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流年里的你-第6部分(1/2)
作者:邪剑无痕
“乖,先去收拾东西,什么也不要问,我现在去办退房手续,快一点。”
陆以恒将她推进去,关上门,快速向柜台走去。
聂之言真的镇定了下来,她迅速换上衣服,收拾好自己的为数不多的东西,刚刚收拾完毕陆以恒就回来了。
“收拾好了?”他问。
她抬头望着他,点点头。
迟到
“收拾好了?”他问。
她抬头望着他,点点头。
陆以恒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她任他牵着,什么话都没有问,他走得非常快,聂之言几乎都要放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他却没有一点慢下来的意思,她一直都不吭声,跟着他的脚步默默地走。
上了出租车,陆以恒开始打电话。
“奇云,最快的航班是几点钟?”
那边给他的答案是凌晨四点,“我已经帮你临时定了两张票,我在机场等你们。”
陆以恒说了声谢谢,挂掉电话,又按下了另一串数字。
那边的电话却一直占线,他连着打了好几次才打通,电话接通过后陆以恒直接就问:“程东,现在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的程东已是满头大汗,对着电话着急地说:“还在急救,你们呢?现在在哪里?”
“四点钟的飞机,现在还在北京。”挂了电话,他似乎黑累的样子,握着聂之言的手,转头问她:“困吗?要不要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她只是看着他,然后反手把他握得紧了些,僵硬地摇头。
她的手冷得彻骨,他捧在手心哈了哈气,末了甚至还微微扯了扯唇角,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笑,低声安慰她:“言言,没什么事,放心。”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到了机场,已经是凌晨三点四十分,陆以恒从奇云手中接过机票,甚至来不及跟他多说几句话,就拉着聂之言就快速地走向安检处。
一下飞机,陆以恒打开手机,里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高中的同学打过来的,聂之言的手机同样有很多未接来电,是同一批人。
聂之言想回电话,陆以恒却按下她的手,不容回绝地说:“我来回。”
她点点头。
陆以恒拉着她一边走一边回电话,电话是打给杜航的,程东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接通过后,陆以恒什么都还来不及问,就听到杜航说:“以恒,不用赶时间了,已经迟了。”
然后,陆以恒就突然停了下来,不走了。
他看着聂之言,她也看着他,他们站在旅客来来往往的通道上,就像被定格了一样,四周都是嘈杂的说话的声音,提醒旅客登机的声音,还有行人匆匆而过的脚步声,混搅在一起,杂乱不堪。
太吵了,真的太吵了。
有一个旅客拖着行李箱不小心撞了聂之言一下,聂之言微微偏头看过去,那一眼,就像冰渣子一样冷。
旅客被她的眼神吓到,慌忙说了一声抱歉,拖着行李箱极快地走远了。
然后,聂之言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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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咳嗽来势汹汹,根本毫无预兆,趴在栏杆边上不停地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陆以恒倏然把她拉过来,紧紧地压在自己的怀里,很紧很紧地抱住。
她依然咳嗽着,只是咳嗽声渐渐变小了,变成了哭泣的声音。
过往的行人都向他们投去奇怪的一瞥,暗自猜测着可能是这对情侣舍不得分开什么的,机场,多是离别伤感的地方。
不敢脆弱
过往的行人都向他们投去奇怪的一瞥,暗自猜测着可能是这对情侣舍不得分开什么的,机场,多是离别伤感的地方。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头发上,一片静默。
她的眼泪缓缓地流进他的衬衫里,很快就打湿了一大片,那些灼热的,咸涩的泪水,就像流进了他的心里一样,酸涩得难受着。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以为她不知道,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她就装作不知道。
可是,刚刚那通电话,让她再也装不下去了。
聂之言的生命中有五位长辈的分量最重,她的父亲,她的小姨,他的父母,他们高中时的班主任。
她的父亲七年前车祸去世,而就在一个小时前……
今天的天气格外地冷,整个市都被笼罩在晦涩的天空之下。
黑巴肃穆的灵堂内,两排衣着黑衣的那女安静地站着,聂之言笔直地跪在正中央,一双绯红色的眼睛看着挂在正前方墙壁上的遗像。
那是一位笑容十分祥蔼的老人,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深刻的划痕。
他是她的老师,从初中到高中,整整六年,影响了聂之言的大半生命,可以说是她的半个父亲。
聂之言俯下身去,僵硬地向遗像磕头,然后起身,站入队伍的一列,低下头,从始至终,她没有说一个字。
