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梁州府尹的决定(2/2)
作者:脂点江山
一愣,面前之人丝毫处变不惊,且浑身上下透着别人没有的一股子雍容之气,那更是一种昔时生活的沉淀。且这一笑,眉目肆意,隐隐带着一股子邪魅,竟连他这个大男人也不禁失了神。
“这是怎么了?这位大人?”秦潇诧异的忘了他一眼。
吴首领赶紧摇头,他竟隐隐觉得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信王,且这般的毫无架子,连一句本王也没有称呼过……
至少其身上的这股子气度,是寻常人所没有的。
吴首领带着秦潇走过一条街,三条巷子,面前的府邸竟是朴质的无一丝突兀之感,融入了周围的民居,上头赫然写着----孙府。
当即带着几人进了府邸。
秦潇走至里间,孙必褚正就着一口咸菜喝下了最后一口粥,忙对着下人道,“将碗筷收拾了吧。”又指了指那碟子吃剩下的咸菜道,“留着明儿早上吃,这天气坏不了。”
秦潇身后的两个侍卫不由得诧异的对望一眼,堂堂梁州府尹,关内侯孙必褚住这样的居室,竟连一碟子咸菜也这般省……
见下人忙点头了,孙必褚这才抬头,好似才瞧见了门口的几人,道,“哟,信王爷大驾光临,老臣着实是失礼失礼!”
孙必褚忙作揖,这厢秦潇还未说话,他已然竟是面色骤变,道,“来人,将这个三个乱臣贼子给本大人抓起来!”
话毕,秦潇身后的两个侍卫正大眼瞪着小眼,从屋子四周已然蹿出来一列士兵,将三人团团围住。
这什么状况,玩变脸吗……
“孙大人。”秦潇略略皱了皱眉。
孙必褚竟是噘着唇,小小的身子负手而立,一副“别理我,我不会听你的话”的模样。
“孙大人果然不愿听秦潇一眼?”秦潇又言。
“还是你怕秦潇一番话足矣将大人说动,毁了大人的良好名声?”秦潇唇微微抿起,道。
“切切切!你有什么就在这儿快说,本大人可忙得很,只给你一盏茶的功夫,你若若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大人就只能将王爷重兵铐押往京都,向皇上请赏了,啧啧,信王爷,你说你这么大的罪犯,皇上这回子要赏赐我什么样的金银珠宝呢?”话毕,孙必褚竟是ji笑着摸了摸手。仿似捏着一叠子一叠子的银票……
“大人很爱钱?”秦潇眼眸眯了眯。
“没人不爱铜钿,但是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不是吗?”孙必褚又是一阵ji笑,丫已经瞧见皇帝那兴高采烈地,对其封赏时的神情了。
话才说完,他骤然神色又是一变,道,“一盏茶的时间到了!来人,将这三个罪犯重刑押入府牢里去!次日运往京都!”上木吉划。
“王爷……”
秦潇身后的两个侍卫见士兵已然动手,对着秦潇的手臂开始拷手铐,不由得一阵着急,即便来之时王爷已经吩咐了,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皆不可随意说话,更不可动手,现下那两个侍卫已经要忍不住了……
秦潇蓦然又笑了,忙道,“历代梁州府尹由先帝亲自任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只听先帝一人的旨意,因着即便是当即皇帝亦是无法随意彻其职位。而以历代的经验来说,听从当今皇帝的命令,便是听从先帝的旨意,这两者看似并不违背。可是现下,你若是将本王羁押到皇帝的面前,虽听从了皇帝的命令,却将置先帝的旨意于不顾!孙必褚,本王代先帝问你一声,你可知罪!”
秦潇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惊惧之色,他的手脚已经没锁链铐住,这一路来,他第一次用了“本王”这个词……
那一对士兵正拖着秦潇,要将他拉出去,等待着他的,是梁州府的大牢。
孙必褚的心跳了跳,他骤然道,“慢着!”
那一队士兵诧异的停住了脚步,回望着他。
“将王爷松绑!”孙必褚如是道,眉头却是微微皱着。
这下,倒是连吴首领皆十分诧异,孙必褚虽为人处世怪异,却甚少会皱眉头,若是皱眉头了,必然是遇到十分棘手的事件,可是他不懂,为何面前的信王三言两语,便能使得孙大人这般……
“信王爷既然如此说了,那边请客厅一叙,只你我两个,若是你说的冠冕堂皇,无甚依据,那么可别怪下官狠心了。”孙必褚难得的正色,道。
“那便请吧。”秦潇浅浅笑道。
众人皆在外头等候,里间,孙必褚着下人泡了两杯茶,便着人下去了。
“信王方才所言,可知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可是十足的大逆不道之语!”孙必褚道。
秦潇淡淡道,“现下小王做的便是大逆不道之事,口出两句大逆不道之语又有何奇怪?”
