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旦夕,幸亏为明月鈊所救上天机宫,抚养长大,而后培训成为忠诚的铁头鬼侍卫,因为这八个人是一母所生,又不知父亲为何人,所以便由明月鈊分别取名为铁头,铁嘴,铁面,铁手,铁眸,铁指,铁发,铁肤。八大铁头鬼侍卫从小就天赋惊人,更兼武功深得明月鈊亲自传授,是以数十年来一直纵横江湖难求一败,几天之前他们八人刚刚修炼成灵体奇功,便是八人合为一体,融八人功力为一身,炼成奇功之后,明月鈊便派遣他们下山追寻天山晶石,待打听得司空巅峰得到晶石之后便闯入神门正宗,不料天山晶石根本不在司空巅峰处,而是早已被齐风门的人暗中抢夺而去,八人思量一番,认为太玄清正在闭关之中,凭借着刚修炼成的灵体奇功,必然可以打遍齐风门无敌手,岂料上了圣灵宫竟遭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尹天齐挫败,还落了个重伤在身,堪堪是无脸回去面见明月鈊了,是以八大铁头鬼侍卫一合计,打算就近在村落附近潜伏下来,一面疗伤修养,一面打听齐风门动向,以便日后找机会再上圣灵宫偷取天山晶石。
且说八大铁头鬼侍卫走后,尹天齐便道:“来人,先送张堂主下去疗伤!”跟着又话锋一转,道:“看来天机宫不日便有攻上圣灵宫的打算,若是我猜得不错,很可能就在一个月之内。众弟子你们说说,若是天机宫的妖人攻打上来,该如何迎战?”
一众弟子热血,一齐叫道:“我等自当追随尹副堂主,誓死与圣灵宫共存亡!”
尹天齐摇头道:“大战在即,并非儿事。若是没有统一指挥调度的人物,只怕各堂弟子或有怠慢,到时却是不妥。”
陈若冰冷眼相看,心道:“这厮一定又在想什么借口,要将白师兄与秦师妹的冰符骗入囊中,哼,他野心倒是不小!”
连璧一听天齐的话,就立即知晓他的心思,当即奉承道:“尹副堂主说的不错,咱们须得推选出一名盟主出来,领袖各堂弟子,统一调度各项大事,我看这个盟主的位置由尹副堂主来做最合适不过了!他武功最高,雄才大略,又德行兼备,若他不做,还有谁有资格?”
尹天齐笑道:“连堂主谬赞,尹某愧不敢当。”说完凝神留意观察各堂弟子的动向。
只见朱雀堂下杨青天揣摩师父之意,当即叫了起来:“我师父说给尹副堂主做盟主那便是人心所向!若是哪个不服,先来领教我杨青天三招!”
北斗堂下紫凡亦是说道:“这两年掌门闭关不出,齐风门大小事项一直由尹副堂主打理,他处事公正,赏罚分明,恩施属下,深得各堂弟子的拥戴,我紫凡绝对拥戴尹副堂主做盟主之位!”
跟着血鹰堂,白鸠堂,清风堂的弟子也纷纷出言,力挺尹天齐就任盟主之位。
就在局势一边倒之时,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冷冷说道:“你们瞎胡闹什么?尹天齐不过只是区区一个副堂主罢了,论资历论地位,他何德何能坐这个盟主之位?”
众人一凛,纷纷看去那说话之人,却正是罗虎堂下的一名三代弟子,名叫柳若风。此人武功不高,平素沉默寡言,不料今夜倒成了出言反对尹天齐的第一人。
杨青天喝道:“柳哑巴,你若是不服,先来过三招!”
柳若风开了反对之声,跟着罗虎堂,明月堂,星尘堂门下的各弟子,纷纷出言反对尹天齐就任盟主之位。
“尹天齐不过就是一个副堂主,哪能当咱们齐风门的盟主?”
“可不就是嘛,摆在他面前还有那么多堂主,难道本事都比不过他?”
“他原本只是一个挑水夫,若是给他做了盟主,传了出去江湖同道怎么看待咱们齐风门?岂不是会耻笑咱们没人才啦?”
“哼,若是尹天齐做了盟主,我童大宝第一……哦不,第二个不服,柳大哥是第一个不服!”
“尹天齐又不是掌门的入关弟子,凭什么坐盟主之位?”
