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嘛!’
‘不!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死守……恐怕不是适当的地点,不如暂时撤到安松、长泷附近,等待敌军气衰之时,再加以突破,然后退向大阪……这才是作战的策略啊!’
双方气势都很盛,谁也不肯退让。
于是,浅野右近以调停人的身份,将二个人的意见报请位在主营的浅野长晟,要求仲裁。
当时长晟正在担心领地内蜂拥而起的暴徒的动态,因此态度十分慎重。
‘--,此地并非迎敌的适当场所。右近、大隅,你们撤到安松、长泷之后,左卫门佐,你们撤到井河堤旁。隔着河,在悬崖上布阵待命。’
长晟做了这样的仲裁,众人只好遵循。
于是浅野军队放弃了到手的佐野,于黄昏时分撤兵。
前来时还是一片晴朗的夏空,此刻已乌云密布,过了半夜就下起倾盆大雨了。
‘这算什么嘛,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流着汗,急急赶路呢?’
‘是啊!在这样的雨势中摸黑撤退……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要战败似地。’
‘但是,说不定这正是大御所的意思呢!他不是说过吗?只知道前进、不知道后退,必定会惹上杀身之祸的……’
‘不,他是说,只知道胜利,不知道失败。如果知道战败,那可不是件小事啊!’
于是,队伍从下着雨的夜晚到早晨开始移动着。幸好破晓时分雨停了,然而,代之而起的是朦胧的深雾。浅野右近退到长泷、龟田大隅退到安松,对撤退之事最感到不满的浅野左卫门佐则退到更后面的井川。在没有人发现的状况下展开布阵。
另一方面,大阪军队已经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贝冢。
‘饿肚子怎么能打仗呢?来,快去征粮、征粮呀!’
此时即露出了招募军的本性,在天色刚昏暗之时就开始着手裹腹了。
居民们最害怕的就是大阪军队的‘--征粮’。
这些士兵都是一些不为世人所容,心中充满愤愤不平,为战争而聚集在此的战国之人。
在战场上,唯有‘--征粮’才是他们唯一的乐趣。家康需要征粮之时,必定会支付代金;大阪方面当然也下了这样的命令,只是没有执行。
‘喂,去找一些食物来!’
一声令下,必然有一些无赖之徒蜂拥而出。
‘食粮就交给我来办吧!’
贝冢的愿泉寺有一位名叫卜半斋的和尚,率先愿意帮忙搜集兵粮。
这一行人自前夜从大阪城出发,连续行军一天。无论人马,均已是腹中空空,且疲惫不堪了。
‘光是米,怎么够呢?去弄一些混麦的饭吧!’
卜半斋气势汹汹地向百姓和商人们强行索取米、麦。除此之外,还把一些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酒带入军营之中。
‘这和尚真聪明啊,竟然找得到酒!’
‘真是太好了!一定还有吧,全部拿来!’
这些酒原来是来做何种用途,自然没有人去管它。
这些无赖汉争先恐后的抢酒豪饮,有些人喝得站不起来,甚至到了天亮时,手里还拿着酒杯的也大有人在。
‘天都亮了,还酒醉不醒,这些混蛋。’
今天的先锋部队是塙团右卫门,而冈部大学排在其后。冈部大学起身一看,只见士兵们还醉卧在把居民赶出去的空屋中。
于是,大学带领自己的部队先行出发。
冈部大学和塙团右卫门处得不好,其中并没有什么重大的原因,只是在冬之阵时为了抢夺先锋部队的任务而引起的,毕竟他们都是战国人。
塙团右卫门在雨后的朝雾中醒来时,发现冈部大学的队伍已先行出发。
他愤慨地敲着马鞍说道:
‘这小子,又想抢先立功,快追!’
于是他带领着纪州路的斥堠淡轮六郎兵卫重政,紧追冈部部队而去。
当他追到冈部部队之时,正好抵达前一天夜里浅野部队撤退的佐野稍前方的狭窄的北方。当时冈部部队正在休息。
‘怎么,冈部,你又想抢功啊?今天的先锋大将可是我团右卫门啊!你是从哪儿学来这种趁机立功的方法啊?万一因此发生什么事,岂是你们这些草包所担待得起的。’
团右卫门气势汹汹地责骂着大学。
口出秽言,是战国人的特色之一,往往也因此污蔑了他们的英名。
被塙团右卫门这么一骂,冈部大学自然不服输。
‘哼,你们才是草包呢!饮酒作乐,忘了出发的时间,岂是先锋
大将所应该有的行为?与其战败切腹,你们不如继续在那儿喝酒的好。’
‘好呀,竟然得寸进尺,我就让你我的厉害。’
‘我们来看看谁比较厉害。’
‘好,我记得你这句话。’
团右卫门高声呼唤纪州路的斥堠。
‘山口兵内、兵吉兄弟,过来!’
‘是。山口兄弟在此。’
‘我们今天就行进到和歌山,敌人也该到了,你们立即前往探察。’
‘遵命。’
团右卫门让他们二人先行出发后,自己也带头领先。当然,冈部大学紧跟在后面。当他们来到狭路的时候,只见前往探测的两兄弟折返回来。
‘怎么,看到人了吗?’
塙团右卫门在马鞍上大声问道。
‘还没有看到人,但是前面有枪声。’
‘笨蛋,那就是敌人啊!好极了,待我把他们得粉碎。’
正当他要骑马前进之时,淡轮六郎兵卫急忙调过马头。
‘这附近我比较熟,千万不可唐突。’
‘怎么,难不成要我停在这里?’
‘是的。从这里到井约半里路的途中,到处都有山坡和土堤,是最适合埋伏的了。只有一百名骑兵贸然进入,十分危险,最好等贝冢的后援部队到来,较为妥当。’
‘住口!’
团右卫门敲着马鞍,怒喝道:
‘先锋部队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