“那么,王爷到底有什么方法能证明你方才说的后两句话呢?”孙必褚又问道。
秦潇什么也没说,自袖中一探,将一块造型古朴的双鱼衔嘴青玉佩直接放在了桌上。
孙必褚瞧着那玉佩眼睛竟是挪不开了,竟颤抖着双手接过,道,“这……这……这是……”
“这是千鸟阁的信物,大人是没见过还是不知道呢。”秦潇亦是淡淡道。
孙必褚将之拿在手心,这光天白日的,他竟是特特着了灯火,在火光之下细细的查看,片刻才道,“这竟是真的双鱼衔嘴青玉佩……”
“这天下人中,知道这块玉佩存在且其用途的,甚少。除了先帝,本王,千鸟阁中的长老之外,恐也就大人你了,你可是百分百受先帝信任的人,若不然也不会做在这个位置之上。”秦潇冷冷分析道。
“拥此玉佩者,可得千鸟阁……”孙必褚亦是喃喃。
秦潇浅浅笑了。
“可是,可是千鸟阁不是为历代皇帝所管辖统御吗!”孙必褚还无法从面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大人说的可是一点没错呢,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先皇确确实实将千鸟阁交给了本王,皇帝,即本王的皇兄,到现在还不知道千鸟阁的存在呢。”秦潇的声音越发的冷。
“得到皇位,继承了千鸟阁,才算得到了整个大楚,不是吗……那先帝是何用意……”孙必褚喃喃。对于当年宸妃的宫闱内幕他不甚了解,只隐隐约约知道先皇极其宠爱那个女子,便一道恩宠她的儿子,才刚生下便被封为信王,后来不知是什么缘故,失了宠,而信王爷变得痴痴傻傻的,他虽知道必然是宫闱斗争,但着实这些与他无关,可是未曾想,今日这一块玉佩摆在他的面前,而面前的人竟是信王……
先皇没有将千鸟阁给当时的景王,陈王亦或是襄王,而是给了这个痴傻的儿子,这便代表着在先皇的心中,始终认定的只有信王一个……
信者,言而有信也。他才出生便被封为信王,又是不是当时答应了宸妃什么呢,先帝啊先帝,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迫不得已……
才会有了如今这样的一个局面……
“孙大人可考虑清楚了吗?到底是帮皇帝将本王重重铐押到京都,还是帮恩赏您的先帝,助本王一臂之力呢?”秦潇一双从未有过的锐利眼眸紧紧盯着面前人。
孙必褚胡子颤了颤,手边又抖了抖,没有说话。
七天后……
京都。皇宫储秀宫里。
皇帝正摸着丫鬟香瑞的背,洁白如玉,无一丝痕迹。他轻轻的将唇凑了上去,轻轻的伸出舌头一点点的啃噬。
那丫鬟一声声的嘤咛……
皇帝埋入她的胸前,良久才探起脸道,“你可知,你的身上有多香?改明儿朕赐你个香妃如何?”
那丫鬟羞涩的低下头,道,“皇上,奴婢不过区区一个侍女罢了,可当不得这样的称号。”
“你是怕贤妃生气?有朕在,怕什么。”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眸。
“哪里的事,奴婢是贤妃娘娘的侍婢,自也是您的侍婢,能一日服侍您与娘娘,便是奴婢一生的荣幸!”那丫鬟别是正色道。
“你这小妮子着实是会说话,香瑞者,祥瑞也,朕可要天天宠幸你,以盼着祥瑞近身呢!”话毕,皇帝又埋在了香瑞的胸前。
“皇上,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两人正要开始缠绵,骤然,外头传来了随侍太监分外焦急的声音。
皇帝将头抬起,眉头触了触,这帮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便没有一丝能安心的时候吗!
正欲发雷霆大怒,只听外头那太监又焦急道,“皇上,不好了!梁州孙必褚竟跟着信王与冯沐清反了!叛军已破了嵊州与牧州两座空城……”
皇帝骤然面色一变,身下一软,随意披了龙袍就朝外跑去。
床帏后,贤妃缓缓的走了出来。
香瑞一丝不挂,起身,作揖道,“娘娘。”
“恩,你干的很好。”贤妃走至她的身前,嗅了嗅,又道,“身上的香味淡了,趁着皇上忙活,快去用熏香熏上几个时辰。”
“可……可方才瞧着皇上面色实在是……是不是前朝出了什么事?”那香瑞欲言又止。
“只管好你自己的便罢!”贤妃骤然怒喝道,便着婢女将之带了下去,她的唇边露出一阵冷笑。
反正后宫不得干政,皇帝好不容易看上了这个婢女,自己可要好好利用其获恩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