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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卒第28部分阅读(1/2)

作者:未知

    头顶上就是他俩兵刃互击时的磕碰声,我拼命的抬头看了一眼,看清敌人的方位后抡刀就砍向他的小腿,那拜火教徒惊呼一声从地上跳起,我心里暗叫他傻蛋,我的力气早就耗光了,这一刀也劈的比乌龟爬都慢,就这情况他还跳起来躲,那不是找死一样吗。

    他跳起来后我这刀就停了,接着刃口向上等着他往回落,我不担心他能回刀来砍我,有老陆呢,他若叉腿落我就接着抡刀砍,反正这一跳后他是撤底死定了。

    没想到他还真没落回来,我只听得嘭的一声和一声惨叫,看来这个拜火教徒在空中就被老陆打飞出去了,老陆得手后赶忙将我扶起,我此时都发不出声音了,只是按着肚子缩在他怀里打颤,老陆见我这样叹了口气,将我抱到一处土坡后面放倒在地道:“你忍一忍,我先帮大伙杀光这些杂种再来看你的伤”。

    我咬牙点头,见他走后深吸了几口气也爬了起来,拄着刀刚跨出一步却发现刀头刺进土里我都没力气拔出来,没办法,只好扔下刀自己走,只咬牙走出三步,就在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

    倒地后我在没力气站起来了,虽然腹痛一点没减弱,但神智还算清醒,耳边听得喊杀声逐渐减低,最后终于完全消失了,有人来把我背起,放到一辆大车上,我极力抬头向四外看着,拜火教徒以被全部杀光,但我们的损失也极大,回军和他们的家眷死了近60人,我们这边的兄弟也只剩下三个,大伙都在忙碌着,有的在救治伤员,有的在收集尸体,所有回子们的尸体都被摆在一个土坡上,其中也有我们战死的两个兄弟,一群回军家眷围在那里,我见到他们除下了尸体上的衣服,用小刀刮下毛发,裹上白布,然后低沉的颂经声轻柔的响起,我此时忽然想哭,强撑而起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重重的又躺倒在车中。

    这次倒下后我的神智有些混乱了,轻轻的面容在我的面前忽隐忽现,我想伸手去摸她的脸,可手伸向空中后却怎麽也抓不到,她的面容仿拂如在云雾之中,离我好远,我竭力的伸手抓着,感觉眼角处忽然一凉,以久别多年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如今我左臂的刀伤以被重新包扎,腹中的剧痛也减轻了不少,谁来给我治的我不知道,我没再睁过眼,不久身下一阵颤动,车子又上路了。

    由于减员,本来有些拥挤的车中宽松了不少,这辆车里除了我外还有三个回兵伤员,其中一人伤的极重,但这三人很硬气,车箱虽然摆动的厉害,但这三人连个呼痛的都没有,与他们比我算是轻伤,见他们都能如此忍耐我也不能总摆出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躺了一天,就忍着疼给他们换药喂水,每当吃饭时我都吃不下去,一方面是肚子疼,另一方面觉得自己对生死以完全不在乎了,所以一连两天都没有吃任何东西。

    第三天早上开饭时,大海来了,先是扔过来一块面饼,然后沉着脸指着那三名回兵道:“看看他们,别给咱们大唐丢脸,我知道你现在有心寻死,但你给我记着,当兵的死在战场外就是耻辱,给我吃,不然就滚蛋,我们不要一心想自杀的兵”。

    他的话令我汗颜,我这是怎麽了?岂能窝窝囊囊的死在这里?要死也死在战场上啊,想通之后我缓缓拿起那块落在脚边的面饼,和着车中的清水吃了下去。

    阿姆河与药杀水之间的直线距离有近400里地,我算了一下时间,按我们的速度最少要六天才能赶到药杀水岸边,现在走三天了,后面的追兵要多久才会追到?这个我估计不准,但我却知道至少还会再打一场硬仗,渡过药杀水后还有近1500里地才能到敦煌郡,可以肯定波斯的骑兵会追上我们,而这段距离内的西域小国又没有敢得罪波斯的,到时恐怕会有更大的麻烦要来。

