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并不算什么异术,变戏法的人人都会,用的是一种叫白磷的东西。”
“不可能。”胡万钦马上否定,“虽说白磷必须达到40度才能自燃,不过却……”胡万钦说到这想不起来后面的话了,那是一次培训中学习到的,他记录在小本子上面了,刚要转身去翻那小本子,中川秋男的声音就从一侧传来,“在空气中白磷会逐渐氧化,氧化过程中热量累计就会造成自燃,所以存放白磷和切割白磷都必须在水中,人的手是绝对不能去触碰的。”
“鬼子,我又没和你说话!”张大勇皱眉看着中川秋男,中川秋男只是微微点头,看了一眼胡万钦之后走开了,可没走几步就停下来了,低声对胡万钦道,“你在战场上没有被感染,真是奇迹,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胡万钦摇头表示不明白,中川秋男随后看向张大勇:“你呢?”
“不关你的事!”张大勇没好气地回答。
“我知道。”中川秋男笑道,随后转身走了。
胡万钦和张大勇傻在那了,两人坐在那许久,旁边的几个伤兵才围过来问刚才那个日本人是什么意思?两人没有回答,张大勇只是坐在那抽着闷烟,胡万钦也破例吸了一口,但呛得连连咳嗽,只得将烟还回去,到外面院子中透透气。
胡万钦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三个比自己年龄略小的人坐在空葡萄架下面看着他,模样较瘦的那个男孩儿冲他傻笑着,另外的一男一女却是很奇怪地看着傻笑的男孩儿,随后才看向胡万钦。三个人看样子就知道是汉人,并不是当地人,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第三分院虽然大门是敞开的,但门口站岗的士兵也检查得十分严格,没有通行证的前提下是绝对无法迈进分院的大门。
“我叫李朝年,你呢?你叫什么?”那个傻笑的男孩儿起身对胡万钦道。
胡万钦转动着脖子慢慢走过去,同时仔细打量着对方三个人,并没有急于回答,在距离三人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道:“我叫李密。”
“你骗我。”李朝年笑呵呵道,“你不叫李密,这个名字是你刚才编的。”
“我没有骗你。”胡万钦继续撒谎道,但不知道李朝年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李朝年很没有礼貌地指着胡万钦说:“你走过来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我们,但在快到的时候,目光涣散了下,就在那涣散的瞬间,你才编出了这么一个故事。”
“噢。”胡万钦虽然心中有些小小吃惊,但脸上还是浮现出笑容来,“你说错了,我真的叫李密。”
“老胡!”此时张大勇从门口出现,叼着半支烟,从模样看就像是个兵痞。
李朝年笑了,重新坐了下来:“看,你姓胡,你撒谎。”
胡万钦有些不好意思,转身有些生气地问张大勇:“干什么?”
张大勇刚要说话,在扫眼看见坐在葡萄架下面的李朝年三人时,脸色立即变了,快步上前,扫了一眼周围,注视着喜豆的眼睛道:“稀奇。”
“同道中人。”李朝年笑呵呵道,“不知道是干哪门手艺的?”
“吃百家饭的,没请问三位是?”张大勇没有抱拳,他说吃百家饭的,言下之意就是说自己是个杂家,无门无派,什么都会一点。胡万钦不明白一向直来直去,说话不讲究的张大勇竟然对三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这么客气是为什么?或者说凭什么?
何柏谷正要回答,李朝年抬手一挡,笑眯眯道:“你猜猜。”
“看不出来。”张大勇摇头,实话实说。
李朝年反问:“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同道?”
张大勇指着喜豆:“绿眼眸,半妖半人,敢和她在一起的必是同行,只有同行,而且是有些道行的同行才不会遭来横祸。”
“精彩。”李朝年开始鼓掌。张大勇却看着门口,随后眉头一皱,到门口走了一圈,又走了回来,看着那两个站在那揉着额头,互相抱怨着是不是感冒了的卫兵,又道,“几位,现在和几年前不一样了,天下太平,有些手艺不要出来展示,会惹祸的。”
经张大勇这么一说,胡万钦才知道眼前这三个比自己年龄还要小的孩子竟然也是异术者,而且张大勇言语之中这么客气,说明这三人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而且胆子这么大,敢闯进疗养院来,有什么目的?
