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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第175部分阅读(1/2)

作者:未知

    。当意识到凭借传统的党争手段已经难以在新制度下讨得便宜。那些帝国朝野间的风云人物们很快就将阵地转移到了相比朝堂而言更为宽松的国会之上。并再一次的如鱼得水起来。

    当然政治投机活动阵地的转移。并不意味着衙门里的“官老爷们”肯就此安安份份的做一枚帝国行政机器上的“螺丝钉”。那些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中华官员普遍都对政治活动有着强烈的宿求。他们需要轰轰烈烈的表演舞台。需要引起天下人的注意。需要得到皇帝的常识。特别是在一些科举出身的官员看来默默无闻的一直工作到退休的生活根本与流放没什么差别。而这种情绪在不少年轻官吏的身上更是带着鲜明的理想主义色彩。只不过朝廷给他们施展“才华”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

    就这一点来说。姚启圣无疑是弘武十五年最令人羡慕的青年官吏。由于其被首相黄宗羲推荐并任命为观察使专职负责监督《股例》在京畿、江南等地试行状况。因此在许多人眼里这位弘武五年的状元郎俨然已经成了手捧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而对相关地区的地方官员来说。这位从京师来的姚大人与其说是朝廷威严的象征。不如说是令人垂涎的机遇的代名词。

    话说姚启圣来到松江府时已是早春二月的时节了。在此之前他在京师刚刚度过了出仕十年来最为繁忙的一个新年。去年岁末《股例》的颁布给整个京畿的金融市场带来了一场不小的震动。惊慌失措之下不少毫无底气的股票纷纷落马。卷款潜逃之类的闹剧自然也是时有发生。这期间司法院与京师警备府固然是忙得不可开交。作为观察使的姚启圣亦得紧随左右认真调查。不过虽然没能陪家人过个团圆的新年。但姚启圣的辛勤努力还是为其在官场上博得了不菲的清名。此外在京师办理的一系列案件也算是他为自己南下地方进行的热身活动。

    率领松江府官员为姚启圣接风的乃是松江知府应廷吉。曾经出任上海知县的应廷吉无论是在品级上,还是在资历上都高于姚启圣。不过就算是如此。这位应知府在这位比自己小上十岁的钦差面前还是表现得极为的恭敬。却见他一见姚启圣从马车上下来。便立即上前深深的做了个揖道:“松江知府应廷吉见过姚大人。”

    给应廷吉大庭广众的这么一拜姚启圣心中顿觉有些尴尬。毕竟论品级自己不能同堂堂的松江知府相提并论。姚启圣虽然年纪不大,可也算是在官场混了十年的人。于是他跟着也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拱手回礼道:“应大人,何需行此大礼。真是折煞下官了。”

    眼见对方身负朝廷重任却丝毫没有持骄嗜宠的意思。应廷吉在感叹朝廷知人善命的同时,亦在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其实姚启圣若是一上来就大摆官威,或是做出一副洁身自好的模样。应廷吉心里或许还能有些谱,可对方此刻却偏偏是亮出了一副低姿态。这在应廷吉多年为官的经验来看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想到这里他便依旧态度谦和的向对方说道:“姚大人,此次身负朝廷重命前来松江监察《股例》试行一事。我等身为地方官员配合大人办差乃是职责所在。所以大人请放心,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面对应廷吉一副水火不侵的架势。此刻的姚启圣也在心中暗自赞叹这位应知府果然名不虚传。须知应廷吉这批官僚大多都是前朝隆武年间出仕的。事逢两朝更迭。加之中华朝在体制上又与传统的天朝体制有着不小的差别。因此在这一辈的官僚之中能适应新体制的人并不多。然而应廷吉却是其中少有的一个特例。在上海出任知县期间他并没有像他的那些同窗那样大摆官威同地方上的议会闹得不可开交。相反应廷吉一直以来都对议会尊敬有加,甚至在一些人看来简直可以用唯唯诺诺来形容。不过不管朋友、同僚如何嘲笑应廷吉对议会畏惧如虎。至少应廷吉能升到而今的位置同其在议会的口碑还是有着密切的关系的。事先就已经调查过对方背景的姚启圣此刻见到本人更是加深了对其的印象。只见他跟着便坦然笑道:“哪里,哪里,下官不过是奉命前来观察《股例》的试行。一切还得多多仰仗大人的帮忙才行。”

