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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第7部分阅读(1/2)

作者:未知

    本不同,同样要求显然很困难。目前的情况就是,尽快完成战俘交换任务,使得这些战俘早日回到祖国,这是对他们最有效办法。

    。。。。。。

    一个早上,包玉麟都浑浑噩噩的。一直到到了友谊关关口的时候,他都没能回过神来。包玉麟并不认为自己欠武红缨什么,一直到现在,他对昨晚上发生的事都有点迷迷糊糊的,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是幻觉。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很希望能够见到武红缨一面。可惜的是,包玉麟并不知道,武红缨已经被降成了一名普通士兵,这样一个重要的国际场合,根本就不是她这样级别的士兵可以介入的。

    作为越南方面提供的交换名单中的第一人,包玉麟经受了许多检查。这其中包括照片、指纹、体征等,关键的还有体重,这是越南方面对带战俘待遇的佐证。米尼克。保梅尔当然知道这本就很牵强,但是这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中越双方交换了“花名册”,逐个清点以后,“人”“帐”两清。这次交换活动宣告结束。

    首批被交换回来的中国战俘多是一些体弱多病,被越南方面认为是包袱的中国军人。踏上自己国土的一刻,这些被在越南关押了几个月的中国军人沸腾了。大家激动着、欢呼着,流着眼泪大声的宣告着。许多人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就在踏上祖国土地的那一刻,高呼着口号昏了过去,还有的人直接脱光了自己身上越南人配发的囚服。他们渴望能够重新穿上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装。更多的人则是在前来采访的记者的诱导下,痛诉着越南政府和战俘营的残暴,述说着回到祖国的喜悦心情。

    包玉麟本来也想了许多的话来表达对祖国和人民的热爱,表达自己对祖国和人民的忠诚,可是过境的一刻,两名军人一下上来搀扶住了他。

    包玉麟刚想说自己身体很好、不需要别人的帮助的时候,两名显然是干部的中国军人低声命令道:“包玉麟,从现在开始,未经许可,你不许说话,不许抬头,这是命令!你要配合我们,我们会很快把你送上救护车,你听明白了么?”

    条件反射的,包玉麟想立正回答“是”,可是他发现,两名干部的手很重,不知道是怎么捏的,自己浑身都使不上劲。一个军人的自觉性让他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谁也不知道,登上了救护车以后,包玉麟的手上就被带上了手铐。面对这一起,包玉麟只能苦笑,他知道这都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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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西南宁卢墟镇的一个原空军驻地营房被空了出来,包括包玉麟在内所有从越南回来的中国战俘都被集中在了这里。谁也说不清楚越南人会不会丧心病狂,对交换回来的战俘使用什么生化武器。另外还有一个关键就是必须对所有被俘人员进行政审,以区别战俘中是否有变节投敌和敌特人员。这可以理解为保险措施,国家需要了解这些前战俘这越南时的情况。谁也不敢保证安全。

    这么久以来,包玉麟脑海里一直都想着这一天的到来,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他都想到了。在包玉麟看来,最关键的是无愧于心。包玉麟自问,被俘不是他所愿意的,当时的情况,他没有选择。至于被俘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根本的就是所谓的“反战宣言”。只要证明了反战宣言是假的,那么战俘营中敌人的分化情况就很好理解了。特别是自己在河内战俘营集体逃跑事件上做出的贡献是毋庸置疑的。

    包玉麟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他一直被隔离关押着。政治部门很快就查明了所谓的“反战宣言”不过是越南人为了国际舆论玩的一个小把戏,然后综合考虑,认为包玉麟在战俘营中并没有什么不当的地方,特别是在河内战俘营全体战俘逃亡的事情上,虽然包玉麟有思想简单的问题,但是从整体效果上看,他当时能这样做,似乎真的有点舍己为人的味道。当然,定性为革命英雄主义也不无不妥。

    几个月下来,采集了大量的证人证词,关键的还是张喜航和卢凯等人在河内战俘营发现化粪池地道的情节。综合考虑,军方调查人员发现,最起码,包玉麟至进入河内战俘营后并无不当之处。现在关键的问题在于,为什么野战医院会被攻击,除了包玉麟被俘以外,就只剩下林晓静神志不清的躲在手术床下?敌人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只为了抓一个人?包玉麟从河内战俘营逃出来,前后近十天时间,他的行踪无法证明,就算如他所说,为了躲避敌人的抓捕,他一直躲着大路往北方走。可是那么多人都跑回来了,他走了那么多天,怎么就给敌人抓住了?

