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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202部分阅读(1/2)

作者:未知

    所以有些时候;明朝内阁下发的许多公文看上去道理很足;可是到了地方;总是避免不了阳奉阴违;好事变成坏事当然;这个体制也有它的优点;那便是挑选出来的内阁大臣;虽然不会太好;但是总不会太坏;这是最不坏的体制坏如严嵩者;也不过是贪赃枉法而已

    赵毅成抱怨了一通;随即才意识到坐在他面前的是廉国公;便不禁苦笑道:“学生孟浪;竟是不自量力;去抨击庙堂上的事;惭愧;惭愧的很;想必是庙堂上的衮衮诸公们的许多想法;咱们这些底下的人总是不会领会大人;学生酒后失言;请大人勿怪”

    柳乘风呵呵一笑;道:“无妨”

    二人又吃了些酒;反倒饭菜吃的不多;赵毅成有了几分醉意;再不敢吃了;道:“学生还有公事要办;只怕不能再作陪了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若是没有;学生便去叫人张贴军令了”

    柳乘风想了想;道:“倒是再没有麻烦你的地方;是了;你去把千户杨康叫来话”

    赵毅成愕然了一下;杨康是江西锦衣卫千户所的千户;如今也在九江办公;他点了点头;道:“是;学生这便去请”

    他旋身便走;要走的时候;脚步居然踉跄了一下;显然是醉了;不过他没有失态;只是朝柳乘风抱歉的笑了笑;便匆匆走了

    柳乘风叫人把酒桌收拾干净;随即便在案牍后看了会公文;紧接着;千户杨康便到了;杨康是锦衣卫里的老资格;生的很丑恶;面上有个瘤子;许多人背后称他做银角大王;多半是讥笑他手段狠辣和面目丑陋;不过柳乘风对他的印象倒还不错;这个人做事一向用命;这几年他在江西;为北镇抚司收集了许多宁王的情报劳苦功高;正因为如此;柳乘风一直将他放在江西;放在这最危险也是最重要的地方

    杨康有一种沉默寡言的气质;他走了进来;只是站在花厅的星落里一动不动;等到柳乘风什么时候把公文看完;注意到了他;朝他点点头;他才快步上前;行礼道:“卑下杨康;见过大人”

    柳乘风哂然一笑;道:“你这礼我可当不起;你是银角大王呢”

    这是一句缓和气氛的笑话;不过柳乘风出来之后;就有点后悔了;这个笑话显然有点冷;而且不合时宜;因为杨康非但没有笑;反而是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乘风只得严肃起来;道:“来;你坐下话”

    杨康依言欠身坐下;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柳乘风;一副随时候命的样子;柳乘风幽幽叹了口气;道:“你在江西几年了?”

    杨康道:“卑下在江西已有十三年了;从世袭百户升任千户;蒙大人不弃;总算还能吃上这碗饭”

    这家伙显然不是个擅长拍马屁的人;因为这个马屁和柳乘风的笑话一样;都有点冷

    柳乘风呵呵一笑;道:“现在宁王反了;江西时局糜烂;你那千户所那边受了很大波及吗?”

    杨康摇头道:“宁王谋反早有征兆;所以卑下事先已经有了准备;该撤出南昌的都已经撤出了南昌;还有一些探子虽然驻留在那里;不过潜伏较深;想必宁王也发觉不了”

    “唔……”柳乘风点点头;道:“昨日本大人来的时候;你宁王在九江安插了探子是不是?”

    杨康道:“这是咱们在南昌的人察觉出来的;九江这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大人即将到九江的消息宁王那边似乎都已经掌握;而且随时做好了应对的手段;因此卑下以为;在九江这边;也一定有宁王的内应”

    柳乘风叹了口气;道:“安排在南昌那边的人;让他们心一些;不要露了马脚;咱们要用他们;可也要对得住他们;不能教人平白为我们牺牲本官叫你来;是为了九江城内宁王安插来的探子;你想必也知道;叛军攻克了饶州府;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饶州府有宁王的内应;他们私自开了城门;配合宁王攻城;让叛军不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九江不能重蹈他们的覆辙;所以揪出探子;是眼下的当务之急;你在江西呆了这么久;这里的情况你比我清楚;你来自己的意见……快过年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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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好丈夫的正文第八百零四章:布局

    (。。 )

    第八百零五章 :重大疑点

    杨康道:“大人这么一;卑下倒是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柳乘风振作精神;道:“蛛丝马迹?你下去。”

    杨康道:“有个指挥使……是了;是叫邓通的;此人驻扎在梅岭一带;靠着南昌城;当时宁王突然谋反;让护卫缴械了不少军户所;唯有这个邓通竟能带着人安然移驻九江;起来也是怪事;那儿是宁王的老巢;他有什么风吹草动;宁王会视而不见?虽他到了九江之后确实有人盘查过;他宣称当时自己手头有三千军马;宁王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卑下却有点犯疑;三千军马对宁王来不算太多;而且又是军户;他的指挥所里真正可用的也不过一千余人;其余各千户所都驻扎在各地;宁王曾派人围了不少军户所;尚且不怕有人敢不听从宁王的安排;怎么就独独放过他?”

