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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199部分阅读(1/2)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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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人也跃跃欲试;太嚣张了;太跋扈了。若是不好好惩治还有王法吗?

    可是柳乘风却回答了谢迁:“难道马顺的事也是大臣们有错吗?”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不吱声了;连那义愤填膺的谢迁也是无话可。柳乘风直接把马顺祭了出来;直接平息了所有人的非议;这个马顺起来还是柳乘风的前辈;这位马顺也是锦衣卫指挥使。

    数十年前;明英宗宠信宦官王振;搞的整个朝廷乌烟瘴气;大臣凡是有不利于王振者;非死即贬;群臣的心中早已酝酿着一股洪流;终于土木堡之变之后;英宗被俘;王振被杀;群臣的怨气得以倾吐;众大臣跪在午门哭谏;要求监国的亲王惩治王振的党羽;这时王振的死党也就是这位锦衣卫的前辈马顺跳了出来;想仗着自己的余威弹压住局面;当即被愤怒的群臣在朝殿中直接打死;并将王振同党;王振外甥—王山也当庭打死。

    对于这件事;这殿中的官员们可是大大吹捧的;都认为这是忠臣遏制奸邪的典范;马顺自然是穷凶恶极的黑暗势力;而大臣们为了国家;为了苍生;自然是笼罩着圣洁光环;众人一拥而上;把马顺等人打死;这是替天行道;这是正大光明;是光明战胜了黑暗;阳光驱散了阴霾。

    这就是定性;甚至是弘治皇帝朱佑樘;对于这件事也是站在大臣一边;认为国家垂危;是这些人成为中流砥柱;保卫了国家。

    当然;现在也不是纠结于这段典故的时候;虽然柳乘风总是有点疑惑;为什么王振在的时候;在朝殿里耀武扬威的时候;这些大臣为何不敢动王振一根毫毛;直到王振那死太监死了;大家才痛打落水狗;这般的伟大光明。

    柳乘风祭出了马顺;马顺是什么人?马顺是奸臣;他虽为锦衣卫指挥使;大家照样可以代表月亮消灭他。而眼前这个吴化中呢?吴化中是叛党;就算他是侯爵;世袭罔替;是文皇帝亲自御笔敕封;那又如何?今日若是有人柳乘风打这吴化中错了;那么那些大家所认为的那些打死马顺的先贤岂不是也错了?

    否认柳乘风;就是否认大家原先的立场;所以谁也否认不了;不但不能否认;多半还得乖乖的拍拍手;大叫一声:“打得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这位柳乘风柳指挥使虽然不是读书人;虽然是个武夫;可是前有忠臣们打死奸臣马顺人等;今有柳指挥使殿中怒打逆贼吴化中;实在是大快人心……”

    柳乘风这一次仿佛历代先贤们的忠魂附体;这一刻;竟也觉得自己的身材比别人高大;这就是本事;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单凭武力是不成的;还得有一张口才成;同样的事;别人做出来;那就是大逆不道;可是柳乘风做出来那便是为国除奸。

    柳乘风不再犹豫;所谓趁热打铁;好事成双;柳乘风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在瘫倒在地的吴化中身上;这一脚下脚自然极重;不但下手重;口里的功夫自然不能停;柳乘风振臂一呼;大叫道:“逆贼人人得而诛之;我等深受皇恩;难道不能效仿先贤吗?”

    日……这分明是告诉大家;你若是不揍这家伙;你以后出门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众人听了;脸色又青又白;顿时觉得自己成了落后份子;若是不上去踩两脚;都不知先进的滋味了。

    只是让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来引领潮流;做这时代的忠义先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面面相觑。

    张鹤龄此时却是跳了出来;几乎是叉着手;道:“不错;我等吃皇上的;喝皇上的;现在出了反贼;正是我等表现忠义的时候;我便是大大的忠臣;廉国公且手下留情;且让我来踹上几脚。”

    满朝文武;胆子最大的也就这几位了;其余人不敢跳出来反对;连朱佑樘也顾忌着大义;又知道柳乘风当着所有人的面殴打;不过是先给吴化中一个下马威让他老实招供;因此虽是郁闷无比;可是对这个女婿也只能睁一只眼;权当作没看见。

