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才把脚从邓煜白的手上挪开。
邓煜白的手已经是血肉模糊,但是他的手没有往回缩,反而是继续往前,一把抓住了那个照片。
头精光一线,看到这一幕,用脚死死踩住了那张照片——
“你还不听劝?!”
邓煜白默然,抓住照片的手也没有放开。
头弯腰,硬生生地从邓煜白手中夺过那张照片,瞬间撕扯成几块碎片,飞在空中。
邓煜白看到那洋洋洒洒的随便,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和绝望……
“成为特工的第一堂课,我就教过你们,千万别对任何人有感情。现在倒好,一号如此,你也要变成这样吗?!何况,这个女人还是我们要对付的人?”
邓煜白心里也是一阵慌,只是淡淡敷衍了一句:“我没有,我只是单纯想拿回那张照片……”
“没有最好。要是有了,你就准备替你自己收尸吧。”
“是……”
头具有胁迫力的声音回荡在邓煜白耳边:“要知道,现在左茵这个一号已经不在了。下一年度,甚至包括以后,你就是永远的一号,在这种时候,别给我掉什么链子。把最近嘱咐你的事情给做好,好处是少不了你的,邓先生——”
“我知道了,头。”
“下一步计划,你应该都清楚了。要是这次再出什么差错,就别想再活着了。”
“是……”
说着,头拄着拐杖,走出了房间。
邓煜白整个人跪在地上,有些麻木,他的手上沾满了血,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简单熟练地处理了一下。然后,就是把那些能够找到的碎片给捡了起来,小心地放回到口袋里。
写字楼其实人来人往,他不宜停留太久。
邓煜白披上风衣和墨镜,就离开了这幢楼,把受伤的手揣在口袋里,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甚至当街有几个狗仔偷拍,他都能表现得非常好。
身为特工,早就已经习惯在几个身份之间游走切换,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应该表现出自己最有实力的一面。
邓煜白上了车,徒手将车开回了娱乐公司给自己临时分配的别墅内。
他是特工,不希望有太多人察觉到自己的秘密,所以能支开的佣人全部都支开了,屋子里一般只有自己一个人。
手上的伤口还是剧烈地疼,但是这种疼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邓煜白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回到书桌前,打开台灯,用透明胶布开始重新粘合那被撕碎的照片。
每一张碎片都被头撕得很小块,他揉了揉眼睛,拼了很久,才拼出了大概。
但是因为有些碎片太小,当时没有找到带回来,不管怎么拼,这张照片都是残缺的……
邓煜白越拼越烦躁,突然暴起,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部给摔了下去——
包括那张残缺的照片……
他走到阳台上,看着那朦胧的夜色,顿时有些迷茫和心痛。
或许,这残缺,是告诉他,真的不要再近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