只是一张小脸,煞白得毫无血色。
一位老妇人蹒跚地走到她的面前,她缓缓抬起头,一时间心如刀刻,动了动嘴唇,只说了两个字。
“……师母”
老妇人伸手抱了抱她,苍老的声音,饱经风霜。
“丫头,不要难过,你老师他,走得很安详。”
聂之言咬住嘴唇,逼回眼中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师母,师母,你这么坚强,我怎么敢脆弱。
他们的师母走到灵堂中央,打开一直安静地躺在地面上的一个木箱子,她说:“你们老师将他的大半人生都贡献给了教育事业,他的辛勤耕耘换来桃李满天下,看到你们一个个成才了,出息了,他很欣慰。”
“你们高中毕业前,他要求你们都写了一封给未来的自己的信,这些信一直没有动过,你们老师临走前嘱咐我,将这些原封不动地返还到你们手上。”
“陈秀……”
“杜航……”
“段佳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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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聂之言的时候,她接过黄|色的信封,连手指在轻颤。
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她的,陆以恒拿过自己的信封,拉着聂之言静静地站回去。
灵堂里有人低声哭泣了起来,就像受伤的小兽在低低地悲鸣。
老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一个一个走上来,又默默地退下去,每一张年轻的脸上都是悲戚遗憾的神色。
为自己曾经的导师,也为自己终于是高中时幻想的未来的自己。
聂之言的目光落在老师和蔼的面容上,她想起七年前18岁的自己坐在闷热的高三教室里,一笔一划地写下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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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相遇
聂之言的目光落在老师和蔼的面容上,她想起七年前18岁的自己坐在闷热的高三教室里,一笔一划地写下这封信。
你好,未来的聂之言:
我不知道五年、六年或者十年甚至更久之后的你是什么模样,但是我能肯定你一定从事着有关语言方面的工作,也许你是一名老师,也许是一名编辑,也许是一名记者,或者你会是一名翻译。
你能很流利地运用汉语、法语、英语甚至更多的语种,因为语言是你从小到大的兴趣,你终其一生也不会丢掉这份兴趣。
也许那时的你仍旧单身,你会在莽莽人群中寻找他的影子,也许你已经喜欢上另一个人,但那个人定与他有着相似的眉眼。
也许……
也许……那时,他就在你的身边,他会对着你笑,会牵你的手,会轻轻地拥抱你,会温柔地亲吻你的额头。
不管是哪一种的你,我相信都不会太糟糕,你会静静地等着现在的我有一天能拆开这封信,然后躺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慢慢地品尝这些年的过往的点点滴滴。
等着我,等着我来与你相遇。
一滴泪从眼角无声滑落,聂之言的唇角微微弯起一个上扬的弧度。
她默念,老师,我做到了!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一晃又是大半个月过去。
聂之言被百无聊赖的陆妈妈拉着逛街,繁华的步行街人来人往,将“人口大国”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之言一边低头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从试衣间里钻出来,第n次不确定地问眉开眼笑的陆妈妈。
“阿姨,您真的确定是您自己要买衣服吗?”为什么她有一种一直是她在试衣服的感觉呢?
“当然,可是言言,我一看到漂亮的衣服就想将它们全都套在你身上,把你打扮得美美的,”陆妈妈拉着她前后左右捣弄了一番,将她衣服上的每一处褶皱都整理十分平整,说道:“言言,这件水蓝色的风衣好看吧。”
“很好看吗?”聂小姐看着镜中的自己,水蓝色的风衣搭配白色的t-shirt,下面套一条白色的牛仔裤,纯纯嫩嫩的,考虑到自己还勉强有装嫩的资本,聂小姐点点头,“嗯,还可以。”
陆妈妈无限满意。
路过男装店的时候,聂小姐的余光落在一个男模身上的白衬衣上,然后,她的眼珠就不转了。
白衬衫配陆以恒……=清俊怡人+迷死一群女人。
……迷死一群女人……这个不好。
(前两天修文,今天已经搞定,其实现在迟钝的也就之言一个人,当陆先生对聂小姐的各种曲解忍无可忍的时候……那就无须再忍了!谢谢追文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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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刺
白衬衫配陆以恒……=清俊怡人+迷死一群女人。
……迷死一群女人……这个不好。
“怎么了,言言?”陆妈妈被勾起了好奇心,这丫头,看着这件衬衫的时候在想着谁?
聂之言回头看着陆妈妈,缓缓说道:“我突然想起,我欠陆以恒一件衣服。”
陆以恒听到她说要把衣服的钱还他的时候,脸立刻就难看到不行。
“聂之言,一件衣服而已,我还送得起!”