    当晚宿营时在大海的帐内我把担心的问题说了,大海摇头苦笑,良久才开口道:“这些我早就想过了,临行前三哥派人替咱们做过些安排,只要过了药杀水,就会有人接应我们的,今晚除守夜的外大伙全睡好觉,从明早开始,我们两天之内不再休息了,就是将马都累死,也要在后天中午渡过药杀水”。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紧,看来大海以算出波斯人赶到的时间,若阿姆河边的惨剧再出一回,恐怕我们就要全死在这里了。

    天明之后我们起程时将很多淄重等暂时不用的东西都抛在原地,我不在坐车,而是骑上了轻轻的大黑马,那匹杂毛马也暂时借给一个回子兵,三天里我们除了短暂的饮喂马匹外几乎一步都没停过,当远远望见宛若玉带般的药杀水时,我才松了口气。

    后面的追兵还没有影子,照这个距离算,我们过河时应该不会受到敌军的追击,来到河边后大海并没有下令马上渡河,而是沿着河岸走了一阵,不久忽见对岸出现几个骑马的人,这几人先是跟着我们走了一会,然后就消失了。

    我见此情景忙赶到大海身边道:“这几个人看上去有点怪,用不用先抢渡过去侦查一下?”

    大海摇头道:“先别急,再过一会就知道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号角之声传来,接着就见对岸出现了一大队人马,看那人数足有1500人,这些人全都是一身牧民打扮,但行动间却极有章法,大海以让全队停了下来,对方也在对岸开始扎筏子,我打量着这些人,但却猜不出他们的身份,张口去问大海,他只答了三个字:“铁勒人”。

    原来是九姓铁勒的人马,药杀水这里就是他们的地盘,我听武教头说过,铁勒人早以被我们买通,这下我暂时放心了。

    但过了这段路又该怎麽办?西域诸国卖铁勒人面子的不多,大部分都是跟着突厥人屁股转的,这九姓铁勒和突厥人又是世仇,别在因这个跟突厥人打起来呀,突厥人我虽没打过交道,但却晓得他们的厉害,就凭我们这些人,绝对是羊入虎口。

    第二卷征战天下第三十八章长安1

    更新时间:2006…9…618:09:00本章字数:3417

    与铁勒人结伴走出几天后我们与一个商队相遇了,这个商队极大,骡马骆驼加在一起足有几百头之多,与这商队合股后,一直陪我们走的铁勒人告辞了,这个商队看来早知道我们要来,从他们留在地上的痕迹看最少在这里住过10天以上了,商队中的人员我看着也奇怪,没一个像做买卖的,虽然有很多货物,但押货的人员明显过多,快1000人了,而且一个个都是些20出头30不到的棒小伙子,难道我们被铁勒人卖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紧张,大海看上去到是很坦然,但我却觉得心里没底,按理说他放心我就应该跟着放心的,可能性情如此吧,反正不弄明白我心里就发虚,骑着大黑马我围着商队边走边看,不一会,居然认出了个熟人来,是在大方盘城里跟我打过架的那个盛哨长。

    这老东西看来并没看见我,正骑在匹黄马上跟在骆驼后面打嗑睡,我摇头苦笑,走过去一拍他的肩头,这老东西的身体先是颤了一下,然后转头又愣愣的看了我一阵,才大笑道:“怎麽你没死呀?。”

    我苦笑道:“借你吉言,还活得不错。”

    老盛笑道:“没死就好,等回了敦煌哥哥给你摆酒压惊。”

    到现在我已全明白了,这些人跟本不是做买卖的,乃是从敦煌派来的援兵,看来我们回中土的消息敦煌那边也早就知晓了。

    剩下的路途风平浪静,只有几小股马贼围着我们转过几圈,但也没动手,估计看清我们这人数后都被吓回去了,其间我曾问过老盛有没有抓过沙里飞二当家的事,他说有,而且现在就关在敦煌,我大喜,这下轻轻的密秘有办法知道了。

    走了近一个月后终于进了敦煌郡,这里还是老样子,即热闹又乱,进城之后大海直奔帅府,我也跟着去了,在门外等了不久,里面传进,第一次是叫大海进去的,我只好在外面等,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轮到叫我。

    那亲兵将我引到书房内就出去了,不一会听得书房后脚步声响,接着就见一个30岁出头的年轻将军从里面走了出来,见他出来我赶忙施礼,那将军笑道:“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见我,为了解释你的失踪我已将你的军籍消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听后吃了一惊,忙道:“柴郡马,没了兵籍我今后该怎麽办?还能当兵吗?。”

