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呛住,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这事?我如果连月儿的死活都不管,我也不叫兰楚了。你放心,有我一口气在,我必然不让那个妖女加害月儿——还有,你小子还不到三十岁,说什么‘一辈子’?别笑死人了。”
“我不要跟他走!”然而雪月却一直挣扎,终于从兄长手中挣脱出来,苍白着脸瞪着雪舞,“我才不要跟他走!我要留下来陪你,到死都和你一起!”
听得这样的话,那一口茶切切实实地呛住了兰楚,他咳嗽着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似曾相识的女子——苍白的脸,秀丽的眉目,五官和雪舞颇为相似,然而眼睛里却是沉静温柔的,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飞扬跋扈。
——然而,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地,她说出了这样的话!
“月儿……?”他喃喃说了一句,哭笑不得,忽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怪不得雪家一直拖延婚期,原来十年后,长大了月儿,心里一直爱慕着的人还是她的兄长!
那样畸形的情结,居然多年来未曾解开、反而越来越深地纠缠在一起了?
他忽然有种心力俱疲的感觉,横手一扫,将那盏茶泼到地上,站起身来冷冷看着长身玉立的雪舞。
雪家年轻的少主似乎并不动容,只是苍白着脸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事情到了今日这般地步,真像绝对是无法再掩盖下去了,就这样闹破了也好。
“我不是月儿!我不是月儿!”雪月苍白着脸,终于崩溃般地叫了起来,双手在脸上撕拉着,瞬间扯下一张薄薄的面具。
因为撕扯得太快、脸上的肌肤被扯破了几处,然而那张薄薄的人皮面具终于被撕了下来,扔到兰楚脸上,她厉声:
“兰楚!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要娶的二小姐!”
那张轻飘飘的面具打到兰楚脸上,却让他全身剧烈地一震,不可思议地退了一步。
眼前是一张陌生的脸,清秀苍白,细眉细眼,柔婉美丽,五官和雪舞没有半点相似,一望而知不是雪家血脉。
女子的颊边流着血,情绪激动地退到了雪舞身边,拉着他的袖子:“公子,我不要嫁到鼎剑阁去的……死也不!”
“你是——”手里的面具薄如纸,兰楚怔怔盯着面前的女子,看到她眉心那颗红痣,陡然间感觉有些眼熟,不确定地脱口,“你是……伊伊?”
“是。”这一次,接口回答的却是一直默不出声的叶家大公子,“她是伊伊。”
“伊伊……”记起了多年前雪舞身边那个小侍女,兰楚恍然大悟,“月儿是她假冒的?所以你一直来都不肯把她嫁入鼎剑阁,是不是?
可是…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月儿?真的月儿呢?去了哪里?你为什么要找人假冒月儿!”
他急切地看向雪舞,对方却转过头去,不敢和他的目光对视。
“他妈的雪舞,你把月儿怎么样了?”陡然间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兰楚跳上去一把扯住了结义兄弟,暴怒,几乎一拳就打了过去,“月儿现在怎么了?她在哪里!”
“你上山来的时候,不是已经看过她了么?”雪舞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碧蓝的天空,静静道,“你不是说,她……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茶盏从兰楚手中砰然落地,在接触到冷硬地面的瞬间迸裂成无数片。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多年的兄弟,手指慢慢松开,一步一步倒退,仿佛忽然间不认识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子。
那个女童……那个女童就是月儿?那个拜月教主就是月儿!十年后从未长大的月儿!
“雪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飞羽剑铮然从手中跳出,拦在前方,兰楚眼神里隐隐有了煞气,
“你们雪家到底瞒了多少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伊伊成了二小姐?真的月儿又怎么会成了拜月教主?十年来,你从不肯跟我好好说过一次真心话,亏我还当你是刎颈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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