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山‘精’瘦的脸上,两眼贼光。
“问出来是谁了么?”浅夕急切。
“没有。”徐乐山不无遗憾:“线索断了,据说是因为莫小太医家里犯了事,济世老人的这位故友怕受牵连,去年冬天就举家迁走,无影无踪了!”
去年冬天!多么敏感的日子……浅夕心里重重一跳:“知道确切时间么?”
“腊月!”徐乐山很肯定。
浅夕连呼吸都急迫了起来,脑子飞快的运转,腊月!腊月……这得是犯了多大的事,以至于只是身为朋友,要在寒冬腊月,新年在即的时候举家搬迁!而去年腊月,除了严家被诛九族,京城里又还有哪家犯了事?
咬着‘唇’,浅夕苦苦回忆,徐乐山又道:“这些人行事十分谨慎,在惠济山,与莫太医接触过的生人,皆不明身份,不知姓名。哦,只有一个老头儿,去找过莫太医两次,因为瞎了一只眼还瘸着一条‘腿’,有人有些印象……”
“瞎眼瘸‘腿’?”连浅夕也按捺不住震惊,提高了声音道:“还记得是哪只眼,哪条‘腿’吗?”
“嗯,仿佛说是都在左边。”徐乐山谨慎答道。
浅夕不说话了,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她想起了一件几乎被遗忘的事,就是那件用来‘逼’迫惠帝下罪己诏的证物!去岁,慕容琰在最后关头,得到了两页惠帝写给严望山的残信,就是在严家一个漏网的老仆身上发现的,那个老仆,就是瞎眼瘸‘腿’,同为左边!
当时天枢阁的暗卫正在追捕他,找到时,人已经死透,手里就握着这两页残信。
现在想来,这证物得来该有多蹊跷?说不定就是有人刻意烧掉了关键部分,塞在这个老仆手中的!
应该是这样,浅夕眼眶都有些微红。这不是她的妄加猜测,是真相!莫儒一定是严望山外室所生的孩子,如此他那般残忍的利用、杀害秦月胧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借秦月胧的手来毒害自己,也是为了报复慕容琰;至于入宫勾搭柔妃,亵渎皇室血脉,更在情理之中了。
所有以上这些人,都在他泄愤之列只要他姓严!
那么毓儿呢?
电光石火间,浅夕忽然想到了这里。按理这个莫儒也应该恨白家人,毓儿是他害的么?!戾气乍现,浅夕几乎无心再听下去。
急急赶回府中,浅夕便吩咐琼‘花’,让她寻个稳妥的地方,设法约了慕容琰,明日一见。
琼‘花’见浅夕急的俏脸发白,全然没有了素日的从容淡定,只当出了大事,哪里还敢耽搁,当天便设法联络上了裕王随扈陆青。
晚间,琼‘花’还在心急责怪,为何天都黑了,陆青还迟迟不给她回话时,裕王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小院儿里。
如释重负,琼‘花’悄悄掩‘门’出去。
浅夕乍见慕容琰进来,也顾不得其他,便急急的求证去岁冬末,追剿严家老仆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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