    柴郡马笑道:“还当什麽兵,到我这来,我直接给你个校尉做,世民看中的人不多,总当兵不是屈材了吗。”

    我忙抱拳道:“多谢郡马抬爱,但此次小人接的将令是要将那些回军家眷送到长安,中途留在这里,好像有些不妥。”

    柴郡马点头道:“你说的也对,那就等你到了长安在说吧,这里是500两银子,你收下,其中有三百两是你以前到敦煌时存在大营里的,因为你的军籍消了,又找不到你的家人,所以被充了公,这200两是我送给你的,你都收下吧。”

    我没多推辞,既是他愿给,那我就要,到长安后还要去看郑雄的家里人,那老东西穷,有了这笔钱能办好多事了。

    接过银子后我又施礼问道:“郡马,武教头的书信中可提到过沙里飞那二当家的事没有?。”

    柴绍笑了一下道:“那二当家的事我知道,但此人却在牢中撞墙死了,你想问的事也没问出来。”

    他的话让我脑中轰然炸响,但细一想却又觉得他的话说的有问题,如果是死囚应该全身镣铐还带着枷,这样他想寻死都难,若没判他死罪,一个马贼头子怎会自己寻死?这也不像马贼的行事呀。

    柴郡马见我发愣又道:“事以至此你着急也没用,先去长安吧,我这里在慢慢给你查访。”

    我越来越觉得他在有心骗我了,但却无法揭破,从帅府出来后刚打算找些熟人问问,就见大海站在门边向我招手,我无奈,只好随着他走,大海领我回到队中后并不说什麽,只是命大家立即上路,他这个做法又惹得我满腹狐疑,可偏偏又无法张嘴问,只好先忍下来了。

    车队到长安时以是五月时分,我久慕长安的繁华,没想到进城后才知道比我想像的还要繁华的多,一排排整齐的商铺,高大的门楼,宽广而笔直的大道,衣着光鲜的行人,骡马牲口虽多,但路上却没有这些牲口的粪便,我惊奇,眼花缭乱,只有傻呼呼看的份了。

    我们行到一道黑漆大门前停下了,也没见大海进去通禀,整个车队就鱼灌进到院中,此宅大的很,我粗粗看了一下,这些回子全住下都不嫌挤,大海将回子们安置下来后命我们几人看守,他和哈梅尔却走了,傍晚时分,他俩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人,还带了好些东西来,当这几个人要走时,大海叫过我来道:“你跟他们去吧”。

    满腹狐疑上了他们的车后其中一个又黑又矮的中年胖子笑着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道:“燕兄弟在想是谁要找你对吗?在下姓杜,是天策府的管家,今后有什麽事尽管打招呼就是了。”

    我听他姓杜不禁心中一动,想了下后笑道:“您就是杜如酶先生?。”

    那黑矮胖子笑道:“先生不敢当,你叫我老杜也就是了。”

    我笑道:“失敬失敬,房谋杜判,小人早就听说过先生的大名,今天能得一见乃是小人的造化,今后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杜如酶摆手笑道:“指教不敢当,我知道燕兄弟与我家秦王私交很深,又听说你立过很多功劳,飞黄腾达就在眼前,以燕兄弟这年纪,他日封台拜帅也不无可能,到时还要请燕兄弟多多提携我杜胖子呀。”

    他的话让我觉得刺耳,怎麽二殿下身边会有这样油滑之人,望着他那张又黑又圆的胖笑脸,我有点开始讨厌他了,干笑了几声后岔开话头道:“杜先生可知道我们玄甲营的上官大人现在怎麽样了?”。

    那杜胖子先是一皱眉,随即笑道:“上官将军现在以脱了那牢狱之灾了,如今就住在这长安城中,见过二殿下后你来前院找我,我派人带你去上官将军那里见他。”

    他这番话让我着实的高兴,原来大人出狱了,我听房玄龄先生说过,上官大人的事是这个杜胖子一手操办的,看来他没少使力气,想到这里再去看他那黑胖脸也不觉得厌烦了,道过谢之后又捧了他几句,谈笑之间,马车以到了二殿下的天策府门前。

    我是久闻此府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高大的朱漆大门上布满铜丁,门前站着两名身着明光铁铠的禁军,府旁的院墙下停满了华丽的车辆,连那赶车的车夫都穿绸裹缎的好不精神,看罢这些车夫我不禁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这件衣服,如今以脏的不成样了,还带着泥和一块块斑斑的血迹,因为好久没洗过澡,浑身臭的不得了,我虽没闻出来,但见旁边那些车夫投过来的那种鄙夷的目光,就知道自己现在的尊容定是及其不堪。

