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诈(复仇高干)-第16部分(1/2)
作者:邪剑无痕
虑,原来还是利用她,一时间眼眶泛红,她却死死憋住,将身上他的衣服丢给他,想说什么,终究怕一出口会崩溃,只裹着衣服冲出门,心道:果然还是我妄想了。这种人,不懂得感情,不懂得付出,只是一味索求,还特别蛮横不讲道理,跟他谈感情就是我愚蠢糊涂,温虞你不能再那么糊涂了。
第55章
第二天抽签,温虞果然同何新禹一组。
好在另外有个男同事落了单,分到他们一队,免除了她和他独处的尴尬。
这种类似寻宝的活动,温虞在学生时代参加过一次,饶是如此,也不记得其中的技巧,拿着自己的地图看了半天,连方向也没弄清楚。
身边的男人靠过来问,“你的指南针呢,”
温虞心蓦地一跳,下意识往旁边躲,回答,“在包里。”
“在外头旅游,可不能不带指南针。”他的语气总那么温和,温虞从前迷恋,眼下却觉得陌生。
何新禹问她:“怎么了。”
温虞摇摇头,继续和他保持着距离。
何新禹会意,也不勉强,指了指她的包:“赶紧拿出来对一对,好像有三四个地点要去。”然后丢下她,跟另一个男同事肩并肩走,说了些公务上的事。
他一离开,温虞浑身放松,将背包背到前面,找了片刻,却还是没找到,前面的两个男人却越走越快,离她越来越远。
温虞一边摸着包里的,一边加紧脚步跟上,无奈女人的一个脚步只能算男人的半个,没多久,她就快看不着两人了。
温虞心想:反正跟不上,不如休息一会儿。雪地里行走困难,她小跑了半天,体力已经耗去很多,就直接靠在树边上,把包掏个底朝天,全部摊在雪地上,翻来翻去,吃的不少,工具却没几个,其中指南针就没有。
这个包好像被人调换过。
温虞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是谁故意想整她。
这次活动有百名员工参加,好多人是她不认识的,但有可能听过她的小道消息,温虞猜不出其中有谁对自己心存嫉恨。何况不论什么企业,里面的勾心斗角的事情多如牛毛,每天都在发生,不过是偷换个包,这里又没有监视用的摄像头,怎么可能查出来经手人,就算跟上级反应,他应该也不会理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然就讽刺地笑着对她说:“如果你当真没能力做下去,就直接递辞呈。”
温虞忽然觉得心也凉了,脚下又没力气,身体蜷在一起,看着这冰天雪地的世界发呆。
她回想起小时候,也见过数不清的落雪季节,都是在冬天的时候。南方的春天虽然绿意盎然,各处小桥流水人家。冬天也能见鹅毛白雪和银装素裹,只是近年因全球气候变暖的缘故,南面冬天的温度从零下攀涉至零上,鲜少下雪。
都说三年变一个样,她受了牢狱之苦六年,出来再尝生活的时候,社会已经翻了两番了,从前她和温婉两人在老家堆雪人,俩小孩都是无忧无虑的,父母也安康,温爷爷比起现在更是年轻一点。
想到这些,温虞才察觉到自己在思家。于是拿出电话,先是拨给了父母。
两天加班没回去,家里不知道怎么样了,温虞有点担心,等那边有了人声,急忙问二老的近况如何。
接电话的是温母,听了温虞的话,在电话旁支支吾吾,像是瞒着什么。
温虞急了便问:“究竟是什么事呢?妈,你可别瞒着我。”
温母就压低了声音说:“是你叔叔那边的事。”
温虞心中一冷,口吻僵硬:“上一回叔叔来家里,我们也把该还的不该还的都给他们了,他们还有什么要求就是他们的事,再劳烦我们家就太过分了。”接着又问:“是不是堂哥又出了什么事。”
温母也是点头,语气很凄凉:“也不知道他惹上什么人,对方不仅耍手段封了你温叔叔的店,还强行变卖那块地。”
那块地当初是温薄青弄来的私有地皮,不受国家保护,这会儿叫人也变卖了,也是风险中应该考虑到的。
温虞就问:“不论如何,这都是叔叔家的事,怎么又扯到我们家了。”
温母急得有哽咽音:“谁让你爸是做大哥的……”
话没说完,电话便被夺了,温父的声音很宽宏,响在耳边:“怎么跟女儿乱说,这不是给她添麻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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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母的吵闹声却模糊,应该被温父推远了。