    这殿中最着急的莫过于朱厚照了;朱厚照奉命观政;是太子观政;其实最是没头没脸;只能乖乖的坐在朝殿的角落;既不能发言;还得规规矩矩的坐着不能做什么动作;眼看柳师傅痛快无比;舅父也是赴汤蹈火;非要做个大大的忠臣不可;他也确实极想上去做一个好臣子、一个好儿子;偏偏又没这勇气;心里只得默念;千万不要打死;切切不可打死;无论如何;给本宫留半条命才好。

    一顿痛打;淋漓尽致;柳乘风满头是汗;来为皇上效忠也是不容易;至少这手上又酸又麻;腰都有些直不起来;张鹤龄趁机踹了几脚;见柳乘风收了手;也就骂骂咧咧的回去班中;至于这吴化中;早已是鼻青脸肿;刚才的那桀骜之气;已是一扫而空。

    柳乘风冷冷的揪起他的头发;使他的头不得不面向金殿上的朱佑樘;冷笑道:“这是御审;当着皇上的面;你招供不招供;我也没有多少精力和你费什么口舌;你若是老实招供;也就算了。可是你若是再敢不发一言;再敢瞪我;这皮肉之苦自然有的是让你领教;你的家人也已经拿了;一炷香你不肯;便杀一人;我倒要看看;你要嘴硬到什么时候;事到如今;你已逃不过一死;若是老实招供;或许可以救你族人一命;你自己掂量吧。”

    这便是下马威;吴化中明明以为柳乘风不敢在朝殿动自己;偏偏柳乘风动了;此前的气势一下子荡然无存;没了势;整个人也就软了;他口里溢着血;咳嗽几声;不得不道:“我……我……我愿招供……(未完待续)

    (。。 )

    第七百八十七章 :和盘托出

    从龙之功、振兴家族的幻想;如今一下子成了黄粱之梦;尤其是一顿下马威;当整个人的人格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彻底的作践;吴化中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吴化中口里溢着血;吐出一口浓痰;带着血丝的痰水落在无尘的铜砖上。

    他叹了口气;慢悠悠的道:“三四年前;那时候敲宁王父子入京;我在京师里闲逛;正好与上高王结实;上高王出手阔绰;见我手头拮据;多次给我银钱花用。当时我只觉得上高王为人仗义;并不觉得其他;只是到了后来;宁王父子受辱;上高王对柳乘风恨之入骨;我与上高王关系那时候极好;对柳乘风自然也是同仇敌忾;渐渐的;也参与了不少宁王的许多机密大事。”

    柳乘风追问:“什么机密大事。”

    吴化中犹豫了一下:“宁王在京师布满了耳目;只是这些人三教九流;有的上得了台面;有的却不登大雅之堂;若是无人约束;很难管理。”

    柳乘风冷笑:“这么宁王便让你来管理他们?”

    吴化中犹豫了一下:“管理谈不上;只是他们所收集的消息;都要先交给我这儿来汇总。”他看了柳乘风一眼:“就像你们锦衣卫的千户所一样;都是同一个道理。”

    柳乘风道:“这么;京师里的这些耳目;你全部知道?”

    吴化中艰难的道:“大致知道一些;宁王性子谨慎;也不可能将所有的名册全部交给我;可是我多少知道一些。”

    柳乘风道:“那么这一次的案子;是不是也是你居中谋划?”

    吴化中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叹了口气。道:“事情的起因自然是江炳。江炳一案;令宁王很受被动;宁王大怒。于是决心报复。于是宁王立即制定了一个计划;命令我联络锦衣卫千户赵川和东厂档头刘文喜;这二人也都是宁王的心腹。与我早有联络;他们的族人也都在江西;所以当我令他们假意向朝廷泄漏消息时;他们虽然极不情愿……”

    极不情愿是肯定的;毕竟这种事是九死一生;一旦被人怀疑就必死无疑;就算无人怀疑;他们虽然自己供认;可是按他们所招供一样。他们勾结了宁王;这也是大罪;就算从轻发落。那也非要脱掉半层皮不可。

    吴化中继续道:“可是他们的妻子和族人都在宁王手里。他们便是想不按宁王吩咐去做也是不成了。于是这二人只能去朝廷供认;正如宁王与我所预料的那样。朝廷果然惊动;一时风声鹤唳。而接下来;便是误导厂卫的问题了。厂卫这边都想顺藤摸瓜;可是单凭他们二人的供词;虽然明知宁王在京师有很多部署;却仍是对此两眼一抹黑;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厂卫唯一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让他们二人呆在自己的府里;等着有人前来联络。这个联络的人;必然知道更多的事情。”

