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眉沙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眉头却是一紧,他对于家上下没有一个心存好感,尤为讨厌这位平日里趾高气昂行事狷介的尚书大人。
小辛帝知道这两父子口鼻通一气,早已习以为常,便沉静说道:“朕废除株连,不过是怀着不滥杀无辜的普通想法,他人犯错,即便是自己的至亲,也终归没有道理降罪在自己头上。若以一人行为来断择他人性命,不论如何都是不公。不管穆非遗是因为什么理由投靠西凉或是南疆,都只是其本性困恶,难道于爱卿觉得朕该将他的妹妹也一道处置了?”
于沉归说道:“微臣斗胆,只是觉得如果真的一道处置了也并无什么不妥。穆家兄妹本就是乱臣之后,当年理应与穆英一起问斩,如此也就不会有前几天聚星山上那一档子事了。有他一个穆非遗在前,很难保证穆婉颖不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为了夏阳王朝的安稳,宁可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人啊皇上。”
小辛帝闻言一拍龙椅,勃然大怒道:“放肆,岂有此理!你听听自己说的话,什么叫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你别忘了自己是尚书身份,可不是外头的强盗蟊贼,这话若是传到百姓耳朵里,你可知后果如何?”
于中庭微微侧头给自己的儿子使了一个眼色,于沉归只能苍白着脸跪下求皇上赎罪,其他官员俱是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语,这场朝堂争论就此这样不欢而散。
等到出去巍峨宫殿,于家父子一前一后径直离开皇宫,却是一句话也不交谈,走出东玄大门上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于中庭立刻露出一副怒其不争的面容,指着于沉归的鼻子骂道:“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在朝堂上说起株连之事,更不能在皇上面前提起穆英二字。你倒好,口无遮拦,非要把你这颗猪脑袋丢了才满意是不是?”
于沉归不以为然道:“提了又怎么了?若不在皇上面前念叨念叨,他还真以为咱们会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
于中庭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别自以为是了,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辛帝素来心平气静,对我的激烈言辞也鲜有不悦之色,但今天你也瞧见了,只要在他面前提起穆英的名字,他便会失去分寸。”
于沉归想了一下,皱起了眉头说道:“当年之事虽说玄之又玄,但穆英大将军的为人朝堂之上谁人不知?他被处死得不明不白,我如何能够放得下。”
于中庭叹了一声:“放不下也得放下,自古忠臣难完骨,你纵然心有不服也不该拿到朝堂上来。皇上当年处死了他,却放过了他的一双儿女,更是因此废了株连一说,不论怎么看,这件事情都透着蹊跷,但皇上要是不愿意解释太多,天下人就没几个人知道其中真正缘由,你一味相逼,能有什么好下场?穆英这件事情过去了太久,再这么频繁浮出水面只会越来越不妥,还是任由其沉入湖底吧。”
于沉归目光开始游离,却是惨笑了一声:“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隐瞒下去,就算是湖底的泥沼,也有被翻涌出来的时候。”
于中庭连连叹息:“真到了那个时候,希望天下还能够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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