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不理。’
‘当然。’
索提罗双臂交叉,想了一会儿之后:
‘对,希望你早他一步去骏府。’
他对姆纽思说。
‘我会写信,你带着它,比罗杜利克早一步去见大君的重臣--年轻的康思克。’
所谓年轻的康思克,是指本多正纯。
‘你见了康思克,就对他说,为了让罗杜利克遵守约定,请允许我们搭同一艘船去新西班牙的诺比斯班。’
‘可是,我们两个都不在日本时……’
‘不能都不在,因此到时要一个人装病,大概由我来装吧,然后就可以要求由你一个人去了。’
姆纽思瞪大眼睛,分析索提罗所说的话。
首先去见家康相当信任的本多正纯,告诉他罗杜利克一心一意想归国,或许到时会不守诺言。如此一来,就会变成好像是索提罗他们背叛日本国和信徒们了。因此!两个人想与他同船去诺比斯班,要他切实实行自己的约定……如此一来,正纯和家康都会高兴的同意的。
然后,由其中一个人装病留在江户……如此一来,就变成带有人质的意味,更具真实性了。
‘好,我马上去骏府!’
姆纽思完全为索提罗折服了。
地鸣
‘人类应该超越小事,以追求更高的真理为目标,这才是生存的意义。’
有一阵子,本阿弥光悦在加贺从事制作磁杯。
从父亲光二还活着的时候起,他们就自加贺的前田家拿二百石的津贴。父亲去世后,前田利长与光悦约定给与父亲同等的待遇。
因此,当他与本家有不快的事发生时,他就选择金泽为逃避的场所。可是,虽然离开都城,光悦的心情并无法冷静下来。
或许是匠气仍然太重。他很担心世间的事,而那些断断续续传进他耳里的情报,更使他焦躁不安。
(或许还是回都城,留心的张大耳朵,听各种情报比较好……)
利长经常叫他,在与他聊天当中,问他世间的动向。碰到这种时候,依光悦的个性,是无法做暧昧的回答的。
‘--有马晴信与长崎奉行商量过后,就烧了葡萄牙船。’
当对方这么说时,光悦大吃一惊,因为这个消息恍如晴天霹雳。
‘--看来葡萄牙人派传教士来,先驯服土民,接着再以武力占领该国。证据就是只要我们一出海,他们就派海贼攻击。也就是说,可能有马的船在什么地方被葡萄牙船掠夺沉没了。’
光悦听了这些话,立刻去找现在改名叫做南坊、同住在金泽町的高山右近。
南坊是个虔诚的旧教信徒,他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呢?结果,南坊相当清楚这件事。
他把事情解释为新教派荷兰或英国,透过三浦按针的手,鼓动家康弹压旧教派了。
如果这是真话,日本国内不久也会有南蛮人和红毛人之争……
可是,在金泽的南坊(高山右近)除了信仰和茶之外,绝不接触其他的事。
他为了贯彻自己的信仰,就躲到茶室里去。
除了利休的品茶之道,他还有四个榻榻米半的祈祷场所,真正的茶道和信仰,是唯一能安慰他的东西。
‘--利休居士如果再活久一点,或许会与禅断缘,而将天主教与茶道结合在一起。’他说。
他说,去世的蒲生氏乡,以及现在在大阪内的织田有乐斋,都是天主教的信徒,其他如牧村政治、芝山监物、古田织部、细川忠兴、濑田扫部等当然也都是,而事实上前田利长也有同样的想法。
‘--正确的信仰才能与静寂的心相通。’
他甚至这么说着,似乎故意要避开政治。
(想躲避,却又很奇怪……)
与南坊相会,也是促使光悦回京的原因之一。
光悦对于南坊所说的话,有的观点能接受,有的却严加反驳。
他是个纯粹的理想家,这一点与本阿弥光悦或许相似。
他既然自称是南蛮流的坊主,也就是南坊,就没有任何人动摇他对天主教的信仰。
可是,相反的,他丝毫不听有关佛教、禅道的话,尤其是禅的话。
或许他认为他在某个时期所碰到的僧侣,是相当自甘堕落的宗教家。因此,才使得他完全切断与佛教和禅的关系也不一定。
(我对日莲大圣人的信仰,并不这么偏狭啊……)
光悦马上由这件事自我反省,脸也因此稍稍红了起来。
信仰可以使人幸福,也可以使人盲目。盲目的信仰会沦为迷信,不久会有痛苦降临信仰者的身上……
可是,问题是如果让拥有如此热烈信仰的人,感觉到其宗门的危机时,他会怎么做呢?
(如果大御所要消灭日莲宗门……)
假定这样的话。在这个时候,光悦能遵从命令,袖手旁观吗?
(当然不能!)
如果这样的话,当然南坊等多数天主教信徒,一定会相信这是三浦按针替他们的宗门招来的危机,自然不会默默的遵从了。
当这个回答很清楚的出现时,光悦就从加贺动身了。
日本人绝不只是天主教信徒而已,如果因天主教新旧两派的对立而抗争,是有可能把其他的日本人卷入动乱里的……
仔细想想,自己和本家光刹之争,实在是一件有损日莲大圣人颜面的小事。
人应该超越这种小事,以追求更高的真理为目标,这才是生存的意义……当他想到这里时,就马上去见利长,告诉他自己想再回京城住的心意。
利长非常赞成。
利长援助光悦的生活,是想自他那里取得都城的情报,而不是要他在身边服侍。
如此,光悦自加贺退出,来到都城时,已经是夏天了。
‘好久不见了,长久住在都城的人,怎么也住不惯乡下。’
当光悦去拜访本家的舅父光刹时,光刹交给他一个美丽的绿色小箱。
在武州八王子的于幸,说这个是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