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流年里的你-第7部分(2/2)
作者:邪剑无痕
这么狠?”
他终于对她笑了笑,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笑,但是他眼里的落寞那么深,那么深,浓得化不开。
他说:“我知道你是秦子涵,谢谢你,可惜,你不是她,对不起。”
多么可惜,她不是她。
她终于还是放弃了。
整整五年,那么漫长的一段岁月,她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那一个人身上,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直到精疲力尽,而他,始终没有转身看她一眼。
人的一生,有几个五年?
够了,真的已经足够成为她放弃的理由了。
桌上的咖啡已经冰冷,聂之言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颊,她的手握住桌上的咖啡杯,指骨隐隐泛白。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时间静默地流走,和这些年他们错过的光阴,逐渐衔接在一起。
秦子涵分明看到对面的女孩子手臂上沾染了一滴水渍,然后,渐渐蒸发。
好久,她才听到聂之言低低的声音,状似呢喃,她说:“竟然,是这样。”
******
他说:“聂小姐,好久不见。”
他说:“聂之言,不要看,不要听。”
他说:“乖一点,我就在这里,你只要想着我就好。”
他说:“聂之言,我不会再那样对你。”
他说:“那就这么说定了,聂之言,下了班记得过来,我在这儿等你。”
他说:“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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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言言,你原谅我。”
他说:“聂之言,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他说:“可是,怎么办,聂之言,我那么爱你。”
“……”
“因为爱你,我都快疯了。”
******
陆以恒……竟然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开心,很痛,很想放声大哭,却哭不出声音。
那一年半的时间里,她想问却问不出口的那段光阴里,原来,他过得那么辛苦。
(唔,刚刚才回来,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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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半的时间里,她想问却问不出口的那段光阴里,原来,他过得那么辛苦。
迷茫,无措,沉默,堕落……陆以恒。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怎么会……
竟然是因为她自己。
“昨天我找陆以恒只是纯属公事,我老公的公司遇到一点问题,我只是向他咨询一点这方面问题,聂小姐,我欠你一句道歉,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都弥补不了……”
“我不怪你,”聂之言抬起头打断她的话,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气,看着她,让秦子涵突然感到一阵羞愧。
她说:“秦小姐,虽然你说了谎,让我……,但是,我真的没有怪过你。”
聂之言笑容苦涩,“陆以恒的身边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是我自己的问题。”
她们都一样,在感情中都是卑微的女孩子,总会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害怕别人觊觎,提防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情敌,谁没有在年少时犯过错,谁没有在青涩的年华里为了那么一个难以磨灭于心的人伤心过痛苦过。
如果当初她再大胆一点,再自信一点,找到他问清楚,或许今天的他们就已经是另外一番局面,可是,没有如果,错失的时光,她要怎么补回来?
秦子涵目瞪口呆,几近说不出话。
“我应该谢谢你,毕竟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愿意把这样一段故事讲给一个曾经在心里是一根刺的人听,”聂之言微微垂眸,说道:“秦小姐,谢谢你告诉我,他爱的人,始终是我。”
她微微笑了笑,站起身来,眼里已经有明媚的光影,她说:“祝你幸福,我想去找他了,再见。”
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娇艳的玫瑰,空气里流转着玫瑰花的香气,她离开的时候,衣袂带起了风,愈发浓郁的玫瑰清香飘进她的鼻翼,仿佛能传递到人的心间里去。
心中像是卸下了背负多年的重担,她也微微笑了笑,释然地说:“聂小姐,谢谢你,还有,祝你们幸福。”
聂之言顿了顿,背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快速地离去。
她想见陆以恒,只想立刻见到陆以恒,一刻也不想等。
手机铃声乍然响了起来,她停住脚步,还是串熟悉的号码,眼里一下子就有了泪意,她按下接听键,“……喂。”
“聂之言,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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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倏然捂住嘴,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好一会儿,她掩住自己哽咽的声音,“我在万维广场……我,陆以恒,我想见你。”
那边很安静,她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涩,有些焦急,问道:“言言,你在哭吗?”
