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硬气功!」
韩山童一声吆喝,「霹雳手」一拍,徐寿辉手中长剑映著雷响断成数节,真气激荡出一阵巨风,地毯激起了一阵波浪,向外滚去,徐寿辉被真气激的头昏眼花,韩山童趁机一把捉著他衣领,另一掌捉著他的头颅,斥道∶「这种本事也胆敢暗算本尊?立即将本尊的孩子带出来,否则本尊便处死这小人!」
天完帮众个个瞪大了眼,无不惊慌,徐寿辉忙恭敬说道∶「友谅!快去把宋徽宗九世孙、明王再世韩林儿带出来!」
见著帮主被擒,这些天完帮众怎敢怠慢?过不多时,韩林儿已被陈友谅从人群之中被带出,喊了声「爹!」跑向白莲教众人,瞧来并无任何严刑拷打的痕迹。
徐寿辉汗水沾湿了鬓角,忙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子我有眼不识泰山,请皇上放了我吧!」
「知道本尊真是弥勒转世了吗?」韩山童松开抓著徐寿辉头颅的手掌,瞬雷不及掩耳的刮了他两巴掌,哼了一声,才松开抓他衣领的手掌。
徐寿辉低著头退了数步,韩山童转过身子伏著韩林儿手臂,问道∶「他们没对你怎样吧?」
韩林儿尚未回话,徐寿辉已见著韩山童肩上泛出的鲜红,暗想,金钟罩也好,铁布杉也好,十三太保横练也罢,你这武功总有个罩门的,不趁此刻要你命,莫非还等到你伤好?一掌高高举起,欲从韩山童肩伤下手!
「教主!」
韩山童尚不明白冰玉洁与刘福通为何呼唤,只是愣愣的瞧著他们──
「啊!」
就在徐寿辉利掌即将碰触韩山童的那一瞬间,他大叫了数声,一掌嘎然而止,全身上下如遭箭钻,不断的在地上打滚。
刘基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说道∶「咱们的韩教主是弥勒降世,想伤他,自然会有天谴的。」一苹手又藏在衣袖之下大显神通。
「在下错了!在下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有请弥勒佛原谅呀!」
天完帮上到白莲教分坛本也有些忌惮,是禽了韩林儿才发觉这白莲教原是虚有其表,此时见帮主竟然落得如此,皆是惊惶失措,有人心想,莫非这是神明们在试验我们?也有人以为,即便韩林儿是假,韩山童也是真的!
刘基一望韩山童,韩山童与他默契已生,说道∶「暗箭伤人,背後偷袭非好汉所为,亵渎本尊你本该死,但我佛慈悲,饶了你啦!」伸手在空中一挥。
刘基停下以半成功力施展的「神弩指」,徐寿辉终於得以解脱。此时陈友谅也立即带领天完帮众跪下身子,说道∶「弊帮帮主忌恶如仇,本以为白莲教主是一招摇撞骗之徒,是以果断出手,没有料到韩教主真是神通之人,见在帮主也是一片冰心之上,恳求韩教主不计前嫌,带领我帮迈向那光明的未来!」
刘福通说道∶「明明就是心狠手辣的家伙,冠上什麽忌恶如仇?话讲的这麽好听?当我傻子呀?」
唉,福通呀,说什麽话都不会看时候呀,现下白莲教势力大减,自然得收了这天完帮呀。韩山童皱著眉头说道∶「本尊乃是神明转世,你们想什麽本尊清楚的很,这徐帮主嘛,虽然有过,但是本尊便给个将功俗罪的机会吧,徐帮主意下如何呢?」
徐寿辉如同蛆般扭起身子,跪在地上说道∶「在下本便有投诚之心,便有请圣上帮我们一把啦!」
刘基暗叹了口气,徐寿辉心狠手辣,陈友谅不知是真以为韩山童神通,或是见风转舵,他们瞧来皆是庸俗之辈──为何会拥有龙气呢?
是他们拥有成为皇帝的潜质?或是因为他们身负异能?还是只因他们拥有成为皇帝的野心?刘基不解,只知他绝不会辅佐这两人为帝。
在天完帮与白莲教一番需与委蛇之时,他探看四周之人,依然没有见著施耐庵与罗贯中,顺势而问∶「在下有一名忘年之交施彦端,据闻亦已加入天完帮,咱们亦可说是大有渊源,其实可以不必如此客气。」
陈友谅与徐寿辉闻言,脸上俱是讶异之中带著纳闷,陈友谅问道∶「敢问阁下是?」
韩山童朗声说道∶「此人为我红巾军军师,再世诸葛刘伯温!」
徐寿辉慌的语无伦次,说道∶「啊,原来是再世兄!刘再世之名如雷贯耳,在下久仰许久,今日一见,果真闻名不如见面!」
刘基还真不知自个儿什麽时候被称过「刘再世」,即便人生可以不断再世,也不愿死那麽多回,哭笑不得问道∶「敢问彦端兄过的可安好?」
陈友谅大吃一惊,悄悄瞧了徐寿辉一眼,忽然极其果断的说道∶「施彦端?我们天完当中并无此人呀┅┅」
刘基问道∶「并无此人?」心想,这毕竟是多年前之事,陈友谅该是忘了,也或许施耐庵早已退出天完了,他手无缚鸡之力,退出江湖才是好事。
陈友谅笑道∶「天完帮人数众多,或许是在下记不清了!既然刘少侠所认识的故人曾加入天完,那麽天完与白莲教便算大有渊缘,大夥可要多亲近亲近呀!」
刘基搪塞一笑,说道∶「自然自然,方才之误会大夥大可忘怀。」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既然记不清天完成员,这陈友谅怎麽会回应的如此果断┅┅?」
正欲再探口风,韩山童与徐寿辉、陈友谅却尚在说著客套话,刘基到底本性耿直,不喜此种场合,说个藉口离席了。步出门外,虽感解脱,却也感到一阵落寞。
这里人虽多,但是真能称上是朋友的又有几人呢?
屋外正是夕阳西下之时,刘基瞧著夕阳忽然想起了一句词来∶「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夕阳旁朵朵浮云轻伴,细雨轻落,映出一片绚丽虹光,照入一间木房之中。
木房之内,有著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手脚四肢已被铁链所靠住,只见他周围纸张堆叠如山,每一面纸俱是满满一面的字,其中也夹杂著一些上头画著山川河流的山川地理图。他似乎也无离去之意,默默盘腿坐在木板之上,弯腰靠地写著一些字,写了几行,便又抬起头来思索一番,写到了一个段落,他喘了口气,站起身子,走向小窗边,抬头看著那片虹光。
他记得以前曾与一位朋友,在夕阳西下之时,吟过一首马致远的《天净沙》,如今不知朋友是否仍安在呢?
「基兄呀基兄,自己写这篇故事,慢了不少呀。」
● ○ ●
作者废话∶
老人∶才十三话,老朽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果真是後辈之小说,快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