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惜朝抱着惊魂未定的苏歆艾,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儿,昏黄的路灯下,她的容颜渐渐清晰。
“江姨?”冷惜朝失声的叫出来。
苏歆艾感觉整个身子像被雷劈过一样,她看着江百合血肉模糊的脸,突然失声大哭。
“妈?……”
第一医院:
世上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你最亲近的人要离开你,而你们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说。
“苏医生,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外科主任走出手术室,看着失落的苏歆艾,带着歉意说道。
苏歆艾真希望自己是幻听了,她身子一软,倒在冷惜朝的怀里。
“呜呜……”她趴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她找了这么多年的母亲,因为她命丧黄泉,临走之前,她连一句“妈妈”都没有听到。
顾北和冷惜月接到电话,连夜赶了过来。
“妈妈!妈!……”冷惜月看着江百合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的床单,疯一般的朝她身上扑去。
顾北忍着心痛,抱住了冷惜月。
病房里充斥着悲痛欲绝觉的哭喊声。
从医院到殡仪馆,路途很短,短的让苏歆艾不舍得让江百合那么快离开。
一把大火,一捧骨灰,苏歆艾嘤嘤哭泣,冷惜月嚎啕大哭,顾北偶尔擦一下红润的眼睛,冷惜朝忍不住叹气。
所有的恩怨随着人都离去化为乌有,只剩下浓浓的思念和眷恋。
葬礼很简单,只有他们几个人参加,苏歆艾和冷惜月穿着相同的黑色连衣裙,为了江百合送葬。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妈。”苏歆艾走到墓前,看着墓碑上江百合扬起嘴角的照片,难过的说道。
冷惜朝知道她心里难过,知道她在压抑自己的哭声,不由的走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膀:“艾艾,想哭就哭吧,这是最后一程了。”
苏歆艾所有的防备瞬间坍塌,她抱着刚刚立起的墓碑,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妈,我是艾艾,我是小艾,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其实,其实我想跟你相认,是我没有勇气,是我太懦弱,是我不好……”
对母亲的思念和愧疚交织在一起,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苏歆艾哭本以为哭干的眼泪,此时又开始决堤。
“姐,你不要难过了,咱妈要是听到你这些话,一定会特别开心,特别满足的。”冷惜月哽咽的说道。
“惜月,爸,对不起,是我害死了她。”
江百合是冷惜月朝夕相处的母亲,是父亲的结发妻子,苏歆艾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充满愧疚的说道。
“如果当时是我在场,我也会像小柔一样,用身子帮你挡住那辆车子。”
不管是父爱还是母爱,它们爆发的时候总是毫无道理,它们存在的地方总是充满力量。
苏歆艾扑进顾北的怀里:“爸。”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感受着父爱的包容。
夜深人静,苏歆艾站在阳台上,看着庄园熟悉的风景,难掩心里的失落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