    “宁王之所以给他们的追查制造许多困难;便是不能轻易让你们察觉;越是轻易的事;反而不会那么可信。因此我们先耐心的等候了一些时日;就是想让他们渐渐焦躁起来;此后;这个我们安排的联络人也终于出现;之所以选择这个人先去东厂;是因为宁王对锦衣卫颇为忌惮;怕廉国公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从而令这个计划失败。而东厂不同;东厂这几年碌碌无为;事事都被锦衣卫压了一头;纵是精明如萧敬;此时也已经开始焦躁;他对这一个案子势在必得;绝不容许失败;他越是抱着这样的心理;对宁王瞒天过海的计划就越是有利。因此这个联络人出现在档头刘文喜的府上;而东厂也如获至宝;敲钻入了宁王的圈套。”

    萧敬听到如五雷轰顶;脸色先是充了血一样;随即又变得苍白如纸;在吴化中拿获之后;他就感觉不太对劲了;直到吴化中亲口承认;人家不过是拿他当作傻子、呆子来耍弄;他最后一点自信也抽离了他的身体。

    历经三朝的权宦;竟然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不只是如此;他还为此而沾沾自喜;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

    吴化中道:“这个联络人;自称叫刘成刚;是幕僚刘养正的族弟;其实此人只是与刘成刚外貌酷似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刘成刚;这个人是我专门物色的;此人曾在江西招摇撞骗;被人拿了;是宁王将他从狱中救出来;许诺了他许多好处;又威胁若是不按着我们的吩咐来办;便教他尸骨无存。”

    柳乘风不禁冷笑插言:“想必还少不了拿他的家人来胁迫是吗?”

    吴化中撇撇嘴;不以为意道:“这是要命的勾当;为了以防万一;自然少不得要有些手段。”

    用另一句话来总结吴化中的话;那么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对他们来;他们要做的是大事;是旷古的伟业;一旦事成;他们便是王侯将相;必将名留青史;至于其他人;那些所谓的人物;那些在他们道路上踏过去的皑皑白骨;其实都不过是他们计划中的工具;是他们的棋子而已;生命在大多数这样的人眼里;又算得了什么;或许不过是个数字;或许连数字都不是。

    吴化中继续道:“这个伪造的刘成刚;就是宁王计划中的关键人物;能不能成功;全看他的手段;不过这个人确实骗取了东厂的信任;这既是他委任机警;只怕还因为东厂实在太迫切的立下这个功劳;又怕锦衣卫比他们快一步;所以东厂这边只求尽快结案;所以对这个人的身份调查的并不详尽;对一些破绽;也是故意无视。这就是宁王的高明之处;东厂的心思;全在宁王的掌握之中。”

    “而最精彩的就是我的行动了;在此之前;宁王已经写了几分书信;并且伪造了花名册;这些书信当然都是宁王的手笔;自然也都是写给成国公世子朱麟的;我拿了这些书信;借着与这成国公世子朱麟的关系;在确认东厂已经对成国公世子朱麟产生怀疑的时候;偷偷将它们藏在朱麟卧房的被毯之下;东厂随即围了成国公府;很快便查出了这些证物;而这些证物;则成了构陷朱麟的致命一击。”

    吴化中叹了口气;道:“只是想不到;想不到眼看计划就要成功;却还是出了纰漏;最后还是被柳乘风揭穿了出来;若你们迟了一步;朱麟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朱麟气的发抖;他忍不住朝吴化中大吼道:“我平日待你如兄弟;你就是这般对我的吗?你我世交;我们自幼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竟是豺狼成性;要将我置之死地。”

    吴化中面对朱麟;非但没有羞愧感;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中带着轻蔑;带着强烈的怨恨;他咬牙切齿的道:“什么兄弟?我的曾祖与你的曾祖都是靖难的功臣;可是凭什么我的曾祖却永远在那朱能之下;大家都为文皇帝出生入死;为何朱能追敕为东平王;而我的曾祖却只是个默默无名的侯爷。又凭什么你们朱家公侯万代;有享用不尽的富贵;你的父亲守备南京;位极人臣;而我吴家却是生活拮据;只能靠些许的俸禄养家糊口。为什么你家可以请大儒来教你读书;我家却请不起好的先生;以至于我的父亲不得不去朱辅面前求告;让我入你们朱家的族学里读书?又凭什么你在族学里头读书不用功先生却不能拿你如何;我却总是做你的替罪羊;次次都是罚我?我不过是你的一条狗而已;总是为你鞍前马后;你做什么事;每次都要拉上我;可是出了事;你总是被人袒护;而受罚的却总是我。哼;你朱家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论读书、骑射;你哪点比得上我;现在却要我仰仗你的鼻息?”

