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说道∶「基哥哥早知道妾身有身,怎可能还会带妾身去游玩呢?何况施先生说书时养成的摸子习惯,到现在也没改过来呢,说个谎是任谁都看的出来。」
三人各自相望,施彦端说∶「唉,果然虎父无犬子,龙夫无蛇妻,刘嫂,在下还是跟你说了吧┅┅」将玉沛一事说出,但是对刘基重伤一事半字不提。
「基哥哥本便是这脾气,嫁给了他许久了,妾身又怎麽会不知道?」
施彦端正要言语,忽听马蹄声传到,与三人目光相接了片刻,他才说∶「莫非朝廷如此动作之快?」
踌躇之间,远方二十名馀劲骑,视农民如无物,策马践踏,冲过水田,直往刘家而来。
施彦端当机立断,大喊一声∶「逃!」
「刘大嫂,失礼了!」一名衙役将刘嫂抱到马上,另一名则是闯进屋内抱起睡眼惺忪的瑾儿,跳上马去。
五人奔出了片刻,一名衙役说道∶「施先生,我们载著人,不多久便要被追上了!」
施彦端回头一看,朝廷兵马与一夥人的距离果真又拉近不少,只说∶「冲进那一片樟木林!」手上缰绳一晃。
他旧时曾来过刘基故居游玩,对附近地形亦深刻了解,立刻冲进那片小道甚多、路况蜿蜒的樟木林,心中又想了一计,说道∶「两位小哥,停马!」
三马人立而起,施彦端当即跳下马,又去抱著刘嫂、刘瑾下马。「两位小哥,你们两人牵著这批马,一同向前路奔去,弄他个『调虎离山!』」
两名衙役会意,说道∶「妙哉!请施先生自己小心了!」
两人三马奔去,施彦端当即领著刘嫂与刘瑾奔入樟木林,又赶紧捡了些树枝叶堆替他们挡著,一齐躲在树枝之後。
这时兵马正自林中小路奔过,当真是间不容发,若身手慢些,恐怕便被这些士官们擒去。
「可真险呀!」施彦端一望刘嫂,只见她满脸盗汗,扶著大肚子,竟似将要临盆,忙问∶「奶可真撑的住?」
刘嫂苦笑道∶「还受的了。」
施彦端瞧著她肚子,深知带她一齐奔命恐怕不智,定得想个方法才行。忽听临近传来稀疏之声,定睛一看,原来十丈外的树後还躲著个人。
哪人见他们好似也在躲人,便探出头来,原来是名十来岁的小乞儿。他一身尘埃,好似躲在这片林子之中许久了,看著他们三人,问道∶「你们三个人是怎麽著?」。
施彦端哄道∶「我们在和朝廷的大哥哥们玩捉迷藏,千万不要张扬呀。他们骑马,我们用脚跑的,被他们捉著了,可跑不赢他们。」
那小乞儿笑说∶「躲官兵便是躲官兵,什麽捉迷藏的?嘿嘿,给我点盘缠花花!否则我便大声啷囊!」
施彦端暗啧了一声,掏掏袖袋,只剩下几枚铜钱,忽生一石二鸟之计,说道∶「瑾儿,把衣服给这位小兄弟,跟他换个衣服!」
小乞儿笑说∶「原来你也没有啥银子,那衣服看起来不错,倒可以将就将就。」
刘瑾一向乖巧,虽心不甘情不愿的,依然与那一个小乞丐换了衣服。
才方脱下,马蹄声又在林中响彻,施彦端往外一探,心想,糟了,莫非那两名小哥这麽快就遭了毒手?对刘嫂说道∶「在这里待上片刻,我已想好了法子等他们!」
小乞儿换了服装,却被施彦端扣著手腕拉了过去,不住胡乱骂道∶「你这衣冠禽兽,难道想要捉我去卖给人口贩子?」
施彦端不答应它,却硬是将他拖到了到林中小道之中。小乞儿已知施彦端用意,又骂道∶「你好毒的心!竟然狸猫换太子,拉我去送死!」大叫∶「我不是那啥瑾儿,不是那啥瑾儿!」怎知道这下聪明反被聪明误,朝廷兵马闻言,立即朝这奔了过来!
听闻马蹄声越做越响,小乞儿说道∶「你、你这混蛋!快点带我逃!」反倒是拉著施彦端要逃去。
施彦端好气又好笑,往刘嫂母子相反方向奔去,忽然放慢脚步,刻意让元人瞧见他们才躲入林中。
「你做什麽?逃跑还逃的慢吞吞的!」小乞儿叫道。
「噤声!」
五六名士兵在林外下马,走进林中,抽出腰间配刀。小乞儿与施彦端躲在树後,心儿噗通噗通跳著,差点跳出腔来。那些士兵绕过他们後,施彦端便想去偷牵他们马匹,到了林边却发现林外还有一个士兵在那固守兵马,暗叫不妙。
小乞儿说∶「你这囊包,对方不过一个人罢了,难道还怕他?」
施彦端说∶「这些鞑子士兵杀人不眨眼,当心点!」
小乞儿拿出一个弹弓,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出头,朝那士兵脸孔射去,那士兵不备,眼珠中弹,痛得掉下了马。
「快抢马啊!」
施彦端骑上了马匹,将小乞儿一把拉起,放到身後。两人奔出许久,施彦端说道∶「小鬼头倒是挺聪明的,我想什麽都知道。叫什麽名字来著?」
「哼,我爹将我丢了,我没名字!」
在这混乱的时代,将孩子丢了的事情本便不少。施彦端似已习以为常,续问∶「没有名字,总有个姓吧?」
「罗!」
「那我便唤你小罗!」
「什麽小罗?我平常也常被官兵追,要逃跑的话,你恐怕得叫我一声乾爹!」
「哈,好,如果你聪明过我,我便叫你一声师父,但如果我聪明过你,你便要叫我师父如何?」
「一言为定,就看看谁比较聪明了!」
两人时走水路,时走陆路,一路引著蒙古士兵。浙江是在极东之地,施彦端便朝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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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废话∶
施彦端与小罗两名脚色,在本故事之中,也是一大看点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