温虞听在耳里,心急如焚,只知道一个开头,却不清楚结尾,一时半会儿她没能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只恨不得现在就张双翅膀飞回家去看两人。
温父顿了一会儿,才折过来跟她说:“爸这边儿没事,你好好工作就行。你这几天不是跟着公司去活动嘛,那边好不好玩?你就应该找时间放松自己,爸知道你想出人头地,但也不能一直埋头苦做,适当时候得娱乐一下,出去旅游是最好的了,有空就找个合心意能过日子的男人带回家给我们俩看看,好不好。”
温虞心里说:这旅游还不如不去,低头不见抬头见,三天两头碰着那人,在公司里更放松。但委屈到嘴边,想到父母的麻烦事,又急急忙忙追问,温父却只说:“你叔叔那边只是小事,我无非给他们搭把手,我一个瘸子能做什么?况且他们说是有大人物帮着,没什么大碍的,你放心,别操劳这件事,把自己的身体事业都安妥了。”
“这怎么能与我无关呢?爸,爸,我求你别瞒着我,大事小事都让我来办,你说万一你有个万一,妈和婉婉怎么办……”她说来说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偏漏了自己。
温父又如何不知,依然坚决推说没事,温虞追问无果,只能放弃,温父就说:“倒是你妹妹昨晚也没回家,是不是拿了你公寓的钥匙,住那儿呢?”
温虞别提多震惊,这钥匙在她这里啊?婉婉一晚上去哪儿了?
温虞不敢说实话,骗了温父温婉确实拿了钥匙,应该是睡她那儿了,温父就嘀咕:“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妈等到了半夜。”
“我回去就说说她。”
“那饭呢,你那儿有饭么?”
“有。”温虞想了想,“冰箱里有面,婉婉会煮的。”
“唔。”温父默了默,又跟温虞说了几句,最后撂了电话。
温虞这边断了,立时又给温婉拨过去,但是响了一声后,又莫名被挂断,温虞心里既担心,又怕妹妹在那头出事,连拨了十几个,都是响一声就没了,她越是急如热锅里的蚂蚁,整颗心都扑在跟电话较劲上,不妨整个人被一拉,温虞才回过神,何新禹的脸色显而易见得差,盯着她问:“叫了你好几声,怎么回事?”
温虞惊魂未定,嘴皮打颤。
何新禹也不着急,以为她冷,从包里掏出件男士的滑雪衫让她穿上,再说:“刚才小苏一回头你就不见了,还好他提醒我早,这才折回来找你,不然你知不知道你就给丢了。这是什么地方,迷路了的话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何新禹一反往常,语气变得凝重严肃,温虞也察觉到自己的错误,态度诚恳地认错:“刚才找指南针,一抬头你们就不见了,我想还是待在原地,等你们回来比较好。”
她这个说法也对,何新禹不同李谨然那样喋喋不休地刺人,点头就算了,才问她:“那指南针呢?”
温虞实话实说:“这包好像不是我的,指南针也没有。”
何新禹觑了觑蓝色肩包,不在乎:“你懂得这种事常有。”
温虞苦笑:“所以,我也没怪谁。”
“那走吧。”他捉起她的手,“别再丢了。”
温虞跟着他走了几步,才想起还有个同事也是同行的,他俩这样牵着手不合适,就说:“我还能走,何董不必这样。”
何新禹只看了她一眼,手中却不放力,捉得很牢。
温虞没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那姓苏的同事怎么看不见两人一前一后,男的捉着女人的手,脸色温和,那女人却低着头,阳春白雪里,那双耳根却红得一塌糊涂。
小苏是个聪明人,该调侃的时候,会撮合大伙一起搞气氛,该闭嘴装糊涂的时候就当自己睁眼瞎,双耳聋,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见,等何新禹和温虞到了,只笑呵呵地关心了温虞几句,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几眼,笑道:“往前得八百米,然后朝右边再走一点,能找到一个。”
温虞问:“你怎么知道?”
