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妩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抽,陵修祁嗯了声,“都坐吧。”淡漠地拉着秦妩往自己位置上去,秦妩朝几人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等坐下来,秦妩的视线随意一扫,就看到了他们身边位置下方的峥王,对方正端着一个酒杯,注意到秦妩看过来的视线,抬了抬酒杯,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起来,让人很是不舒服。
秦妩直接转开了视线,懒得搭理他。
峥王嘴角的笑就那么僵了下来,捏紧了手里的酒杯,差点给捏碎了:该死的,竟然敢这么瞧不起他?给他等着,看稍后她还怎么笑得出来!
峥王刚打算收回目光,却对上了陵修祁扫过来的视线,凉薄锋利,像是出鞘的刀刃,寒光一闪,让峥王打了个寒颤,勉强笑了笑,“三弟,怎么了?”
“你最好收起那些小心思,若是让本王知道你再打什么鬼主意,本王决不饶你。”他能放过他一次,却绝不会放过第二次。
“三弟开玩笑了,二哥能打什么鬼主意?这不是三弟你刚打了胜仗,二皇兄也替你高兴不是?”峥王嘴角弯着,耷拉着眼皮讨好地笑笑,被未央宫的宫灯衬得面容愈发阴柔。
“是吗?”陵修祁淡淡端起杯盏,“越国的人白日里已经进皇城了吧?”
“……”峥王心底惊了下,“是吗?这二哥还真不知道。”
“你两个时辰前不是去过行馆了吗?”陵修祁仰起头,喝了一口酒水,望着前方,神色冷漠,幽幽转过头,墨黑的瞳仁,像是一汪冷泉,这么酷热的炙夏,让峥王后脊背蹿起一股寒意。
“三弟看错了吧?二哥跟越国的人又不认识,怎么可能去行馆?就算是要去,也是按照父皇的吩咐,去照应一番,毕竟这次越国来的人,可都是大人物,我们龙翰国可得罪不起。”峥王偷偷抬起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得罪不起?”陵修祁看过去,“你是不是忘了,他们这次是以手下败将的身份前来求和的,既然是败者,又如何得罪不起?”
“……”峥王被噎了一下,“可越国到底……”
“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陵修祁凉凉开口。
“这自然是……是我的。”峥王头皮发麻,总觉得去一次战场,这祁王周身的气息,越发让人害怕捉摸不透了,眼神里都带着血腥,像是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哦,那峥王可小心这些,若是戴上一顶通敌叛国的罪名,就算你是皇子,谁也救不了你。”陵修祁言尽于此,漠然地收回了视线。
峥王心里咯噔一下,坐在那里六神无主,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四下看了一圈,最后还是坐不住了,偷偷溜了出去,具体去什么地方却不得而知。
秦妩看着他夹着尾巴蹿走的动作,忍不住笑了,“你吓他做什么?”
“ji诈小人,不给他点压力,还真以为他自己做的那些事,我们都不知道。”陵修祁把小世子抱过来,推过去一碟点心,“先垫垫肚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