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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龙莱

    了,现在正抖着,道:“我一坐坐过时了,回不去,冷得撑不住,就来了。只略避避寒,时间一到,那边大门开了,我就走。要不要紧?”又朝房里看看,一粟忙搂她进去,嘴里道:“要什么紧?”燕台轻道:“别出声。”一粟又让燕台钻进被子里去焐焐,燕台不肯,指指方凳坐下,又推一粟上床。一粟怕燕台受冻,给她披上军大衣,自己上床坐了陪她。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弯身到地下把燕台的双腿搬到床上,搭上被角盖了,这才又钻入被中,看着燕台笑。两个人也不敢言语,只见一连串的手势身态,被几线从窗口照进来的路灯光放大了几十倍。影印在墙上,在整个房间里拐弯抹角,东躲西藏,人稍一动静,那些影于便牵牵连连地直逃,晃晃悠悠的,淹在水里一般。正相对无语之际,燕台不行了,眼皮闹着打架,要闭,一粟见了起身来吻她,燕台吓得退道:“不能不能,会出声的。”一粟手一松,躺下了,低声叹道:“他妈的。”两人又重新对看着。幽暗的房间里,四颗晶晶发亮的星,看久了,便有点重起来,变成浸在水里的四颗小石子。书包网 bao8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声声慢》第二部(6)

    约摸五点半光景,燕台匆匆辞了一粟,临去时的那关门声特别响。一粟听了觉得不妥,深怪燕台不仔细,怕惊醒了林中鹤他们。正担着心,就听林中鹤大咳一声,骂:“,这屋里闹鬼了,不能睡人。”一粟听了很恼火,本想搭话,又怕吵起来,传出去反对他跟燕台不好,不如忍着,让林中鹤出口气也罢了,因此装睡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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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粟趁着林中鹤他们还没起床,早早穿了衣服,买了两块烤饼,过芭蕉楼来看燕台。燕台一夜没好好睡一下,这会子正睡着。一粟却不想回他的宿舍,要避一避林中鹤他们,就坐在燕台书桌前帮她理书。

    那边林中鹤起床大骂,说要去告诉房管科,仓一粟带女人来留宿,嚷嚷着把脸匆匆抹了一下,早饭也不想吃了,就要去。张一民拉了他道:“歇歇吧,跑房管科做什么?去系里就得了。”林中鹤转身手指着他鼻子道:“哥们儿,说定了,你们帮衬着我,系里来调查,我们口实要一致。”张一民呵呵笑道:“怎么不一致?事实如此嘛。”

    因为快放寒假了,中鹤觉得事不宜迟,急慌慌地到系里找他的导师朱政先生,一路上恨着仓一粟跟关燕台,认为他们太放肆了,不把他瞧在眼里,竟躲到他所在的房间里来亲热。想想那情景,他就没法子受得了,老猫抓心一般。

    朱先生不在系里,中鹤又转往他家里去了。他家,只朱先生和朱师母两人在。中鹤进去,朱师母泡来了一杯绿茶,朱先生指指沙发,命中鹤坐下,问他读书报告做得怎样了。中鹤说做得蛮顺,才到这儿,嘴角一牵,显出一副哭腔哭调的样子。朱先生见他这样大岁数的人,竟摆出一张哭脸来,有点不以为然,道:“出了什么事吗?”中鹤眨眨眼睛,道:“李长发老师的学生仓一粟,欺人太甚,一直折磨我,干扰我。我呢,念着朱先生的教导,做人比做学问还重要,少不得忍着。他呢,他倒好!别的也不说了,多呢!单说昨晚上吧,他竟把女朋友带来宿舍住了一夜,拿我们几个不当人,不是瞎搞吗?”朱先生听了,把香烟一下扔到烟灰缸里,站起身,按按自己的腰,唤老伴来听,道:“了不得了,现在的学生!是老李的人吗?”中鹤道:“是李老师的学生。这人丑事多呢,不爱读书,满口脏话,一脑门子的坏心思,整天只晓得要女人,种种举动,不堪入目,说也说不完,班上人恨死了。我跟他住在一个宿舍,是没有办法。”朱先生听了又问仓一粟的女朋友是谁叫什么,中鹤道:“叫关燕台,她……”正在这时,里屋的电话铃响了,朱先生脱了鞋子进去听,临走又道:“你别烦,对这种人,我就不信没有办法。”朱师母催他快去听,又一面地劝着中鹤。

    一时朱先生听完了出来,道:“系里有人找我,你先回去,我倒不信!”又笑道:“那老李招的人,难得有个好的,也怪了。”说着去穿鞋换衣,中鹤先辞一步。中鹤才走,朱师母就凑近朱先生道:“这林中鹤岁数也不小了吧?还没个对象,也难怪他了,心里容易烦,受不得一点子刺激。赶明儿有合适的,给介绍介绍,怎样?”朱先生道:“你少烦,我正事还忙不过来呢。我招了学生来是叫他读书的。”朱师母埋怨道,“你呢,就是少了点人心人情。”朱先生没听见似的,已打岔说别的了,道:“午饭给我弄一盆荤油炒青菜。”说着走了,朱师母应着,看他出门。

    《声声慢》第二部(7)

    这朱先生跟一粟的导师李长发,是系里一对有名的冤家。他两个大学时是同学,从那时就为恋爱、学业闹开了竞争,后来一同留校任教,写稿出书评职称,那根竞争的弦一直没松过。到了“文革”中,两人又下放到同一个农场喂猪,倒是和睦了一阵子,平反后,两人再次回校,重新开始了写稿出书评职称的生涯,明争暗较的事又来了。两人都觉得累,也不知是对方搞的还是自己弄的,只是不肯放手。大约也正因为他两个关系的紧张,谁对谁都不肯松懈,反而使得他们著作丰厚,各个自成一家,在学术界享着盛誉。别人知道了也只当他们是文人相轻而已,他两个人的心里却是一团说不清的滋味。

    朱先生办完事,找到系党总支书记陈茂林,把林中鹤反映的情况说了一遍。陈茂林很恼火的样子,气得脸都白了,把仓一粟和关燕台的名字记了下来,一面又告诉朱先生道:“你不晓得,研究生顶烦人了,我每年都要听到这种作ji犯科的事,不抓是不行了。我不会对这类学生客气的,把我们堂堂学府当作什么了?依我呀,研究生应该少招一点,最好别招,本科生好抓多了。”朱先生听了他最后一句话,觉得他无知,心想到底是抓行政的人,笑笑走了。

    这陈书记跟系主任王一清教授住对门。他晚饭一吃,过了王主任家,把事情说了说。王主任听了也觉不好,问这两个学生叫什么,陈书记说倒忘了,又跑回家把一小笔记本拿过来翻,找到了告诉王主任道:“男的叫仓一粟,女的叫关燕台。”王主任听到关燕台的名字,食指一伸,道:“这关燕台是我们自己的学生,提前考的,选过我的课,文章写得挺好的。怎么在这上头,不大懂事呢?那仓一粟哪儿考来的?”陈书记说:“我也不晓得,明天去查查他的档案。”王主任说:“也好。”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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