    顿了一下;杨康又继续道:“卑下以为;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柳乘风托着下巴;他当然知道半个月前的情况;宁王的党羽开始在南昌以及赣北附近进行清洗;顺之者昌逆之者亡;驻扎在这附近的军户所要嘛缴械投降;要嘛就是直接拿了武官去治罪;利用这种手段来增强自身的力量。

    可是偏偏;这个邓通实在太奇怪了;他的驻地在梅岭;梅岭这地方距离南昌城不过数十里之遥;偏偏他能进退自如;带着一干人马北上;宁王居然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有猫腻……

    柳乘风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突然想起;方才在会议的时候;便是这个家伙伙同巡抚顶撞自己;还在钱芳面前倚老卖老。

    这个人。定有问题……

    柳乘风语气平淡地道:“盯着他。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所有他的作息;本官都要清楚。一耽现什么;锦衣卫不必有什么顾忌;直接拿人。”

    杨康自然知道这位上司的性子。忙道:“遵命。”

    柳乘风道:“至于其他人也得盯着;本官总觉得这些不是很可靠;防患未然嘛。”

    杨康点点头;道:“卑下清楚;就怕人手不够用;能不能从缉事局那边借调一些。”

    柳乘风道:“人若是不够;直接去借调;我会打声招呼;你现在身上的干系很大。不要掉以轻心;有什么为难的地方直接来寻我便是。”

    送走了杨康;柳乘风整个人竟有些无所事事。虽然他的责任也很大。可是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该做什么的好;他苦笑一声。索性坐在椅上打起盹来。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些武官;那些名为武官其实却是地方的大地主们;他们勾结了宁王冲入九江城来;到处都是大火;到处都是喊杀;喊杀声中有一句话;柳乘风在梦中听得格外的清:“莫要放走了柳乘风;王爷有令;活捉柳乘风者赏银千两。”

    千两……呸呸呸……

    等柳乘风醒来;回想起这个梦时;柳乘风忍不住对梦里的宁王几乎破口大骂;老子的人头才千两银子;这也未免太看我了;没有百万两纹银;我柳乘风才不会轻易给你拿住了。

    咦;似乎也不太对;莫是银钱百万;再多的钱;这人头也不卖。

    这是个很奇怪的梦;似乎是给了柳乘风某种暗示;柳乘风突然发现;他要重新审视自己的位置了;他来到九江才两天时间;两天……两天接触到了很多人;有好有坏;柳乘风把这些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反复地琢磨和揣测;总是觉得似乎察觉了什么;只是察觉的是什么;一时间又不清。

    他坐在椅上直愣愣地发呆;眼睛竟是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狐疑;他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不禁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大叫道:“来人;来人……”

    外头脚步匆匆;进来的人竟是赵毅成;想必是赵毅成已经把手头的工作做完;一时也是闲来无事;他这文书;其实就是柳乘风的私人秘书;于是就在外头候命;听到柳乘风呼唤;便连忙进来;道:“大人有何吩咐?”

    柳乘风脸色凝重;盯着赵毅成看了一眼;道:“你是读书人;翰林院里的事;想必也知道一些吧?”

    读书人的至高理想就是翰林院;所以翰林院那些清贵的庶吉士们几乎是读书人最关切的对象;他们是读书人中的明星也不过分。尤其是报纸的出现使得消息传播比从前更快;那些在读书人眼里格外神秘的翰林院和庶吉士们;也渐渐地被人所了解。

    当然;一般的凡夫俗子当然没有兴趣去知道庶吉士是什么样子;也没兴趣知道翰林院有几个编修;有几个侍读、侍讲;关注他们的人只是读书人而已。

    赵毅成愣了一下;想不到柳乘风竟会问这个问题;忍不住道:“大人要问这个做什么?”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不过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问你;那个江西巡抚朱世茂;你从前听过他吗?”

    赵毅成更觉得诡异;堂堂钦差;竟问起了江西巡抚的背景;这还不奇怪吗?赵毅成竭尽所能地回答道:“学生倒是知道一些;尤其是这位大人的文章;也曾抄录过。”

    抄录别人的经典文章是读书人最喜欢做的事;尤其是那些名人的文章;这个时代毕竟印刷有局限;一些名人的文章流传出来之后;读书人便争相传抄;洛阳纸贵的典故其实也是因为这种现象而产生的。

    柳乘风道:“你继续;抄录的是什么文章。”

    赵毅成道:“有一篇学生记得很清楚;叫‘贵贱论’;无非是抨击见利忘义;又当今士绅的艰难;是了;有一句话学生记得很清楚;是:天子治天下依仗士绅则兴;反之则亡。”

    柳乘风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这句话已经很大逆不道了;他淡淡道:“翰林院里;像他这般言辞犀利的人很多吗?”