    “姚大人,真是客气了。您瞧这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在下在城内已置办下了一桌酒席,不如大人先行入席如何?”应廷吉打着哈哈邀请道。

    姚启圣听罢也不推辞,直接拱手应和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枭阳候的探险〉——作者:广开土王第三百三十七节接风宴百官互试探拦马车主事告密情

    更新时间:2008…6…1016:50:19本章字数:4457

    应廷吉为姚启圣置办下的接风宴虽算不上奢靡豪华,却也非故意装清廉的那种。满桌的酒菜丰盛而不失本份。就算是给严格的廉政司或是难缠的议会瞅见也难以挑出个刺来。或许是受应对如流的影响陪同的其他地方官员一上来在姚启圣面前都显得多少有些拘谨。不过酒过三旬之后现场的气氛立刻就融洽了起来。一干人等的话题也很快就从有一搭没一搭的应酬话上转到了各人心底最为关心的姚启圣的任务上来了。

    “听说姚大人去年岁末大刀阔斧的铲除了一批在京师招摇撞骗的奸商,就连圣上听了也是赞不绝口。此次大人来松江整顿市场,我等身为松江地方官员定当全力支持大人。”松江监察使王洪禄摇头晃脑的附和道。言语神情间丝毫没有对钦差驾临的恐惧感。这也难怪由于朝廷此次在发放国债之初就已向各级官员言明地方官府不得插手债券或股票的交易。因此松江府的股票债券交易市场虽是火爆,可当地官府却是连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地方上的官僚们此刻才能摆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信誓旦旦的要同钦差一扫地方上的奸商。

    “王大人言重了。本官刚才也同应知府说了。此次本官只是负责下地方观察《股例》的试行状况。至于那些欺骗百姓非法筹资的宵小之辈自有地方上的警务厅来稽查。”姚启圣嘴里品着美酒脑子却还是清醒的很。在他从京师出发之前提拔他的黄宗羲就曾不止一次的提醒他在地方不要随便给地方上的官员以不必要的暗示。

    然而这种事情又岂是姚启圣单方面可以控制得了的。就算此刻他什么都不说。在场的大小官员们也早已在私底下想入非非起来。却听一旁一个年纪稍轻的官员当下便接了话题说道:“话虽如此。可朝廷此次派遣大人南下江浙诸省恐怕也是想有些作为的吧。”

    听罢这段露骨的话语,一向低调的应廷吉不由抬头瞥了一眼发话者。发现说这话的乃是一个青衣小吏。此人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那匀称的身材配着青色的缎袍显得异常的精神。而他那双明亮的眼眸中也明不时的闪烁着狡诘的光芒。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普通的泛泛之辈。然而应廷吉却是在脑中番了一遍后才隐约想起此人姓周,是松江府文教厅下属的一个事务官。其实这也怪不得应廷吉会如此“贵人多忘事”。只因而今的地方衙门里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才子”实在是多如牛毛。由于中华朝一改历代将状元先安排到翰林院任修撰,榜眼、探花任编修,其他进士任庶吉士等,到三年任期。皇帝大考翰詹分别委任的传统。除了像姚启圣这样的三甲以及少数才华出众的进士能留在中枢外,其余的新科进士多半都会被委派到地方出任基层的官吏。一下子从翰林院被下放到地方,而且出任的都还是些不入流的官职,自然是让一些天之骄子的心理产生了不平衡感。但他们又不肯就此放弃现有的公职身份。因此在矛盾与失落感的双重影响之下,这些“才子”们大多都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一鸣惊人。

