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过我许多次,你的高手也死了不少,仍不死心么?”
老叟道:“这是老朽最后一次来了。倘若北殷先生依旧不败,在下只好将你永远囚禁起来。”
里面的人一阵沉默,继而哈哈笑道:“洛忌,那就让我看看这次又有哪些高手?”
洛忌悄然取出两枚令牌,赫然便是通宝令与貔貅令。他转头对十人抱拳道:“有劳各位了。”说罢将令牌插ru孔洞,环形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自两旁打开。
门内是间两丈见方密室,四壁油灯昏惑,正中一个散发大汉席地而坐,见众人进来,才缓缓起身。他手脚均束有铁链,随他动作铮铮作响。大汉环顾一周,笃地仰头长啸,啸声在室内回荡,直听得人气血翻滚,头昏耳鸣。啸得片刻,骤然停息,此时十位天干食客的站位已由最初并排而立变为了阶梯状的四列。最前端站着二人,看身形当辨得是刘甲、陈乙二人。之后站着张丙一人,后面是李丁与一个高瘦男子,最末一行五人一字排开。
大汉看着前方二人,咧嘴笑道:“南宫焘,半疯和尚,没想到一年不见,你们都摸进了乘风境界,很好,很好。”
刘甲道:“还要多谢前辈指点。”
大汉冷笑道:“南宫炎既然已经去世,唯有等他的后人练成浩然剑阵,我再破去,才能一雪前耻。哼,只不过你小子天资有限,即便悟出来了,怕也是百年之后了,到时候本王早就是一抔尘土,还谈什么报仇之事。”说话间他目光绕过这二人,朝后面看去,他拈须道:“上次你们死了三个高手,现在竟又补齐了,洛家果然是财大气粗,何时分光高手像白菜一般廉价了?”他目光笃地停在张丙身上,轻“咦”一声,说道:“你这小子……是出自罗门?”
张丙心中一凛,抱拳道:“前辈高明。”
大汉道:“你站的位置乃本王气息的缺口,本王气势不但无法压制住你,还被你给卸去了三分,否则后面那几人怎会像现在这般舒坦。哼哼,本王见过的武功成千上万,千奇百怪,却没有一样能看破气机的,这等奇怪的武功只有可能出自罗门这个鬼地方。”
张丙微微一怔,却听大汉续道:“罗门的无常八刀号称天下第一刀,其实名不副实,昔年罗震天倒是有些名头,可惜死得太早,如今无一人练成两种以上的刀法,黎烟云拜门,门主罗攸与之交手不到百招便落败,而八大长老尽出也未将其留住,也是可笑得很。”
张丙道:“烟云公武功惊世骇俗,的确非吾辈能及。”
大汉闻言轻笑一声,道:“只是在我看来,黎烟云不过一个无胆鼠辈罢了,听到本王的名号还不是夹屁而逃。”
“哦?”后面李丁扬声道:“黎烟云虽不算什么好人,但武功却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阁下是什么名号竟如此吓人?”
大汉转头看向李丁,说道:“这么说,你是黎门的人?”
李丁怒道:“胡说什么,我和黎门没半点关系,怎样!”
大汉道:“你步履动作毫无痕迹,当是修炼了柳暗花明诀。只是你双手和常人无二,却令本王有些不解,照说黎门出来的人由于常年习练暗器,双手会大上一圈。”
李丁哼声道:“我说了,我不是黎门的人。”
大汉摆手道:“随你,不过你说黎烟云天下第一,不知是谁封的。想当年黎烟云打败罗攸,南宫炎胜出功德寺栖霞禅师,我将辛泽海打败,姬琚与少林了定论道,又胜出一筹,我便约这三人在天柱峰一聚,看看谁才称得上天下第一。但当时只来南宫炎与姬琚,那黎烟云竟自行认输,不敢前来,你说算不算无胆鼠辈?”
李丁冷笑道:“少胡吹大气,昆仑掌门、少林方丈、南宫长老哪个不是当世顶尖的高手,听你说来,倒都是些平庸之辈。我们来过上几招,让我看看你的底细,怎样!&ot;
大汉嘿嘿一笑,也不动怒,只将目光移至他身旁一人,略一打量,又移开,缓缓道:“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天干之数都齐了,本王倒是要见识见识。”
刘甲闻言气势一沉,喝声“上!”,并指如剑,刺向大汉;身旁陈乙同时行动,侧着身直直向大汉撞去。另外八人也都先后涌上,一时人影交错,将大汉身影淹没,只闻得铁链铮铮作响,整个密室劲风纵横,两旁灯火摇曳明灭。
斗得片刻,只听一声大喝,继而一道气浪自正中蔓延开来,将众人推开数步。只见大汉嘴角渗血,神情却是掩不住的兴奋。他往嘴上一抹,说道:“接我这招!”说罢两手一高一低齐平端在胸前,缓缓合拢。
刘甲喝道:“动手!”不待他说完,已有三四人猱身而上,忽闻一道清晰异常的破空之声,同时油灯熄灭,四下一片黑暗,继而一丝明亮的光芒在正中绽放开来,有如黑夜中的寒月,又宛若冰冷刺目的刀光。饶是王子骆身处局外,也觉心惊肉跳。忽地惨叫声在耳旁响起,充斥着整个密室,过得一阵,四下骤然一静,此时已非密室之内,而是一间昏暗的里屋。
张丙、刘甲立于病榻前,床上躺的是一位咳嗽不止的老人。好一阵老人才止住咳嗽,勉强道:“蒙尘老弟。”
“家主。”刘甲闻言走上一步。“有何吩咐。”
老人道:“天干食客各都本事不凡,老朽生前勉强服众,死后,还盼蒙尘老弟能约束众人,莫生事端。”
刘甲抱拳道:“在下一定照办。”
老人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张丙道:“终尽先生。”
张丙上前抱拳道:“家主。”
老人道:“先生入洛家虽晚,但老朽也知先生本事通天。浩然生性懦弱,只怕难以胜任家主位置,藏锋本领虽大,但心机太重,洛家交于他手,未必是好事;困水痴迷于武学,心气又高,只怕会受大挫。故还望先生多加辅佐,尽力保全洛家的声名。”
张丙道:“在下尽力而为。”
老人长叹口气,继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过得半晌,他抬头缓缓道:“‘无’已关入覆钵之内,激活‘死关’之法,二位也都知晓,但要令其活动,还需一物,便是老朽的鲜血。只是老朽不久人世,除老朽外,老朽之子浩然,以及浩然子女,他们的血液也能激活死关。至于‘活关’,仍需以鲜血激活,除此之外,尚需要通宝、貔貅二令。通宝令关系洛家命脉,由家主掌管。貔貅令我已赠给给浩然之子愁春。若是洛家遇到灭门之灾,二位都无计可施,可连同家主打开活关,里面之人可暂保洛家无事。切记,通宝令与貔貅令若是同时丢失,务必首先打开死关,将覆钵锁死。切记,切记!”语罢四下景物飞速流逝,转眼已回到那凹坑之内,覆钵冰冷依旧,天上烟花绚烂,旁侧的张丙双目无神,已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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