    包玉麟并不知道,这个时候有两件事对他很不利,第一:当部队方面的人询问因为伤病的原因转业到了地方检查院工作的林晓静的时候,林晓静一口否定了当时听到越南人偷袭医院后寻找包玉麟的情节。其实林晓静对包玉麟并没有什么成见,当时越南人的话她也是听见了的。但她本就是一个从小生长在温室里的小女孩(当时部队女兵多是干部子弟),由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度神志不清,选择性的忘记了这对于她来说最血腥的情节,林晓静不知道,这个情节对于包玉麟来说是多么的关键。其次就是:因为与武红缨的关系,包玉麟并没有说出他逃出河内战俘营后一身越南军装的来历。这就给讯问他的人一种不诚实的感觉,后来包玉麟穿着一身越南军服进入战俘营的事是有目共睹的。

    包玉麟很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政治部的人一直讯问他关于从和内战俘营逃出来后的事情,直到有一天,负责讯问的人问了他关于军装的事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问题在这里。

    于是包玉麟这才说出了当时的情况,当然,他说的是他当时是躲这了阮元甲的房间里。可这样以来又引申出来一个问题。当时包玉麟进入战俘营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他所穿的军装上并没有军衔!一般的常识,没有人会大摇大摆的穿着一套没有军衔的军官制服的。这个时候,包玉麟说不清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武红缨帮他把军衔扯下来的事。只好编造说,是因为他担心所挂军衔与身份不相符,所以自己把他给扯了下来。

    可惜的是,这些问题都无关紧要了。政治部对包玉麟的政审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们认为,包玉麟的被俘是偶然的,在越南期间发表的“反战宣言”也是越南政府为了政治需要剪接合成的,甚至在河内战俘营期间也为了战友的逃亡直接或间接的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但是,他本人这逃出河内战俘营后的情况却多有疑点。这些疑点是当时情况下是没法确认的,因此,部队方面做出了如下的裁判:鉴于包玉麟同志在越南被俘期间身心受到了极大伤害,已经不适合继续在部队服役。现决定该同志光荣退出现役,返回原籍,由地方政府负责安排工作。

    就这样,一纸退伍证明,1979年11月,包玉麟短短一年的部队生活结束了,什么立功受奖的事都与他无缘了。他的档案被退回了小镇,等待他的是地方政府对他工作的安排。

    与其他人不一样,包玉麟是直接从被俘人员政审处直接返回家乡的。而他的家乡,包玉臣的父亲包国庆已经当上了镇党支部书记。

    说起来包国庆的运气真不错,他本来不过是公社革委会主任,中央清理“三种人”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下子从一个公社革委会主任变成了镇党支部书记。他的好日子算是来了。

    包玉麟对组织上的这个安排并没有什么意见,在他看来,不管是什么原因,成为战俘本就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再加上他原来熟悉的战友基本上都牺牲在了越南,能够活着回家,他已经比其他战友幸福许多了。他不知道,他的档案里已经记上了他越南被俘经历,特别是还有一段部队政治部的调查结论:该同志在越南被俘期间情况疑点甚多,但是目前的情况下无法取证,建议用人单位对该同志的使用上应该谨慎,避免给国家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口袋里装着部队发的路费和退伍费,包玉麟上了通往家乡的火车,他回家了。

