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信的人,而是太子段素顺府上的詹事!嘿嘿,其实,我早就知道太子殿下对代小姐仰慕已久,已经到了朝思暮想的境地,为了帮助太子殿下聊慰相思,我便将这幅画献了上去。嘿嘿,想不到事情的发展竟然出乎我的预料之外,段思聪那老色鬼看了这幅画。居然逼着自己的儿子娶了另外一个不喜欢的女子,他自己则是反倒要娶自己的儿媳妇!哈哈哈,你说说,这世上,竟然有这般可笑的事情,真是——真是——嘿嘿,鲁小姐,在下辞藻匮乏,实在找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这个人了,你知道意思就行!”
鲁又又心下有点震撼,想不到事情还有这样一个大波折。
鲁又又是丝毫也不怀疑宗祚这番话的真实性的,既然宗祚前面那些事情都已经承认,在这上面撒谎就没有必要了。甚至当宗祚说自己没有偷画的时候,鲁又又都完全相信了,因为献画是比偷画更加重的一桩罪,宗祚尚且承认了,自然没有理由隐瞒偷画的事情了。
可是,那画儿到底是谁偷的呢?
鲁又又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刚刚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鲁又又自己都吓了一跳。但随即,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念头似乎是对的,这让她心中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要知道,以鲁又又的心理素质,一般的事情,是很难令她产生情绪上的波动的,但这个可能性,却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哎,人说‘虎毒不食子’,想不到代连弄兔这个老头子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算计!”鲁又又忽然说道。
宗祚为之愕然:“你怎么知道——你。你在试探我!”
鲁又又摊了摊手,道:“是不是试探,很重要吗?重要的是,那幅画居然真的是代连弄兔交给你的!想当初,我刚刚和莲儿结识的时候,就觉得代连弄兔对莲儿的态度很是奇怪,想不到,想不到这件事情,居然真的是他干的!”
也许是今天受到的震撼太多了,代莲儿听见“代连弄兔”四个字的时候,居然并不激动,只是一个失神,握在手上抵住棋儿的那把匕首便“叮当”一声跌落到了地上。
而棋儿骤然得了自由,居然也不逃跑,或者对失神的代莲儿施以反制,而是过去拉着代莲儿的手臂,哭着唤道:“小姐!”
代莲儿木然地将棋儿的手拿开,轻轻地来到鲁又又的面前,忽然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抽泣起来。对于这时候的代莲儿来说,鲁又又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就算是代连弄兔——她一向最为敬畏的父亲,只要被鲁又又点到名字。必然也逃不过谋害自己的罪咎了。
况且,从道理上分析起来,父亲为了自己藩镇的利益,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将女子献给骠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可算是一种政治婚姻——尽管,代莲儿并不知道政治婚姻这个词汇。
宗祚不住地点头:“鲁小姐啊鲁小姐,在下真是越来越钦佩你,哦,不,景仰——景仰你。所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不过如此。和你说话,只要稍微不小心,什么都会被你套走,你真是太令我惊诧了。我现在想,你若是男儿身,我不会重用你,反而会一心一意杀掉你,你这样的人,若为男子,绝不会屈居人下。若是你有机会入得宫中,又愿意的话,就算是当大理的武则天,也不在话下!”
鲁又又对宗祚的马屁并不领情,只是淡淡地说道:“宗公子言重了,我当不起。其实,比起你们来,我并不聪明太多,我只是比你们更有人性一些,更加知道感情为何物而已。你应该知道,世上有些东西是能蒙住人的眼睛的,比如财帛,比如权势。当一个人的眼睛被这些东西蒙住之后,他就不再是一个人了,他的聪明才智就会大大下降,降到比正常人低得多的水平。然后,再以‘它’的眼睛看正常人,自然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了,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宗祚“嘿嘿”地发出一阵自嘲的笑声:“说的好,说的实在好!财帛,权势?鲁小姐你果然大义凛然,令人佩服!可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要争取财帛,争取权势?难道我宗祚便是天生的恶魔,一天没事干,就筹划着这些损人利已的事情?错了。鲁小姐,我告诉你,你错了,我宗祚虽然不是什么善人,但也绝不是天生的恶人,若是能平平安安地好好过下去,我绝对愿意就这么过下去。人生苦短,太多追求的人往往痛苦。这个道理你鲁小姐懂,我宗祚也一样懂的!”
鲁又又想不到处心积虑的宗祚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倒是生出了不少的兴趣来。看来,这宗祚也有必要重新审视一番了。每个人都不是天生的坏人,做坏事的人,对于受害者来说,是一个坏蛋,但对于另外的人来说,他很可能是一个好人。从宗祚的这番话来看,他好像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哦,宗公子若是不怕麻烦的话,我倒是愿意听听!”鲁又又说道。说完,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天际。
月亮,快要从山顶沉下去了!
宗祚有点激动地说道:“好,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到台面上来说吧,只希望鲁小姐还有——代小姐,你们有一点心理准备,我所说的,很可能会非常的震撼,震撼得让你失去活下去的兴趣!”
