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前晚我见过雷淮,她的朋友被我揍了一顿。”
刘纾稍稍吃了一惊,又见方君豪说:“纾纾,以后尽量不要同雷淮来往。”
刘纾闻言板起脸:“只可以你有朋友,我不可以有朋友吗?我知道你想什么,我要和雷淮做了朋友,你和她的朋友将来就很难再打架了。”一边说着,鬼影擒拿手拿捏住方君豪的耳朵:“你当我不晓得你的鬼念头,以后不许打架。”
刘纾个子不过一米六几,拎住一米八的方君豪的耳朵,姿势煞是有趣,这画面马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注视。
“疼……大街上,给我留点面子吧。”方君豪满脸的痛苦,像是心脏被拎,低声哀求:“不能打架,那我还不如去死了算球。”
前面的闹剧,后面三人却没有察觉,只因三人现在颇为尴尬。
雷淮转过几个念头,缓下情绪轻笑:“不管是不是见过,我们现在总是认识了,而且,我们是同一类人。”
同类?杜野笑了笑,却隐藏着尖锐的讽刺。
那晚出手救那倒霉男生的显然就是雷淮,雷淮显然也看到或猜到救方君豪的是杜野。
吃了晚饭,瞧出大家兴致寥寥的刘纾就没有再安排节目,一路无话来到了学校里。雷淮突然说:“你们先走,我想单独和杜野走走。”
刘纾大吃一惊,心想雷淮难道看上杜野?
杜野没意见,他也想知道雷淮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
走了几步,来到一处明显不适合作为鸳鸯恋场的所在,雷淮眼中柔光一闪,探手为爪状向杜野出手。
风声猎猎。
杜野微微一惊,一记铁板桥平仰而下,只觉爪风掠过面门,刺得皮肤生疼。忍不住暗赞一声,好爪子。
雷淮动作敏捷之极,后招迭出,变爪为掌,平击向杜野的胸膛。
或许是担心被旁人见到,所以两人的动作都极为小巧,并无大开大阖的招式。偏偏两人动作极快,只得眨眼之间,便已交手数次。
杜野顿生恼怒,这雷淮好生烦人,低喝:“你很烦。”
看准雷淮的招式,探手而出,欺身上前,竟似要撞入雷淮的怀中。
雷淮吃了一惊,手上力量不由加重几分,一爪平探而出,竟是隐隐牵动空气撕裂声,击向杜野的小腹。
眼见将击中杜野的小腹,雷淮慌忙收掉几分力,生怕伤了人。却在这一刹那,雷淮只觉探出的右手几欲骨折,巨大的痛楚迅速蔓延到全身。
正所谓十指连心,这一痛,雷淮全身几乎都软了下来,被杜野扎实的撞入怀中,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胸贴胸的场面,还有杜野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雷淮立刻涨红了脸,厉喝:“放开我。”
远处一对情侣刚走过来,见着两人的姿势,顿时大吃一惊:“**,他们太饥渴了。”
温婉的女人香钻进杜野鼻中,他却恍若未察,死死的压住雷淮柔软的身体,声音分明就是那万载不化的冰山:“让我来告诉你,要怎么样才会放开你。”
“不要烦我,永远永远不要再来烦我。”雷淮的扭曲与挣扎使得两人的胸部摩擦越来越大,换做别的男人,身下压着如此一位大美女,多半早已意乱情迷。偏生杜野却是毫不为之所动,眼里精光大盛,与平日里的掩饰眼神截然不同:“我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大学生,毕业后要为找工作头疼,要为找女朋友头疼。”
挣扎了半天,那激烈的身体摩擦让雷淮脸上的红色始终未能消退,身体渐渐软下来,盯着杜野的脸,有些恼恨。
“你们武林中人的事,与我无关,莫要牵扯到我。记住,莫要再来烦我。”
说完,杜野缓缓松开手,两眼中的精光渐渐消散,仿佛方才的爆发只是一个幻想,他现在仍旧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大学生。
见杜野站起就走,那对情侣更惊:“**,吃干抹净就走,太牛了。”
雷淮怔怔望着杜野那依旧普通的背影,低声道:“只要你练武,终归逃不开武林。”
杜野自然没听见雷淮的话,他像平常一样腰板笔直,嘴里吐出几个字:
“龙鹰爪!”