    进府之后我也无心去看府中的景像,只是低着头跟在老杜身后走,也不知穿过了几间庭院,前面的老杜停下来道:“二殿下就在这间房中等你,你去吧。”

    我向他施礼道谢后来到那屋门前,先是打量了下,然后恭恭敬敬的在门口道:“属下燕九郎参见秦王殿下。”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道:“不必多礼,进来吧。”

    我迈步进屋后又要见礼,二殿下走过来扶住我道:“这里是我的私宅,一切礼数都免了,快来快来,有好些老朋友在等着你呢。”

    被他拉着进到内堂一看,见正中的大桌上摆着满满一桌子酒菜,琴棋两位师伯,许月蝉,秦琼,那个我一见就想去揍的陈鹏,和两个气度不凡的将军正坐在桌前,二殿下将我领到桌前后我忙抱拳向他们施礼,众人见我来了也纷纷起来回礼,二殿下指着那黑脸30多岁的将军道:“这位是程知节程将军,九郎应该听说过吧。”

    原来他就是那个曾在瓦岗山上称帝的程咬金,我赶忙抱拳见礼,那程咬金笑道:“老程是个粗人,打小也没念过啥书,今后言语不周的地方还要请小兄弟多多见谅啊。”

    见过程咬金后二殿下又指着那面白无须的少年将军道:“这位是罗士信将军,有勇有谋,乃是我天策府年青人中最有名的人物,九郎要多和罗将军学学呀。”

    知道此人是罗士信后我不禁心头大震,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了,听说此人一柄陌刀单枪匹马就杀得敌军数百人望风逃蹿,我还以为他是个程咬金那样的威猛壮汉呢,真没想到竟是这样个儒雅的人物。

    那罗士信见我施礼忙起身还礼,虽没说话,但态度谦和平易近人,我不禁心中大起好感,席间大家谈兴很浓,我喝到最后连那陈鹏都不觉得招人烦了,下午时分酒席撤下,众人告辞后二殿下留下我道:“九郎啊,就留在我这府中如何?我这里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能人虽多,但能算的上心腹的却很少,你也知道我的处境,可说虽有富贵却随时都有杀身之祸,父皇前日曾提出让我统兵总管南方土地,我没敢答应,那样一来虽可拥兵自保,但岂不是将我大唐国土一分为二了吗,图苟安而坏大计,我怎敢去做那千载骂名的罪人。”

    第二卷征战天下第三十九章长安2

    更新时间:2006…9…618:09:00本章字数:3626

    我心头哀叹,不禁暗暗替他叫苦,父子相疑兄弟攻杀,人到了他这地步反而不如寻常百姓过的快活,二殿下又叹道:“自从知道我无心与大哥划江而治后现在有很多人都投到大哥和四弟那里去了,我这里越发的孤单,来帮帮我吧,公孙四姐也来信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她们俩个不久就会来京城,来后要发现你还是个小兵,我这里就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见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在推拖了,赶忙抱拳道:“若殿下不嫌我的本事低微,那小人留在天策府中就是了。”

    二殿下听完后笑道:“好啊,我等你这句话好久了,你这几年过的不容易,我先放你两个月的假让你好好歇歇,再给你个果毅校尉的衔,这一年多来的饷银也照果毅校尉的数给你补发,你看可好?。”

    我现在忽然想笑,觉得殿下今天有些醉了,说的话都像竹桶倒豆子般的快,施礼谢恩时又听他道:“九郎,你还有什麽要求没有?。”

    我想了下后道:“我听说柳正文老先生的私宅也在长安中,二殿下能否将那所宅院赏给小人住?”。

    二殿下一愣,然后皱眉道:“这个到不难办,只是那房子久无人住必然乱的很,不如。。。。。我另找间好的给你吧。”

    我笑道:“当兵久了有好房子也住不惯,住到柳先生家反而能舒服些。”

    二殿下听完后笑道:“那好吧,既是你喜欢,那就住,你去找老杜,让他给你安排一下吧。”

