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大佬》免费阅读!

老子就是大佬第70部分阅读(1/2)

作者:未知

    “得得,谁告诉你的?”二和不想听这些东西。

    “是今天老师让背的,刚才一紧张全忘,现在又想起来了。”

    “你挺得意啊?”

    许三多憨憨地给哥笑着,二和搓搓弟弟的头:“得意啥?看看吧,要离开家了。”

    许三多愣住了,眼光慢慢地也显得有些愁闷起来。

    第二天,村长领了几个人在挨家挨户地往墙上刷着植树造林的标语,用语介乎粗劣和豪放之间。许三多过来畏畏缩缩地道:“村长,让成才去吧。”

    村长一愣,停下了手里的活:“你说什么?”

    许三多:“我说当兵,让成才去吧,我不去了。”

    村长把手上的刷子给别人,歪着脖子看着许三多:“你说让谁去就让谁去啊?你以为是你许家的事情呢?告诉你,打人家说要你,你就跟国家挂上钩了,那叫个……叫个国家公有财产!瞧见那没有?”

    【士兵突击】小说版『三呆子由垃圾成兵王』017…018

    017士兵突击

    许三多看着刚刚写到墙上的那些标语:砍树是要坐牢的!他发现每个字都张牙舞爪的。

    “砍树是要坐牢的!不去也是要坐牢的!”村长一字一字地掷地有声。

    许三多的嘴巴眨眼就扁了,像是要哭。

    村长:“别哭!哭也是要坐牢的!”

    许三多忙转身走开,走得泪汪汪的。悲悲切切地逃开,总算是没哭。

    几天之后,许一乐从地里回来,发现自己枕头上放着那套害自己挨揍的裸体画片。许三多住的角落空落整洁。

    一乐从画片里翻出一张纸条:“哥,我走啦。再看见还给你买。”一乐坐下了,静静翻看着他的画片,这回可没什么色情之意。

    一年一次的军歌本来是很嘹亮的,可车站的人群过于喧闹,于是添了几分杂乱。送行的家长们算是最热闹了,而且有人开始哭了起来。终于新兵蛋子们大声唱着刚学的歌过来了,由几个人武部官员带领着,一张张年青的脸,像胸前的大红花一样兴奋。

    家长们又是抹泪,又是鼓掌,然后冲入了人群中将好好的一支新兵队伍给肢解了,然后开始唠叨,开始叮嘱。史今不停地提醒着:“保持队形!保持队形!”但怎样努力都是白费的,他只好屈服了,苦笑着退到了一边。

    看着儿子身上的军装,许百顺兴致勃勃的:“了不起个龟儿子?转一圈让老子看看!”

    许三多不甘不愿地转了一圈。

    “反着再来一圈,龟儿子。”

    许三多不干了。

    “啊呀喝?不听你老子的了?”

    “爸说话不算话,爸那天跟班长赌咒发誓,说不叫龟儿子了!”

    许百顺确是做贼心虚,瞧着史今往这边瞧一眼,声音马上低了下去。

    “我生的你,我叫你龟儿子怎么了?不过我跟你说,你们这班长人还不赖,到了部队上贴着他走,打起仗来,他能帮你挡枪子儿。

    许三多:“我帮班长挡枪子儿!”

    许百顺:“我打!”许三多躲开了,许百顺接着念叨,“说过教你别太勇!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中华人民共和国没你就不成个国啦!”

    又是一下,许三多纯熟地躲开了,而且开始唱歌,许三多唱得也很跑调,唱的是南疆保卫战时很流行的《再见吧妈妈》,歌词里有很多牺牲、牵挂一类的字眼。

    许百顺:“你妈早死啦!别唱你妈!别说牺牲!……找死呢?你找死!”

    他在身上摸趁手的揍人家伙,这样的日子毛竹板子当然不适随身携带,于是许百顺忽然开始抹眼泪,越抹越多,抹得自己蹲在地上。

    许三多怯怯去摸父亲的肩膀,他被吓住了:“爸?”

    许百顺甩开:“你去死吧!”

    许三多看看车上,有些新兵已经上车,史今正站在车门边清点人数,“爸,那我走啦?”

    许百顺:“快去死吧!”

    许三多忽然发现爸原来和家乡一样是要走时才觉得依恋的,但他像父亲一样拙于表达想法,只好又狠看了父亲一眼打算赶去车厢。

    两个外观上与许二和类似的混子在一边晃,他们没事,同样也被告别的人群刺激着,于是就竭力想表现自己的玩世不恭和高出侪辈,蹲地抹泪的许百顺成为他们的对象:“瞧!哈!又漏了一个!”

