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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说 劫世归眠:迟日咽灯花结(1/2)

作者:月芷然

    母亲大人膝前,敬禀者

    娘亲慈鉴,捧跪养恩,遥忆德音,此承蓬心。

    自年前一别儿执愿前往翁峰,为踏仙修行,离母万里着娘亲担忧甚为不该,儿伏乞求罪万望娘亲以身为重。

    再回禀娘亲翁峰之事已然定局,儿侥幸入门,拜于翁峰天门之下,儿身为内门弟子必当谨言慎行准为表率,不负母恩教导不负师恩传道。

    又及娘亲前信所提忧心儿翁峰生活,还请娘亲切莫挂怀,师门兄弟待儿尚好,儿也必竭尽全力踏上仙路成就不世功德。另有师长赐儿正名,玄罂,取儿狐身白尾墨痕之意。

    附叔父所嘱阿初之事,阿初自有主意,亦多谢叔父挂念,久未见闻,唯愿叔父康适。

    书短意长,临颖不尽,谨此奉闻,敬颂钧安。

    儿阿初叩上

    启年七月初十灯下惶惶

    弄蝶…这如梦似幻的诸般真实,真实的让我都想不起原来的真实究竟是何了。

    青丘白狐,老夫亦劝诫一声,如梦似幻终究只是虚假,弄蝶无踪,你如此执着只会痛苦一生。

    你不过是在骗人骗己!师傅好心为你卜算,仅是算出你与那幺蛾子无缘你就能背德忘恩的杀害于他!早如此师傅就不该救你,让你死在如梦似幻里于谁都好!

    我是贱人,不过彼此。我手段下作,你也不过是个被天诅咒的孤家寡人!我演给你看,你演给自己看,弄蝶成劫,你一生都求不得!

    我亦求不得。

    杯酒入愁肠,醉眼亦惶惶。阿初在翁峰修行,回来的日子愈发的少了,无聊的日子愈发的多了,而她的修为已没了晋升的可能,从她决定用寿命救活阿初开始她的修为便定格了,与寿元无碍,只是宿命,师傅曾言她一生劫数不断,除了狐说还有很多,不论是哪一个若是不能平安度过,她的修为即会就此止步。

    她败在狐说身上无数次,算的话阿初许是最大的一个,若阿初出生前便死了这一劫或许就过去了。只是过不去罢了。

    于弄蝶,狐说求不得,于狐说,又有多少人求不得呢。天权之中一个女登一个玉叶,苦恋于他不也照样被他无视,这世间的爱恨情仇,辨不清解不明,这中间的苦涩也只有自己才能明白。

    自阿初前往翁峰求仙到如今已是千年有余,公芾城中的那两间相邻小院也早已住进了别人,竹华下落不明。

    无趣的紧了便只能拉着桀喝两杯,那剑灵的修为愈加高深,想必在不久的将来即便是强如狐说也不再是他的对手了。

    桀唠叨的功力也见涨不少,啰啰嗦嗦废话不少,听得她昏昏欲睡的,“喂1桀拍了拍趴在了桌子上有些迷糊的辛姣,他的话还没讲完呢。

    “烦死了…”辛姣嘟囔着,勉强起身走到了床边,差点摔在地上。

    桀无语的翻着白眼,要是阿初看见这醉鬼一样的娘亲,还不捧着厚书讲礼讲到天荒地老去。想着,不由得笑了起来,桀抚额叹气,来到了床前,辛姣仰面躺着,双颊酡红面若桃花,说来的话辛姣修为有成之时也只有十多岁吧,即便是这么多年容貌也不曾有过变化,天底下貌美的人何止万千,她却是又不同。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也难怪狐说会不喜她。

    她也自有她的可爱之处。

    “妖说…”辛姣突然喃喃着开口,桀愣住,望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有一丝不真实的错觉,一股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面上,阵阵酒香萦绕,似乎是在说梦话,还是醉话。

    即使是在梦里,也只有狐说一个人。

    桀猛地直起身子来,脚步一浮,坐在了地上,从刚才几近失控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着了魔似的做出那种举动。

    床上的人影翻动,侧身而躺,姣好的面容隐藏在了灯花照不到的黑影之中,辛姣突然睁开眼来,久久的,眼神莫名,难以入眠。

    “我总是觉得应该在她身边报恩,又觉得不该在她身边招她讨厌。她总是不将别的东西放在心上,将一切都看得很淡,我就会莫名的很生气,不断地找她麻烦,她就会更加的厌恶我。”桀俊朗的容颜有些苍白,眉峰拧起,望着面前坐着的竹华,有些不解,“我回来,是不是错了?”

    竹华抱着襁褓里酣睡的小阿初,看了一眼还未醒来的辛姣,淡淡的笑,“若你不回来,他们岂不是已然死了。即便是错了,你也是救了他们。不论是之前你想让阿初死去,还是如今搭救他们母子,都是做了你想做的事。”竹华看着一脸惆怅迷茫的剑灵,温和的低笑,“我知道,对于这一切你还想不明白。但总有一日,你会明白你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那一日,会很迟吗?”

    “或许早或许迟,要看你这个,没有人心的剑灵什么时候看到自己有了人心。”

    “剑灵都是没有心的。”

    “天地间从没有什么人得到过狐说,姣姣却是不同。天地间也从没有什么剑灵得到过人心,你却是不同。”竹华缓缓地说着,“你们两个都是不同于寻常的存在,而对你来说,这万千人里面,姣姣也是不同的。”

    他为什么,要留在她身边呢?为了报恩。可是她的恩情已经报完了,她救了他一命,他还了她一命。互不相欠。

    他也的确不明白那一日竹华所说的那些话,似乎她是知道为什么的,却没有告诉他。

    回想这些年,他做了很多事情,都是他想要去做的事,没有谁强迫过他,学医教书什么的都是他自己前往各国费尽心力学会的。他没有想过为什么,或许是觉得应该这么做,应该教导阿初成才,应该救治病重的阿初,应该认他为主,应该容忍他的存活,为了辛姣……

    为了辛姣……他一直都不曾发现,他做一切事的前提都是为了辛姣。

    对你来说,这万千人里面,姣姣也是不同的。

    辛姣于他是不同的存在。他不是单纯的留在她身边,而是想要留在她身边,他是这样想的也便这样做了。

    那么辛姣对他来说,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他突然又记起来某一日,他问辛姣【那你能代我一死吗?】,那个时候的他就开始变得奇怪了,他开始期盼着她会说一句能,就像万坤山的那个小妖精为了那个道士甘愿赴死。

    她说不能。

    她可以为了狐说而死,因为她最爱的便是狐说,她不可以为他而死,因为他什么都不是。

    他却可以。

    他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自然也可以为了她而死。因为她是不同的,因为他在乎她,因为他……喜欢她。

    原来他喜欢她来着。

    喜欢是什么,就像她对狐说那样么?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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