    虽然同是科班出身。亦在地方上摸爬滚打了多年。可应廷吉对底下的这些年轻官吏却并不抱什么好感。在他看来这一类眼高手低的“才子”根本就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既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政绩,也缺乏政治上的眼光。正如此刻面对身负皇命的钦差。还没摸清对方的底细,却已经如此轻浮的说出了自己的所图了。也罢。反正让这些个年轻后生先打头阵也好试探一下这位姚大人的企图。想到这里应廷吉随即便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应廷吉可以悠闲的在一旁隔岸观火。姚启圣却不得不面对现场众多跃跃欲试的官僚们。事实上想在此次视察中捞一票政治资本的并不只有那些个资历浅薄的年轻官吏,就连一些久经宦海沉浮的“老资格”此刻也跟着按耐不住性子。须知中国的官员向来不怕改革也不怕不改革,怕只怕朝廷没什么动静、皇帝不发“红头文件”下来。可偏偏朝廷这几年却像是中了黄老一派“无为而治”的荼毒一般,非但事事按部就班。而且每每有重大决策都得经过国会审议再审议。待到地方官府正式实施之时往往已是天下皆知。就算地方上的官员再怎么会翻云覆雨却也不能玩出什么新鲜花样来。而这一次朝廷更是直接将发放国债这样的重要大事也一并交给了商会、银行来处理。

    如此种种现象使得一些官员都忍不住在私下里议论,不管是朝廷也好,国会也罢。有时候防他们这些做官的简直就像是在防贼一般。好像一不小心堂堂的朝廷命官就会背着皇帝、背着朝廷、背着天下百姓做出什么龌龊事情来。当然朝廷对此的解释是“百官乃是天下人的公仆”。既是公仆自然就得以天下为公、接受天下人的监督。但在官吏之间却还盛传着另一个版本。那就是“百官都是候补的贼子。”据说这话是作为帝国藩属国的荷兰人说的。因为在那些红夷国家人们就像防贼一样防他们的官吏。总之无论是“公仆”也好,“贼子”也罢。都同以前“父母官”身份有着天壤之别。于是百官在心底愤恨红夷口无迹拦的同时。也只得在心中长吁短叹于官僚在天朝日渐势微的地位。

    好在现今看来朝廷总算是没把天朝官吏们给落下。在经过一段郁闷的蛰伏期之后。众官吏终于迎来了可以让他们一展拳脚的大好时机。借着这一次整顿股市的机会天朝的官僚们一边盘算着如何借此良机大捞升迁的政治资本。另一边也在暗自发誓这一次一定要给那些目中无人的商贾一个大大的下马威。由此也好让天下人瞧瞧那些整天把诚信挂在嘴上的奸商究竟是群什么样的货色。

    作为百官中的一员姚启圣当然也希望能通过这一次的机会取得骄人的政绩,希望能就此得到女皇的常识。但他却并不打算像在场众多官吏所期望的那样一上来就大刀阔斧的把江南翻个底朝天。诚然这样做在历史典故上不乏成功的例子。江南这个池子却也是出了名的深不可测。姚启圣可不想在这被人稀里糊涂的摆了一道。于是自有打算的他依旧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向众官敷衍道:“有作为也好,无作为也罢。对于朝廷来说百姓安居乐业才是头等大事。诸位大人,对吧?”

    听姚启圣这么一说在场的一干官员立刻就跟在后头连连附和起来。只不过在其中一些人的脸上明显带着失望的神情。而之后宴席上的气氛也从先前的热烈兴奋转为了诡异沉闷。在不痛不痒的话题中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眼见今日无法再从钦差口中探出更多消息的应廷吉与众官一起将姚启圣送上了马车后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深夜里挂有姚字灯笼的马车穿梭于松江城内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与京师相比这里的街道并不算宽敞,但*夜色*(禁书请删除)中隐约显现的灯火却向人们展示出了这座城市的繁华。由于中华朝没有夜间宵禁的禁令,因此凡是在富庶的府县热闹的夜市都是一道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线。然而此刻坐在马车中的姚启圣却并没有这个心思去欣赏小市民们丰富的夜生活。只见他依靠在皮质的靠垫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却是在回想着刚才宴席上的种种场景。忽然间马匹尖锐的嘶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紧接着原本平稳的马车在惯性的作用下猛的向前一倾,差一点儿就将坐椅上的姚启圣直接给抛了出去。

    “老王,出什么事了”好不容易恢复平衡的姚启圣以略带不满的口气向外面坐在车夫旁的管家质问道。

    “回老爷。前面好像有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管家连忙回答道。

    “去看看怎么回事?”姚启圣打着官腔命令道。

    “是,老爷。”得了令的管家赶紧下了车前去打探。却不想迎头碰上的却是一个身着绿袍的青年官吏,趁着*夜色*(禁书请删除)管家发现此人面容白净,举止从容,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觉得纳闷的管家见状随即上前行礼质问道:“这位大人为何深夜在此挡住我家老爷的去路?”