小苏笑了笑:“不巧,我的指南针现在还能正常工作。看着地图,东西南北辩一辩,还是能算出来的。”
何新禹也跟着笑:“我们公司的人才还是不少的。”
小苏说:“哪能跟何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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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溜须拍马的本事还是炉火纯青的,既不让人觉得假惺惺,又能说得人心花怒放,怪不得工作没几年就做了组长的位置。温虞刚才的坏心情,也因了他的口舌,变得缓和许多。只是还有些担忧之情抹不去。
三人走了大约一千米的路程,温虞的脚已经僵硬了,很想休息。无奈何新禹貌似还想走下去的样子,她只能继续逞强。
小苏却指了指前头说:“到了,应该在下坡。”
第56章
小苏这人体格比较干瘦,体力活不如何新禹,他预备下陡坡先探一探。
但是这处的雪有些绵软,何新禹走下去的时候,不妨踏空一脚,幸好温虞眼疾手快,一手将人捉住了。
小苏接着温虞,急道,“你用点力。”
温虞也急,“是他太重了。”
何新禹的手劲足,这会儿扭紧了温虞的手腕,她只觉得手骨要断了似的疼,还没开口喊,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小苏见了在温虞耳边说,“没办法了,要不让何董先在下头呆一会儿,你在这里候着,我回去找人。”
温虞如何不同意,但何新禹抓得紧,压根没有松开的意思,她刚回头想同小苏说明情况,脚下的雪塌陷了下去,小苏一晃神,手没捉紧,两个人就滚下去了。
小苏站在上头远望,霭霭白雪里愣是没一点黑影,他也知道这件事不妙,拨了电话说明了情况,电话那头的人问:“现在看得见人吗?”
“没呢,一点儿黑点也没有。”小苏有点焦头烂额:“这叫我回去怎么交代,好好跟着老板,却把人给弄丢了。”
“你别急吧,现在的位置说清楚。”
他看了看地图,将大致位置说了一遍,那头默了一会儿才回答:“知道了,你要不现在那儿等着吧。”
“行。”
小苏这厢挂了电话,再朝下边一望的时候,两个人一快一慢,从雪地里爬出来了,小苏一边喊人,一边在想怎么下去,何新禹便在下头挥手:“你别下来了,麻烦,我和温虞想办法上去。”
小苏问:“要不要找根绳子来把你们拉上去?”
何新禹看了看四周的地形,摇头说:“不用了,这雪太软,你又是一个人,拉不了我们的。”
小苏见此,也只能作罢,跟何新禹说明了救援的事,他点头说:“知道了,我们先找返回的路。”
然后问温虞:“你走得动吗?”
温虞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崴到脚了,本能来说应该摇头,这会儿却逞了强,点了点头说:“你带路。”
他看了看温虞,除了面色有点冰凉,其他的跟寻常一样,便也没多说什么,抬脚先走。
温虞忍着痛,一深一浅地跟在后面。
何新禹在职场里努力了六年,练得最好的就是神情和态度,任何时刻都保持一种镇静的状态,即便现在心里特别急,脸上也看不出,只能从行动上看出点苗头。
他现在很着急地想找上去的路,因为刚才稍微打探过,从底下上去,需要绕一个大圈子。
温虞原本跟着挺好,谁知前面的人越走越快,她又伤了脚裸,自然跟不上,渐渐落了一大段后,她才开口把人喊住。
何新禹回头看了她一眼,皱着眉问什么事。
温虞说:“你慢点,我跟不上。”
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说:“不早了,你也加快点脚程。”说到这里,他才低了眼眸去看女人的脚,歪得很厉害,他心里一跳,微皱眉,走到她身边:“你的脚怎么了,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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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虞说:“没事的,能走,你走慢点就行。”
何新禹的表情微微有点难看,温虞在斜上方打量着他,心道如今的这个男人,我已经看不透了。这不知道他这样算是懊恼,还是嫌弃我是个累赘。
“要不,你一个人走吧。我在这儿等你们来。”温虞建议,她其实很累了。
何新禹一言不发,捏了捏她的脚裸问:“是这儿疼吗?”