胡万钦正在寻思找机会问的时候,张大勇却直接问了出来:“不知道几位来疗养院是做什么?鄙人免贵姓张,叫张大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吩咐?老张这是疯了吧?还是他真的怕这三个孩子?胡万钦一脸茫然。
“客气。”何柏谷抱了抱拳,转身带着喜豆走了,李朝年还站在那,看着胡万钦,看得胡万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张大勇面无表情地站在胡万钦身侧,盯着李朝年微微攥紧的拳头,又斜眼看了看门口那两个何柏谷、喜豆走出去之后又变得萎靡不振的士兵,心中纳闷他们就不担心后果吗?这是军事禁区!
“干什么的?”白翎从远处房屋一侧走出来,抬眼就看到了葡萄架下的李朝年。
“羊丢了,找羊,走错了地方。”李朝年笑道,随后背着手像个成年人一样走出了疗养院大门。
白翎并未阻拦质问离开的李朝年,而是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之后,径直走到胡万钦和张大勇跟前,掏出一支烟递给张大勇,问:“你的同行?”
张大勇抽着烟,笑道:“他又不是当兵的,怎么算是同行?”
“万一是当兵的,也是同行怎么办?”白翎也不去看张大勇,“我一直想知道手艺人互相打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张大勇只是笑,抽着烟,胡万钦站在后方,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去扫到白翎,因为他感觉白翎这个人很阴森,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平易近人,好像不是普通的医生,做事的风格也不像做政工的指导员,倒像是特务。
“对了,你们身体恢复得不错,也很闲。”白翎笑容满脸,相反这笑容让胡万钦感觉他不怀好意,而且说什么“身体恢复得不错”,他们来的时候明明就很健康,没有缺胳膊少腿,不过“很闲”倒是真的,而且真的快闲得发疯了。
“我们服从上级指示,分配给我们任务吧。”张大勇立即站好,并且示意胡万钦也赶紧立正。
白翎见两人站得笔挺,赶紧抬手挥了挥道:“又不是作战任务,不需要这样,只是炊事班缺人手,买菜的老王家里有急事回云南了,其他伤员的身体情况又不佳,驻军方面因为要搞建设,根本抽不出人手,你们就辛苦辛苦,没问题吧?”
“我们服从组织安排!”张大勇依然保持立正的姿势,胡万钦也立即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白翎从口袋中掏出库房的钥匙递给张大勇:“马在牲口棚里,车在库房里,你们都是打过仗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套马车,我还有事,你们出去的时候注意安全。”说完白翎转身走了,却不是朝着碉楼的方向,而是径直去了大后院的卫生长寝室方向。
“怪了……”胡万钦看着白翎的背影低声道,“怎么会让咱们去?没有道理呀,不是说不让咱们随便出门,担心有特务搞暗杀破坏吗?”
张大勇捏着钥匙,只是摇头,也不明白为什么白翎今天会这么“大方”?
第一章(下)[马车。血迹]
第三分院几乎没有自己特殊的纪律和规矩,表面上来看与其他部队驻地医院、疗养院都差不多,只不过其他疗养院的人数是第三分院的数倍,而另外一个第三分院也面向普通百姓,接受一些孤寡老人之类的,唯独只有胡万钦、张大勇所呆的这个人数少,卫兵多,不允许人随意出入。
这个“不允许人随意出入”不仅仅对外,也是对内,不过这条规定好像就是定给胡万钦和张大勇两个人的,因为其他的伤兵因为还没有彻底痊愈的关系,除了在疗养院内散散步,几乎都不出门,毕竟这里离乡镇还有一段距离,周围也是荒芜一片,特别是在冬天,大雪一落,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算生拉活拽,你都无法让他们离开这个舒适的地方。
胡万钦和张大勇在坐着卡车到这里的途中,总是商议着来这里之后好好看看,好好玩玩,可在下车和白翎在碉楼中的会面让两人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觉得第三分院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而且这种地方必定会被敌特所注意,原因很简单,一般疗养院即便有士兵,也仅仅只是个警卫排,可第三分院至少驻守着一个加强连,全是苏制武器,轻重机枪、迫击炮都有,加强连的士兵年龄都不小,从平日走路、说话、吃饭都可以看出,都是受过严格训练,并且还上过战场经受过硝烟洗礼的老兵。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外人这里不仅仅是个疗养院吗?