    而那官吏似乎并不在意姚府管家语气不善的质问。却见他跟着跨前一步向着对方做了个揖道:“下官松江府文教局主事李贤奎求见姚大人。烦请老丈代为通报。”

    官家听他这么一说。当下心里就开始嘀咕起来。心想你要见我家老爷直接到驿馆送拜帖就行了。干嘛半夜三更的守在这里挡马车。这万一真的磕着碰着了那可怪谁去。不过管家心里虽然牢骚满腹,可对方好歹也是个通判。而且态度又那么谦和。于是他也只得客气的应了一声随即便跑回去向主人通报去了。

    同管家一样姚启圣当听到了对方的身份时也先怔了一下。不过他随即就恢复了常态。然后让管家去将对方请上马车来。不一会儿那位不请自来的李通判便坐在了姚启圣的对面。而对方似乎也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一上来便歉然的向姚启圣自报家门道:“下官松江府文教局主事李贤奎见过姚大人。深夜如此卤莽的造访还请大人见谅。”

    “李大人真是客气了。大人以这种方式来见本官恐怕是有什么要事吧?”一边在脑中搜索着与对方有关的信息。姚启圣一边以开门见山的语调开口道。他相信一个在深夜里拦马车的人绝对不会想在无意义的寒暄中浪费时间的。

    果然给姚启圣这么一问,对方立刻神色一凛回答道:“不瞒大人您说。下官确实有要紧的情况要像大人您禀明。”

    此时的姚启圣已然想起了对方的身份。李贤奎前朝隆武二年的进士,去年年初升任为松江文教局主事。在政绩主并无突出的表现。却也没有过任何的过错。总之从任何一方面来看李贤奎都是属于那种默默无闻按部就班的地方官僚。只不过他在仕途上的运气显然没有他的同窗同任松江知府应廷吉来得顺畅。而此刻看来此人似乎也不甘心于文教局主事这样的职位。不过这样一个人深夜跑来自己这里又会有什么样的要事相告呢?想到这里姚启圣不由好奇的向对方鼓励道:“李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李贤奎确实不甘心于自己目前的职位。亦或是说他若是一个五、六十岁行将就木的老人,那他将十分乐意在文教局主事的位置上一直干到告老还乡。毕竟这个职位在府一级的地方上仅次于知府,而文教局又是一个颇有权威又不失清闲的衙门。然则李贤奎现在才四十五岁,对于官场来说还是属于青壮一系。可目前的他却似乎看不到自己往后有任何升迁的可能。一想到自己最多也不过是在之后的十多年里一直在文教局干到退休,李贤奎心头就忍不住泛起了一股难言的苦涩。因此当发现姚启圣对自己的话语感兴趣时。他立刻就把一心一横,压低了声音凑上前道:“大人,据下官所知。松江府下的嘉定县目前正有人在以香江商会的名义进行集资。据悉该家名为大兴号的商号乃是由一名叫韩泽孝的商贾出面开办的。此人手中掌握着香江商会在南美殖民地的开发计划书,并声称自己是受商会委托特意在民间筹资发股。因此上至当地的乡绅显贵下至寻常的市井小民无不对其趋之苦骛。下官以为此事多有可疑之处。恳请大人对其严加调查。”

    当“香江商会”四个字从李贤奎口中吐露出来时,姚启圣不由自主的就在心里打了个颤。当然这一颤并非是出于害怕。而是源于其内心的一种莫名兴奋。不过在表面上姚启圣还是同刚才在晚宴上的表现一样,不置可否的反问道:“本官此次只是奉命前来观察《股例》在地方上的试行情况。并非是来调查问案的。”

    可谁知对方却意味颇深的微笑道:“大人当年在鹿鸣宴上敢直视当今圣上对答。而今难道只是想拍拍虫蝇,不打老虎吗?更何况那只老虎还极可能只是一只纸老虎。”

