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流年里的你-第7部分(1/2)
作者:邪剑无痕
有如果,假设的东西,它毕竟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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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没有遇到秦子涵,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回答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但是人生没有如果,假设的东西,它毕竟不存在。
眼里有潮湿的雾气,她仰着头,对上他深黑的眼睛,那里面有她完完整整的倒影,她微微笑了,说道:“我还你衣服的钱,你不要,你知道,我不怎么喜欢,嗯,欠别人,所以今天和阿姨逛街的时候,我也给你买了一件。”
她拉下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睫毛微微颤动,似有什么晶莹的东西落下来,“你等一下,我拿给你。”
“聂之言。”
他沉重的声音让她的脚步一顿。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自嘲地说,也不知道是在讥讽自己的猜测还是在嘲笑自己竟然如此执着这个问题。
他盯着她,不容她拒绝,“聂之言,你在逃避什么?因为我说中了事实?”
聂之言突然觉得一阵难堪,他们曾经是做好的伙伴,一起上自习,一起吃饭,一起打球,一起研究复杂的几何图形,他们之间有最美好的回忆,但是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喜欢……这样的字眼,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只适合玩笑话,可是,这一刻,却不再是玩笑那么简单。
多么讽刺。
她笑了笑,很佩服自己竟然还能轻松地回答他的问题,“我只是想起了爸爸,他以前经常做面给我吃。”
“陆以恒,我不喜欢你,就像你不喜欢我一样。”
突然被他拉进怀里,视线陡然间天旋地转,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将她淹没,唇上温软的触感呼啸着席卷了她一切的思维,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紧紧抓着他。
他的眼睛里有灯光的倒映,仿佛小小的火苗,幽暗而浓重。
她应该推开他,可是似乎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怎么都使不出劲。
他紧紧地搂住她,闯进她的唇齿之内,近乎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她被迫仰着头,承受他毫无章法的索吻,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无力挣扎,无力抗拒,只能木然地配合。
这个吻,如同上次一样,来的猝不及防。
隔了那么久,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可是原来还记得,他的气息和上次一样,淡薄清冽,宛如冰泉。
冥冥之中,成了她不敢触碰的一场如同幻想出来的梦,想要遗忘,却无法遗忘。
她不知道这个吻维持了多久,一分钟,两分钟还是五分钟,直到她都不能再呼吸了,他才放开她。
他站在她面前,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额头,姿态亲昵,低哑的声音,陌生而遥远。
他说:“可是,怎么办,聂之言,我那么爱你。”
“……”
“因为爱你,我都快疯了。”
“碰”地一声关门声,聂之言眼珠动了动,身体像是僵硬了一样,机械地转过身去,看向门口的位置,房门关着,不见了陆以恒的影子。
她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这个笑话很好笑很好笑,可是就是因为太好笑了,她反而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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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这个笑话很好笑很好笑,可是就是因为太好笑了,她反而笑不出来了。
“可是,怎么办,聂之言,我那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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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你,我都快疯了。”
“因为爱你,我都快疯了。”
……
双腿蓦然间发软,她颓然地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聂之言躺在床上不想动,迫使自己拿出抽屉里的温度计测了体温,一看,39度,之言躺回床上,睁着眼睛,双眼无神地盯着头上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才懒懒散散地翻身起来。
输液管理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聂之言呆呆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像个木乃伊似的,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
她的脑回路还停留在昨天晚上发生的意外事故上,转不过弯来。
护士小姐拿着药品推门进来,看到倒流的血液,呀了一声,这一声终于把聂小姐飘到九霄云外的神智给唤回来了,她偏过头去,原来高高挂着的输液瓶已经空了,导致血液逆流。
聂小姐很理智地分析了一下血液逆流的原因,安慰护士道:“没事,你会弄吗?不会就换一个人来。”
就凭这一句话,护士小姐立刻对她崇拜不已,女汉子啊,竟然没被吓到,要是换一个女生,肯定已经大声尖叫了。
要是她知道这位淡定的聂小姐只是因为思维和她不在一个空范围内,纯属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看来陆先生真的是把我们的聂小姐吓得够……魂飞魄散的。
护士小姐的技术还是挺好的,很快就处理好了,重新给她挂了水,还不忘夸奖道:“小姐,你真是坚强,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医院,流了那么多血也没吭一声。”
聂小姐的脑回路已经回到正常轨道了,本来她没觉得有什么,被护士这么一说,她怎么就突然生出一种,啊,原来我这么可怜的感觉呢!
之言冲她友好地笑笑,“谢谢啊,我也觉得自己挺坚强的。”
这不是无宠可恃吗,要是白弈在……
聂之言拿了药经过医院大厅的时候迎面遇到一个她不想看见的人,她低下头,不想被她撞见,绕道走。
“聂小姐,好久不见。”
聂之言顿住前行的脚步,常言道祸不单行,是祸躲不过,果然是真理。
她回头,脸色还微微透着些许病态,但是笑靥明媚,说:“可惜了,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
秦子涵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聂之言走过她身边的时候,秦子涵说:“聂小姐,我们能谈谈吗?”
