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冬的气息已愈发的弱,凡人身上的衣裳也已换上了春衣。&葭箬走出去瞧着到了晚上反而愈发热闹的市集,叹了口气顺着人流方向开始胡乱地走了起来。
一侧是明亮的客家灯火,一侧是都内满是船只的运河,运河上的船皆是明灯火笼,载歌载舞,笑语不断。
匆匆百年一世,得意尽欢,失意尽酒。颇有些让人羡慕。葭箬笑了笑,寻思着哪日也要寻条花船,去这河面上赏玩一遭。
走了一会儿便瞧见了临河而建的一座花楼,楼上的姑娘舞着绣帕,眉目间含着的风韵似是比那明月还要勾人。
葭箬想起之前失忆时去过的花楼,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魔伽。
她该如何做?以后又该如何?她同魔伽,她同整个天族,到底该如何?
楼上还是轻侬软语,明袖香腮,美的同夜间绚烂的烟花似的。楼下还是喜忧参半,一些说着须尽欢,一些叹着千斤愁。
走回客栈时人变得愈发的多,葭箬挤在当中,觉着连转头的空隙都要没有了。瞧着的人太多,她也不好捏诀让自己凭空消失,只能就这般挤着,并盼着能早日见到客栈燃着灯笼的大门。
“杀人了!杀人了!”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喊,打断了人群缓慢移动的平静,人群中的人骤然一惊,反应过来后,一下都惊慌地开始逃窜起来。
只有一条道,四窜的人。葭箬被挤的只能顺着一个方向跑。她迈开步子边跑边叹气,今日就不该出门。
“杀人了!杀人了!”
不远处类似这般的喊声仍是此起彼伏,葭箬顺着人群跑着,丝毫没有去瞧的**。倒不是她狠心,而是因着干扰凡人的运道,本就丝毫没有意义。
一世的躯体是会消亡,可魂魄却是永存的。一世消去又是下一世,前一世珍惜的虽会化为乌有,但下一世还会有更为珍惜的。再沉重的悲欢离合,于这个世界,不过是细微一隅。
而百年一世,干扰了不过还是百年,那又何必去干扰?
葭箬回过头瞧着不远处骚动的人群,叹了口气便跟着人群跑回了不远处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