地回她：“等莺儿呢。”凤凰笑道：“等她做什么呢?她不会吃吗?”燕台道：“弄惯了，一个去吃反没意思。”凤凰大惊小怪地叫：“我是知道的，你等莺儿是假，只是怕孤单罢了。你也不要见气，女孩子就是这样的，不单你一个。”燕台冷不丁受她一刺，未免着气，斜她一眼，实在不想理了，拿了钱包欲走。凤凰一把下床，笑着拖住她道：“不要气了呀。”燕台道：“气个鬼!你一向觉得自己能，这种话算什么?”凤凰又是一笑，问：“肯不肯给我带块大饼回来?要是不肯，就是你气了。”燕台听了差不多是恨她的了，不知她近来怎么弄的，又给人脸老皮厚的感觉了。燕台见她拖住不放，只好故作没事儿人似的，道：“你要哪种?带肉的还是带芝麻的?”凤凰嘻嘻笑道：“随便你，你弄什么来我吃什么，行了不?”燕台不理，一径去了。
因为碗少，多了凤凰的一块大饼，竟没法吃饭了，燕台只得连着自己的饭，一同端回寝室来吃。凤凰已洗了脸，正干干净净地等着燕台回来，燕台用一张餐巾纸托了那大饼，要放到凤凰桌上去。凤凰却伸手止道：“我坐你那边去吃。”说着坐到莺儿床上，和燕台一处吃饭。
凤凰撕着，嚼着，慢吞吞地侧眼看燕台喝稀饭吃馒头，带着不易察觉的笑。燕台有点烦她，只求快快吃了出去百~万\小!说，离了她也自在些。
凤凰忽道：“关燕台，我问你个事，这戒指戴起来可是有讲究的?”燕台听不懂似的，看看她，道：“想是有的。”凤凰腿挂在床边，一甩一甩的，问：“你可晓得?”燕台道：“晓得一点点。”凤凰推她：“那你说我听听。”燕台道：“说那个做什么?没的烦了。”凤凰跷直了腿在空中，拦着燕台，撒娇一般，道：“你不说，不让你出去洗碗。知道你在这上头精通，求教一下都不行吗?”燕台恨她死缠，只求速速脱身，也不看她，对着空气道：“大拇指呢，财富吧，也不大知道。食指是向人示好求爱，中指是热恋，无名指是婚姻，小拇指好像是要独身。”凤凰听了，“喔喔”直唤，道：“关燕台呀关燕台，怪不得那么多男生想你，你在这上头没人能比呢。真真是风情万种呀。”燕台气道：“凤凰，你嘴里省省吧，别叫我说出好听的来。”凤凰却不气似的，笑道：“跟你说着玩呢，就气!你来看看我的。”燕台根本不睬，凤凰却把左手伸到燕台眼皮底下，五指微张，浮在空气中，竟有点发抖似的。燕台看见的是凤凰中指上的一枚银戒，白圈
两人来到图书馆后面的一块草坪上，草坪一角散堆些石块，莫悲一头上去坐下，小雨也只得随了他坐。莫悲看看她问：“是什么事?”小雨稍稍一愣，笑道：“也没什么的，就是关燕台很伤心哪，她又不跟人讲，我看着也实在是……你为什么呢?”莫悲听了，微微一笑，心下明白她期期艾艾地撒着谎，也无心回她，只道：“这种事情，哪里说得清?过去也就过去了。”小雨不甘心，又道：“她对你那么好，你不感动吗？”莫悲听着有点烦，心想日日见燕台在眼前喜怒哀乐，一点一点地变，自是心疼的，倒要她来乱说怪道，又显见的不是真心，一点不喜欢小雨这做派了，便道：“是她先不爱我的，我不配她。”小雨听了，眉毛一扬：“那……我不信的。”莫悲没好气地回她：“真的!你问她自是问不出来的。她的伤心是因为我马上又跟一个扬州女孩好了，倒不是为了我不要她。她那样好，我会不要吗?”显见的是在堵小雨的心。小雨一时反不知真假了，心思在那儿东摇西晃，又不敢转入别的话题。那莫悲瞧着有点不耐，怕是不愿说话呢。又坐了一坐，莫悲先说：“没事，我就走了。”小雨只得作罢，收住心直说没事没事，看着他走了。
离了莫悲，小雨也不知道有多少种情绪搓她揉她，只有一样倒也清楚，是一丝一缕的轻松，他跟燕台是真的散了！就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放出去了似的，一个小辘轳在里面，“咕咕咕”地转着，那声音听着很舒服，辘轳上缠的丝线慢慢少了，少了，快没有了，放完了。
回来又把莫悲的话告诉凤凰，凤凰听了一哼，骂莫悲道：“也不是个好东西。”小雨看看她，不知她这一骂从何而起，也不多问，笑眯眯地过一边百~万\小!说去了。
