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没有插嘴的余地。’
‘不用担心,我的心很快乐,一点也不怕太合。’
‘是!’
‘太合也是个很悲哀的人啊!现在正被烦恼之鬼捕捉住,过着痛苦的人生……哦?各位随从?’
说着,秀次看了随从一眼,浮现出微笑。
木食上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派去见秀吉的使者,在桥本口被福原左马助的手下押回来了。
太合已经没有意思要救秀次了。即使有,所有能让他来转达救援之意的路,都被封堵起来了。
上人静静的退下,当晚特别弄一点酒来缓和秀次的心情。
‘--关白没有丝毫反抗之心,因此,不必靠近御殿。’
上人摒退仆人,想至少为关白举行一个最后的酒宴,可是后来他听说秀次根本没有碰那些酒。
福岛正则于七月十三日下午抵达,出现在秀次的面前。
正则看到剃发的秀次,眼眶红了起来。在他的心中,对石田三成抱着反感,而且也很了解北政所的心意。
‘太合说,’他觉得自己是个为难的使者,因此采用比较具威严的声音警戒着秀次:‘你大逆不道,可恶至极,要你切腹!’
说着,把石田三成、增田长盛、长束正家三个人签署的文件,交给秀次。
秀次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答。
‘左卫门大夫!’
当正则卷起文件,放在秀次面前,退后几步,站到折凳面前时,秀次叫他了。
‘你认为我秀次是真正的谋叛者吗?’
‘不是,我只是被选为使者而已。’
‘是吗!你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使者吗?’
‘是的!’
‘那么,就清楚的对你明说吧!听好!’
‘是!’
‘我是冤枉的,从来没有想过谋叛什么的。’
‘……’
‘可是,我对太合不孝,是个玷污太合功绩的不肖之子……’
‘是……是!’
‘因此,我以不成熟而受到怀疑为耻,不等使者到来,就想自杀了。’
‘……’
‘可是,你们率大军自伏见而来,包围了圣地。如此一来,不等使者不行了,明白吗?’
‘不明白!’正则说:‘我想您是胆怯。’
‘不是!’秀次叱责道:‘我是冤枉的!有谗者进言诬告我秀次谋叛。因此,我如果不等使者到来而自杀的话,等于是畏罪自杀。如此一来,太合就会认为我真想谋反,而把所有的家臣,都处以死刑。这个理由你不懂吗?’
正则慌忙眨眼:
‘是的,我说我不明白,是我错了。’
‘是吧!左卫门大夫是个讨厌歪曲的男人。明白吗?因此我暂时打消自杀的念头,等待你的到来。’
‘我知道。’
‘明白吧?你要牢记在心,以此向太合复命……我绝不服我被判的谋叛罪。我只是羞愧自己的不肖,后悔自己的不孝,因而自杀的。’
‘是!’
‘因此,我自杀不应累及家臣,家臣当中没有一个人有罪,你一定要把这意思转告太合……’
正则听到这里,当场哽咽地跪坐了下来。
他的内心比秀次更激动。跪坐下来的同时,他双手拄地:
‘是是!’
怒吼似的回答,然后,头也不抬地大哭着。
秀次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安静的看着他。
并排在秀次后面的五个随从,也纷纷啜泣着。
‘就这样吧!好好珍惜明天--我生命里最后的一天--向世界告别,后天早上进行切腹好了。哦?左卫门大夫!’
秀次好像在说他人的事似的说。
三成的腹案
‘我这细瘦的手腕,凝聚着守护丰臣家的大力量。’
秀吉的遗骸还放在伏见城内的起居间,当然还是像卧病在床时一样,四个侍医当中的两个人守在枕边,另外两个守在隔壁房间。
而在这个起居间门口,几乎由三成的亲戚把守着。
三成的哥哥正澄之子--主水正和右近,还有三成的嫡子隼人正重家,三个人背对着遗骸,监视着三个方向的出入口。增田长盛、长束正家、前田玄以等的三个孩子,也奉旨自数日前就开始值班了。
因此,到了十八日正午左右,还没有一个家臣知道秀吉之死。
侍女,茶道师等,依然相信太合病重的事。
过了巳时,侍医曲直濑玄朔如往常一样,发表病情。
‘--今天殿下比较舒服,不诉苦,刚刚安稳的睡着了。’
有心之人如果看了玄朔的样子,一定会感到怀疑的。太合既已安眠,为何玄朔的眼睛那么红,声音那么抖呢?
可是,接下来报告城内每个人都有鲤鱼可以吃,因此他们的注意力就转移了。
‘是庆祝殿下快好了吧!’
‘从十五日起就一直病危,现在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我一直以为现在都要吃素,这倒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每天聚集在伏见城内的人,加上侍女一共超过两千人。
年轻一辈的人只是沉溺于鱼汤的香味而已,因此对隐瞒秀吉之死大有助益。
一般人对于在醍醐的三宝院的木食上人被叫到前田玄以这儿,并带着漆得很漂亮的长柜,都认为是带来装载捐献给大佛殿的宝物,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他们反而与鲤鱼汤联想在一起:
‘一定是太合的病快好了,所以捐献给大佛殿算是答谢吧!’
很多人甚至都这么说。
石田三成在奉行的房间,当鲤鱼端上来时,他用双手捧着碗,津津有味的啜着。
五奉行当中,留守在大阪的长束正家不在这里,而本来在大阪的增田长盛,因为要陪北政所,就极其自然的来到这里。
‘来,吃吧!很好吃哩!’
可是,前田、浅野、增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