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都是什么话呢?’
光悦又急急问着,这一回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所听到的话,大概都是随便说的。’
‘呵呵……看来那些话都传到都城来了。’
‘那些话……?’
‘对!伊达先生把南蛮女子强推给大久保先生的事。’
‘什么?伊达先生把南蛮女子……’
‘好像已经被断然的拒绝了。呵呵……南蛮女子相当好色,伊达先生也说过,索提罗所献上的女人,很难驾驭。可是,哥哥会对这种话感兴趣,实在很稀奇。如果你想要南蛮女子,我于幸可以帮你介绍。’
于幸以认真的表情戏弄着光悦。
光悦真想打于幸一巴掌。可是,仔细想想,终因谨慎而没有出手。好歹于幸现在是大久保长安的侧室。
‘呵呵……’于幸又笑了起来。
她好久没有到都城来,可能觉得很快活吧!
‘日本国的诸侯中,收南蛮女为侧室的,只有伊达先生而已。因此,最近大家都把太过好色的人称为“伊达者”。’
‘你所听到的是这些话吗?’
‘这种稀奇的话,在别的地方是听不到的。不受宠爱的那名女子,据说立即生病了。因此在三更半夜派仆人赶去浅草的医院,叫南蛮医生来,南蛮女子的病,用日本的药是医不好的啊!’
‘大久保先生这么说的吗?’
‘能不说吗?殿下是不对我隐瞒什么的。据说,伊达先生因为应付不了,所以问长安先生要不要。’
光悦呆呆地瞪视虚空。
这若无其事的话当中,也令人有索提罗与政宗接近的感觉。
可是,连太合都要怕他三分的伊达政宗,为什么要从索提罗那里接受女子呢……?
‘世间谣传是伊达先生主动要求女子的,对对!伊达先生向那个女子要面包,不,他为了要面包,就收下女子……也有人这么传说啊!’
‘什么?什么是面包?’
‘不是人名,是食粮……战争时所需要的兵粮。’
‘这么说,他为了要面包,所以收下了那个女子吗?’
‘那些女子知道制作面包的方法吧!总之,我的殿下笑着说伊达先生是欲望高涨的面包。’
光悦很担心这种欲望。
角仓与市也好、茶屋四郎次郎也好,都是因年轻而欲望高涨的。就某些意义而言,这是进步的根基,可是如果对方有什么企图,就有可能掉入陷阱。
(索提罗似乎是个骗子……)
可是,如果对方是个难以对付的人,也不太可能任意改变想法的。
‘于幸,事情是这样的。’
‘是!什么事呢?哥哥。’
‘我有一件事要秘密拜托你。’
‘哇!真稀奇,我本来以为哥哥是个不理睬我的金佛先生哩!’
光悦悄悄蹙眉,然后认真地说:
‘你可不可以接受祖师爷的命令当间谍呢?’
‘唔!日莲先生也派间谍吗?’
‘嗯!这是为了日本国啊……不是别的事,而是要你如果听到在大久保身边出入的人当中,有人提到有关江户和大阪不和的事,一定来通知我。可以吗?’
一时之间,于幸的眼睛露出紧张的表情,看着光悦。
一定是因为光悦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对她说过这种话。
‘哥哥,请再说一次看看,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人,怕我听错了什么就不好了。’
‘好,我说!’
光悦的表情变得很僵硬,悄悄环顾四周。
‘我说要你替我注意一下在大久保先生面前出入的人。’
‘这么做,哥哥有什么好处……?’
‘于幸,这不是我个人得失的问题,我想使日本国免于战乱的忧患,以宣扬祖师爷的正义。’
‘这么说,这与安邦立国有关啦?’
‘对!安邦立国、安邦立国。就是这个意思……因为,我突然觉得有一股奇怪的战云兴起,因而担心着。’
于幸注视着光悦、耸耸肩:
‘战争……是讨厌的事!’
‘明白吗?你好好牢记在心。现在日本国如果要发生战争,一定是由于三大对立的原因。战魔一定是由此潜进来的。’
‘其一是?’
‘不用说,当然是江户和大阪的不和。不过,这不是说大御所或将军与秀赖不和。可是,大阪城内有很多人以秀赖为天下之主,对现在的情形相当不满。江户那边也一样,自从旗本的八万骑当中,十之八九被调换国度去关东以来,就深深的对丰臣家起反感了。’
‘哥哥,这个我也知道。那么,第二个呢?第二个是什么?’
‘第二个是南蛮人和红毛人的对立。’
‘呵呵……红毛人在日本国的,只有三浦按针一人,认为这样就会兴起战事,未免太……’
‘不是的。’
光悦降低声音打断她。
‘你不知道,南蛮人和红毛人因天主教的教义而对立。对了,如果把南蛮人比做比睿山的天台宗的话,红毛人就是本愿寺的一向宗……此后,如果这两者的船,陆陆续续进来日本国的话,一定会成为争端之芽……’
‘呵呵……好了,这是哥哥过度担心,不过,就当做有可能好了。那么,第三呢?’
‘第三是……’
光悦说着,再度叮咛着:
‘明白吗?这些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这是祖师爷透过经文悄悄暗示我的……第三是德川家内部的对立……将军和他弟弟之间……你可能又会说没这回事了。对了,这些现在都还没有萌芽,可是,这些芽已经在地下酝酿了。’
10
于幸这一回没有笑,她也逐渐压低声音问道:
‘将军的弟弟……唔,是指松平忠辉先生吗?’
‘对!’
光悦点了点头。
‘其实,今天有人说,忠辉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