陈若冰喜上眉梢,心道:“哼,这次我看你尹天齐还怎么只手遮天!”
秦雪玉思量道:“若是为了个盟主之位,闹得齐风门四分五裂,这可如何是好?”
韩霜洁痴痴的想:“无论如何我定要相助天齐坐上盟主之位,他若是当了盟主,我心中也欢喜得紧。”
连璧,柳暇,孙无三人想的是:“若是天齐坐了盟主,日后我有了他做靠山,还愁什么前程?”
眼见纷『乱』不休,各堂弟子相互谩骂,更有甚者拔剑相向,一时之间剑拔弓张,气氛紧张之极。尹天齐陡然喝道:“都给我住口!诸位皆是齐风门的英侠弟子,理应团结对外,怎能对自己人拔剑?杨青天,你若是再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我第一个不饶你!”
杨青天自知理亏,连忙收起手中长剑,跟着朱雀堂几名弟子也都收回了剑,退往一旁低头不语。
伴随尹天齐一喝,方才还是人声鼎沸,争吵不休,此时鸦雀无声,针落有音。人人都望着尹天齐,且看他如何收拾这个局面,尹天齐朗声道:“诸位说的对,我尹天齐不过是一个挑水夫,何德何能坐这个盟主之位?是以天齐思量再三,盟主之位应该交给白堂主来担任为好,诸位以为如何?”
贾怀玉见状,首先出言发难:“不行!白堂主虽是大师兄,但外出两年,于齐风门多有陌生,他怎能担任盟主?我看盟主之位还是先由尹副堂主暂居,待到掌门出关后再另择贤明定夺。”
贾怀玉说话的同时,以眼神示意几个堂的弟子,那些弟子心领神会,纷纷起哄闹腾,要求尹天齐出任盟主之职。
“尹副堂主神功盖世,是咱们齐风门几百年才出的不世奇才,若是他不能做这个堂主位置,那我留在齐风门也没什么意义了!”
“盟主之位,当然是有能者居之,白堂主除了年龄比尹副堂主大之外,还有哪一点比得上尹副堂主?”
“尹副堂主不做这个盟主之位,我看当真是翻了天啦!”
“尹副堂主若是不做盟主,只怕连神仙都看不下去!”
“强烈要求尹副堂主就任盟主之位,带领我们抵抗天机宫!”
“若是谁再敢反对尹副堂主,我严老三先教他吃我一拳!”
“认为尹副堂主没资格做盟主的人,都是一群大傻瓜,大白痴!”
尹天齐身边的三大堂主连璧,孙无,柳暇也趁机劝道:“尹副堂主,现在大势所趋,人心所向,盟主之位还是由你来担任吧!”
韩霜洁亦欢喜说道:“天齐,咱们都支持你做盟主,你……你就莫要再推辞啦!”
秦雪玉见状,不由暗暗吃惊:“想不到我才离开齐风门两年,他尹天齐就在齐风门的根基如此之深,看来此人当真不简单!”
尹天齐微微一笑,道:“我心意已决,诸位就不要再为难天齐了,盟主之位由白堂主担任,朱雀堂,血鹰堂,白鸠堂,清风堂,北斗堂,各弟子均要听从白盟主的号令,若有不从者,便是与我尹天齐为敌!”
此话一出,人人俱是『露』出惊讶之『色』,陈若冰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连璧,孙无,柳暇,韩霜洁三人失望不已,孙无急问道:“尹副堂主,咱们人多势众,你何必……”
尹天齐却不答话,径直走到白杰前边,朗声道:“参见白盟主!我这里有六大堂的冰符,请接收!”
说罢也不容白杰回话,尹天齐便将六个冰符硬塞了过去,随即就在众人的惊愕眼神之中,提起桌上一坛青风老酒,大笑三声,飘然转身,踏步离去,缓缓消失在烟雾飘渺之中。众人望着尹天齐远去的背影,皆尽失『色』,不少人心中在想:“照局势来看,他明明稳居盟主之位,却为何突然甘愿放弃?当真叫人费解。”
白杰将冰符收好,随即一声令下:“各堂弟子听令,从今天开始,一要加紧『操』练武艺,二要严守本堂上山之路,若是有谁懈怠玩忽,一律逐出齐风门!”