    朱麟一时不出话来;他或许想不到;眼前这个人;这个与他一起哭一起笑过的人;其实心底早已不知对他产生了多少憎恨;这种憎恨;到了最后竟是演化成了巴不得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柳乘风却没兴趣理会这种私人恩怨;这种乱七八糟扒灰的事跟他有个屁关系;他不由一笑;道:“只是可惜;你们还是输了;任你们如何机关算尽;到了最后还不是一场空。”

    吴化中冷笑:“不;我们并没有输;东厂围了成国公府;拿了世子朱麟;而且全天下人都知道朱麟犯得是谋逆大罪;天下人也都知道;朱家完了;而成国公朱辅远在南京;情急之下;未必不会狗急跳墙;到了那时;不定他也是宁王靖难的首功之臣。”

    吴化中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个时代的交通虽然便利了不少;可是仍有局限;成国公远在南京;谁能保证他会造成误判?

    (未完待续)

    (。。 )

    第七百八十八章:点燃战火

    “是吗?”柳乘风一句话打破了吴化中最后的幻想:“几日之前;我已经写了一封书信;加急送去了南京;只怕这个时候;成国公已经接到了书信;且不成国公本就是重义之人;对皇上忠心耿耿;有这一封书信;却也足够令宁王无计可施了。吴化中;你吃着朝廷的俸禄;却与宁王勾结;已是诛族之罪;到了现在;你还想怎么?”

    吴化中眼中满是绝望;重重的低下了头。

    柳乘风也不再去理会他;面朝着金殿;朝朱佑樘行礼;道:“陛下;此案已经水落石出;是非曲直;想必陛下已经有了计较;请陛下圣裁。”

    整个案子;确实已经水落石出;站在其他人的角度;此案确实是精彩无比;可是对朱佑樘来;只怕就未必是如此想了。

    朱佑樘松了口气。

    从一开始;他就不敢置信是成国公世子所为;他当然也知晓若是涉及到了朱家会酿成什么后果;朱家与世镇云南的沐家一样;都是朝廷的左膀右臂;在南京;朱家树大根深;一旦世子出了问题;朝廷就不得不对整个朱家生出提防;君臣相疑;不是好事;只会让人有机可趁。

    现在案情已经澄清;事情确实与朱麟无关;朱佑樘当然免不了要松一口气。

    只是……

    宁王朱觐钧的丑恶已经在这朝堂之中公诸于众;宁王犯法;朝廷难道还不闻不问?

    这是一个难题。

    朱佑樘不是不想拔掉这颗钉子;只是现在是最恰当的时机吗?

    霎那的功夫;朱佑樘已经有了计较;他淡淡的道:“大理寺卿郭棠何在?”

    一大红官袍的官员从班中站了出来;躬身道:“微臣在。”

    朱佑樘道:“勾结藩王。图谋不轨。丧心病狂;冤枉忠良当如何?”

    郭棠道:“陛下;此大逆不道之罪。应凌迟处死;三族流沛。”

    朱佑樘用手敲着御案;没有多想。便道:“如何量刑;是你们你们法司的事;就这么办吧。”

    朱佑樘又继续道:“其余如锦衣卫千户赵川人等;皆是胁从之罪;朕念他们受宁王胁迫;所以从轻发落;全部腰斩于市吧。”

    他的目光变得深远起来;满殿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谁都知道。还有一个人没有受到处理;此人便是宁王;现在这些贼都已经治罪。可是首恶却没有得到惩罚。若是出去;天下人会怎么想?

    朱佑樘用手节敲打着御案。脸色越来越凝重;随即;他终于道:“宁王是天潢贵胄;国姓宗亲;本应恪守臣节;匡扶社稷;可是他却暗藏不轨之心;心有所图;这也是大逆不道……”

    不少人顿时愕然。

    谁都知道;皇上一直在避免与宁王产生冲突;不是因为朝廷害怕宁王;而是皇上一直认为现在不是有利的时机;为政者;若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又怎么能制人?

    可是朱佑樘在这朝殿上出这种话;却已经是覆水难收;皇帝在这种诚里某人大逆不道;难道还能有了上文没了下文;这不就是告诉别人;大逆不道没什么了不起吗?