    许百顺凶狠地瞪过去:“找死!”

    一个未老先衰的半老头子也这样横,那两位真是乐不可支:“是啊是啊!快来打死我们!你行行好!”

    许百顺光恶一张嘴,就有些技穷,退了小半步,看看许三多。

    许三多只好硬着头皮蹭过去:“知、知道许二和吗?那我哥。”

    两混混扫视着他:“不知道。”

    如果他们对许三多那身没衔没章的军装还有一星半点的忌惮,这一看也全泡了汤,因为许三多两条裤腿都玩命地筛着糠。于是大笑,伴着些小小的动手动脚:“别怕!别尿裤子!解放军叔叔!打死我们就不用怕了。”

    018士兵突击

    一只手伸了过来,挡开一只拍打许三多的手,也没见使多大劲,但一个混混退出了三两步,另一个摔在地上。

    那是史今,在不需要顾全人面子时他是很果敢的。“你们有什么事没搞明白吗?”

    站着的那位强打哈哈:“没有,没有。”

    于是史今去扶倒地的那位,那位反应强烈地缩了一下。

    史今:“别怕。别尿裤子。”他指了下站台远处,“现在上那边待着,车没开别让我看见两位在站台上捣乱。”

    服是绝对不服,但也绝对是能屈能伸,那两位于是一步三回头地去向史今指的方向。史今并不关心他们,转头看看许三多,后者脸色惨白,小小的冲突竟让他如历生关死劫。

    史今:“上车,许三多。”

    许三多顺从地走一步,又看看许百顺。许百顺是一副失望加不屑的痛苦表情,“滚吧滚吧。看你当了兵也没强似什么。”

    许三多咬了咬牙,他又转头去看退到站台之外的两位,目光竟有些近似于仇恨,看起来他打算去拼个死活,但又看史今,希望在史今那里看到个明确的意见。

    史今瞧着车厢顶上的天空,竟然是完全不看他。

    许百顺一把把那许三多抱住了,“当了兵不兴打架,你打架,班长不要你了!”

    在许三多的记忆里父亲没这样抱过自己,像是要把他抱成两截。

    许三多又看史今,史今还是不看他。

    “爸,等我回来帮你打架。”许三多上车,背影委屈得像个小老头。

    史今收回了目光,很正式地向许百顺敬礼:“走了,老前辈。”

    许百顺:“由你打由你骂,可是对他好一点。”

    史今看着眼前的半老头,许百顺披了半生的硬壳终于去尽,现在的许百顺忧伤哀怜、沮丧而茫然,史今下意识地想扶他一把,但终于没那么做。

    史今:“我会的。”

    他跃步上车,他是最后上车的一个。

    列车发出第一声长鸣。

    许三多茫然站在车厢过道里,每个人都是和他一样的新兵,每个人都不认识,这让他紧张得不敢挪动一步,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父亲忽然间变得很重要,几乎就是他在这陌生世界中的唯一屏障,许三多在整个车厢想找到一个可以把头探出车窗的位置,那真的很难,每个窗口都塞满了三四个脑袋和肩膀。背后忽然被人捅了一下,就力度来看很不友善,许三多回头,成才绷了脸站着,是和他一样的装束。

    “我还是来了,我爸有人。”成才说。有点示威的味道。

    许三多没心思理他,一脑袋扎进了空出的位置把脑袋伸出去找爸,而成才冷静而不屑地站在一群情绪激动的新兵中间,别人如被夺去奶嘴的婴孩,唯他鹤立鸡群,如他在车窗下高瞻远瞩的老爸。

    许三多看见车窗下哭倒了架子的爸爸,几乎是靠在村长身上的。

    车此时就开动了,两条人影从许百顺身边飞蹿而过,一记巴掌横扣在许百顺后脑上,打得他弯下了腰。那两人往空落处奔逃,是那两位闲坏了脑子的混混,瞧着那个狠兵也上了车,选择这时候来做个无聊的报复。

    许三多第一个反应过来:“我杀了你!”