“谨遵白盟主将令!”众弟子中虽有多数不服白杰,但奈何方才尹天齐曾说过不听从白杰号令便是跟他过去,是以许多弟子被迫违心说出这句话。
秦雪玉见事情戏剧发展,心道:“想不到我与白师兄外出两年,刚一回来他就捡了个盟主当,真叫人欢喜。”
连璧,孙无,柳暇三人想的却是:“他『奶』『奶』的,大闹了一场,没想到却空欢喜,到了最后却让白杰捡了大便宜,天齐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韩霜洁面『露』遗憾,思量道:“天齐他为何不做盟主呢?究竟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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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冷眼相欺,安身小破屋
且说杨青天与一众天璇剑阵弟子领着张天逸,从登天道徐徐下来,一路上杨青天为了掩饰自己的恶意,还对张天逸嘘寒问暖,亲睐有加。青鸾山脚下,往左手转去三十余丈的小道,即可看见一条笔挺大道,风行险峻,直刺苍穹,那便是上朱雀峰朱雀堂的路。杨青天领着张天逸,问候过守卫山脚大道的弟子,便浩浩『荡』『荡』向大道进发,这条大道不比登天道铺砌得平坦,显得颇为陡峭,乃是朱雀堂连璧出得主意,故意将山道修得如此险峻,以便锻炼堂下弟子的脚力功夫与平衡稳重。
杨青天等人对这条山道再熟悉不过了,加上自身功力又不弱,尽管方才刚被尹天齐以一招神剑缠龙打伤,但尹天齐旨在卖弄自己的神功,并不是存心要伤人,所以杨青天表面上来看似乎被打得奄奄一息,实际上不过是受点皮外伤罢了。杨青天一踏足山道,便催促弟子加快脚步,众人自然知晓其中含义,虽有一两个弟子看不过去,但无奈杨青天辈分最大,不能不听从他的旨意,是以一众弟子运劲走路,如履平地,很快就将张天逸远远甩在了身后。
张天逸年方十六,少时生活贫苦,没吃过一顿好,是以身子长得极为瘦弱,才走了一段路程便觉得脚步沉重,浑身直抖,他再抬头一瞧,刚才还在前边的众位师兄早就不见了人影,张天逸心思何等机灵,一猜之下便知是杨青天故意整治自己。
果不其然,从上边飘下来杨青天的责骂:“张师弟,你怎么懒成这副德『性』?连走个路都跟不上队伍!我数一到十,你要是没上到我们身边,今晚就按照堂规责罚你不准吃饭,要站岗守夜!”
张天逸一听这话,浑身直发『毛』,赶紧顾不上身体疲惫,慌忙撑着千斤之躯拼命望上跑,杨青天从上俯视而下见到张天逸挥汗如雨,脚步蹒跚,心头不免偷偷得意,嘴边同时数道:“一,二,三,四……”
张天逸惊慌失措,生怕今晚真的没饭吃,当即憋足了劲往上冲,可惜等到了杨青天的身边,早已过了五十之数。杨青天板着面孔,冷冷说道:“张师弟,这可怪不得我了,须得埋怨你自己不够努力,我已经给足了你同门面子,足足数了五遍你却还没到!”
此时张天逸累得气喘如牛,汗如雨下,自己的拼搏努力却仍旧换来这样一个失望的结果,张天逸心中自然怨恨万分,于是出口道:“杨师兄,你摆明了是不想给我饭吃!从下边到这儿足足有二十丈距离,平常人哪能在十数之内到达?更何况山路如此陡峭不平!”
杨青天“哼”了一声,冷冷道:“哟,你小子还不服气啊,谁说平常人不能在十数之内达到?这是你自个儿没出息罢了,别把他人看得和你一样窝囊!小子你看好了!”
杨青天大喝一声,飞奔直往下,如飞燕踏空,身形晃动之下张天逸心中不过默念到二,杨青天立即从方才的山路那儿飞奔了回来。杨青天得意望着一脸惊愕的张天逸,笑道:“怎么样,小师弟,你刚才都看见了吧?不是做大师兄的故意刁难你,而是你本事太差劲,须怨不得人,往后你可得多加勤练本门武功才行,可别丢了咱们朱雀堂的脸面!”杨青天面上是这样说,心中想的却是:“哼,尹副堂主把你小子交到我的手中,还不是要借我的手好好修理修理你一顿?朱雀堂的武功老子一招一拳都不会教你!到了下月朱雀堂弟子比武大会,倒让你好好出一回丑,师父大怒之下定会赶你出齐风门,哼,到时候就算秦师叔他们来求情,恐怕也无济于事!”