很久以后,杜野才发现,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就不可避免的要踏上他并不情愿的路……
第三章 【好大好大的生日蛋糕】
世上有若干无师自通自学成才的天才,杜野从不觉得自己是那一类人。与那些天才相比,他顶多就是上了一次夜校罢了,夜校的水平还很值得磋商。
自然,杜野的武功不是像天才们一样被灵感击中,然后就有了天才想法,比如牛顿的苹果。
杜野的师父刘言周看起来像是六十岁的老头,满脸皱褶都写满了岁月与沧桑,其实他的年纪还不到五十。若不是杜野显得老成,只怕很容易被误认为是祖孙。
刘言周不是武功大高手,同样不是江湖大名人,更加不是武林大家族出身。就像杜野表现的平凡,刘言周也很平凡。与纵情江湖朝堂的青衣相比,刘言周平凡得像是隔壁那位卖茶叶蛋的老头,平凡得没人会认真瞧他一眼。
刘言周和杜野自然哪个门派都不是,按照惯例说法,他们只是江湖中的一散人罢了。偏偏,杜野亦不知青衣属于什么派别,所以,他私心想自己到底只是小散户。
他们的祖师爷百年前是搞专门劫富济贫,贫的那位,当然就是自己了。说白了,祖师爷就是贼。据说一时心血来潮收了个徒弟继续富自己的伟大事业,然后这一脉就很有历史的单传了下来。接下来的徒子徒孙们也没忘了继承祖师的事业,继续为贼为盗。
不过,正是江湖人江湖事,难料得很。十来年前,刘言周失去两只手指,甚感江湖难混的他干脆平静下来做一个平头百姓。静下来就想到了这一脉的流传,也不忍失传,恰好见到年幼的杜野用食指与中指夹破核桃。于是,趁着武侠风风靡全国,成功诱骗。
刘言周现在就在杜野面前,杜野有些惊讶的看着师父:“你再说一次,我要确信自己耳朵没问题。”
“死小子!”刘言周很开心,他没老婆没孩子的,这些年来早把杜野当了儿子看待。能见着他,自然很高兴:“我要走了。”
“去哪里?”杜野不明白,难道这些年来的安定生活还没消磨他的雄心,难道真要率领地球人攻打火星人才满意?
刘言周老脸微红,和这徒弟随便惯了,此刻也直言不讳:“十来年了,我会的不会的,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教给你了。江湖想必也忘了我,是时候离开,去寻找另一种生活了。”
杜野有些明白,低声喃喃自语:“老树还发新芽了,打算帮我找个什么样的师母?漂亮的还是温柔的,要不找个有钱的吧。”
“死小子……”刘言周笑骂,随即感慨:“走走看吧,我都几十岁的老光棍了,只要谈得投契就行。平常有个人能陪我说说话聊聊天,陪我一起走到最后,那就是最好的伴侣了。”
杜野默然,尽管他曾后悔跟刘言周学武功,把他牵连到武林这个世界。但师父对他的用心与父子般的感情,他又怎会没有感觉。
沉默半晌,他却突然抬头笑了笑:“打算什么时候走?这些年你花了不少钱帮我练功,你还有钱吗?”
“杂货铺处理了,总有一些钱的。”刘言周长长的叹了口气:“等一下就走。”
身怀武功很厉害吗?其实一点都不厉害。再怎样练武,都是要吃饭的。自古有云,穷不习武,富不读书,不是没有道理。
现代社会了,就是习得一身武艺,那便又如何。
刘言周就亲眼见到师父因为盗窃而被审判,被枪毙。他也就只能守着一间小杂货铺做点小买卖糊口罢了。
杜野点点头:“把你的账号给我,有钱我会打给你的。你就莫要再去捞老本行了,我能赚钱。”
刘言周没有矫情,欣慰的点头答应徒弟。他知道杜野真实感情很少流露言表,即便这句话的意思是养他下半辈子,也没有在面上流露一丝一毫的情感。但他知道,杜野的面具下藏着什么,所以他不拒绝。
他甚至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杜野的时候,杜野正和别的孩子打赌,然后他只用两根手指就把核桃捏碎,从而赢得打赌中的战利品——一个小小的不值钱的水枪。
以前杜野活泼顽皮,现在的杜野却深沉老练,全看不出有相似的痕迹。
这人,总是这样变的,变呀变的,突然有一天别人已经不再熟悉不再认识自己,也许有一天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沉默了片刻,刘言周挥去离别的伤感与回忆的惆怅:“你的病?”