温虞摇头说:“太冷了,我已经感觉不出来,只觉得微微有点刺疼。”
“我知道了。”他拍了拍手,转身蹲下去说:“你上来吧,我背着你走。”
温虞是真的有点惊讶,若照李谨然说的那样,眼前正是拿她祭天的好时机,何新禹完全不用动手,只将她留在这里几天就能让她缺水而死,为什么要带着她走?
温虞一时没想通,愣在原地。
何新禹见背后一点动静也没有,忍不住扭头去看,女人一脸不可置信,统统挂在脸上,何新禹一笑:“你还是一样藏不住心思,心里想什么,脸上就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太容易被人猜到了。”
温虞刚才在发愣,这会儿他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见,回过头来就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何新禹笑着摇头:“没什么,让你快点上来。”
温虞只得爬上了他的背。大约因为冰天雪地的关系,脸部的表情给都快被冻僵了,她现在觉得脸红,面上也看不出来什么,于是,她把脸从男人的颈窝里抽出来,看了看四处的晶莹剔透,万千世界皆是银色的光芒,一眼望去就像真正的极地冰冻地带,无垠广袤。那些寒风暴雪也很真实,仿佛真的是从极地里特别搬运过来的。
温虞在心里想:这些东西不知道花了多少钱,现在我头上落得不是雪,是白花花的金钱。在许多老板姓还吃不上饭的当口,这些人用钱来制造根本握不住的雪,只供自己消遣玩乐。
世界太多不公平,她有心想管,却没势力插足。
*
两人走了一段路,没说什么话。
温虞想起来,从前两人约会,也是她一路喋喋不休地说话,他在一旁默默听着,偶尔回她两句,她那时候也会心有抱怨,想男朋友是不是不喜欢自己,或者又别的喜欢的人,为此还特地悄悄打探,结果何新禹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
她觉得是自己多虑,他性格寡淡而已,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于是越发喜爱他,直到六年前才知道,那不过是一场大笑话。
如今,两人的关系不似从前,她再不会与他唠叨笑语,他也没理由再来敷衍她,眼下的尴尬和沉默,早已经注定。
如此走了一段路后,他忽然停下。
温虞在他背后问:“怎么了?是不是走错路了?”
“好像是的。”何新禹背着她,在林子四处看了看,找不到路,又见太阳已经快没了,天都暗了下来,他这一路的精神头耗费得厉害,这会儿也有点吃不消,将温虞放下来说:“不行了,我们在这里将就一晚,明天再说。”
温虞点头,找到一棵光秃秃的树靠着。
何新禹问:“你还能走么?”
温虞强迫自己起来,说:“能走吧。”
他点头,“去拣点树枝吧,生个火。”
温虞照吩咐,两人分头找了点儿过来,勉强能堆成一个小丘。
“你有打火机或者火柴?”温虞翻了翻背包:“我这包只有点吃的。”
“没有。”何新禹回答。
温虞这才想起他除非场所需要,不然很少抽烟,便问道:“那你怎么生火?”想了想,她讶然了一会儿:“你会那种,用石头敲的?”说完又开始找身边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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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新禹笑着阻止:“那种摩擦石头的不会,但是我们有手电筒。”他迅速把手电筒拆开,“里面的反射镜可以让木柴烧起来,好在太阳还没下山,能照到点儿。”
起火之后,他才开始搭帐篷,因为没预料到会有这么糟糕的情况,他的帐篷也是带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