两人套好了马车,又裹了两件大衣这才从侧门出发,这个财主院的正大门是走不了马匹和车的,只能从牲口门离开。两人赶着马车从牲口门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在隔壁库房内还有两个班的士兵把守着,其中一个班手中还有一门苏制反坦克炮,两人看到这一切之后无比惊讶,如果放在战争年代,这可能算不了什么,但如今战争已经结束了,大搞建设的时候疗养院竟然还有这些东西?难道还怕敌特大规模的袭击吗?
“出去买菜?”一个班长迎上来,把冲锋枪别在身后,检查了两人的通行证,随后叫人开门放行,两人只是点头,在离开的时候那班长又多嘴问了一句,“老王呢?”
“老王家中……”张大勇刚要说话,被胡万钦用手碰了碰,插嘴道,“不知道,估计有事吧,我们闲着也是闲着。”
“噢。”那班长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又问,“今天吃什么呀?”
“不知道,大雪天的有什么吃什么吧。”胡万钦笑道,用手又碰了下张大勇示意他赶紧走。张大勇抓着缰绳,挥舞了下马鞭让马匹加快了脚力。
那班长和两个士兵帮他们推了下马车,推出门外,随后感叹了一句:“唉,能吃顿红烧肉就好了。”
“昨天不是才吃过红烧羊肉吗?”张大勇忍不住回头搭话。
那班长一脸苦色:“没猪肉吗?”
“别胡说!”胡万钦故意装作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但实际上是真的不高兴,毕竟第三分院所在的驻地在他们来之前是没有汉民的,没有汉民的前提下哪儿来的猪肉?而且部队开驻这里之时,组织过他们学习了很多次,不断地提醒再提醒要尊重民族信仰、习惯,不要胡说八道,有时候一句无心的话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两人赶着马车上了路,一直等到远离了疗养院之后胡万钦才开口道:“老张,我看你话是越来越多了,这不是好事,有什么事咱们私下聊,犯不上逢人就说,口快容易惹事。”
“你别这么敏感好不好?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现在不打仗了,吃好喝好建设祖国,至于那么小心翼翼吗?”张大勇觉得胡万钦有些草木皆兵了,胡万钦的确有些草木皆兵了,在朝鲜战场上那一次被敌特抓走的经历导致他做事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而且看身边谁都像是破坏分子。
“我们这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学习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同志的理论,学习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学习苏联先进的技术,来建设我们的国家!”张大勇握着马鞭,背诵着在小册子上面的国家口号。
“匪首分子的家属亲朋,应督促犯罪者,登记自新。”胡万钦不搭理张大勇,扭头看着旁边一面土墙上面粉刷出的标语,“我说老张,现在真有这么多敌特吗?不是说前几年都抓光了吗?”
“敌特呀,我看再过十来年一样存在,这些家伙无孔不入,毛主席不是说了吗?要粉碎帝国主义战争阴谋,为建设我们和平幸福的生活而奋勇前进!”张大勇说着还挥舞起了马鞭。
“是呀,不过听说要解放台湾了,要真的打起来,你要不要打报告要求上前线?”胡万钦看着张大勇。
“哎哟,把这事给忘了,我们来之前不是学习了那个什么民主党派团队什么宣言吗?”张大勇抠着脑袋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为解放台湾联合宣言》,你不是天天听广播吗?天天夸自己有个好记性,连这个都记不住?”胡万钦摇摇头,屁股向后挪了挪,却坐了一屁股的雪,转身伸手就用大手套去抹马车后方刚落下的积雪,免得把裤子给弄sh了,没有想到把积雪一抹开,却发现马车下面有一大块冻结的血迹。
“老张!停下,有血!”胡万钦一把抓住张大勇,张大勇立即拉紧缰绳让马匹停下来,转身看着那滩冻结的血迹,随后不耐烦道,“这是买菜的车,有肉肯定有血呀,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越当兵越傻是不是?几年仗白打了?”胡万钦盯着那滩冻结的血迹,“要是杀牛宰羊,肉拿出来的时候放在那,等买菜的人到,都冻上了,冻上之后拉回来在这个天气能化掉吗?化不掉的前提下怎么会有血迹?”