为什么,她掩饰得那么好,他却始终知道,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我,我,陆以恒,我在广场等你。”
这一次,换我等你。
他似乎跑了起来,呼吸有些急促,她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碰碰作响,每一声都像踩在她的心脏上一样。
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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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跑了起来,呼吸有些急促,她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碰碰作响,每一声都像踩在她的心脏上一样。
他说:“好。”
她坐在万维广场的长椅上,秋日的阳光千丝万缕地洒下来,并不灼热,暖洋洋的,照着很舒服。
广场上有几个小孩子在玩儿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趴在蹲在凉椅旁边埋头商讨着作业题,有手牵着手走路的爷爷奶奶,有提着公文包匆匆而过的上班族……
她偶尔抬头看一眼哪些自顾玩耍的人,然后又默默地低下头去,有一下没一下地碾着脚下的路面,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面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过得特别慢,她静静地坐着,已经等了很久,时不时地看一下时间,时不时地看一下时间,越来越焦急,似乎等得太久了,她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得不剩下多少,她站起来,向广场外走去。
或许他已经到了,只是在找她,她想去外面看看。
广场上有很多人,三三两两地从她身侧走过,没一会儿,广场上有好些人都向斑马线的地方跑过去,匆匆与她擦肩而过,似乎那边有什么事发生了。
有人一边跑一边说着。
“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不知道啊,快去看看吧,车子翻了,听说人还在里面呢。”
她停下来,向斑马线的地方望过去,那里的路已经被封死了,聚满了围观的人,很多穿着制服的警察手忙脚乱地维持着秩序。
她看了看,然后移开视线,让自己不要去想那样的场景,继续往前走,她不是医生,不是警察,无能为力。
耳边又有人说道:“被撞的是一辆黑色奥迪呢,开车的是名男子,已经被人从车里拉出来了,满身都是血,伤得挺严重的。”
“……”
“太吓人了,这年头,车祸发生的越来越频繁了。”
他们还说了什么,聂之言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她静静地站在广场上,目光再一次落在被行人堵得水泄不通的斑马线上。
……一片呆滞。
天空蔚蓝,阳光闪耀,秋日的阳光仿佛在这一刹那蹦出千万道光芒,刺眼得令人睁不开眼睛,她木然地站在广场山,消瘦的身影单薄得仿佛能被阳光穿透。
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模糊糊起来,那些拥挤的人群,越来越模糊,仿佛有无数个身影在眼前晃动,迷乱的,模糊的,混乱的。
一时间,她什么也看不清,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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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她摇着头,口中念念呢喃。
“……不,不……不可能”
她睁大着眼睛,目光似乎落在了斑马线上,又似乎越过了斑马线看向了更远的地方,脸色苍白得透明,仿佛下一刻就会昏阙在光芒万丈的广场上。
些微的凉风轻轻地从耳畔吹过,冰冷刺骨,聂之言痛楚地缓缓闭上眼睛,压下心中纷繁复杂的猜测和刺痛,再沉沉地睁开。
然后,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向斑马线走过去,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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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声音,就像远方漂洋过海的呼唤,冥冥之中,成了她唯一的救赎。
她听到他熟悉的声音,那么多个不眠夜里她幻想过无数次的声音,杜撰过无数次的场景,以及那三个字。
“聂之言。”
她陡然停住脚步,缓缓地回过头,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终于看清了那个修长的身影,和她心中默念过千万遍的名字重叠再一起。
陆以恒。
他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睛,宛如古井一般,深不见底,修长的身影被阳光拉得老长,斜斜地映在地面上,宛如泼墨画中重彩浓抹的一笔。
毫无预兆的,她突然拔足狂奔,向他飞奔而去,速度很快,脚下像踩着风。
是他,是他啊!
阳光下那淡淡站立的身影,是陆以恒啊!
那个想她走过来的男人,是陆以恒啊!
过往的行人纷纷向她投过去奇怪的一瞥,她浑然不觉。
距离不断地拉进,风声在耳边呼啸,浑身的血液都冲上耳膜,广场上弥散着花香的气息,隐隐约约,并不分明。
她飞奔过去,一下子撞进他的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那个身影,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浮木,就像抓着生命的重中之重,就像抓着她唯一仅有的救赎。
熟悉的气息在她的呼吸之间,心脏剧烈地撞击着,四周都是朦朦胧胧的光影,就像这些年出现的千百遍的梦境,那么不真实。
他稳稳地接住她,宽厚的怀抱将她完全容纳,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他死死地压制住,只想抱住她,只是紧紧地抱住她。
她浑身都在发颤,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宛如一只绝处逢生的小兽,脑袋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低低地呜咽着,全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他轻轻拍着她消瘦的肩,下巴微微抵在她的发顶处,声音有些低哑,却意外地好听,“言言,我没事,没事……别怕。”
他的安慰却换来她更大的哭声,起初只是小声地呜咽,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她俯在他的怀里,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陆以恒简直手足无措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聂之言,这么慌乱不堪聂之言,这么情绪失控的聂之言,这么痛哭失声的聂之言。
他都要心疼死了,他伸手推开她一点,想擦干她的眼泪,然而还没看清她哭花的小脸,聂之言又立刻紧紧地环住他。
祈求的声音,有了撒娇的味道,“以恒,你抱抱我……抱抱我。”
他只得再次搂住她。
她捶打着他的背,泣不成声地发泄,“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以为……是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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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是你。”
眼泪疯狂地涌出来,像关不掉的水龙头似的,簌簌地往下落,陆以恒一颗心被她的哭泣搅得心疼至极。
“不是我,言言,我好好的,别哭了,嗯?”