    他往车窗外挣,被史今一把抱了回来,许三多狂怒地挣扎,打飞了史今的军帽,史今一言不发地死死抱住。车下的许百顺发一声吼,照着那两浑人猛追,也许更让他愤怒的是居然有人打扰他与龟儿子的惜别。村长也紧追在后边咋呼。

    追赶的方向与车行的方向是并头的,在史今怀里挣扎的许三多终于看见车下簇拥的人群,父亲和两个年轻力壮的人在人群中撕巴,但村长也立刻加入了战团。

    许百顺揪着一个的衣领,被另一个一掌打在脸上,可没断了他对车上的嚷嚷:“儿子,好好活啊!”

    许三多哽咽着:“爸!”

    喊完这一声车就驶出车站了,车站的墙把什么都隔在后边。许三多终于停止了茫然的挣扎,但一样茫然。史今放开他,捡起帽子戴回头上。

    【士兵突击】小说版『三呆子由垃圾成兵王』019…020

    019士兵突击

    许三多:“班长,我想回家。”

    史今看看他,又看看那些望着他们发愣的新兵蛋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本意是抚慰,却一下拍出许三多郁积的哀伤。

    许三多:“你听见了吗?我爸第一次叫我儿子呀!”

    史今把眼前这大孩子搂了过来,头还没靠到史今肩上,许三多就开始哭啦。

    越过史今的肩膀,车窗外飞掠的晴空都泛着泪光,许三多轻声地嘟囔:“爸。”

    许百顺和村长是互相携扶着出来的,许百顺脸上见点青肿,村长比他好点,但也是跟人动过手的样子。两混混被人一手一个叉着揪出来,叉人的是给洪兴国他们开车那位。

    混混仍是一脸不忿:“你又不是雷子。”

    那位哈哈一乐:“要找事来人武部找我老陈。老山下来那个。炮弹皮当锅盖,地雷当球踢。”他甩手把那两位交给了赶来的县警。

    许百顺和村长怏怏地往回家的方向,那路不近,公交、拖拉机加步行。

    村长:“刚才那是人武部长。”

    许百顺惊喜了一小下:“说出去都不信。县领导今儿帮咱们打架。”

    村长只是叹口气,看不出任何荣幸:“都走啦。百顺上我家喝一盅吧?”

    许百顺说:“我家吧,我家没老婆烦。”

    村长也无精打采:“嗯哪。”

    许百顺忽然叹了口长气:“都走啦。”

    两半老头子互相抚慰携扶着往家走去。

    史今一脸晦气地进另一个车厢,在一堆兵中间终于找着了他要找的卫生员,“给我点眼药。”

    卫生员:“你眼睛怎么了?”

    史今说:“不是我,是新兵,还哭呢?”

    卫生员想笑:“这都出了省啦!怎么还哭?”

    史今无可奈何地摇着头:“我正后悔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招了这个兵。有他一个哭,这全车谁都停不下来,我就担心等到了营里,得哭出几个瞎子。”

    卫生员又是一笑说:“我留两瓶,这包你就先拿去吧。”

    史今:“前边停站吃饭,还得跟运装备的军列并车,折腾完了但愿就能好些吧。”

    列车终于在傍晚时分缓缓停在一个小站里。史今在过道走动着拍打着每一个新兵:“收拾好了,吃了晚饭换车!”

    满车厢红得兔子似的眼睛都显得惊疑不定,一群头次出门的人在生地碰上个意外行动都有这种反应。

    史今只好解释:“又不是要把你们卖了。整好有个送装备的车同路,就两车并一,节省资源。”

    终于开始动作,拖拉并且推推搡搡,谁都不愿意走在头里,于是许三多被推到头一个。

    史今拉开车门,接站的早在等着了,看起来也是此地人武部地方小领导似的人物,门一开就自来熟地打个哈哈:“向军人们问好!欢迎来我这平原县刘关张打天下的地方!就是穷了点,粗茶淡饭,大家多担待!”说罢,向车门边的许三多做了个鬼脸,许三多冲着他莫名地笑了笑,一看车外满眼陌生的黄土,顿时就愣住了。

    史今过来还礼,手还没有放下,就被那地方领导的话给吓住了。

    那领导说:“你这车兵挺好啊!没看到一个哭的?”史今刚想说您别提这个醒儿!可还是晚了,站在边上的许三多,呜地就又哭了起来,转眼间,简直百花齐放,整个车厢又泛滥成了一片。吓得那地方领导只有暗暗地恨自个,我说啥不好,我怎么说这个呢?