张大勇转身蹲在马车上,看着疗养院的方向想了想:“万一是回去了放在库房里面又化掉了呢?”
胡万钦抬眼看着张大勇,虽然对方比自己年龄大,但在这种时候他是丝毫不客气,抬手就拍了下张大勇的脑袋:“你买完菜还把肉放车里搁库房里面?再说了,库房里面也没有火炉子,和外面一样冷,怎么能化得了?”
张大勇这才警惕起来,接着将手指放在血块上面,等血块稍微融化一点再将手指放入口中尝了尝,又吐出来道:“糟球了!是人血!”
“人血?”胡万钦胸口中那颗心一下提了起来。
张大勇点头,注视着胡万钦的双眼:“对,是不是人血我他一尝就知道了,过了这么多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这个我还是清楚的。”
“等等,老王……”胡万钦自言自语道,又用手把马车其他部位表面的积雪都给抹去,一边观察一边说,“咱们第三分院炊事班有多少人?七个人吧?我们来的时候,买菜的是谁来着?”
张大勇回忆着:“来的时候买菜的是老宋,东北人,不过没多久就调走了,后来是老雷,什么地方的人我忘记了,没怎么说过话,再后来是曲胖子,山东人,天天嚷着说这里的面吃了上火,不如山东的好,再后来是老王!”
“短短一个月换了四个买菜的,又轮到咱们了,你不觉得有问题吗?”胡万钦把手揣进袖筒之中,看着马车上唯独的那块血迹,周围却没有,只是马车边缘有一道道刀砍留下的痕迹,痕迹比较新,不像是从前留下来的。
“白指导员都没有说什么,你瞎ca心干嘛?”张大勇觉得胡万钦敏感得过头了。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滩血是怎么回事?”胡万钦摇着头想不明白,“还有,你见过咱们院长吗?只有指导员没有院长这算怎么回事?而且吧,还没有保卫办公室,这就算了,半个保卫干事都没有!”
“一个加强连在这,你还要保卫干事?你是不是在朝鲜被美国人把脑子给打坏了?”张大勇叹了一口气,转身坐好挥舞着马鞭继续前进,“我告诉你,有保卫干事那就麻烦了,就真的证明这里有事,保卫干事是干嘛的你还不清楚?”
“还是不对,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呀。”胡万钦虽然这样说,但也没有线索,张大勇只得不耐烦地告诉他,实在不放心回去就把自己的推测告诉给白指导员,看他怎么说,可胡万钦只是摇头,也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妥,两人一直到那个叫阿勒拉的乡镇上,都没有再提起马车上这滩鲜血的事情。
“完球了!”张大勇站在马车上看着大雪天人烟稀少的乡镇内,“我们忘记问白指导员在哪儿买了!”
“固定的地方吧?上次不是听老王说了吗,都是固定的地方,也不用咱们先付钱,司务长三天去结算一次,要不然我下车问问去?”胡万钦裹着大衣跳下马车,朝着不远处拖着一个板车的老头儿跑去,到了跟前老头儿一开口胡万钦却一个字都不懂,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会本地话,两人比划了一顿,老头儿还是不明白,最终胡万钦只得点头感谢,准备回马车处去,谁知道刚一转身就发现马车上的张大勇不见了!