    我谢恩退出后就来到前院去找杜如酶,他正在等我,见我出来后引我上了辆马车道:“你去过上官将军那里后再坐这车回来,住处我也替你安排好了,就在咱们府里,这样吃茶用水的也方便些。”

    我忙道:“多谢杜先生费心,我以向殿下请求住在柳正文先生家,这车夫认得路吧?先将我载到柳先生家让我认下路,等送我到上官将军的住处后就不劳他等我了。”

    杜如酶听完后不禁一呆,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叹了口气后点头道:“既是殿下安排,那就照殿下的意思来吧,你的饷银等东西明天送到,还需用什麽只管说就是了。”

    谢过他后我就坐车上路了,此时的我心急如焚,真想好好去看一下轻轻曾住过的地方,路上的景色我都无心观赏,车走了两柱香的时间后停了下来,那车夫指了指前面一处小小的宅院,我跳下车后忙跑了过去,普普通通的黑漆木门上落满尘土,上面还挂着锁,门旁有个小小的竹牌,上面写着柳宅两个字,我眼中忽然发酸,举手擦掉牌上的尘土又抬头看去,却见门楣上还有一块黑漆金字的大匾,可等我看清那匾上的字时只觉得怒火直冲头顶,接着眼前一黑差点载倒在地。

    二臣遗丑,我死盯着那四个匾上的字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看那块匾上落满灰尘,应该立在这里很久了,是什麽人敢如此诬蔑柳先生?这老头乃是当代大儒,一生刚正廉洁,只因曾在隋朝做过官死后就被人如此作贱?要说二臣,现在的大唐官员中至少有一半都是隋朝留下来的,就是当今的皇帝也是如此,怎麽就没人说他们是二臣?没天理了吗?

    想到这我抽出长刀就要去劈那匾,不想身后的车夫忙一把将我抱住道:“千万别这样干,不然你会为殿下招祸的,消消气,消消气。”

    我急挣,但却怎麽也挣不开他的双臂,连试了几次后我泻气了,被酒烧的发昏的脑袋也逐渐清醒,他说的对,天子脚下也是事非之地,哪能一到长安就给二殿下招祸呢。

    又上车后那车夫边赶车边笑道:“你可吓死我了,要真将那匾一刀砍下来,那就出大事了,连我都要跟你吃挂落。”

    我现在可算明白为什麽所有人都说天策府中藏龙窝虎了,连赶车的都有一身好功夫,想到这我不禁摇头苦笑道:“那匾是谁让挂的?。”

    那车夫叹道:“这是当今皇上亲自下的旨,为了啥我也不知道,只听说与四殿下李元吉有关,听说四殿下在皇上那里说了些什麽,结果皇上大怒,匾就被这麽被挂上了。”

    怪不得一提到柳先生家时大伙都流露出古怪的神色,可这李元吉究竟在动什麽心思?人都死了他这麽做是为什麽?难道是为了对付轻轻?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像,他弄死个人跟碾死个虫子一般,用的着这麽绕圈子吗。

    难道他和柳先生有私仇?这到有可能,可是我怎麽没听说过呢,难道轻轻要杀的人是他?要真是他,那轻轻说今后不会在回大营这个事就好解释了,我就觉得她这句话不对劲,在西域结了仇怎麽还回不去咱们营了?

    这样说来轻轻求那些马贼们办的事就是杀李元吉?不能吧?这些马贼有那麽大的本事吗?可能是别的事吧?我虽还想不太明白,但几乎可以肯定那李元吉就是轻轻要下手的目标之一,想到这里我脑海里又浮现出她落入河中那一瞬间的情景,她落河前所受的伤,还有她身上那件沉重的铁甲,虽然我直到现在都觉得她没有死,可每当我想到这些时,心中都如针刺般的疼,现在以知仇人中就有那李元吉,那就由我替轻轻办这件事吧。

    车现在经过的地方是个闹市,前面坐着的车夫笑道:“小兄弟,这就是长安东西二市中的西市,怎麽样?够热闹吧?但愿能永远如此呀。”

    我含糊的答应着,两眼看向窗外的同时心中被他的话吓的一冽,他这句话说的真是时候,我若去杀那李元吉后会出现什麽情形?恐怕无论他李元吉死不死这世道都要大乱了呀,到那时最苦的还是百姓,这样一来我岂不成了为私仇而乱天下的混蛋了吗?

    莽撞不得呀,想到这不禁有些泄气,难道就这样放手不管?这不太便宜那王八蛋了吗?