    第二十七章 情亲

    毕竟离开家一年时间了,包玉麟还是非常想家的。一路上,他忐忑不安,虽然包玉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可以称得上无愧于心,可是,他真怕回到那个自己生活了18年的响水村。当年父亲送他出来当兵的时候反复交代,到了部队上要好好干,能混给立功受奖、入党提干什么的当然最好,再不济,也不能给家里人脸上抹灰。可是现在,自己不但什么都没有混上,才当了一年的兵就退伍了,该怎么跟父亲交代?如果父亲知道自己被俘的事,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当了叛徒?包玉麟不知道该怎么对父亲解释自己的事。

    这山路上的灰还是那么大,远处的山上还是光秃秃的,可脚下的土地给了包玉麟一种踏实的感觉。已经入冬了,第一场雪还没有下来。呼吸着干燥的空气,不知道怎么的,包玉麟觉得有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回家多好啊!想着战场上牺牲的那些兄弟,包玉麟突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最起码,自己还能活着回到家。

    包玉麟抬起手,久久的都没去拍家里的院门。他仿佛还看见自己的入伍通知书送到家里的那一天,父亲在满院子的给叔叔伯伯们散着烟,大声的吆喝着妈妈去集上买肉的样子。此时此刻,包玉麟的眼眶都红了。

    “咣当!”一声,正准备拍门的包玉麟给吓了一跳,多年的习惯让他迅速反应过来。这下麻烦了,这一定是谁家的水桶打翻了!要知道,这响水村打翻了水桶可是一件很心疼的事,这就意味着这家人又得重新跑上20里路跳水了。

    包玉麟立刻转过身来,习惯性的想帮一把手,看看能不能把桶扶起来,这个时候,能抢多少算多少,只要速度快,总能剩下点水的。

    刚转出房角的父亲正呆呆的站在路上看着包玉麟,两只水桶倒在地上,水全洒了出来:“玉麟?你回来了?”

    看着嘴角都有些哆嗦的父亲,包玉麟用力点了点头:“爸!我回来了!”到了这个时候,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下流淌了下来。

    包国华没再管地上了两只水桶,几步抢了上来,双手一下抓住了包玉麟的双肩,确认一般的摇晃了两下:“真回来了?好!好!”说话间,包国华的眼圈也红了:“这么长时间了,就开头两个月来了两封信,这么久了,怎么就不知道给家里来封信?你不知道,我们听说你们部队上前线去了,你又这么长时间不给家里来信。都快把我跟你妈给急死了!你妈整天念叨,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

    听着包国华的话,包玉麟的眼泪又要下来了,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控制着自己:“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我也想给家里来封信,可是有纪律,不让写。”回国后包玉麟就提出要求,要跟家里报个平安,可是当时他正是政审期间,是不准许对外通信的,等政审结束的时候,他也拿到了退伍命令,写信还不一定有他回来的快,于是就没写。

    这个时候,院门打开了,姐姐包玉凤将头伸了出来。她听见门口有人说话,这才伸头出来看一看。结果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父子俩。包玉凤愣了一下,接着大门一关,冲着屋里就大喊了起来:“妈!妈!弟弟回来了!”

    大门外的父子俩都给包玉凤关门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儿子不解的样子,包国华解释着:“这都怪你,临走的时候干什么要打死包玉臣家的狗?后来这小子知道了,没少上门来闹。”说着话,包国华大力的拍着门:“开门!”

    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包玉麟现在的眼神显得犀利得多,他不能让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就他们家的那只狗,都咬了村上多少人了?他在来闹我就揍他!”

    这会院门又一次打了开来,包玉凤站在门边傻呼呼的一个劲的笑,她也明白过来刚才的事有多好笑了

    包国华拉着包玉麟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教训着包玉凤:“你看看你,办个事毛毛糙糙,你就是你弟弟回来了么?至于把你乐成这样?”

    包玉凤对着包国华做了个鬼脸:“就你偏心!你不乐?弟弟回来你就没撒过手!”正说着,她一眼看见了包国华撂着门边的扁担:“爸,你挑的水呢?”