第二章(上)[老王]
[嘛! 小爱希望在我发帖的时候尽量不要插楼啦 因为发完以后有一定时间限制不能连续发…所以请大家尽量不要插楼嘛…谢谢啦“老张!”胡万钦跑回马车周围,喊着张大勇,周围路过的人用奇怪地眼神看着他,好像没有见过解放军出来买菜一样。胡万钦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张大勇,立即在马车周围找起张大勇的脚印来,这么大的雪,张大勇要离开不可能不留下脚印,而且只是短短几分钟人就不见了。肯定是有事,而且是急事,是急事走得就急,走得急脚印肯定深。
终于胡万钦在马车头右侧两米开外发现了张大勇的右脚脚印,张大勇的脚很大,那脚印一看就知道,而且是右脚脚印落下之后,前面又再出现了左右脚的脚印,说明他是从马车上跳下来,右脚落地,随后再拔腿朝着前方跑去的。
胡万钦刚想追过去,一想着马车留在这里也不妥,这种阵雪天气,时不时会来一阵,马搁在这会活活冻死的,只得在旁边找了户人家,比划了好一阵互相才明白什么意思,将马拉紧马厩之中栓好,这才转身朝着张大勇的脚印追去。
追进后面居民区之后,胡万钦傻眼了,眼前不高的房子几乎一个模样,而且其中的脚印也是无比杂乱,要在其中分辨出张大勇的脚印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张大勇一声不吭,也不知会自己一下,拔腿就走?
天色暗了,只是一瞬间就乌云密布,按理说阵雪天这是正常的,但这时刚过下午两点,要暗也不至于暗得像是晚上一样?胡万钦抬眼看着较厚的乌云慢慢掠过太阳,随后乌云侧面的那团黑暗开始一步步吞噬着太阳……
“倒霉!遇到天狗食日了!”胡万钦一跺脚,朝着巷子里面追了进去,知道万一张大勇出事了,天一黑更找不到,他边找边低声叫着对方的名字,在经过一户人家的破墙口时,一个人影伸出手直接将他拖了进去。胡万钦被捂住嘴,心中一惊,下意识用手肘就撞向后方,却被后方的人用腿挡住,随后张大勇的声音响起:“傻球,不要出声!”
胡万钦松了口气,等张大勇松开他之后,立即转身,面朝他问:“你干嘛呢?一声不吭就跑了?”
“老子撞鬼了!”张大勇侧身靠着矮墙,朝着前面看去,但黑乎乎的一片,除了白色的雪地之外,什么也看不着。
“什么?撞鬼?”胡万钦看着天空,“就算有日食也他是大白天!等会儿太阳就出来了!”
“这我懂!”张大勇依然仔细看着,随后趴在雪地上朝着前方爬去,招手又叫胡万钦到身边来,指着前方民居拐角处道,“你信不信有个人在那等着咱们呢?咱们一过去,他就会动手弄死咱们!”
“谁呀?”胡万钦很纳闷,不知道张大勇说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回云南的老王!”张大勇侧头看着胡万钦,“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眼睛好使着呢,肯定是老王,我没有看错,他从马车侧面用大衣裹着头走过去,而且裹头之前看到我了,然后才做了那个动作,不是他还有谁?再说了,在阿勒拉这里,有几个汉民?极少吧?可以说没有,那长相我不会认错!”
胡万钦沉默了一阵,挨着土墙道:“怪了,那老王怎么还会在阿勒拉呢?他不是已经回去了吗?他走的时候,咱们还办了个欢送会,喝完酒才送他出门,出门他就直接上了驻军的十轮卡走了,大家都看着的,怎么会在这呢?等等,白指导员偏偏在老王走之后让咱们买菜,为什么呀?”想到这,胡万钦忽然双眼一瞪,说了声“不好”,接着拔腿就朝先前放马车的民居跑去,张大勇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见胡万钦没有向前跑,而是往来时的方向奔,也立即跟了过去,沿途都低声喊着胡万钦,试图问清楚怎么回事。
胡万钦狂奔回民居,也不进马厩,而是直接扑在板车后面,看着那辆板车,上下仔细搜索了一圈之后,终于发现那板车的轱辘松了,再伸手一取,轻松就取了下来――有人把板车的轱辘拆下来了。
“这狗ri的!”赶到的张大勇看到此情景,把手套一扔,把轱辘翻转过来,发现在侧面有一个小洞,他伸出手指掏了掏,又道,“狗ri的老王肯定是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他的肯定是狗特务!”
胡万钦此时倒是无比冷静,盯着张大勇手中的轱辘道:“就算老王是特务,为什么要在轱辘里面藏东西呢?他只是个炊事班买菜的,平日内也不离开疗养院,有什么情报可送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