她顿住,侧头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嘲讽地说:“秦小姐,我和你有什么可谈的吗?”
“当然有,”她似乎有点无奈的样子,眼眸却又一下子温柔下来,说道:“聂小姐,我要当妈妈了。”
她睁大了眼睛,惊异地看着她,就像她是怪物一样。
……妈妈?
陆、以、恒、的……
双腿不由地后退一步,险些摔倒,秦子涵及时地扶了她一把,聂之言甩开她的手,陡然想起她怀有宝宝,又慌忙去拉她,害怕她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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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不由地后退一步,险些摔倒,秦子涵及时地扶了她一把,聂之言甩开她的手,陡然想起她怀有宝宝,又慌忙去拉她,害怕她跌倒。
然而,一个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他极快地揽住秦子涵的腰,把她稳稳地圈在他的怀里,怒瞪着聂之言,厉声问:“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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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之言觉得脑子轰隆一声,看着他们相依相偎地靠在一起,一时间竟然就那么傻掉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这样?
秦子涵向抱着她的男人温柔地笑了笑,说道:“老公,我没事,我认识这位小姐,刚刚纯属意外。”
男人这才放心地放开她,但还是搂着她的腰,似乎生怕她有什么闪失似的,聂之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佳燕说陆以恒喜欢的人有了别人,原来是真的,原来是这样,秦子涵已经……结婚了。
秦子涵看着聂之言愈发惨白的脸,心中也有些不好受,问道:“聂小姐,我们现在能谈谈吗?”
咖啡厅里的音乐渊源幽长,店里的客人并不多,和秦子涵在一起的男人坐在离她们远远的位置上,她们选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可以看到窗外繁闹的场景,聂之言安静地坐着,心里闷到极致。
“聂小姐,你相信吗,在我还没有在人大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
聂之言低眉,咖啡散发着袅袅的热气,她没有做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陆以恒钱包里的照片上,你肯定不信吧,”她的语气有些伤感,回忆着说道:“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她终于轻轻扬起了头,看向她,然后安静听她诉说一个残缺的故事。
秦子涵是在大一上学期的时候遇见陆以恒的,那天她和一群同学去ktv唱歌,她嫌包厢里的空气太闷,所以决定出去透透气。
包厢走廊的尽头设有休息用的座椅,她走到尽头的时候,却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男子,他显然喝醉了,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不省人事。
她只能看到他俊逸的侧脸和线条优美的下巴。
秦子涵对陆以恒的第一印象是这是一个长相俊逸的男人,她静静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有两个男子走过来,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掺起他。
那是秦子涵第一次听到陆以恒这个名字,后来这个名字就成了她怎么也摆脱不掉的羁绊。
他们走后,她竟然意外地看到一个被遗落的钱包,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刚刚那个陆以恒的,所以,她就打开了。
里面的东西很简单,只有几百块钱和——一张合照。
照片上,男孩子笑得阳光灿烂,女孩子眉眼弯弯,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聂之言,男孩子搂着她的肩,虽然摆出了照相的姿势,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在旁边的女孩子身上,似乎缱绻了世间所有的温柔,那一瞬间,她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歆羡,对那个女孩子的歆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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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追上去将钱包还给了他。
再次见到他是在学校的食堂,他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安静地吃饭,她才知道,原来他们同校,后来就经常遇到,她对他的关注也渐渐多起来,每次遇见的时候总要多看他几眼,喜欢他,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有一次被同学拉着去上法学课,竟然在教室里看见他,他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并没有听课,而是看着窗外的景物出神,她想,她是没有办法将那个沉寂的男子和照片上笑得那么灿烂的他联系在一起的。
她却开始经常往国法系上课的教室跑,并不是每次都能遇见他,因为他经常不去上课,有一次他的旁边没有坐人,她大着胆子做到他旁边,但是很可惜,整整一节课,他都看着窗外,没有说一句话。
下课的时候,她说:“你叫陆以恒是吧,我在ktv见过你。”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她觉得有些挫败,因为她长得漂亮,还没有人那么波澜不惊地看过她,就像看自己不喜欢的萝卜青菜一样,没有丝毫动容,但是她继续说:“我叫秦子涵,能做个朋友吗?”