    包国华一拍脑袋:“坏了,刚才全撒了!”

    “你说你,还说女儿,你自己不也乐得连桶都丢了?晚上别吃饭了!”包玉麟的妈妈倚着房门靠在那里,似乎腿软的是的,脸上流着泪,笑着数落包国华道。

    “妈!”包玉麟一下跪着了地上。在越南的那些日子,他多少次在梦里梦到现在这个情形,这个家里有多少牵挂。

    包国华一把拽起包玉麟:“快别跪着了,现在还没过年呢,赶快进屋,晚上让你妈给你炒腊肉吃!我挑水去。”

    包玉麟一听,连忙将手上的袋子递给姐姐,一边对包国华说:“别,还是我去吧,您歇着。”说着就想往外走。

    包国华一把拦下包玉麟:“你呆着,用不着你!你爸爸还不老!”

    一边包玉麟的妈妈也开口了:“别,让你爸去吧!多挑两桶水,一会妈给你烧水,今晚上你也好好洗个澡。坐了一天车了,歇一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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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坐着桌前。趁着挑水的工夫,包国华还带回来了一瓶酒。眼看着要到着包玉麟面前的碗里,包玉麟伸手给拦了下来:“爸,我不喝酒了。”看到酒,包玉麟就想起了那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武红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喝?是不是部队不让?”包国华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不喝好,省得误事。”说着,自顾给自己的碗里倒上了半碗。

    “部队?”包玉麟苦涩的在心里嘀咕着,看来自己以后是跟部队无缘了。不过他可不想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谈这个话题,连忙寻了一个话头出来:“那个包玉臣是怎么回事?他还敢欺负到咱们家们上来了?”

    “嗨,听你爸爸瞎说。”妈妈很细心的给包玉麟的碗里夹了一片肥厚的腊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们家可好了。包国庆调到公社当主任去了,现在一家都搬到了镇里,再说了,都是姓包的,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你要是不打他家的狗,他也不会找上门来。”有的当妈的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凡事先想一下自己的孩子有没有错。

    “玉麟啊,你这头上的伤是怎么搞的?该不是真的上了前线?”包玉麟头上的伤是被押解去河内战俘营的时候给越南看守用枪托砸的,虽然处理了,但还是很明显。包国华问这话的时候很小心,生怕说出什么违反部队纪律的话来。

    包玉麟苦笑了一下,一进门就看出家里几个亲人时不时的看自己头上的伤疤,该来的总是要来:“是的,我在前线负了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都好了。”

    “真的好了?还伤着其它什么地方没?”当妈的更关心自己孩子的身体。

    “没了,当时昏倒了。醒过来缝了几针就好了,不碍事。”包玉麟没敢跟家里人说自己腹部受伤的事,要不还不得把他妈给急坏了?当然,他更不敢说出被俘的事,虽然自己问心无愧,可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没事就好,当兵的,磕磕碰碰的事难免,更不要说打仗了。能平安回来就好!别说那些没用的,赶快吃。”包国华大口喝下了一口酒,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别看包玉麟嘴上说没什么,可当时不定有多凶险,包玉麟这么说肯定是担心家里人不放心。不过现在既然回来了,问题就不大了。

    “那是,快,来,尝尝妈给你炒的花生,这都是今年打下的,看看好吃不?”还是当妈的心疼儿子,没一会,桌上的菜有一半都到了包玉麟的碗里。

    “好了、好了,妈,别给我夹了,碗都快装不下了。”看到妈妈还要往他的碗里加菜,包玉麟连忙用手护着碗,嘴里说着,满身心幸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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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顿饭吃得时间很长,包国华一个人就喝下了一瓶酒,到最后连嘴都找不着了,还嚷着要喝呢。最后是被包玉麟扛回房间的。

    等包玉麟安顿好了包国华,姐姐和妈妈早就收拾好了碗筷,娘俩正着灶间给包玉麟烧洗澡水呢。

    包玉麟搬了张小板凳,坐到了妈妈身边:“妈,姐,我走这一年多,咱们家地里的活忙得过来么?”