“没事!”杜野微笑看着师父:“暂时还死不了。一套好的适合的内功心法,一个出色的武林医生,一套镇魂针,我记得。”
刘言周又叹气,人老了,总是喜欢叹气,可能因为遗憾的事太多了:“祖师爷是贼,长于轻功和手上功夫,内功就太差了。要不是如此,你又怎会走火入魔。”
几年前,杜野走火入魔,刘言周偏偏又不在场。虽是幸运的没有丢了小命,可是却也留下了致命的后遗症——每一天,杜野的经脉都在萎缩,每运行一次内功,经脉更是加速萎缩。
好在,这对正常生活没有多少影响。而对武功的影响,虽是巨大的,却也没被杜野放在心上。只不过是走火入魔罢了,练武的谁没有试过,充其量自己要稍微严重一点罢了。横竖,也死不了,所以,杜野看得很开。
塞翁失马,也正因为如此,在高中成绩不太好的他,才有机会集中精力冲刺,最后幸运的考上大学。
杜野不想师父为自己的病而伤感,趁机提起雷淮之事:“她的武功很像鹰爪门的龙鹰爪,诡变奇巧,可中间她还出过一拳,那一拳我到现在还记得,非常威猛霸道,不像女孩子的招。”
刘言周是老江湖,见识自然广了许多,摇头:“你看错了,鹰爪门的龙鹰爪向来堂堂正正,以刚硬取胜。那女孩用的恐怕是癸鹰爪……”说到这,他的语气顿了顿,迷惑不解:“她姓雷,那一拳……莫非是雷动九天?只是又怎么会鹰爪门的功夫。”
他正色看着杜野:“最好莫要去招惹那女孩,不论是北京雷家还是鹰爪门,都是我们惹不起的。
杜野苦笑,何尝是他去招惹。现在也只盼雷淮不是北京雷家或鹰爪门的人,不然这事怕是有些棘手。
他以前自然没见过雷家或鹰爪门的人,刘言周却说过。1944年,地下党刺杀当时华北方面军特务部部长陆军中将大桥熊雄,正是雷家高手一招击毙当时菊剑流大头领静生次郎,才获得了最终的成功。而静生次郎当年更号称日本华北军第一高手。
“总之,小心无大错!”刘言周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杜野:“其实我不忧心你,当年的小毛孩如今也成熟老练了。只是现在你太深沉了,却是再也见不着当年那个要我拿大大泡泡糖来骗你练马步的孩子了。”
“你现在这样,有了城府识了心机,那是好的,却莫要走得太偏了!”