她绝没想到陆以恒的反应竟然是起身离开,连一个礼貌的回应都吝啬于给她,她简直目瞪口呆。
可能是她经常往国法系的教室跑,导致国法系的同学都对她渐渐熟识起来,其中有一个男生叫罗城,开始追她,罗城和陆以恒的关系还算可以,所以她虽然没有答应罗城,但是也没有拒绝。
有好几次他们一起出去玩儿,因为罗城的关系,她也跟着一起,逐渐地能和陆以恒说上一两个字,但是基本上都是她再说,陆以恒只是下意识地发出几个单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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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恒那时候,真的没把心思放在课业上,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念人大,为什么要上大学,为什么选择了法律这门专业,他给人的感觉是迷茫的,他就像一个走错了大门的旅行者,四顾都是他看不明白的风景。
这样一个男人,在满地都是埋头苦读的人群中定是不一样的,被他吸引,喜欢上他,真的是一件太过简单的事。
整整大半年,她和陆以恒的关系都处在连朋友都算不上的阶段,直到她在公共教学楼看到聂之言。
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去国法系的教室,因为陆以恒已经消失两天了,他应该来上课了,可是,她没有等到陆以恒,却等到了那个女孩子。
她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长长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走进教室,坐到她的旁边。
她长得真的不算多么漂亮,但是很清秀,看起来很舒服,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人。
秦子涵当然知道她在找谁,坐在那里,竟然有些紧张了。
下课的时候,她又望了一会儿,没见到陆以恒的身影,才低下头小声问她:“你好,请问陆以恒为什么没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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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的时候,她又望了一会儿,没见到陆以恒的身影,才低下头小声问她:“你好,请问陆以恒为什么没来上课?”
她一瞬间心如擂鼓,咽了咽口水,过来一会儿,才说:“你认识以恒?你不是我们系的吧,你是他的亲戚?”
聂之言有点尴尬的样子,摇了摇头。
秦子涵压了压心中涌起的不舒服,问:“快上课了,我们能出去说吗?”
走廊上,来往的学生已经没有几个了,她站在聂之言的面前,笑着说道:“我是他女朋友,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如她所料,她的这句话几乎让她面前的女生招架不住,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死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秦子涵冷笑,她跟着陆以恒的脚步走了大半年,他却一直当她是空气,她那么骄傲,自然不甘,她冷冷地说:“我不管你是什么地方跑来的他的爱慕者,请你以后离他远一点,我不喜欢别的女生对我的男朋友纠缠不清。”
聂之言不说话,看着她,浑身冷漠,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凉,让她不禁有些惶恐,看起来那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竟然会有那么冰的气质。
秦子涵却不得不继续演下去,她当着她的面拉开自己颈脖上的衣领,指着一处深刻的吻痕,得意地说:“看见了吗?以恒留下的,你走吧,以后别来烦他了。”
“他是我的。”
后来,她就真的没有再见到聂之言,陆以恒再次出现在学校已是几天后,以前她觉得陆以恒顶多沉默了点,迷茫了点,但是这次再见,她却发现他变了,变得颓废,变得自暴自弃,变得开始抽烟,开始用酒精麻醉自己。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是下意识地认为和那个女孩子脱不了干系。
她试图靠近他,可惜,没有用,他排斥一切,她很有毅力,从没想过放弃,有一次她拦下他,用尽了此生所有的胆子,向他坦白:“陆以恒,我喜欢你。”
他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极淡,然后他说:“抱歉,我不认识你。”
没有什么比这一句话更伤人,她的自尊心被打得七零八落,碎成渣。
有一年了,她用尽各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甚至不惜利用别人,就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到最后却换来一句“我不认识你。”
怎么可能甘心?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声质问:“陆以恒,我知道你喜欢你钱包里照片上那个女孩子,但是她又不喜欢你,说不定她现在就靠在别人的怀里呢,你这么作践自己又有什么用?”
他突然回过头,面色恐怖到极致,像是要掐死她,她被吓得后退一步。
陆以恒说:“原来捡到我钱包的那个人是你。”
还不等她说什么,她又听到他说:“我怎么作践自己是我自己的事,离我远一点。”
“陆以恒,你怎么这么无情,我喜欢你那么久,你就这么对我,我哪点比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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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讥讽地笑了笑,“你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她。”
(谢谢“水墨-江南”投的票票!咳,中间少了一个字,那是什么字?原谅我是个文盲!文盲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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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自走了。
她几乎被伤得体无完肤,自告白事件后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时间,她却在图书馆又见到了陆以恒,他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放了厚厚的一摞法律书籍,他低着头,在认真地研读。
那样的姿态,那么认真的陆以恒,她从没有见到过,她从没有发现原来一个男人认真起来竟然可以那么……迷人。
已经决定放弃的心又蠢蠢欲动,那样的陆以恒啊,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陆以恒真的变了,变得波澜不惊,变得如同一汪死水,变得没有了喜怒哀乐,变成了一心向上的男子,唯一没有变的,是他无视其她女生的态度。
她靠不近他,甚至跟他说不上一句话,他的眼神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半分,怎么扭都扭不过。
五年,整整五年,他终于成了人大国法系的天之骄子,顺利毕业。
这五年里,她没有放弃过,她以为自己可以,原来不可以,五年的追求,即使是一块冰也该被捂热了,为什么他就是那么铁石心肠。
他毕业的那天,她说:“陆以恒,为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