张天逸跟着杨青天等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便来到山巅。山巅之处是许多宽大房舍围聚成一圈,这些建筑大厅虽是大气磅礴,但比之圣灵宫的雍容华贵则不可同日而语。而中间则是朱雀堂弟子『操』练武艺的地方,此时正是傍晚时分,所以众多弟子均在静默大厅静坐冥想,勤练内功。杨青天等人将张天逸带到一个小房舍面前,那小房舍破旧简陋,显然是年岁已久,屋顶上是瓦片不全,墙面则是东边破一个洞西边少两块砖。
张天逸惊讶不已,问道:“杨师兄,这……这地方该不会是我住的吧?”
杨青天『j』笑道:“都说小师弟聪颖万分,这不一下子就猜了出来。不错,往后你生活起居便在这所房子之内,若是你以后立了什么大功劳,给咱们朱雀堂长了脸,我再禀告师尊替你寻一个大房子安顿,暂时只能委屈小师弟你啦,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虽然还只是一个孩童,不过却要为人处世向大丈夫看起,凡事莫要斤斤计较,你明白么?”
张天逸听他糊里糊涂说了一大堆话,愣是一个字也没听懂。内中有一个弟子实在看不过眼,说道:“杨师兄,张师弟是师父所收的十三个弟子之一,按照规定他不是跟我们一同住在玄武房么?”
杨青天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多什么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把张师弟安顿在这里可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师父暗中给我下的命令,他这是在考验张师弟究竟有没有成大侠的潜质,你难道不知尹副堂主以前只是一名挑水夫么?要做大英雄大豪杰,必先要经历重重磨难,这你懂个屁啊!”
那名弟子平白无故遭受一顿训斥,早知如此便不该胡『乱』开口了,其他弟子见状,均心知肚明杨青天是要给新入门的张天逸好生一顿『乱』整,就算他们看不下去,亦不敢开口相帮。
杨青天将门推开,岂料那门年久失修,早就腐朽不堪,此时轻轻用力一推,居然往内跌倒而去,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紧接着屋内传出来一股浓重的发霉味道,显然是不知荒废多少年岁没有人居住了。
杨青天笑道:“张师弟你一路奔波,想必已经是疲倦不堪,做师兄的就不打扰你了,你好生休息一会,两个时辰之后去接山巅路口守卫弟子的班,到明儿拂晓鸡鸣的时候便可回来歇息了,师兄可先提醒你,千万不要偷懒不去,否则按照堂规可是要责罚七天不许吃饭的!”
张天逸尽管心中十分不情愿,但只得勉强应声道:“知道了,师兄。”
杨青天捂着鼻子,挥手说道:“既然这样,师兄就不打扰你清修了。”说完招呼其他弟子转身就走,边走边埋怨道:“他『奶』『奶』的这房子真臭死大爷了!”
还未等杨青天走远,张天逸忽然想起什么,在后边喊道:“师兄,师兄!那我饿肚子了咋办?!”
“你还有脸说饿肚子?今夜受罚你一滴水也不许沾口!明早鸡鸣时分自己去用膳大厅吃!”远处飘来的是杨青天训斥。
张天逸赶忙又问道:“那用膳大厅在……在哪儿呀?!师兄!”
“你又不是白痴,也不是傻子!难道不会自己找啊!师兄很忙,没空招呼你了,张师弟你请自便!”紧接着飘来杨青天不耐烦的声音。
张天逸耷拉脑袋,拉长嗓门叹了一口气,心道:“大师兄对我态度这么差,只怕以后有的是苦头吃了,唉,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转头又想道:“管它那么多做什么呢,自从爷爷过世后,我还不是一个人在渔船上待了两年?我张天逸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被眼前这些许小挫折所击败?”
张天逸想到往日孤身一人在渔船上的时光,突然会心一笑,便鼓足勇气,踏了一步走进那破屋,才进去第一步,他便觉得脚下有异动,当即低头一看,赫然见到一只大白鼠盘旋在自己的脚边,张天逸吃了一惊,再往前边看去,但见一张充满破旧发霉被褥的残缺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