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罕洞天和涉云宗先走一步,剩下的数百金丹期年轻修士,在六位元婴期太上长老的催促之下,纷纷飞上自家飞舟。
“你们俩个,随老夫上來!”丹虚老祖吩咐一声,身形一动,已飘然飞向飞舟顶层,林擎苍和周宇互相看了一眼,也紧随而上。
起身的一刹那,周宇感到身后一道阴冷的目光扫过自己,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道目光是谁的,血月洞天的羽赫上人。
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一次的冲塔大比,血月洞天是八大宗门之中最惨的一个,不仅沒有获得一个冲塔资格,还陨落了门中数百年來最杰出的一名金丹期七层弟子。
这笔账,羽赫老魔倘若要算的话,当然是一定会算在他周宇的头上。
不过对于这羽赫老魔的嫉恨,周宇可不用在乎,自己只要不离开高阳海域,他一个元婴期修士,难道还敢硬闯來找自己的麻烦。
此刻略让周宇忐忑的,不是外患,而是内忧。虽然才刚刚走出玄清古塔,一众年轻修士们口中的话语,和哈战、秋香茹二人的眼神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自己糊里糊涂闯上古塔第九层,竟然在外面引起了轩然大波,这样一來,周宇总算是弄明白了,这玄清古塔的第九层,自古以來,大约就从未有人上去过。
这也才能解释,为何如此珍贵的道源经会一直放在哪里。
而且周宇也明悟过來,自己之所以能顺利闯到古塔九层,恐怕最主要的,非是神识强悍胜过哈战等人,乃是因为自己修炼了三清诀。
纸里终究包不住火,要不了多久,整个玄清海域都会知道,原來竟是自己这么一位金丹四层修士闯到古塔九层去了。
闯下如此“大祸”,高阳门丹虚老祖绝不可能置之不理,肯定会追问自己,那古塔顶端到底有些什么样的玄机,自己又是如何一路闯上去的。
与其遮遮掩掩,等丹虚老祖他们得到消息了再來盘问,任谁也会满心狐疑,倒不如自己先主动说出來,显得坦诚一些。
果不其然,刚随丹虚老祖來到飞舟顶层之上,两人便径直被带到了一间密室之中。
“呵呵,此番苍儿收获颇丰,当年为师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方勉强闯进了古塔六层,周小友也出人意料,能一举击杀那血月洞天的司天敖,夺取冲塔资格,实在是殊为不易呀!”
密室中,丹虚老祖满面笑容,先是褒奖了两人几句,接着便话題一转道:“苍儿,为师问你,你和达罕洞天的哈战,还有涉云宗的秋丫头闯进古塔六层之后,到底是谁,后來又一路竟然闯上古塔九层去了!”
“师尊,徒儿我,我!”林擎苍支吾着,露出一脸的羞惭之色。
“怎么,古塔六层明明先是有三人,后來才少了一个,一路往古塔九层去了,难道苍儿你沒有冲到六层,是绛泉洞天的风凌波那丫头!”
丹虚老祖突然面色大变:“不可能,那丫头修为只是和你相同,神识绝对在你之下,怎么可能是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师尊的话,徒儿无能,沒有闯进古塔六层,但除了哈战和秋香茹外,另一个闯进古塔六层的,也不是风凌波,而是,是周,周师弟!”
“周师弟,周,是你吗?周宇,真的是你!”饶是以丹虚老祖的城府,乍一听到竟是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金丹四层修士,胜过自己寄予厚望的爱徒,闯进了玄清古塔六层,一时也惊得有些语无伦次起來。
不过片刻功夫,丹虚老祖便恢复了威严镇定,但脸上的急切之意倒还是明显的很。
“呵呵,你们俩个,都是我高阳岛弟子,本來无论是谁,只要是能闯进古塔六层就好,周小友,你快说说,哈战和那秋丫头,后來到底是谁闯上古塔九层去了!”
丹虚老祖的神色变化,周宇看在眼中,自己面色却是丝毫不变,此时见老祖发问,忙抱拳一礼,神色谦恭道:“回禀丹虚前辈,那位糊里糊涂闯上玄清古塔九层的,既不是哈战,也不是秋仙子,正是晚辈!”
“什么?你,你,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你!”
这回丹虚老祖是彻底懵了,在石碑测神之时,丹虚老祖和其余几位元婴期修士就看出來了,周宇不仅神识远超自身修为,而且对神识的控制非常熟稔。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或者说根本就不相信,区区一位金丹四层修士,是怎么才能闯上那古塔九层的。
要知道,这玄清古塔亘古便矗立在玄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