燕台跟莺儿去吃饭，路过学生会楼时，看见莫悲又在卖《五月花》了。燕台心里一抽，想不到时光过得这样快，直要催人心老身死，《五月花》也不知是第几期了。正想着，就听莫悲喊她，燕台叫莺儿先走，自己过去看他卖，又拿一张在手里翻，问他：“好不好?”莫悲不知她是问人还是问报，便道：“都好。”燕台看他一笑，不说了，在一旁陪着。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声声慢》第一部（14）
一时完了，照例又是没饭吃的，莫悲把卖报用的书桌椅子端了朝学生会楼里送，燕台站在外面想走又不想走的样子。正犹豫着，莫悲忙妥了出来，一气跑到她跟前：“害得你，连饭也吃不上了。”燕台道：“你不也没吃吗?”莫悲道：“请你陪我再吃一次，好吗?”燕台听到“再”字，一下想起第一次卖完报，两人同去吃面的光景，莫悲不停地替她吹面，她就在那时附着他讲了“今生今世不离开你，也不许你离开我”的话，说不尽的情深意长。现在想想，前尘隔世一般地远了，像在另一个世界里丢掉的风景明信片。知道拽不回来的，仍陪着莫悲去吃面。那碗一端到手里，心里竟做贼似的发慌，怕着也盼望着，那前事重演——却没有。两人匆匆吃了，匆匆散了。
22
一日傍晚，莺儿不知哪里去了。燕台等她回来吃晚饭，老也不见影子，正自踌躇着，却有凤凰进屋来了，此时寝室里也没别人。
凤凰进来，收身盘腿朝床上一坐，直唤累。燕台想也没别人在，不理她倒拉不下脸来，只好随口答她些话，问是怎么搞的。凤凰一手搭到额上，打手缝里看燕台，好一会子才笑了一声。燕台听了吓一跳，觉得那笑里藏着什么似的，硬冰冰地硌人，不舒服，也就不理她了。
不料凤凰却找着她似的，说：“关燕台，还没吃吗?”燕台淡淡地回她：“等莺儿呢。”凤凰笑道：“等她做什么呢?她不会吃吗?”燕台道：“弄惯了，一个去吃反没意思。”凤凰大惊小怪地叫：“我是知道的，你等莺儿是假，只是怕孤单罢了。你也不要见气，女孩子就是这样的，不单你一个。”燕台冷不丁受她一刺，未免着气，斜她一眼，实在不想理了，拿了钱包欲走。凤凰一把下床，笑着拖住她道：“不要气了呀。”燕台道：“气个鬼!你一向觉得自己能，这种话算什么?”凤凰又是一笑，问：“肯不肯给我带块大饼回来?要是不肯，就是你气了。”燕台听了差不多是恨她的了，不知她近来怎么弄的，又给人脸老皮厚的感觉了。燕台见她拖住不放，只好故作没事儿人似的，道：“你要哪种?带肉的还是带芝麻的?”凤凰嘻嘻笑道：“随便你，你弄什么来我吃什么，行了不?”燕台不理，一径去了。
因为碗少，多了凤凰的一块大饼，竟没法吃饭了，燕台只得连着自己的饭，一同端回寝室来吃。凤凰已洗了脸，正干干净净地等着燕台回来，燕台用一张餐巾纸托了那大饼，要放到凤凰桌上去。凤凰却伸手止道：“我坐你那边去吃。”说着坐到莺儿床上，和燕台一处吃饭。
凤凰撕着，嚼着，慢吞吞地侧眼看燕台喝稀饭吃馒头，带着不易察觉的笑。燕台有点烦她，只求快快吃了出去百~万\小!说，离了她也自在些。
凤凰忽道：“关燕台，我问你个事，这戒指戴起来可是有讲究的?”燕台听不懂似的，看看她，道：“想是有的。”凤凰腿挂在床边，一甩一甩的，问：“你可晓得?”燕台道：“晓得一点点。”凤凰推她：“那你说我听听。”燕台道：“说那个做什么?没的烦了。”凤凰跷直了腿在空中，拦着燕台，撒娇一般，道：“你不说，不让你出去洗碗。知道你在这上头精通，求教一下都不行吗?”燕台恨她死缠，只求速速脱身，也不看她，对着空气道：“大拇指呢，财富吧，也不大知道。食指是向人示好求爱，中指是热恋，无名指是婚姻，小拇指好像是要独身。”凤凰听了，“喔喔”直唤，道：“关燕台呀关燕台，怪不得那么多男生想你，你在这上头没人能比呢。真真是风情万种呀。”燕台气道：“凤凰，你嘴里省省吧，别叫我说出好听的来。”凤凰却不气似的，笑道：“跟你说着玩呢，就气!你来看看我的。”燕台根本不睬，凤凰却把左手伸到燕台眼皮底下，五指微张，浮在空气中，竟有点发抖似的。燕台看见的是凤凰中指上的一枚银戒，白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