    许三多已经哭得淋漓,一边哭一边抱住一旁的人,又是拍又是打,拍了好久,才忽然发现,一直被他搂着的那人竟是成才。

    许三多突然把成才放开了。

    成才却狠狠捶了他一拳,随后把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许三多哭着说:“成才,我对不起你,我跟班长说你打我小抄!”

    成才哭得更响:“许三多,我也对不起你,我跟班长说你不敢看杀猪!”

    020士兵突击

    两人捶着拍着,眨眼便成了莫逆的知交。

    此时站台上暮色西沉,两列列车在并车,新来的那列是平板加闷罐,笼在装备上的罩布在暮风中飘舞,这景本来会让任何行伍出身的人觉得来劲。但是对史今却绝不这样,他正站在车厢门边,恼火地与里边的哭声交涉。

    “别哭了,错了这顿就得到军营吃下顿啦!到底要哭还是要吃?我报三个数,还哭就饿着上路吧。一、二、三……得了,你们连哭带吃吧,我服啦!”

    以许三多为首,新兵们一个个悲悲切切下来,山地来的家伙们可能没一个人想到他们这是第一次踩上黄土平原的土地。

    平原上月色如镜,军列在月色下飞驶着。车里的新兵们或偎或坐,成堆成团,史今坐在铺盖卷上,周围仍有间歇地抽噎,但大浪头已经过去了。史今的神态也已经放松,和新兵们聊着天:“跟你们说说你们要去的部队吧,是支顶好的部队,团史战史摞起来能有这么高,团部统计过,咱们团歼灭的敌人,一共有六个国籍,加起来有十个师……”

    新兵一下子好奇起来,有人问:“十个师得有多少人哪?”

    史今回答:“十二三万人。”

    “咱们团有多少人哪?”

    “三千多人。”

    新兵们惊叫起来:“我的妈呀,这一个人就干掉了四十几个?班长你干掉几个?”

    史今顿时笑了:“哪有这么算的?咱们准备打仗不是说要打仗,我一个也没干掉过。我是要告诉你们,咱们团战史老鼻子辉煌,刺刀见红的战,打过得有大小几千次,现在呢,现在也是咱中国全机械全装甲化的王牌部队,所以谁也不兴再哭啦,别让老兵看笑话,老兵可就爱看新兵哭,想想我入伍那时候也是哭个黄河决裂,让老连长一直笑话到现在……不,老连长现在可走啦,他走的时候我可又哭啦……”

    史今是个极感性的人,说得自己又有些眼眶湿润,这时新兵里有人暗暗发出了一声笑。

    “又笑?”史今也乐了,“好,好,笑总比哭好。谁这么乐观,大家跟他学学。”

    他朝笑声的来处走去,揭开毯子一看,是许三多正枕在成才的身上,也不知做的什么美梦,笑得了无心事。史今在众人的轻笑声中将许三多盖上。

    史今轻轻地说了一声王八蛋,然后吼着:“大家睡了吧,明儿一早就到了家啦,以后咱们团就是咱们家,以后你们见过的兵啊将啊,能成千上万,可你们得记住,第一个跟你们说这话的是我史今史班长——欢迎来三五三装甲步兵团!”

    说完,他关掉了车厢里的蓄电池灯。

    车厢间隙里几缕天光透入,外边天色已亮。

    许三多在成才身上醒来,确切地说,他被一种从未听到过的声音惊醒,那与其说是声音不如说是震动,无休无止,似乎从地底下渐渐接近。许三多惊恐地找着声音的来处,看起来他觉得会从地底下钻出一条恶龙,周围的新战友一个没醒,但史今不知何时已经起床。

    许三多不安地问道:“班长,那是……”

    话没说完,就听到史今严厉的声音:“到站了!大家起床!列队!整理军容!风纪扣!军帽!裤线!背好背包!一定要给你们的军营第一个良好印象!”

    车摇晃着在减速,明显是已经驶进了站里。周围的人都跟着史今依样画葫芦地做着,只有许三多仍在注意着外边的轰鸣声,他想,那绝不是靠站时该有的声。史今的口令又接着响了起来:“列队!集合!成密集队形!照高矮列队!手放背包绳上!立正站好!”史今喊完长长吐了口气,心里说妈的,可算回到家啦!

