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赵媚把他二人的光景看在眼里,又见他们当着人不说话,肯定有什么私房话留着,速速地上床不管。莺儿在床上也这么猜着。
燕台忽地惊觉了,问:“有事吗?”莫悲笑了笑,道“也没什么,你睡着了没有?”燕台老老实实地道:“才没有呢。”说着只觉得别的女孩个个在床上竖着耳朵听,还忍着那些吃吃的笑,忙忙地把脸飞红了。莫悲见了却道:“那你再睡一会子,我过后再来。”又没忘了对别的女孩道:“对不起了,搅了你们睡觉。”因为都在床上,也没人答他的话,能躲就躲过去了。莫悲又看燕台一眼道:“那我走了,你睡下吧,看冻着。”就走了。当着众人,燕台也不好说你别走什么的,只得罢了,心里却是不肯让他走的。
重躺下来,燕台深悔自己没有早早下床,把他在一边晾着,害得他走了,不知他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呢。正自怨自艾着,却听那丛林道:“燕台,看冻着。”说得别人都笑了,燕台也笑,道:“理你呢。”笑着笑着,被子里生出一种温柔美妙的感觉,包住燕台裹住燕台。燕台闭上眼睛,直把自己揉了进去,消化。
凤凰自那日被肖散不理后,一直觉得没面子,心里灰灰的,又想自己大约是二一六里头一个被这大学里的男孩亲吻的,难免的有点飘忽。她到底比她们抢手些,女人长着就是等男人来碰的。肖散的为人先不管,他终是一个男人,他的强吻就是一个男人对她的碰。想是这么想,毕竟她又被他毫不在意地丢在一边了,心里那份失落和怨恨自是不必提的,整个人被种种情绪啃得疼。忍不住了,才想起给男朋友张橄去了一信,大致是说遇上一个男孩怎样爱她,她为了张橄把他拒绝了,他呢,很痛苦,弄得她也不好受。又没忘了写那男孩长得如何如何的帅,才华人品没的说,写到最后,自己也不知是真是假了。那张橄向来是个醋意深浓的人,小心眼子,脾气又坏,接了信非但不感动,反来信骂她水性杨花。又说自己是从不看别的女孩一眼的,你不先惹人家,人家怎么会找你?你若这么着,我也追个女孩你看看,等等,竟都是些伤感情的话。凤凰看了大哭,了无生趣地把信撕了。
这日,肖散又来勾凤凰。先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孩来找凤凰,喊凤凰出去。凤凰是不怕什么生人的,跟了他到一个小树林里。那男孩忽指指前面,也不管凤凰有没有看清就丢下她走了。凤凰朝前走了两步,只见那肖散正坐在一张石椅的背上,在渐渐黑将下来的天空底下,抱了膀子看着她笑。凤凰只觉得周身的血液一下子往头上脸上轰来,说不清是兴奋还是委屈,人站在那儿不动了,眼泪一股一股地往外流。肖散见状,跳下椅子,朝着凤凰走,靠近了,也不说话,只把那双臂拿来圈凤凰。凤凰也不挣扎,人软软的了,由着他拥住自己走路。书包 网 bao8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声声慢》第一部(19)
进了一个屋子,是中文系的电视房,里面有一张床铺,被褥枕头齐全,是肖散住的。凤凰看看,问:“你真是我们系的吗?”肖散靠门倚着,目光灼灼,笑道:“你不认识我?亏了!”说话间,一个小动作,反手身后,把锁上的保险扣死了。凤凰抚着一张桌面道:“你又来找我做什么!”肖散道:“好,我就告诉你。本人名肖散,中文系的,三年级,真是你师兄。自命风流才子,实则狼心狗肺。父母均为数学系教授。够不够?”说着逼近了,看着凤凰的眼睛:“好不好?”凤凰让道:“什么?”肖散不语,伸出一指,点在凤凰的眉端,又沿着鼻子,一路滑下来,经过嘴、下巴再到脖子,细细地玩着。凤凰轻轻一缩,笑道:“别……”肖散另一只手去托她的腰,笑问:“别什么?”那根手指在她锁骨上揉,又要往下去。凤凰不肯了,求道:“我们只说说话。”肖散笑道:“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独处一室,只是说说话,这两个就该死。”罢了,一手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来掐她的脖子,不给她喘气,要把她连根拔起似的。凤凰一下倒在那张床上,大风刮断了一棵树。
凤凰被肖散压在身下,呻yi着捶他。肖散笑哄她别怕别怕。两人弄翻了被子,在被堆里滚爬,凤凰喘着:“不要不要……”肖散不理,把她在怀里盘弄,吻她抚她揉她,捏面人似的。一只手慢慢摸到凤凰毛衣的下端,衣服一掀,伸进去了,正碰着凤凰的乳。凤凰一声惊叫,在床上踢他。肖散扳正她,兜头兜脸去褪她的衣服,直褪到她的肩,露出的是整个胸怀。肖散看着她的乳,那样小,一只麻雀立在山崖上一般,乳投便是麻雀的喙。肖散一口含住了它。凤凰身子又一缩,不动了,只剩下零零碎碎的颤栗,窸窸窣窣地响,风中落叶似的,又有嘤嘤泣声浮了上来,是一支美妙的曲子,叫安魂。
7
燕台人分成两半似的,一半上课,一半在宿舍里等莫悲。他却不来。燕台一天比一天消瘦,抱了书跟莺儿去自修,时光难熬。
莺儿叽咕道:“莫悲鬼得很呢。”燕台不作声,没听见似的。莺儿又道:“他对你好一下,又冷一下,弄得你害相思。”燕台道:“你才害相思呢。”莺儿笑了:“我害相思,也不关他事,放着个你在这儿,谁敢?”燕台冷笑一声,道:“我害相思也不关他事。”莺儿打趣道:“好,那就是方少时了。”燕台气道:“你烂舌头的。”莺儿又逗她说笑一阵,才罢。
这天吃了午饭,燕台不想睡,坐在莺儿床上说悄悄话,忽听有人哭,偏头一看,是凤凰床上的声音。因为都恨她偷东西,就全装着没听见,也没人去过问。莺儿撇撇嘴,压着声音道:“又哭丧了,倒像是她被我们欺负了似的,外人哪里知道,是她搅得我们家宅不宁。”燕台止道:“不是为我们呢,有个三年级的男生跟我聊天,说他们班一个叫肖散的搞上凤凰了,是他用的一个搞字。”莺儿一下子很兴奋的样子,啧嘴咋舌的,道:“不得了,胆儿真大。怪不得她有次一夜没回呢。”燕台不作声,听听凤凰还在哭,蚊子似的,钉着人咬。莺儿又道:“她不说也罢了,我们会以为她是看夜市电影呢,也是她自己,说那夜里被人占便宜了,就算是接吻吧,被人吻了,在电影院里好吻吗?”燕台羞得直捣莺儿,笑道:“也不一定。”莺儿道:“鬼!给人吻了,也拿出来说,怎么想的?”燕台道:“也真是,狗肚子里摆不住四两油。”又开莺儿玩笑道:“你肯定也被人吻过了,只是不拿出来说。”没等说完,莺儿早来揪燕台的鼻子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