    正思索间,车停了,只听那赶车的道:“这里就是你要去的地方,我在这里等你。”

    我原来的打算是让他先回去,但这一路上跟本就没注意路都怎麽走,这麽大的一座城,估计一会出来时很可能会走迷糊,所以见他说等在门口我也只道了个谢而不回绝,跳下车来后一看,车原来停在了一个小巷中,巷外就是刚才路过的西市,虽然离的远以听不清那嘈杂的叫卖声,但我却感到这个地方让我有种莫明的烦。而且心底还隐隐觉得这里好像有危险。

    面前是一扇小小的黑漆木门,闭的紧紧的,我走上前去轻敲了几下,隔了好一会,才听门内有个老头的声音道:“找谁呀。”

    我赶忙道:“请问老人家,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名叫上官靖将军?。”

    耳边似呼听到那老头嘀咕了句什麽,然后只见面前的木门一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探出头来道:“你是谁呀?。”

    我赶忙抱拳道:“老人家,麻烦您去通报上官将军一声,就说门外有燕九郎求见。”

    那老头先是低声念了几次我的名字,然后道:“那你在门口等等,我去给你问一声。”说完转过身来颤微微的去了。

    我站在门口打量了下这个院落,院子很小,到处都种着花草,因此时正值初夏,到也将这院落点赘的生机盎然,里面是一正两厢三间屋子,靠左边的夹道处还有个小小的月亮门,开门的老头去的也正是那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站到我快不耐烦时那老头出来了,也不过来请我进去,只是在院中向我指了指那月亮门,就进房去了,我被这老东西气的牙都直痒痒,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迈步就向那月亮门走去。

    月亮门后原来又是个小小的花园,园内正中间是一座大大的葡萄架,上面的叶子极多,却一串果子都没有,我不由得暗暗奇怪,但仔细看完后才发现,这架上的东西居然不是葡萄,等绕进那架子后只见架下的荫凉处摆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一身粗布衣服的上官大人正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赶忙趋步上前跪倒后道:“大人安好,属下燕九郎参见大人。”

    上官大人笑着道:“我很好,快起来吧,来,这里坐。”

    我起身坐下后笑道:“大人是什麽时候出狱的?怎麽不回营去呢?。”

    上官大人笑道:“九郎啊,听说你将那北平节度史毛玄龙打伤了?”

    我苦笑着指着额角的那金印道:“大人您看,这就是因为我打了那杀才后落下的,本来以为会被砍头呢,还好只得了个刺配敦煌,不然也就见不到您了。”

    上官大人叹道:“你这一急起来就躁动的毛病是该改改了,这样也好,有了这道金印,你今后遇事也就有教训了。”

    我边听他教训边挠着后脑嘿嘿傻笑,见他说完后道:“大人,您什麽时候回营去?如今咱们营太需要您回去主持大局了。”

    上官大人微微苦笑了下道:“九郎,我恐怕不能在回去了。”

    我大惊,忙问道:“大人何出此言?难道是有人不准您回营去吗?。”

    上官大人没回答,良久后才道:“不提这些了,九郎啊,你这次来京会住多久?与你同来的其他人可好?”。

    我见他岔开话头心中的惊惧更大,忙来到他身边单膝跪倒后道:“大人,您的官司还有什麽未完处吗?我愿给您做证,拿人头给您担保,陛下知道他们在陷害你吗?如果不知道我就去替您告御状。”

    上官大人叹了口气后伸手扶住我的肩膀道:“傻小子呀,你替我担保有用吗?快起来吧。”

    我此时正低着头,但却发现坐在面前的上官大人没穿鞋,这是怎麽回事?我忙用手一摸,他的膝下居然是空的,发现大人的双腿没了后我的脑中轰然炸响,愣愣的看了好一阵后才抬起头怒道:“大人,是哪个王八蛋砍了您的双腿?您跟我说实话。”

    第二卷征战天下第四十章长安3

    更新时间:2006…9…618:09:00本章字数:3473

    上官大人没有回答,苦笑后将我扶起来道:“九郎,替我不平想给我出气是吗?不要这样,腿没了又有什麽,我现在觉得自己以很不错了。”

    我此时头上的青筋都突突乱跳,咬着牙道:“大人您别这样说,我知道您现在还在他们手里,您别急,我这就想法子把您弄出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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