    外边也传来口令声和跑步声,还有就是那碾动与轰鸣声,这声音让史今觉得亲切,让新兵惊惶不已。

    几个脚步声近在咫尺,车门轰的一下被从外边拉开,外面袒露给这个小队列的是广阔到能投射白云阴影的一片草原,近处的连长高城正在和指导员洪兴国互相致礼,这都是以后将领导这队新兵的人,更近处是站台上一辆正在原地转向的主战坦克,它离得并不是那么近,可近六米长的一零五炮管转动着,看上去几乎要从车门外杵进来。

    【士兵突击】小说版『三呆子由垃圾成兵王』021…022

    021士兵突击

    整个站台上都似乎被这些杀气腾腾的家伙占据。

    新兵震惊,车门边正对着炮筒子的许三多反应最快,他举手过顶,下意识地对着这钢铁巨物做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投降姿势。

    这一刻的时间因许三多而静止,车上车下,新兵老兵,战斗部队后勤人员都因车门前这菜鸟做出的举动而停滞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它成了一个不是定格的定格。

    许三多的手仍高举着。

    几个月以后我就会明白,这支部队最不屑的就是我现在做出的这个动作,即使开玩笑也没人会做。这支部队曾经协助拍戏,导演快气疯了,因为所有的士兵可以演尸体,却绝不演举着双手的投降兵。

    连长高城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惊醒过来:“你招的?”

    被他问的洪兴国看起来像他一样惊愕,而高城几乎要给洪兴国一下,因为后者是参与这次招兵的。史今把许三多的手打了下来,就史今来说,这个动作几近凶狠。高城大步向车门前走过来吼道:“那个兵干什么?扮中央军吗?你以为你很幽默?”

    高城觉得不大对,因为他根本是在对着许三多的膝盖训话。他朝许三多命令道:“你,给我下来!”许三多慌慌张张跳下来,险些砸在高城的身上。

    高城更火了:“慌什么?还没上战场呢!”然后对着身后的坦克,没好气地吼道:“还不把破坦克开走!你们坦克连别在这碍我们的事!”坦克手将坦克驶开,高城很不乐意地看着车长那带笑的嘴角。气更大了:“都下车!列好了队!几辆马上就要换掉的淘汰坦克有什么好怕的?”洪兴国捅了捅他,高城才想了起来:“对了,欢迎大家来三五三装甲步兵团!”

    他悻悻地又看了许三多一眼。

    新兵们从坦克与战车之间走过的时候,一个个让那八九百匹马力的引擎,震得神经麻木。老兵们在忙碌着,不成队形但透着专业,眼里对这帮新媳妇似的新兵蛋子视若无物。这个机械化步兵团在换装。如果拿一份换装计划列表,那上边打算在本年内在装备上做到火力增强六倍,火力覆盖面积扩大二十倍,三年内完全掌握和熟悉以上装备,可你这会从那帮老兵脸上看不出那些金戈铁马和爆炸的火光,很多老兵神情严肃地在忙一件事情,拿一块抹布,细细地擦车,然后把抹布传给下一个人,像仪式而不像正常作业。

    史今跟在高城身边。他们很近,甚至比高城与洪兴国还近,因为高城这连长最愿意与战争直接相关的人亲近。

    史今问:“连长,有咱们的吗?”

    高城的话语里透着得意:“咱是最好的,有好的也先让咱使。”

    史今说:“我想去送送207。”

    高城指了指平板车的方向:“去吧,已经装车了。”

    史今的班副伍六一,正在一辆装甲输送车上朝他招手。

    史今刚想走,却被高城叫住了:“这班兵怎么回事?一个个眼睛跟烂桃似的?”

    “哭的。”史今只好站住,他思忖了一下说。

    高城的眼睛顿时就窝火了,他扫了新兵们一眼,突然停在许三多的脸上。

    “你,叫什么名字?”

    “许三多。”许三多吓了一跳。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觉得很可笑吗?”

    史今随即替许三多解围:“报告连长,他不是不严肃,他是……没见过。”

    “你是什么意思?他……害怕?”

    史今只好又苦笑,这一路上他的苦笑多到快让脸上起了褶子。

    高城:“你招的他?”

    史今点点头。

    高城:“去送你的车。完事来见我。”

    史今如蒙大赦地走开。他身后的高城正转向新兵们,新人加新装备,本来是让高城兴奋的事情,现在却让一个叫许三多的弄得极为扫兴。

    高城冲着新兵们喊:“我叫高城,是本团钢七连连长。”他有意地看着许三多,“此次担任你们这个新兵连的连长……”

    不远处的伍六一已经将史今拉到了车上,随手将一块抹布递给他:“全班都擦过了,就差你了。”那车已擦得新的一般,史今仍认真地在上边擦拭着。

    “要送走了?”他问。

    022士兵突击

    伍六一说:“换了,换正经的步战车,连长算过笔账,说咱们现在等于一个炮连加一个反坦克导弹连,再加一个重火力连,连长劲头冲得走路像蹦高,说话学狼叫。”

    史今留恋地拍了拍手下的车:“可是老伙计啊。你舍得?”

