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
井伊直孝似乎也动了气,显现出和平日沉默的他,完全不同的态度。
怎么样,就这样办吗?
安藤重信笑了笑,说出谜一般的话:
‘大御所是百年、千年以来所少有的人物,据他来看,秀赖的谋叛并不成问题。但大御所亡故之后,如果再这样几次的反叛,恐怕不是凡人所能应付的了。’
‘那么,你认为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我没有资格表示意见,但是,这确实是个必须重视的问题。’
三人再度彼此相望着,保持沉默,陷入沉思之中。
速水甲斐折返米仓之时,女士们正和淀君在那儿念着佛号。
待在这里的人的名字全部被报了出去,所表达的意思即是,只要秀赖和淀君获得救助,其他的人必须死……这些念佛多半是在表达这种无奈吧!
‘好了、好了,别再念佛或哭泣了。’
回来之后,身为天主教徒的速水甲斐,憎恶地对大家说道。
此时奥原信十郎不在场,只有半死不活的治长,被他的声音激得睁开了眼睛。
‘速水,情况怎么样?’
‘这……’
他颓然地坐在治长面前。
‘井伊直孝这家伙实在是无礼之至。’
‘这么说……情况不乐观啰?’
‘那家伙想让将军u子,乘马穿越各国诸侯的军队之中。’
‘什么,让将军暴露……’
‘不错……他们连交通工具都没有准备,你想该怎么办呢?’
突然被这么一问,治长当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念佛声停止,米仓内洋溢着一片奇异的静谧,大家必定都全神贯注地倾听着。
‘修理先生。’
甲斐不悦地说道:
‘我们中计了,从这次的谈判就可以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
‘大御所那只老狐狸,打从开始,就不打算帮助将军。’
‘什么,大御所他……’
‘不错,修理先生,你是个好人,如果他们真想帮助,井伊、安藤和阿部怎么会如此无礼呢?安藤这家伙还说,要让将军绑上绳索,搭乘推车。’
‘甲斐,你到这儿来!’
屏风后面传来淀君尖锐的呼唤声。
‘有劳您倾听了。’
‘修理,你也来,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将军大概也听到了吧!你过来,把当时的情形再详细地说一遍。’
如果速水甲斐能控制住本身的愤怒,或许会掩饰刚才那番话。但是此刻的他,难以压抑心里的不满,因此,反而火上加油。
‘好吧,那么我就说出来好了。我到那儿之后,表明自己是将军使者的身份,但是他们却不理会,不断地愚弄我……’
‘你先是怎么说的?’
‘是的。当我说将军正午从这里出发,由樱御门起轿的时候……井伊竟然无礼地嘲笑说,是不是要驾云前往。我说要乘轿前往,请他们准备轿子。’
‘他们是怎么回答的?’
淀君的态度十分冷静,她的双眸木然地凝视着,尽量以冷静的声音询问
‘他们冷默地表示没有轿子……不,他们还嘲笑说这里是战场呢……’
甲斐在愤怒之下,将言辞严重地扭曲了而不自知。
‘他们还说,如果一定要乘轿,可以找来运死人的手推车或是路旁的拖车,把将军的手绑在后面……’
‘将军也在听,够了!’
淀君努力克制着颤抖的身体。
‘原来是这样的……难道井伊不是奉了大御所的命令,前来迎接将军的?’
‘恐怕他们是来防止将军和淀夫人逃跑的……’
‘修理!’
‘在……’
‘阿千为了将军和我……’
‘不,不会有这种事的。或许千姬不知道,但是在她身边的阿樱(刑部卿之局),当知道此项任务。’
‘那么……井伊为何会如此无礼呢?’
‘我想井伊直孝多半是受了将军家的指示吧!’
‘这么说,秀忠是不愿意帮助将军和我啰?’
‘是的……虽然我不了解其内心,但他多半不像大御所那样关心吧!’
‘哦,会是这样的吗?……’
她将手上的念珠按在额头上,喃喃地说着。
‘不!’
速水甲斐说道:
‘这一切必定是那心狠手辣的大御所计划的。’
‘甲斐,你冷静一点。’
‘不,我还要再次回去传达将军的意思,究竟是乘轿还是乘马。’
速水甲斐转向秀赖提出询问的口气。
‘将军,你是否能忍受骑在马上,被人带入营中?’
‘甲斐,等一下!’
淀君插嘴道:‘这是件大事……“天下人”的后嗣,以俘虏的身份被带入敌阵之中游行……不,不管是游行还是什么,这种事无法立刻回答,还是先让将军仔细地想一想吧!’
听他这么一说,甲斐才冷静过来。
(不错!毕竟这是骑马或是自尽的抉择呀……)
‘甲斐……’
‘在。’
‘我想大家的竹筒里或许还有剩余的水,你去准备离别的杯子吧!’
‘离别的杯子……’
‘不错,大家必须帮助将军,我打算留在这儿。不,不管是留下或是前往,总之,这是我们今生道别的时刻了……’
女眷们同声哭了起来。
秀赖还没有表示什么,他必定是在考虑逐渐逼近的生死问题吧!
速水甲斐将仆人们竹筒中仅存的水集合起来。
速水甲斐将收集来的水,倒入腰间的葫芦里,态度也逐渐恢复了冷静。
这已不是顾及面子或讲究言辞的时刻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