鲁又又冷笑一声:“这一点,就不必宗公子你担心了,我的心理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对我来说,人生还足够精彩,而且我相信以后会越来越精彩,所以我不会做什么傻事!至于莲儿,她比我更年轻,从前的日子也许不甚精彩,但我一定会让她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加精彩,即使她想不通,要做什么傻事,我也一定会将她拉住的。”
宗祚点点头,连声道好:“鲁小姐也许不相信,我其实希望你,还有代小姐,希望你们能过得更好。我和代小姐无冤无仇,若是能不利用她来谋取我所想要的利益,我绝不为之。有些事情,我只能说是冤孽!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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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震撼内情
宗祚又顿了顿,才说道:“鲁小姐说的不错。那画儿确实是代连弄兔交给我的。他那天亲自去了一趟‘芷林苑’,用迷|药迷晕了正在看画的慢奴,然后将画弄走。那天他出来讲花交给我的时候,我还在奇怪,他身边为何连一个护卫都,没有。要知道,他是求睑的渠帅,不论到了哪里,身边总该有个侍卫的,不然的话,刺杀一方渠帅也太容易了。直到方才听鲁小姐言及,我才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渠帅府中是有密道通往外面的,怪不得他能一个人出门来。”
鲁又又自言自语地说道:“怪不得那天,我和莲儿回去的时候,听人说老爷亲自去了一趟‘芷林苑’请我一起吃饭。我当时听见此言的时候,还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如今想来,就豁然开朗了。代连弄兔身为渠帅,他身边服侍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要亲自去‘芷林苑’请我呢?我有不是一个什么重要的客人。只是他女儿的一个客人而已,若要请,他完全可以着人相邀的!”
宗祚叹道:“鲁小姐明心见性,聪明无比,真是令人佩服。不过,你绝对想不到他为什么要将代小姐出卖给段思聪为大进武!”
鲁又又再一次听见了宗祚直接以“段思聪”三个字来称呼当今骠信,没有一点尊敬的意思,心中顿时了然,看起来这宗祚早有谋反之心了,而他们和求睑的关系如此密切,说不定求睑也参与其中了。
鲁又又说道:“我明白了,你延众镇早有谋反之心,而那代连弄兔恐怕也是早有此心,你们是一拍即合啊。代连弄兔这样苦心孤诣地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里去,恐怕是想通过她的女儿来谋害段思聪吧!莲儿自己是没有问题的,代连弄兔不敢在她的身上做手脚,但莲儿陪嫁的人就不一样了,恐怕其中有那么一两个是早被代连弄兔和你们做过手脚的,用来刺杀段思聪的吧?比如说,这位姿容出色的棋儿。凭借着她的美貌,还有莲儿对她的宠爱程度,她接近段思聪的机会是很多的。只要她身上藏有毒物,凭借一击之力刺杀段思聪也并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宗祚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道:“鲁小姐真是聪明绝顶,令人好生佩服,我真不知道在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是你猜不到的。”
鲁又又干脆地说道:“自然有,我猜不到为什么代连弄兔刺杀段思聪为什么一定要用他自己的亲生女儿为诱饵。据他所说,当年他夫人死后,便将这个女儿交给了他,他对这个女儿是十分用心的。若是为了让女儿享受万人膜拜,让自己获得趁机扩大势力的机会,他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但事实上,他只是想要刺杀段思聪而已,为何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搭上呢。
我觉得,这世上美女众多,若是一定要用美人计的话,他大可以在天下细细搜罗美女再献给段思聪。”
宗祚显得十分的兴奋:“想不到这世上还有鲁小姐不知道的事情,真是令在下万分遗憾,又万分庆幸哪!”
鲁又又不动声色地说道:“哦!”
宗祚笑道:“我所遗憾者,人力有时而尽,即使以鲁小姐这样聪明绝顶的人物,也不免有些事情会不知道,我这样愚笨之人就更是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总是难以得到解答。我所庆幸者,即使鲁小姐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那我的敌人就更加有不知道的事情,我所要做的事情,其实还是很有希望成功的。”
鲁又又冷哂了一声,道:“宗公子何不尽快进入正题呢?我倒是想要听听关于我那个疑惑的问题了!”
宗祚顿了顿,又瞥了代莲儿一眼。此时,代莲儿正趴在鲁又又的肩膀上,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但他这一眼却仍是给了代莲儿足够的同情!
“原因很简单,代小姐其实根本不姓代,她事实上姓段,她就是段思聪的亲生女儿!”
“啊!”这一回,不但埋首于鲁又又肩膀上的代莲儿霍然回过头来,就连鲁又又也是大吃一惊。想当初,代连弄兔还在鲁又又面前表演过他的父爱的,他曾经亲口向代连弄兔诉说过自己对女儿的宠溺,只是自己作为一个单身父亲,不知道如何去疼爱女儿而已。可事实是……
“那你的意思是,代连弄兔想办法取得了皇家的公主,然后将她养大,后又将莲儿这位事实上的公主想办法交给太子,让他们行**之事?这样,对他自己有好处吗?对你们的谋反大计有作用吗?”