    所以既然朱佑樘用了大逆不道四个字;那么必然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朱佑樘的眼眸中确实闪露出来的是一种决然;他目光中眼波闪动;良久;才继续道:“方才柳爱卿;奸贼逆子人人得而诛之;宁王图谋大事;朝廷绝不能姑息养奸;朕虽念其宁王乃是朕的同宗兄弟;同气连枝;可是朝廷无信不立;无法则乱事生;钦命;礼部立即派出使节;前往南昌府拿捕宁王;以宗令之法治罪。”

    满殿这一次没有哗然;所有人的眼里都露出了骇然之色;他们清楚;要打仗了。

    谁都不喜欢打仗;可问题是;大家都知道宁王这老家伙在南昌蓄谋已久;朝廷派出了使节去拿人;宁王肯俯首就擒吗?与其如此;换做谁是宁王;只怕都要破釜沉舟;使节抵达南昌府的时候;就是宁王谋反之时;也是朝廷平叛之日。

    承平了这么久;该来的终是来了……

    不少大臣都认为;皇上一直对宁王隐忍;是因为想抓住有利时机;可是现在;皇上终于不忍了。

    站在左班上首的刘健;目光中立即流露出忧心之色;要打仗就必须得有准备;问题是朝廷这边许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新军的一万军马;或许勉强可以应战;至于其他各路军马;只能充充场面;这是一场未知的战争;虽然朝廷占尽了优势;可一旦不能立即平叛;那么整个江南都将陷入战火之中;时间拖得越久;对朝廷越是不利。

    刘健所忧虑的;并不是胜不胜的问题;而是战事要街多久的问题。

    只是现在皇上已经有了决断;君无戏言;现在想收回成命也是不可能;那么现在内阁那边;就得立即拿出一个平叛的章程出来。

    刘健心里正在胡思乱想;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朗声道:“吾皇圣明”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柳乘风;柳乘风倒是洒脱;在他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朝廷已经被逼到了墙角;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要不要对宁王动手的问题;而是如何平叛的问题;那么;叫一句圣明又有何妨?

    众臣方才醒悟;于是大家如潮水一般拜倒;纷纷道:“吾皇圣明。”

    只怕这个时候;心里最难受的就是李东阳了;李东阳心里唏嘘;满脑子所想的是另一件事;他兼着礼部尚书;朝廷派出使节去南昌府;这个使节肯定是必死无疑的;可你要是派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肯定糊弄不过去;毕竟这么大的事;至少也该是个侍郎的级别去才成;问题是;礼部的两个侍郎;都是他至交好友;也算是门生故吏;关系匪浅;哪一个派去;他都舍不得;可是总得有人去送死;让他现在做出这个决心来还真不太容易。

    朱佑樘面色冷静;他眯着眼;满是威严;他虽然已是垂垂老矣;虽然已是重病缠身;虽然已经命不久矣;可是在他的身上;在这朱冕和龙袍之下;这具身体的主人;仍然一言一行牵动着无数人的目光和心思;他独一无二;唯我独尊;手指所向;便是千万人改变命运;也可能是千万人血流成河。

    正因为知道这个利害;所以朱佑樘谨言慎行;他是个好皇帝;好皇帝的标准不在于他有多少妃子;也不在于他有多么勤勉;至少柳乘风就不这么认为;一个真正的好皇帝;在于他是否有敬畏之心;他们深知权利的可贵;深知权利对天下苍生带来多大的影响;深知无数人的祸福荣辱;否在权利的影响之下;所以一个真正的好皇帝;他总是带着敬畏;好的皇帝;不会因为君王之怒而让无数人血流漂杵;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引致万里伏尸;他们是谨慎的;他们不会受自己的感情影响;除非到了万不得已之时。

    现在……终于到了退无可退的时候。

    至少朱佑樘已经认为;朝廷没有了退路;他已经不能不做出选择了。

    这无疑是朱佑樘登基以来最艰难的选择;他讨厌战争;战争会流血;会死人;会让许多人无法维持生计;会让无数人家承受不能承受之痛。朱佑樘无疑是宅心仁厚的;他体恤别人;痛别人所痛;只是……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朱佑樘从御椅上站起来;或许他认为;坐在御椅上;已经不能表达他的情绪;他站起来;使自己更高;看的更深远;他俯瞰着朝殿的每个人;就像他俯瞰着芸芸众生一样。