    “哼,说的什么话,好像你在家的时候帮了多少忙似的,家里没你也一样种地。老老实实当你的兵去。”包玉凤着一边接上了话头。

    “去,多嘴!好像你干了多少活似的。”妈妈抬手轻轻的在包玉凤的头上拍了一下,转脸对着包玉麟说道:“家里的事你不用管,本来没有多少地,再加上我们是军属,村里的人都帮着,那点活算不了什么。你安心着在部队干就是了。”

    听着亲人们的话,包玉麟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他不是不知道父母亲对自己的期望,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妈,姐,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部队已经安排我退伍了。”包玉麟小心翼翼的说。

    “这是怎么说?你在部队犯纪律了?不是当兵都要三年么?怎么你才去了一年就退伍了?”妈妈一听包玉麟这话急了起来,连忙问道。

    “没!我没在部队犯纪律,是因为我打仗受了伤,部队认为我已经不合适服役了,这才安排我回来的。”包玉麟连忙解释着,这才是他最为难的地方,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个问题,他不能让家人为他担心。

    “胡说!”妈妈一下急了,蹭的一下站连起来:“谁家的孩子没有磕破过头?不然都在部队干得好好的,怎么就你回来了?”他们一直期望着包玉麟在部队能争气,混个一官半职的回来,也好光宗耀祖。

    包玉麟一看妈妈这个架势,知道妈妈是急眼了,只能使出杀手锏,他一下撩开了衣服,将腹部上巨大的伤疤露了出来:“我没骗您,你看,打仗的时候我给炸弹炸伤了,部队说我目前的情况不合适继续当兵了。“包玉麟也没办法,宁可让家人们为了他受伤心疼,也不能让他们为了自己被俘而伤心。

    果然,一看见儿子身上的伤疤,当妈的当时就心软了下来:“天哪,我的孩子,可委屈了你。”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抚摸着包玉麟身上的伤口:“还疼么?”妈妈眼里已经满是泪水了。

    “现在都好了,别担心。”包玉麟放下了衣服:“妈,这事先不要告诉爸爸。”

    “嗯。我不说!”当妈的泪流满面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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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包玉麟刚挑上桶,想出去挑水的时候,包国华一下从屋里窜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包玉麟肩上的扁担:“你给我在家老实歇着,这些活有我。”包国华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激动,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包玉麟腹部受伤的消息:“就算我挑不动了,还有你姐。以后家里的活你不要管!”包国华的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根本不给包玉麟辩驳的机会。

    “爸!”包玉麟固执得不肯放手:“我没事,您就让我去吧。”包玉麟当然知道,自己的伤看着可怕,但是的确没什么大碍的。

    “回屋歇着去!”包国华命令的口气说道:“把你的身体养好了,实在不行,老子养你一辈子!”

    此时此刻,包玉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知道,包国华的脾气上来,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听您的,您放心,过几天我就到县武装部去,他们会给我安排工作的。”退伍军人的安置工作是有国家规定的,这一点包玉麟是清楚的。当然了,这指的是正常情况下,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包玉麟也说不准。但是,别说自己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就算是有事,他也不能成为别人的负担。

    包国华一听自己儿子的话,刚迈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真的?国家能安排?”在当时来说,一个农民,最希望的就是能吃上国家粮。虽然儿子负伤回来了,但是只要能吃上国家粮,怎么都比当农民强。

    “应该没问题的。”包玉麟心里也在打鼓,他不知道自己的问题会怎么办。

    第二十八章 工作问题-1

    响水村不过是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就算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用不了一会的工夫,就能这多级小喇叭的传遍下成了家喻户晓的新闻。去年包玉麟高中毕业去部队当兵的事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可是响水村第一个当上兵的人,村民们开始意识到知识的重要,纷纷以包玉麟为榜样教育孩子,让他们好好读书,到时候也能够像包玉麟那样,到部队去呆上几年。这在当时,几乎就是跳出农门的不二法宝了。