    伍六一乐了:“我才不在乎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史今不置可否地笑了。

    伍六一接着说,“咱们钢七连这回抽调三名骨干训新兵连,连长还是连长,我这班副提了半级,新兵班班长,你最了不得,新兵排排长。”

    史今笑:“那你可以臭美了,这拨兵里边好多是你老乡。你上榕树的吧?那两,正挨训的那个,还有挺白净那个,他俩下榕树的,都快同村了。”

    伍六一看着正挨训的许三多皱眉:“就那投降兵?到新兵连我训也训死了他!”

    远处的许三多正在高城的训斥下缩着脖子,我们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因为他永远在犯错。

    装好车的军列,很快就又驶走了,带走了一个营的旧装备,以及部分随车调动的战友。

    新兵们正在空地上等候来车将他们接到部队,慢慢地就不怎么害怕了,他们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因为他们发现那些老兵们也哭,那些老兵追在车的后边,也一个个的哭得泪流满面,一点都没有了老兵的威风。一个泪人的老兵被战友架着从新兵前走过时,新兵队们悄悄地发出了笑声。

    “笑什么笑?你们上过车吗?你们哪儿懂那门心思?”高城皱着眉头吼道。

    这时伍六一走过来,给高城行了一个军礼有些哽咽地说:“报告连长,伍六一归队。”

    高城回身看了看眼眶发红的伍六一,看了看伍六一身边的史今,有点哭笑不得:“你小子老是虎头蛇尾,吹破了天说绝不会哭了,到了还这样……行了行了,上车吧。”

    史今跑到队列前:“新兵连列队,成基准队形!向左转!起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于是新兵们参差不齐迈着步,许三多犹犹豫豫地走在队头,老是踩到领队史今的脚。押后的伍六一又在抹泪,高城四顾无人注意,抬手轻轻拍打。

    远处几辆绑着迷彩网的军车行驶在草原的公路上,这并不是草原中心,因为旁边不断掠过乡镇的影子。

    新兵连是个除了健身器材、军装和标准化住房就看不出太多军事氛围的地方,门口“欢迎新同志”的横幅和花匾还没有撤去,新兵们已经在里边站着队列。高城冰山似的站在黑板前,板上写的不是党章不是军纪,而是高城式教育的几个剑拔弩张之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新兵们哑然肃然,甚至有一点骇然。

    新兵连的生活开始了。

    在新兵连我们第一个学会的是句话,确切说是两种动物:骡子,和马。合起来是这么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许三多在新兵连最大的乐趣是翻字典,那是他的一大法宝,《现代汉语词典》——我们也许不会觉得这种初中生拿来垫桌脚的东西中可能找到人生感悟。

    封皮上用红笔写得有话:“奖给初三班优秀的学生许三多——马老师。”

    许三多很顺利地找到了关于骡子的定义,那是自然,该词典都已经被他翻卷了边。

    在下榕树不会有人注意到骡子和马的区别,但是连长很认真地跟我们说:“骡子?走人。马?跟我上。”于是我更认真地翻了字典。

    骡子——家畜,马驴交配而生。鬃短尾略扁,生命力强,一般无生育能力。可驮东西或拉车。

    我重点研究了骡子,因为知道自己不太像马。得出的答案不太叫人满意,可它板上钉钉,那叫定义。我问现在是排长的班长,他说,命令就是定义,命令不容怀疑。

    好,虽然答非所问,可我又学会一条。

    但是骡子是马的困惑后来一直困惑了我们许久,据说,连说这句话的连长也被困惑了许久。

    一个方队的新兵固定在一个东倒西歪的正步抬腿姿势上,东倒西歪者有之,相比旁边几个老兵范例来说,简直是风中残柳。

    【士兵突击】小说版『三呆子由垃圾成兵王』023…024

    023士兵突击

    队尾的成才站得很像样,高城刚对他有点兴趣时,队首的许三多摔在地上。更要命的是他张望一下自觉无人发现,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又站好。那副贼头贼脑绝无半点军人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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