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林育的话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一点:如果乌冬梅从上次与她男朋友分手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谈过恋爱的话,那么今天的事情就极有可能是她的前男友去找到了她的结果。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乌冬梅就极有可能在我送给她的房子里面,因为她的手机关机了,那必定是被强迫的,而只有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他才会那么大胆。
酒店的房间里面当然也有可能,但是乌冬梅不是属于那种喜欢乱花钱的女孩子,而且她要去见自己的前男友,也必定会去到一个她认为安全的地方。这里所指的安全就是不被别人看见。毕竟如今的乌冬梅和她以前不大一样了,她马上就是在读研究生,而且也不再那么缺钱。因此,她必定会珍惜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
这样以分析,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我送给她的那套房子里面了。而且,我觉得她前男友做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他当时也是为了钱而放弃她的。对于一个把钱看得那么重要的男人来讲,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也许当初他确实是家里有困难,但是只要他后来发现挣钱不是一件简单事,而且又知道乌冬梅如今很有钱之后,于是再次要求乌冬梅与他重归于好,或者敲诈都是可能的。
那天晚上我没有看清楚乌冬梅前男友的具体模样,但是这个人性格的暴虐在那天晚上我已经有所感受。
此时,当我忽然想到乌冬梅很有可能在那个地方之后,我的心里着实有些害怕了。我相信自己的智慧应该比一般的人强,但是打架的事情对于我来讲肯定是弱项。
想了想,我即刻给小隋打了个电话,“我在医科大学的门口处,你马上过来一趟。”
小隋以前是特种兵,有他在的话我就不用担心什么了。刚才我也想过这件事情,觉得即使是他知晓了这件事情也无所谓。我是单身,而乌冬梅是江南医大的学生,只要不让他知道乌冬梅与黄省长的关系就可以了,至于其它,似乎都不再重要。
今天我没有让他跟着我,因为我从林育那里出来后就直接开车到了医大,然后又去到了省发改委和黄省长那里,随后就到了这附近吃午饭。
在等候小隋的过程中我心急如焚,因为我知道随着时间的延长,说不定对乌冬梅造成的危险也就越大。但是我只能耐心等待,我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幸好中午不是堵车的高峰,小隋很快就到了。我对他说道:“小隋,你车上有工具吗?我们去一个地方,我怀疑我的一个学生被绑架了。”
他看着我,“冯市长,您干嘛不报警?”
我早已经想到他会这样问我,我说道:“我只是怀疑。你也知道,我这样的身份,假如报警后情况并不是那样,那对我的影响多不好?你和我一起去那地方看看,不会有问题吧?”
他笑道:“冯市长,我只是从一般的情况去想应该报警。如果让我去的话,个家伙我还是可以对付得了的。不需要工具,我的拳头足够了。”
我点头,“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他问我道:“那我们去什么 地方?”
我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那栋高楼,“那楼上。我们先去看看。不过我没有那里的钥匙。”
他看了一眼,“在几楼?”