    〈枭阳候的探险〉——作者:广开土王第三百三十八节闻骗局冯贵访陈府

    更新时间:2008…6…1016:50:31本章字数:4687

    话说李贤奎在姚启圣的马车上捅出嘉定县出现的异常情况之时。京师香江商会的总会馆之中冯贵也在神色凝重的阅读来自嘉定县的报告。号称无孔不入的香江商会自然是不会对一个突然冒出热门商号熟视无睹。更何况这个商号此刻还在假借着香江商会的名义到处集资。然而一向手腕毒辣的冯贵这一次面对狐假虎威者却显得有些无从下手。相比李贤奎而言冯贵知道的情况无疑要更为详细得多。至少他知道所谓的韩泽孝根本不是什么生意人,而是漕行里头的一个小小的帐房,还有个外号叫韩半瓶。此外他手里撰着的那份计划书也货真价实的来自香港商会。并且还是出自冯贵本人之手。

    “这个该死的骗子”在看完满满两张宣纸的报告后,冯贵气急败坏的将手稿撕了个稀烂。而他那原本面无四两肉的脸颊更是跟着神经质的抽动了起来。

    若是换在从前冯贵早就着人让那个打着商会招牌到处招摇撞骗的混帐从这世界上消失。然而此刻的他却不得不投鼠忌器的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渡步。须知那个叫韩半瓶的家伙而今已在松江府闹出了大动静。不仅是嘉定县的百姓。就连其附近府县的名流缙绅也有不少被卷了去。若是此刻让其凭空消失。势必会在当地引起一场大震动。到时候非但松江官府会介入,恐怕就连京师这边也不会就此袖手旁观。但是就这样放任那个大兴商号在松江府继续招摇撞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毕竟是骗局总会有被揭穿的一天。更何况朝廷现在还颁布了《股例》派遣了钦差。到那个时候商会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这个泄密者的。一想到这些冯贵立即觉得自己的背脊上窜起了一股令人打颤的寒意。原本就焦躁不已的他随即便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倒在了太师椅上。

    “还是先向陈会长报告这件事吧。”过了半晌像是从地狱中转了一圈的冯贵终于得出了一个在他看来最为妥当的解决办法。虽说这么做极有可能受到陈家明的训斥,甚至来自商会内部的处分。但相比东窗事发后可能面临的惩罚也就显得微不足道得多了。既然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冯贵自是不想再多做拖延,免得夜长梦多,于是他当即便招来了侍从为其准备马车。然后便风风火火的向镇海公府赶去了。

    然而当冯贵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镇海公府想要拜见陈家明时,陈家明的老管家却一脸疑惑的向他开口道:“冯掌柜,我家老爷不是已经陪陛下打猎去了吗?”

    直到此时冯贵才翻然反应过来原来陈家明现在不在京师。于是在自嘲自己手足无措的同时,冯贵亦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再怎么说“自首”这种事情都是需要有一定勇气的。一但受挫自首者的勇气与信念都会受到极大的打击。然而正当冯贵打算转身离开镇海公府之时一个熟悉声音却从背后喊住了他。

    “冯掌柜。这么晚来找镇海公有什么急事吗?”身着宝蓝色比甲杨树绯儿在一干侍女的族拥下出现在了冯贵的面前。他的神情倨傲而又充满权威。事实上。除了在商会的董事以及女皇面前杨绯儿一律称其丈夫为镇海公。在她看来只有这个身份才配得上其夫的功绩。

    原本就心虚的冯贵这会儿被杨绯儿这么一喊立刻就打了个寒战。谁都知道这位陈夫人远比陈会长本人要难缠得多。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冯贵赶紧回过身必恭必敬的行礼道:“冯贵见过夫人。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既然会长不在,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然而冯贵何尝想得到,他越是这么说对方却是越发的不依不饶。只见杨绯儿黛眉一挑冷哼道:“好个冯贵,什么时候学会在本夫人面前打起马虎眼来了。你若无事。又怎会在此深夜拜访我府,甚至连镇海公陪陛下打猎的事都给忘了?”

