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再数落他几句,也无甚表示,低垂着眸子站在那儿默不作声。
她本没想过出现在他这一世的生命里,可看着他当时那紫涨的像个包子似的手腕,她是真没忍住。
葭箬叹了口气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十岁小孩,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说了声罢了,然后就转身进了内室。
她一直在想,她到底为何要救魔伽?若说全是为了心中的道义,她自己怕是也不会相信。可若说是为了自己,她真是死也不愿意承认。
得知这件事后,葭箬当真是气的不行,可却也没有再去找司宴算账的心思。那时悬崖上司宴同她说的话,总是压在她心间,挥之不去,带来烦忧。
悬崖中段有人接应,他只是在寻求假死然后借此换一个身份重回权力巅峰,报复她是顺带的。
她救他自是因为他是魔伽的第二世,当初司宴跳崖自尽,她醒来后遍寻了崖底,什么都没寻见后是心如死灰,在崖底浑浑噩噩地躺了一段时日,一心求死。后来是椒勾寻到了她,将她带回仙界养伤,然后告诉了她司宴诈死的事。
蓝色书封上一个灰扑扑的脚印,葭箬咬着牙想发脾气,可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想起这人之前油盐不进的样子,又泄了气。
粽苇闻言倾身拾起脚下踩的书,慢吞吞地走上了屋子的楼梯,然后又慢吞吞面无表情地将书递给了葭箬。
“蹲着的那只粽子!说你呢!让你从下面捡本书你都偷懒!把脚从我的书上挪开!”葭箬咬着牙真是恨不得给他一个巴掌,丝毫想不通底下这人没脸没皮的态度是哪里来的。她救了他,他丝毫没有感恩也就算了,还天天和她对着干,简直和前世那个混账一模一样。
仆从和徒弟,他自是会选有利的那个。可是对于女子来说,这两者好像都无甚分别。
从那破庙到这里已有月余,那晚那个女子说完那句话后也丝毫不问他的意见,直接将他带来了这里,说他要是不愿意当徒弟也罢,当个仆从在她这里混口饭吃也是可以的。
他理都未理她,继续放空自己发着呆,丝毫不顾那女子已经气冲冲的神情。
“呀!小粽子,你又偷懒!”庐屋里走出的女子面上带着不满,却显而易见的能瞧出这不满的不走心。
他蹲身踩在地上的书上,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干净庐屋,从回忆里挣脱出来。
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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