    “哎……”

    没有激昂的言辞;没有咬牙切齿的讨伐檄文;朱佑樘居然幽幽一叹;他当然十分清醒自己在做什么;仁慈的君王;是不会让自己的百姓陷于战火;好大喜功;开疆拓土的帝王并不可贵。可贵的是能够一如既往;给百姓平安;除非到了万不得以;仁慈的君王才会以保护者的姿态;大开杀戒。

    朱佑樘的双目之中;竟是有了些泪花;可是他的目光比任何时候都坚定;比任何时候都锐利;他终于话了。

    “柳乘风留下……退朝”

    很奇怪的一种方式;大臣们期待的是陛下几句振奋人心的话;又或者抨击一下宁王的恶行;可是他什么都不愿再。

    不过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即将出现的动乱意味着什么;自己会有什么得失;这是每个人都关心的;人都有私利;大臣也是如此;他们各怀着心事;默然无声的退了出去。

    只怕这个时候;不会有几个人了解朱佑樘;不会了解他的心思;可是有几个人;却是别有深意的看了皇上一眼;这个人也包括了柳乘风。(未完待续)(/无;弹。窗;;。)。。

    第七百八十九章:兄弟同心

    偌大的宫殿变得空荡荡的;太子朱厚照就在殿外头侯旨;柳乘风在殿下垂首肃立;殿上的朱佑樘整个人像是抽空了一样;方才的威严一扫而空。

    气氛安静的可怕;柳乘风却是明白朱佑樘的心思;他太累了;太需要休息。

    当然;皇上是不会休息的;他是皇上;是弘治皇帝;弘治皇帝不早已习惯了拖着病体和疲乏的躯体布置一个个解决这病魔缠身的巨大帝国的医?

    皇上不吭声;柳乘风也不知该如何好。

    他心里只是感叹;宁王的步步紧逼;而眼前这个皇帝不得不做出各种忍让;只是忍到这个地步;终于是忍耐不住了。

    宁王这个人讨厌的人已经太多;可是真正为了一个宁王而引发战争;只怕朝野上下绝大多数的人是没有准备的。

    大臣们能拖延一天是一天;这种坏事自然希望留待后任者来解决;所谓烂摊子;总没有自己亲自收拾的道理。

    士人们只希望天下太平;至于用什么方式去维持天下太平却不是他们所考虑的;他们只是希望;江南无战事。

    至于武人……

    柳乘风不禁心里笑了;这暗暗的笑只怕透着几分无奈;这是大明朝;大明朝有武人话的份吗?武人只是木偶;他们没有话的权利;而文人是他们的大脑;文人会替武人去话;会告诉武人什么是正义和邪恶;会告诉武人是战是和。武人只需要有耳朵;不需要有一张嘴。

    当然;柳乘风是例外;所有的锦衣卫指挥使但凡是有点出息的都是意外。

    朱佑樘眼皮子抬了抬;目光扫了柳乘风一眼;他招招手:“上来;靠着朕话。”

    他话的语气不是很重。很轻;像羽毛轻轻浮落一样;还有一种深深的疲倦感。

    上殿。这个殿不是朝殿的殿;而是丹犀殿;柳乘风知道。这既是显示优渥;只怕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朱佑樘连大声话的气力也没有了。

    柳乘风没有扭捏;也没有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一句微臣万死;反而是大大方方直接步上了殿;站到了朱佑樘的面前;朱佑樘已是脱了冕冠;苍白的头发;眼角的褶皱鱼纹还有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出现在柳乘风的面前。

    朱佑樘道:“若是宁王反了;朝廷能及时平叛吗?”

    这才是朱佑樘最关心的;他不认为宁王能成什么大事。也不认为宁王会是朝廷的对手;他在乎的是平叛的时间;这也是长期盘绕在朱佑樘心头的一团阴云;叛乱持续的越久;对生产力的破坏就越大。对这个王朝的伤害就越大。

    这个问题柳乘风自然回答不了;他又不是姜子牙;怎么可能连这个都猜测的出来。

    他想了想;道:“时间拖得越久;鞑靼和瓦刺甚至是漠南蒙古诸部干涉的可能就越大;朝廷必须及时平叛。因此;微臣以为陛下必须拿出决心;一万新军可以立即调往九江;成国公那边;也需厉兵秣马了;朝廷各路大军要准备召集起来;以防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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