聂小姐耸耸肩,好吧,男人的面子什么的,真心伤不起。
陆妈妈明白了,问道:“你要还他一件啊?”
她点点头,一副这个主意不错的样子。
“不用,不用,”陆妈妈摆手,转而突然想到什么,又兴致勃勃地问:“你知道他穿什么号吗?”
聂之言,“……”
售货小姐将衣服打包,笑得尖牙不见眼,“小姐你眼光真好,这件衣服买给男朋友当礼物最好不过了。”
陆妈妈搂着之言的肩,笑道:“小妹妹,你嘴巴真甜,真会说话!”
聂之言到嘴的那一句“我不是买给男朋友”被他们硬生生堵了回去。
囧得一塌糊涂。
左手三个袋子,右手两个袋子,加上陆妈妈手上的三个袋子,之言无语,扑腾几个小时,累得手脚发酸的一对“母女”果断走进星巴克。
如果聂之言有预知能力,她绝对敢对天发誓,即使是走断了腿,她也不会在这一天的这个时间,走进星巴克。
那一对坐在靠窗位置的人,男子背对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搅动着桌上的咖啡,余烟袅袅之中,她看清了他对面坐着的女人,那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五官很精致,她的目光落在她对面的男人的身上,笑靥如花。
陆以恒和她……能不能不要让她看见。
可是,那个漂亮的女人,聂之言想,就算是她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子,也不会忘记她的模样。
出国六年,无数个日夜里,她的脑中反反复复出现的女人,她拒绝自己去想她,可是她的大脑却不听话,她的样子,她的声音,还有她脖子间的痕迹,都日日夜夜地折磨着她,冥冥之中,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聂之言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地遏制住了她的咽喉,心里空空的,她想要用力地呼吸,却憋得满脸通红,她低低地咳嗽了一声,说:“阿姨,我们换个地方好吗?我不喜欢这里。”
陆妈妈没看见陆以恒他们,之言的脸色煞白得很,就像随时要晕过去一样,她赶紧扶住她,担忧地问:“言言,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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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刺2
陆妈妈没看见陆以恒他们,之言的脸色煞白得很,就像随时要晕过去一样,她赶紧扶住她,担忧地问:“言言,你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你等一下,我叫以恒过来,他就住在这儿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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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很好,”聂之言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星巴克里正放着一首《my love》,悠扬的声音缓缓地空气里流淌,美丽得如同黄昏时炫目的落日。
“i wonder how wonder why ,i wonder where they re ……”
“……”
“to see you once gin,my love ,i try to red i go to work ,i m lughing with my feirends……”
可是这样优美的曲调,传进聂之言的耳朵里,都成了怪声怪气的哀嚎。
聂之言僵硬地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陆妈妈的眼光像是将陆妈妈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的浮木,声音几乎哀求,“阿姨,我想离开这儿。”
陆妈妈最是心疼她,立刻拉着聂之言向外走,不再逗留,可是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陆以恒的冷冽的声音就穿了过来。
“聂之言,站住。”
聂之言浑身一震,陆妈妈咦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头去看,那个向他们走过来的一身黑色正装的人不是她家儿子是谁。
陆以恒走近他们,脸色有些难看,陆妈妈的目光在之言和陆以恒身上来来回回地打转,决定先不去好奇之言拔腿就想跑的原因,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一道女声适时插了进来,温柔缱绻,宛如春风,“伯母,您好。”然后那个美丽的女子脚步移到陆以恒身边,与他并肩站在一起,陆以恒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聂之言埋着头,眼角余光中,他们的身影堪堪挤入她的视线之内,就像一根极细的针缓缓地刺入她的肌肤,起初只是轻微地麻痹,渐渐地,越来越痛,痛入骨髓。
她的脸色愈加发白,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星巴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已经出了汗,可是,好冷,聂之言觉得好冷,为什么这么冷。
“原来是秦小姐,”陆妈妈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态度,瞪了一眼陆以恒,转而对聂之言说:“言言,我们走。”
秦子涵有些尴尬,倒没说什么,聂之言宛如被释放了一般,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开,手腕就被陆以恒抓住,他的力道并不大,但是她就是刚好挣脱不开。
她听到他些微的忧虑的声音,“聂之言,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是,我不舒服,可是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在你心中的那个她终于又站在你身边的时候。
聂之言低垂着头,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鲜血从舌尖溢出来,疼得她冷汗直冒,她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像是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灰蒙蒙一片。
好得很
聂之言低垂着头,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鲜血从舌尖溢出来,疼得她冷汗直冒,她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像是染上了无数的冰霜,灰蒙蒙一片。
她笑了笑,说:“我没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