    谁成想,今年秋天的时候,中央清理“三种人”的政策一下来,包国庆摇身一变,一口气就蹦到了镇上,当上了一把手(虽然是代理的)。虽说包国庆一家在响水村的名声不大好,可是别人毕竟变成了城里人了。别看老婆、孩子的户口一下还解决不了,可那不过是早完的事,没看包国庆连地都丢给了他二弟种了么?这就是说,别人是不回来了!于是村里孩子们又多了一个学习对象:只要懂政治、会说话、能拉好关系,一样能出人头地!

    其实包国庆这会还晕晕的,一开始他听说要调他到镇里当革委会主任(代理)的时候,差一点没把他下出毛病来。直到这事变成了真的以后他才明白,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里面的道理,包国庆揣摩了几个月才算明白过来。原来,当初他为了能让包玉臣当上兵,下狠心去了一趟县里,掏了200块钱,给当时的县革委会主任送了几条好烟和两瓶好酒,还请他下馆子狠狠的吃了一顿。当时革委会主任就答应帮忙想办法让包玉臣当兵。谁承想,临了,自己的儿子没走成,到让包玉麟捡了个便宜。包国庆当时那个气呀!在他看来,一定是那个家伙黑了心吃了自己。可是当时的情况下,他也没法拿县革委会主任怎么办,只能是打落门牙往肚里咽。可包国庆一想到那200块钱就心里不舒服。

    没想到,机会很快就来了,79年中央下发了关于清理“三种人”的文件,紧接着,又在7月份出台了关于各级革委会组织更名的通知。包国庆就开始惦记上了这些事,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没有赶上好时候,文革的时候,因为胆子小,没能混到县里,现在眼看着机会来了,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把?

    当时刚调到县里的县长被革委会主任压得很厉害,搞得县长很是狼狈。可那家伙是一个地头蛇,在县里的根子很深,谁也拿他没办法。就在县长考虑工作该如何开展的时候,一封署名的检举信寄到了县长的手了,信上不但历数了革委会主任的种种劣迹,还揭发了他贪污受贿的问题。这下,新县长大喜之余,顺着信找到了包国庆。于是,包国庆成了敢于、勇于跟“四人帮”余孽进行斗争的典型。等清理工作基本结束后,包国庆顺理成章补了镇革委会主任(代理)的空缺,现在就等着改组完毕当镇党委书记了。

    分析清楚这一切以后,包国庆暗自庆幸,这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包国庆调到了县里来工作了,当然就得帮家里人考虑考虑了,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己怎么都得为家里人考虑一下。家里的老婆大字不认识一个,连名字都写不来,再说年纪也不小了,就用不着想了。能做个饭,把家安置好就行。可是自己的几个孩子怎么都得安排一下。毕竟包国庆是镇里的一把手,只要合符条件,找个单位安排一下并不是难事,关键是他们一家都是农村户口,当时搞个农转非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其他几个孩子都好话说,不管怎么说都中学毕业了,托点人,别人也看点面子,也就安排了。可轮到老四包玉臣,事情就麻烦了,第一是指标没有了,另一个关键就是,包玉臣连小学都没有毕业!

    为了包玉臣的事,包国庆费劲了脑筋,可是一时之间也很难解决,没办法,只能等着了。可是偏生包玉臣不争气,以为他有一个当了镇革委会主任的爹,到了镇里以后越发猖狂起来,没过几天,就跟一帮地痞流氓混到了一堆,没少给包国庆找麻烦。为了能安顿包玉臣,包国庆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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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水村了,包国华的家里可是来了一大帮子的人。大家都是听说包玉麟退伍回来了,来看热闹的。别看大家都没当过并,可是基本兵役制度还是知道一些的。陆军义务兵服役三年,空军和海军服役四年这都是规矩。包玉麟只着部队呆了一年时间就退伍了,这其中还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其实就算别人不说,包国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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