“这也好……”刘言周松了口气:“成熟了,就得为自己负责,我也省却了这一番力。人总是要成长的,要飞翔的。算了,不说了,这些你也都知道的。”
“你坚持原则本是好事,只是人家若欺到头上,你也莫要太为难自己,原则是自己的,该破,就破。”刘言周说了不说,却还像八十老太一样吁吁叨叨的交代:“你的病决定你很难与人争执,可一旦争执起来,也莫要留手。你也知道自己的病是经不起缠斗的,要是出了问题,敌人可不会留手。”
杜野默默倾听,不言不语,将这些良言谨记于心。同时,又忍不住想起了青衣的那句话:善谋者多疑,善断者莽撞。
“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刘言周陷入思绪中,又是一声长叹:“只盼你莫要怨我当年教你武功,把你带到这个***。你愿也好,不愿也好,练了武,就必定要牵扯到江湖事,莫再抱着以前那番你不惹人人不惹你的想法。”
“我明白!”杜野点头轻笑。
他明白,当然明白。有人,就有江湖,这句话并不是看起很酷。只不过,理智上他明白,感情上还需要一些时间里消除不甘愿的情绪。
“说了很多……”刘言周恍惚了一下,自嘲一笑:“看来是真的老了,那么唠叨。我走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送人,莫要送我,免得我难过,你难受。”
“恩!”杜野目不转睛的看着刘言周站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包间,留下一个残留在虹膜上的身影。
他自然记得,那年他七岁,为了让他每天早晨准时起床,师父送了他一个特大号的闹钟,铃声爆发就像地震,让人不醒也得醒。
那是他七岁生日的前一天,他开始讨厌那个大闹钟,讨厌练马步,讨厌师父。然后那一天下午,他继续在师父那里泡澡。
那桶里有很多的药材,他很不喜欢那个味道。这样的澡,他一连泡了三年,起初一年是一次换一次药,第三年则成了五次换一次药,味道越来越淡,习惯了那味道的他能感觉到。很久以后,他知道了那些药材的价值,足以让一个有很多储蓄还有两套房子的人失去储蓄,最后只能睡在杂货铺。
他当然记得那一天,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腿酸得要命,他不想再蹲什么烂马步。那时脸上还没有皱纹的师父笑嘻嘻的拿出大大泡泡糖晃了晃,然后他着了道了。那是他一生中很努力,也许是最努力的一天,甚至连日后的高考冲刺也远远不及。而努力的目标,则是泡泡糖。
他记得的不止这些,还记得同样是那一天,他的生日的前一天,师父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蛋糕。好大好大的蛋糕,也许放在今天他一顿就能吃掉,可在那时,在他们那个还没有生日蛋糕卖的小城市,那是独一无二的生日大蛋糕,又甜又香。
那个好大好大的蛋糕,直到今天,他也没有吃完,这辈子也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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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挡不住的胸】
“我要报仇!”
雷淮听得出电话里的声音有多么的坚决,或者怨愤也不差。但她很惊讶:“你要报仇?找谁报仇?”其实她想问,难道你家人出事了,不然何必满腔愤怒。
电话那头的人没想到她忘了一件事,立刻用最富有怒火最适合演复仇者的态度表示:“那天晚上我们在小饭馆……”他似乎也不想提起那个羞辱的夜晚。
“哦……”雷淮不自觉的拖长了声音,想起了杜野,然后才想起杜野那天坐着狼吞虎咽的画面,才因此想到方君豪。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个程序有些bug,按说她应当是首先想起方君豪,才会联想到杜野:“你想怎么报仇。”
雷淮是个温柔的女孩,莫见她那晚偷袭杜野,其实只要杜野不动,她自然不会伤到杜野。只是杜野也没料到那么温柔的女孩子,居然会如此果断的试探他。
雷淮和打电话的人其实不太熟悉,这点杜野倒没猜对。如果换了另一个女孩,就肯定是另一个回答,比如:“你有毛病!”又或者很无所谓:“那你就去报呀。”再不然是:“你去死。”