她听到了,可是就是不松手。
他叹息一声,将她搂得更紧。
(小剧场:
莉莉讲完电话后,玲玲感叹地说:“莉莉,你家包子好可怜哦,你讲电话那么凶,一点都不温柔!”
我说:“她只有和她家包子讲电话才会那么威武!今天终于威武了一回!”
玲玲笑,“……威武……!”
我说:“所以你要去拯救她家包子啊!”我觉得她们可能会说我挑拨离间什么的,赶紧加一句,“你和莉莉搞成一堆基友,你就成功拯救了包子!”
然后,她们就,无语地笑了!
说明一下,加了括号的,都是不计入字数的,也就是免费的,大家随便看!这个问题以后就不说了哦!如果大家觉得小剧场烦人,在评论区吼一声,我以后就不发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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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息一声,将她搂得更紧。
他们就那么拥抱着站在洒满阳光的广场上,无顾行人的目光,就像这些年他们错过的时光也被紧紧地拥在怀里,流散成无数的光影。
一个小时后。
聂之言木木地坐在沙发上,恨不得把自己狠狠地摔进沙发里,然后填坑,埋起来。
太丢人了,真的太丢人了,聂小姐捂住脸,心里懊悔得要死。
***
“以恒,你抱抱我……抱抱我。”
***
嗷~!苍天,让我死了吧!聂小姐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扯过一个抱枕蒙住自己的头,没脸见人了。
这是她么?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陆以恒一定会笑话她的,指不定现在就在笑她呢,这么久不见人!
然后聂同学做了一个非常白痴的动作——懊恼地在沙发上打滚。
许久不见的陆以恒将衣袖挽在手肘端着一盆热水从洗手间出来了,聂同学还在沙发上滚过来滚过去,活脱脱把自己滚成了一个球。
陆以恒把热水放在茶几上,坐上沙发好笑地按住还在滚来滚去的聂同学,“别滚了,再滚真的成球了。”
聂同学停止滚动,但还是用抱枕蒙住自己的头,死活不放开,嗷嗷咆哮,“不要管我,啊啊啊,丢死人了!”
陆以恒,“……”
“言言,你这样会闷坏的!”陆以恒伸手去拿她头上的抱枕,哭笑不得地说:“快放开,你的眼睛肿了,需要敷一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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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广场上哭闹了大半个小时,成功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指指点点,他才不得不强硬地把她半拖半抱地带回来。
之言微微拿开一点抱枕,看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飞快把自己遮起来,声音闷闷的,“丢脸丢到外婆家了。”
他隔着抱枕帮她把弄乱的长发理顺,指尖的温柔让她不禁一颤,他说:“哪里丢人了,哭泣不是你们女孩子的权利么?”
“才不是,”她立刻反驳,“我很坚强的!”
“是,我知道你很坚强,先把眼睛敷一敷我们再讨论坚强的事的,不然你的眼睛明天没法见人了。”将她两侧的头发拢到耳后,他继续说道:“可是,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坚强。”
抱枕从她的手中滑落,她的眼睛红红的,看着他清逸的脸,一眨不眨。
他的眼里有轻柔的笑意,“只有无宠可恃的人才需要坚强,你有我,可以脆弱。”
她怔住。
陆以恒拧干了毛巾覆在聂之言的眼睛上,她乖乖地闭着眼睛,不说话,连着换了好几次毛巾,她的眼睛看起来终于不那么红肿了。
好一会儿他问:“今天怎么了?想起伤心事了?”
她的父亲就是死于车祸,今天的场面可能吓到她了,这傻子以为出事的是他呢,他哪儿那么容易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就坐在她的旁边,暖暖的体温散发出来,他的身上有好闻的青荇的气息,就像盛夏阳光的味道,秦子涵的话不由自主地跳进脑海,就像魔音一样,来来回回地播放,之言突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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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坐在她的旁边,暖暖的体温散发出来,他的身上有好闻的青荇的气息,就像盛夏阳光的味道,秦子涵的话不由自主地跳进脑海,就像魔音一样,来来回回地播放,之言突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一只手挑起她低垂的下巴,他突然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深深的眼眸,里面情绪翻涌,“言言,你在紧张什么?”
一瞬间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子就变得那么暧昧,她白皙的脸上染上可疑的潮红,聂之言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她伸手捂住自己脸,不敢看他。
她捂着脸,这才觉得心跳不那么快了,声音闷闷的,她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