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片刻继续哀求着道“四皇子,你也做父亲了,也知道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你就可怜可怜你的侄儿吧,别让他们失去父亲。”
无忧沉默了会,没设么情绪的声音问道“凤仪宫那件事情是你们做的吧。”
辰贵妃急忙的解释“那三个宫女不是我们安排的,真的。”
无忧嘴角无力的垂下,捂着胸口缓缓的靠在床边,一种如同玻璃破碎般的声音将他包围,在那种声音中无忧轻声道“你回去吧,五皇弟没事的。”
父皇会放过萧悠的,要不然就不会只是幽禁。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张,算是中秋节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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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苍昊略微有些坐立不安,笔拿起又放下,来来回回的折腾让李顺都看不下去了,李顺端上茶水劝道“主子,喝杯茶,四皇子也不一定会问的。”
萧苍昊脸上的神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李顺,你不了解,他的怀疑就像根刺,刺着他时时刻刻的疼,既然是这样,朕就把辰贵妃送到了他的面前,让他去面对,他会问的,朕曾经不希望他知道这些,自从他中毒沉睡的这段时间里,朕想明白了,朕想让他看到真实的朕,他想要在一起的人从来就不是良善之辈。”
李顺犹疑不决的望着萧苍昊,他想说主子你这般的冒险万一结果不是你想要的,该如何是好?萧苍昊目光微敛,李顺想说的话他何尝不懂,刚毅冷峻的面容上难以捉摸的神情,有些失望,有些悲哀,有些不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在话语里流露“无忧这个孩子人是在朕的身边,但他的心始终游离着,他有很多的秘密,却从不跟我说,他内心深处从未信任朕,他的心里有个结,无论朕付出多少,他始终抱着怀疑的目光在审视着,朕不怪他,因为在他年幼时他眼看着朕如何对皇后和其他妃嫔的。”
李顺嘴巴微张,原来主子也有这种感觉啊,四皇子确实游离在景朝之外,至于四皇子不信任主子?李顺倒是没有发觉,在他的眼里看起来四皇子非常的信任主子,仔细想来也是,四皇子曾经装傻装了那么多年,不仅仅骗过了主子,自己也不是同样被骗,李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四皇子无法信任主子,只因他已经亲眼见过宫里太多虚假的爱,害怕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情有可原,哎,李顺无声的叹息,这父子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萧苍昊的目光遥望远处,无忧,你我父子明明不可相恋,却偏偏相恋至深,明明相恋却又无法彼此信任,父皇总是害怕失去你,总是用尽方法把你捆绑住,而你总害怕父皇的情意是场戏,明明这样性格的两人怎能相爱怎可能相拥,却又偏偏相爱相拥,你我之间那些暗藏的礁石终于露出水面,狰狞的棱角锋利的划破你我的心口,留下的伤口已经化脓,如果不把那些脓血挤出,你我如何能携手此生,虽然过程很疼,但有父皇陪着你一起疼,你会不会舒服些。
辰贵妃离去后,无忧一直很安静,静到极致的死寂,小路子瞄着无忧木然的神情,轻轻的喊了声“主子。”
无忧微扭头,神情略微显得挣扎“白大夫说我父皇的血跟我不适合吗?”
小路子眨巴着眼睛,回想了会,低声答道“白大夫说皇上和主子的血相溶的。”
无忧把脸埋在手掌里,低低的笑,笑的眼泪颗颗滴落,无忧啊,无忧,你还想骗自己吗?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父皇,如果情况对调,别说养毒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为何你不愿意呢?我还能骗自己,你是爱我的吗?不,你不爱,如果你爱我的话怎能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怎能看着我时时面对你时因那份内疚之情而痛苦不堪。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何却不愿意用你的血来救我,不,你确实不爱,我只是你选中继续景朝的工具,好了,我终于可以心甘情愿的放手了。
父皇,你跟先皇一样,对我只是利用,没有爱,君既无情我便休,梦醒了,我也该从这场梦境里走出来。
小路子看着难受极了,低哑着嗓子道“主子,你别这样。”
无忧脸微微的扬起,笑的很美,就像阳光下的冰雕透明而脆弱,勾起唇角,眼中刻骨的悲凉,柔和而平淡的语气道“是啊,我又何必呢,人生就是出戏,只是我入戏太深,把自己弄丢了,现在我只能把自己捡回来。”
他的目光轻轻的落在熟睡的孩子们的脸上,久久没有离去。
车马缓缓的离开皇宫,萧无双掀开布帘最后望了眼,高墙逐渐远去,景朝的废太子萧无双已经病逝了,现在活着的人只是个普通的景朝百姓,没有妻妾儿女,没有父亲兄弟,没有健康的身体,没有雄厚的背景,唯有自由跟随,萧无双放下布帘,也试着放下深宫里的爱恨情仇,未来的岁月里他将会跟着白大夫学习医术毒术来解救自己脆弱不堪的身体,争取多活些日子,好来照顾他那孤苦无依的母亲,倚靠在塌上,闭上眼睛幽幽的叹息。
急促的马蹄上从远到近,空气里传来呼喊声“请等下。”
萧无双心知是谁追赶而来,他睁开了眼,目光落在塌上紫檀木的匣子上,这是他离开时皇上派人送来的,说是替无忧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打开后发现是银票,还真是钱货两清,萧无双真想大笑,萧家人的无情在他父皇身上淋漓尽致的呈现。无忧知道是他用自己的身体养毒救了他,身体还没完全好就寻了机会来清朗阁探视他,可每次他来的时间都不巧,不是他在蒸药浴,就是他睡着了,一两次后无论是无忧还是他都知道,皇上并不希望他俩兄弟见面,萧无双不懂为何,反正这么多年他都弄不懂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细想下来这么多年他也不了解无忧,这个世上跟他最亲的两个人他都不了解,不知道该悲哀还是觉得好笑。
马车停在路边,帘子被掀开,萧无双用手挡了下刺目的光线,阴影里走来一个俊美的男子,萧无双眼睛微咪,喃喃的叫了声“无忧。”
来人坐在他身边的塌上“皇兄。”
萧无双喃喃自语般的道“萧无双已死,你还是叫我三哥吧。”
无忧伸手握着萧无双的冰冷的手,低声的喊了句“三哥。”
萧无双仔细的看着无忧,他们差不多六年没见了,最后一次见还是自己把他骗去长布勒王爷那,从那天他就这也没有见过这个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