但她不会那么做,虽然她的确认为打电话的人去找方君豪报仇,确实是送死。
“我哥三天后会来长海市,他会把那小子打成肉泥。”
雷淮开始烦恼了,每个人的烦恼都不少,就像杜野现在就很烦恼的在食堂看着豆泥里那团颜色诡异的肉泥,开始怀疑那团肉泥原本到底是什么品种。
雷淮的烦恼是被那通电话勾起的,打电话的,也就是挨揍的倒霉孩子叫谭缅华,也就是弹棉花。弹棉花姓谭,那他家理所当然就姓谭。
她恰好知道有个孝感谭家,自然不是什么北京雷家之类的大家族。孝感谭家号称铁线无双,自然是流传甚广的外门功夫铁线拳。
谭家自称他们家的铁线拳曾经一拳打死一只虎,虽然雷淮不明白珍惜动物保护组织为什么没去找他们麻烦。却正好知道,谭家练的铁线拳,多半只能打伤一只猫。
漫说杜野插手,便是不插手,他们多半也打不过方君豪。
更烦恼的是,她刚好又知道,谭家与北京雷家有些生意上的来往,吃了亏多半要向雷家求助。刚好北京雷家在长海没什么好手,刚好她又在这里念书。
算来算去,她得出一个结论,如果弹棉花的非要报仇,她多半得出面。她一出面,杜野多半也会替朋友出头。最要命的是,她一想起杜野,就想起那晚的贴身,一想起贴身,就尴尬得要命。
不过,就算尴尬得要命,她也得接电话,因为来电显示上面提示的是爸爸二字。
所以,雷淮只好接了电话,只听了几句话,脸色就变了:“我马上去办。”
她匆匆忙忙的飞奔出了学校,招手上了一辆的士,说了个地址,就飞一般的离去了。
长海是一个很大的城市,也很繁华。通常这样的城市都会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城市越大越繁华,贫民区就越大越穷。
雷淮来到贫民区,立刻就看了看自己刚接收到的照片,然后小心而谨慎的向目标前进。
那是一幢距离拆迁大概不远的破旧的住宅楼,雷淮一上楼就立刻感觉到自己与大楼格格不入。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来到五楼,她更加的小心。
这幢楼大概真的要拆迁了,很多户人家都已经搬走,剩下稀稀落落的人家,还有晾得到处都是床单和衣服。
雷淮步伐轻盈,看见前面一根绳子上晾着还在滴水的尿片下,几乎把整个过道都给拦住。她眉头轻皱,极力避免被水滴到,刚穿过尿片,就见着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是他!雷淮几乎不敢相信,目标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忍不住提起手,望向手机上那张照片。
是同一个人!
雷淮骇然,脚尖点地,身子倒飞,哪里还顾得先前避之不及的尿布缠在她身上。
这中年男人也是脚尖一点,弹射向她,一拳挥去,雷淮又哪里是对手,闷哼一声,竟被震出六七米,撞在过道墙上。
跑是跑不过了,打也打不过,难道投降?
雷淮呕出一口鲜红的血,脸色苍白,白皙的手握成拳头,不退反进,雷家拳法在她手上施展开来,竟也威势赫赫,每一拳击出就造成空气连锁反映,爆出如闷雷一般的爆裂声。
中年男人眼睛一亮,大笑:“好,原来是雷动九天,看你几招又如何!”
两人战做一团,只是这雷动九天确不适合女人练,又在受伤之下,雷淮每一招发出,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润就多一分。
眼见雷淮的脸都快涨红似血,中年男子失望的摇头右手虚探,一股气劲竟将雷淮的招化去:“小姑娘,你们雷家的雷动九天不适合女子,你现在受了伤,再使几招,怕是要留下后遗症了。雷家无人啊,连小女孩都派来了。”
“你胡说!”雷淮脸上红得像血一样鲜艳夺目,有种回光返照的明艳动人:“接我一招强雷破天!”
雷淮飞身而起,双臂挥下,竟爆发出完全不属于她这个程度的强大气劲。
中年男子面色凝重,嘴上不停:“小姑娘要拼命了,那可不成,我来帮你一把。”
先前只用过一只手的他双手齐发,低喝:“给我破!”眨眼间已欺身上前,一掌击中雷淮的脖子。
雷淮这一招只发出一半,就觉得脖子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雷淮醒来,只觉书上写的悠悠醒转的悠悠二字实在太恰到好处了,她的脑袋现在就悠得要命。