宗祚摇了摇头。其实,在鲁又又面前,他一直都是点头,所以每次摇头的时候,他总是特别的来劲,他喜欢那种否定鲁又又的感觉。
“其实,代渠帅并没有想任何办法,就得到了这个皇家的公主。他将代小姐。哦,不,公主殿下献给段素顺,其实还对于我们的谋反大计还真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不过,他却不得不这样做,而且,即使是我站在他的位置上,也不得不这样做。”
说到这里,宗祚的眼神变得炙热、锐利起来,好像前面正潜伏着什么敌人,而他要努力将之消灭一般。
“从段思聪抢他儿子的媳妇上,你们也可以看出此人的贪花好色了,但事实上,若只是贪花好色而已,也算不得什么,我们各大部族,一年只消向宫内献上一名美女,他就看不过来。关键是,这个人对于权势的喜好,比对女色的爱好,更要强烈得多。这些年以来,他一直在用很多的办法消弱我们这些部族的实力。若是这些办法合情合理,也就罢了。偏偏这些办法纯粹就是为了对付我们而设立的,我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一点,当年他为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表现出来了。他经常会向外藩索要一些难以得到的东西,外藩若是不给,他就会以此为借口进行征讨。我们这些年以来,一直是忍气吞声,苟延残喘。可是,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的,他这样一点也不给我们活路,我们为了自己性命的安全。为了家人,也不得不站起来反抗。
至于代渠帅。想当年,他对段家简直是忠心耿耿,毫无异心,、但他也被这样的欺辱弄得大为光火,但他还绝没有生出谋反之心。
真正让他生出异心的,是那一次的事情。
当时,代渠帅家中还有一个妹妹。他这位妹妹的样貌——怎么说呢,比起如今的代小姐来,只有更美,不会更差。只是,那位老代小姐一直养在深闺之中,无人识得。又一次,当时作为太子的段思聪有事路过求睑,便在代渠帅的府上留宿。当夜,他喝得醉醺醺的,四处乱走,便在花园之中遇见了那位代小姐……”
鲁又又的脸色阴了下去,代莲儿再次伏到鲁又又的胸前轻轻地抽泣了起来。话说到这里,接下去是怎样的发展,她们都已经是知道个**不离十了。
果然,就听宗祚说道:“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落到了段思聪这样一个中山狼的口中,自然是难逃厄运。况且,因为代小姐衣着极为朴素,不尚虚华,段思聪一直以为代小姐只是代渠帅家中的一个小丫鬟而已。他便在那花园之中对代小姐做下了禽兽之事。
时候,代小姐越想越是羞懑。她此时早已有了一个相知相恋的可人。这个男子虽然家中并没有多少资财,却是当时求睑乃至整个大理国公认的大才子。而且,这个男子不但长相极为俊美,聪明无匹,而且极为守礼,他虽然和代小姐相交已久,却始终守礼得很,甚至有点不解风情。听说此人乃是北方中原流落到我大理国的一位大才子,所以此人才会带有这样鲜明的中原人思想、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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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小姐也是受了她那位可人的影响,觉得自己此时已经是一个失贞的女子,再也配不上那个独一无二的男子了。便起了轻生之念,当夜便跳了河。好在代渠帅当时也在为太子的敲诈勒索而忧心不已,并没有睡过去,有人发现代小姐落水,然后再把她救出来送到渠帅府,居然有人应门。
两位想想,若你们是代渠帅,甫得到这个消息,会怎样想,怎样做!
代渠帅当时虽然恚懑异常,就连直接去杀了那禽兽的心思都有了,但考虑到全家人的安全,他还是决定忍气吞声。为了防止那禽兽再来索取自己的妹妹,他便派人到河边做了一些痕迹,变成了代小姐跳入河中,再也没有起来的样子。
第二天,那禽兽果然向代渠帅索取代小姐,当得知她已经香消玉殒之后,他还无耻地说了一些可惜的话。
此事发生后不久,那禽兽便登上了大宝,自从那时候开始,他虽然对其他的小部族依然苛责,对求睑倒是宽松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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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谁是谁非
现场的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鲁又又只是满怀同情地望着代莲儿。她自己虽然是穿越了,但当初在家中的时候,父母对她都还算不错,今生无法见面,固然是一个绝顶的遗憾,但这比代莲儿还是要好得多。她的父亲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恶汉,而她的母亲,也许她根本没有见过她的母亲。况且,她的母亲因为她而失去了一桩原本很可能会十分美满的婚姻,失去了终身幸福,现在即使活着,也不会疼爱代莲儿这个她并不欢迎的孩子吧!
代莲儿还在“呜呜”地抽泣,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这种声音。
终于,代莲儿渐渐地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一双本令人心醉的眼睛此时却充满了哀婉,变得令人心碎。
“不,不会的……”代莲儿的声音依然那么动听,但那音调却无比凄凉,充满了不甘和悲凉:“照你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