    眼见杨绯儿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冯贵这下可就更慌了。自知无法说服对方的他连忙在杨绯儿当着一干家仆问出更露骨问题前接口道:“小的怎敢欺瞒夫人您呢。不过这儿人多嘴杂,夫人若是不介意的话咱还是进去说吧。”

    似乎是得到了心理上的某种满足杨绯儿的嘴角挂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紧接着便像个女王似的扬起了下巴向冯贵示意随她来。

    ***************

    中华朝的皇家猎园坐落于南京东边的汤山附近。此处虽风景秀丽。景色宜人。但想要碰到虎豹熊狮之类的凶猛的大型动物却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在猎圆中并没有北国那般动辄上千人的禁军架鹰驱狗的庞大场面。更多的时候只是女皇带着一干王公大臣在碧波荡漾的湖边背着长枪牵着猎狗猎杀迁徙而来的水鸟。或是策马穿梭追逐于丛林之中捕捉狡猾的狐狸或是机敏和鹿儿。就这一点来说,就连孙露本人都不得不承认此处的猎园与其说是座狩猎场不如说是个用来休闲度假的行宫。毕竟在这样一个环境清幽,温泉众多。休闲圣地打打杀杀的多少有那么一点儿大煞风景的味道。

    其实若是女皇真想猎杀一两只虎豹来向后世的子孙彰显其的武勇。那她大可乘坐御林舰队北上燕京或是沈阳的行宫在塞外草原及白山黑水间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军事演习”。不过那样的话无论是在时间上、精力上、还是在金钱上都得消耗不小。更何况随着热兵器时代的降临。狩猎这项活动的军事价值也已经逐步为娱乐所替代。在花相同费用的前提下,与其让禁军带着猎枪在深山老林里捕捉老虎野猪,孙露还是情愿让部队在演习场上用大炮火枪多训练几次。

    “陛下今日收获颇丰。看来晚上便能吃上一桌全禽宴了啊。”背着蹭亮的后装火枪已然留了一脸落腮胡子的李虎神气的大声夸赞道。

    “是啊。不过如果因为咱们的猎枪闹得鸟儿来年不再迁徙来此可就罪过大了咯。”马背上的孙露瞅了一眼身后的战利品半开玩笑着苦笑道。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孙露的脑中多少还是有些环保概念的。但狩猎活动毕竟是这个时代各国上流社会共同的娱乐项目。在此期间君主与大臣之间也往往借着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互相增进感情。

    这不,孙露这边才发出感叹,那边紧随其后的太常寺卿便跟着附和道:“陛下真乃菩萨心肠。要不着人在此围场旁建庙为狩猎中死去的鸟儿超渡如何?”

    孙露没想到自己的随意一声叹息竟能给在场的臣子带来这样的暗示。在深感无可奈何之余她也只能谕挪着一撤僵绳道:“人道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还是把这些水鸟先祭了五脏庙再说吧。”

    女皇的这番回答引来了周围众臣的一阵愉快的笑声。就连先前提议的太常寺卿也只得红着脸讪讪的跟着后头笑起来。而此时的孙露却已经将话题转移到了与她仅差一个马头距离的陈家明身上道:“陈卿家今天的收获也不小啊。听说还打到了一只狐狸。这种时节能打到狐狸可不容易啊。”

    “回陛下。这只臣的一时运气罢了。”陈家明谦逊的低头回复道。

    “那里的话。去年陈卿家的战果也不小。这一次最不济也能为小姑子加一条狐皮围脖了吧?”孙露直视着前方随口说道。

    “不瞒陛下,其实内子家里的皮货也够多了。恐怕不会看上这条狐皮。”陈家明如实的说道。

    听陈家明如此回答。孙露不由回了回头瞥了他一眼道:“说来也是啊。小姑子可是向来都懂得享受的啊。”

    “内子生活奢靡。还请陛下降罪。”陈家明听罢连忙紧张的向女皇高罪道。可孙露本人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却见她摆了摆手摇头道:“会赚钱的人自然也会花钱。这种事谈不上罪不罪的。”

    虽说陈家明还没品出女皇突然说这些话的用意,但他还是十分恭敬的同在场的大臣们一起齐声高喝道:“陛下英明。”

    而孙露似乎有些厌烦了这种毫无创意的回答。却见她抬头打量了一下略微有些西斜的红日然后向身后的众臣提议道:“朕看这天色还有些早,各位卿家不如先去陪朕看个新鲜玩意后再去泡温泉如何?”

    原来汤山是出了名的温泉之乡。早在南朝萧梁时期有一位太后就因为温泉治好了皮肤病。以致皇上龙心大悦。封汤山温泉为“圣泉”这也是孙露将狩猎园设在此地的一大原因之一。毕竟没有比打了一天的猎之后泡在一个舒服的温泉澡然后再享受一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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