清醒了一下,她才发现眼下的状况,自己被点了穴道,丢在一张又臭又破的床上。雷淮心中一紧,慌忙察看自己的衣服似乎没被动过,身体也没什么异状,才发自内心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办?等穴道自己解开咯。雷淮那么对自己说。那中年男子留了几分余地,没点住她双手的穴道,多少还能动弹。
可是老天爷似乎存心戏弄他,一群人的脚步声响起,说话的声音也飘了进来,猥亵得要命:“大哥,这妞等会能不能让兄弟们也爽爽。”
“我满足你们的愿望!”这个大哥大概觉得自己是阿拉丁神灯,就算偶尔失灵,也应该偶尔满足一下弟兄们的愿望,满是得意的答应了。
雷淮起初还以为对方说的是自己,却没见着那些流氓坏蛋,才想到一定是有另一个女人。她顿时急了,这样的小流氓,平时里来再多她也毫不畏惧,可现在她被禁制住,又该如何救人。
找人帮忙!她摸了摸,居然发现手机就在手边,看来那中年男子留的余地还很大呢。
咬着红润的嘴唇想了想,第一念头想到的竟然是杜野,她吓了一跳。想想杜野和自己一样都是练武的,难怪自己会想到他。
“刘纾,这……么有挑战性的事情,你本该去找方君豪的,你看我的身板。”
刘纾两眼闪耀出星星,看着杜野的身体:“哇,杜野,没想到你的身材居然那么好,比健美先生还要健美,比施瓦辛格还要施瓦。”
“呃……”杜野眼前全是金星,就算想他去帮忙,也不需要脱离现实的吹捧呀。刘纾的性格他知道,是你不答应,她就变成法子让你答应的人。所以,他很果断的一挥手:“卡,在哪,走。”
“等等!”刘纾拿出电话,看了看短信,大惊失色,冲着走上前的杜野大叫一声:“且慢……”
“刘纾,你刚才不是被古代人穿越附身了吧?”杜野错愕的回首。
只见刘纾手忙脚乱的冲上前:“雷淮来信,她有危险,请你去救她。”
危险?救她?杜野满嘴的怪味,前几天他们还战了一场呢。见刘纾慌乱着急,他叹气想,就当帮刘纾:“她在哪!”
“华南老街,废话少说,拿着,快去!”刘纾果断的把手机往他手上一塞,再推他向前几步。
难怪刘纾是学生会副主席!在肚子里感慨了一句,杜野飞一样冲出去老远:“我弄车,你报销!”
刘纾定下心来,却是忍不住胡思乱想:“雷淮有危险,为什么要杜野去救,难道他们……暗渡陈仓?”
三十六计之暗渡陈仓,杜野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想过跟雷淮有任何三十六计上的关联。
效仿警匪片弄了辆自行车,扔下一句话:“借用,去学生会找刘纾拿。”
杜野对长海的地形颇为了解,这是长期被方君豪拉去做逛街陪杀者的唯一好处。所以,骑着自行车穿街走巷,竟然还比的士的速度快了很多。
来到这幢大楼,杜野又是一阵迷惑,雷淮这样的天之娇女来这种贫民区?不像是私会情郎呀。
径直杀到五楼,悄然潜行过去,听到声音立刻停下来,倾听了半天,顿时愕然不止。
“大哥,这两妞怎么分配?”听手下的意思已经有点不满了,多半不太想都喝大哥剩下的躺。
大哥也很为难,要说《天下无贼》有教育意义啊,一旦这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可现在要不做出令人满意的决定,这人心散得合情合理。
想了想,大哥还没有在兄弟和女人,手足和衣服之间做出决定。已经听明白的杜野放下心,他还以为雷淮打算伏击他呢。
一脚把破烂门踹开,杜野走进去:“这两妞,我全要了。”
“是你!”大哥一见着杜野,就像老鼠见到猫,就像男人正打算欲仙欲死的时候发现自己将被人家在身上欲仙欲死,化做一阵清风,呼的一下消失,还很有义气的留下一句话给弟兄们:“快闪!”
剩下一个摸不着脑袋的杜野想了想,摇摇头,看向两个并排着躺在一起的女人。
一个昏迷的女人穿着ol职业套装,只是上衣却被打开了,胸罩都挡不住的胸部露出小半饱满的雪白。
另一个自然就是雷淮,她运气比较好,这群流氓还在研究如何分配战利品的时候,杜野就来了。所以,昏迷的她大概一根头发都没掉。
杜野哑然失笑,习武之人居然落到这下场,可算悲哀。
救醒了两妞,职业套装女醒来觉得胸前凉飕飕的,还尖叫了一声。
雷淮低着头半晌,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杜野了。有了上次的尴尬,这次又是他救了自己,不然……
想着雷淮就后怕不已,其实若不是听到这群流氓打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