我说:“十五楼。”
他再次看了一眼,“冯市长,我们去里面看看,最好的办法是想办法从窗户进去。这样才可以让里面的人措手不及。”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那么高!不行,太不安全了。你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然我不同意你那样做。如果到时候我们发现屋里面有动静的话,去找一个开锁的打开防盗门好了。那处房子以前是我的,不用担心出什么事情。”
他摇头道:“冯市长,您想想,要打开防盗门需要时间吧?而且还会闹出很大的动静,万一罪犯在里面伤害了您的那位学生呢?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从窗户进去。”
我觉得他讲的确实很有道理,“这样吧,我们进去看了房子的结构后再说。一是不能惊动周围的人,万一被人告到警察那里就影响不好了。二是必须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我不能让你为了这件事情冒任何的险。没有什么比生命重要。”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面带着一种感激。
我们每个人都这样,在自己的上级面前往往会忽略自己的重要性。[]正因为如此,上级稍微的施恩就很容易被下级所感动。这说到底就是人的奴性,而且这样的东西通过文化的基因一直遗传。
不仅仅是小隋,包括我,我们大多数的人。不仅仅是我们国家,全世界的大多数人都有着这样的奴性。这应该是人类社会从远古的时候就遗传下来的基因。当然,这里面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弱者对强者的崇拜。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们自己很少去想,去思考,因为如果我们去想了,思考了,就会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与卑微。所以,我们总是在自己的潜意识里面拒绝去想,去思考这样的问题,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渺小与卑微。我们大多数人活着,并不是为了检讨自己,而是为了让自己随时充满着希望。
检讨自己,那是圣人干的事情。
我和小隋一起进入到大楼里面。这地方是江南省开发得比较早的楼盘,所以在设计上存在着不少的缺陷,比如这里的楼道就比较狭窄,还有就是公用区域比较小。不过这地方靠近医科大学,周围也是商业区,所以这里的房价上涨得也很厉害。
当初我选择购买这里的原因也是分析到了这一点,可惜的是,那时候我的手上没有多少钱,还有就是胆量不够大,所以并没有一次性按揭下几套。
我们每个人并不是从一开始都能够具备投资眼光的,即使有投资眼光,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一开始就敢于投入的。在投资的问题上有时候就像上战场,唯有经过战火的考验之后才会变得从容自如。金钱的魔力就在于此,它会让人的灵魂变得脆弱,也会让人的灵魂疯狂,而真正的富豪,他们对金钱已经麻木,赚钱也就因此成为一种乐趣,一种事业。
所以,做任何一行都是这样,要么不介入,要么就到达最高处。不介入就是无知,到达最高处才是大彻大悟,同时也是最有成就的那类人。
在我和小隋上楼前他就开始观察这栋房子的结构。小隋的想法是对的,如今的建筑设计就像盒子一样,从底下到上面差不多是一样的结构。小隋观察了一下后对我说道:“冯市长,您看,这栋房子阳台与阳台之间的距离很近,可以想办法从隔壁翻到另外一家去。”
我的身体顿时一激灵,“不可以,太高了,很危险。”
他说:“没事。冯市长,您看,在这阳台之间有一块天花板。低层的地方都被防盗网隔起来了,高层因为太高,所以一般没人敢从那里过去。设计这房子的人可能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设计了那天花板,目的是为了防止下一层飘雨。不过这确实也给安全造成了隐患,因为只要是没有恐高症,而且胆子大的人都可以从那里过去。比如我。”
我从下面仰头去看上方,果然发现那块天花板的宽度不小,不过即使是从下面朝上看,都还是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我依然担心,“小隋,你可以吗?”
他笑着轻松地道:“没问题的。您放心好了。”
我犹豫着:这可是在给我办私事,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他父母交待?更不要说会因此让我直接犯错误被免职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我即刻地道:“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而且我们也不应该去打搅旁边的人。还有就是,旁边那家人的家里现在有没有人还很难说呢。走吧,我们直接上去,就说我们是查水表的。可能那个人认识我,到时候出面去敲门,里面的人从猫眼里面看到你就不会怀疑的。”
也许是我的态度比较坚决,也可能是他习惯于服从,所以他没有再说什么。到了楼上后很快地我们就到了那套房子的门口处,小隋将耳朵贴在防盗门上准备去听里面的动静,我笑着低声地对他说道:“听什么啊?直接敲门就是。有没有人不是一下子就知道了?”
他咧嘴笑道:“倒也是。我傻了。”
我即刻闪到一旁,小隋去敲门。“咚咚咚”,杂乱无章的声音。我心里暗自在想:这个小隋还真是不错,查水表的人好像就是这样敲门的。他们一家家进出,工作量大,心绪浮躁,而且内心里面似乎没有什么需要讲礼貌的概念。
“咚咚咚!”、“咚咚咚!”他胡乱地没有节奏地敲着,嘴里同时在大叫,“有人吗?物管,查水表,抄天然气表。”
可是,里面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息。
他有开始敲门,这次敲得更加的急促,声音也比刚才的更大。可是,还是没有声音。
小隋随后就说了一句:“这家人真是的,这么久了不交物管费,说不定里面的人出事了也难说。我去拿钥匙来,把这门打开看看。实在不行就报警。”
里面却依然没有声音,我心里一动,急忙做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