    赵毅成道:“抨击时政的有;可是像朱大人这样的却是不多;大人;怎么了?其实学生认为朱大人的话也有一些道理;虽然是偏激了一些;可是……学生该死……”

    见柳乘风脸色很不好看;赵毅成立即道:“学生不过是个文书;这朝廷的国策如何;岂是学生能三道四的。”

    柳乘风却笑了笑;他当然清楚;这天下的读书人是什么想法;赵毅成若是认为朱世茂的话没有道理那才怪了;可是朱世茂的话太过大逆不道了;这让柳乘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他冷冷地道:“赵先生;我有一件事要交代你。”

    赵毅成呆了一下;忙道:“大人请吩咐就是。”

    柳乘风淡淡地道:“巡抚衙门是刚刚草出来的;许多书吏想必也是从知府衙门借调的吧。”

    九江这边是百废待兴;几乎所有的衙门都是新建;毕竟南昌已经被人一锅端了;朝廷虽然新任了官员来;可是衙门里的人却都得重新开始招募;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先从本地的衙门里借调;比如赵毅成;就是柳乘风从知府衙门借调来的。

    赵毅成点点头;道:“这个没错;巡抚衙门那边总共从知府衙门和当地的几个衙门借调了十七人。”

    “这些人;你和他们熟识吗?”柳乘风语气平淡地问。

    赵毅成不由笑了;道:“大家都在一个衙门里办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当然都认识;还有几个和学生的交情深厚得很;有时办完了公务也免不了要相邀去吃两杯酒话的。”

    柳乘风点点头;道:“这便好;到时我会给你一笔银子;五百两够不够?你拿这些银子多和这几人打打交道;当然;也帮我从他们的口里打探一点消息出来;朱世茂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个报知给我;知道了吗?”

    赵毅成顿时大惊失色;忍不住期期艾艾地道:“大……大人是让学生……让学生去探听巡抚大人;这……这……这只怕不妥吧;巡抚大人毕竟是封疆大吏;是朝廷二品大员;若是让他知道;学生岂不是……岂不是……”

    赵毅成显然是个很胆的人;此时两腿肚子已经开始哆嗦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柳乘风;惊骇莫名。

    他是什么身份;去打探一个这样的官员;只要稍微被人怀疑;还会有命在吗?

    柳乘风却是给他鼓气道:“你不必怕;放心便是;实话和你了吧;本官认为这个巡抚有问题;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才让你冒这个险;你放心;有我给你做后盾;没人动得了你;你不必害怕;这也是为朝廷效力;若是做得好;到时少不了要抬举你。”

    赵毅成还是犹豫不定;话虽是这么;可是这官场上的事;他见得多了;真要让人发现了;柳乘风真的肯保自己吗?可要是不为柳乘风办事;自己的前程只怕……

    犹豫再三;赵毅成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他咬了咬牙道:“学生明白了;学生一定按着大人的吩咐去做。”(未完待续)

    (。。 )

    第八百零六章 :杀人机器

    九江城里酝酿着一股让人看不见摸不着的恐怖气氛。

    就在当日;眼看着冬至来临;南昌这边相较北京来虽然暖和了一些;不过近来风大;却也是冷风瑟瑟;钦差行辕的禁令张贴了出去;倒是让各大营收敛了一些;不过时常也会出现有官军偷偷出营的情况。

    锦衣卫和缉事局已经开始上街拿人了;很快便引起了冲突;有些时候锦衣卫和缉事局的人手控制不住局面;在九江城东城那边;七十多个游勇将赶来驱赶的锦衣卫赶了回去;这消息立即传到了钦差行辕那边;柳乘风的回答只有一个格杀勿论。

    新军大营里;一个队长吹起了号子;随即百来个本队的士兵迅速集结起来;集结的速度很快;半柱香的时间都没到;百来人已经荷枪实弹地整装待发。

    随即;这一队士兵在队长的带领下便出了营。

    咔咔……咔咔……

    鹿皮的靴子整齐划一的踩在街上的砖石上;急促而有序;在队伍的后方;两马拉着的火炮在七八个士兵的拱卫下缓缓前行;出事的地点是在一处酒楼;锦衣卫还在远远地控制局面;当新军出现的时候;嚣张跋扈的游勇们还在里头吃酒;里头喧闹一片。

    队长眼睛眯了这三层楼高的酒肆一眼;随即努努嘴;让锦衣校尉进去喊话。

    “奉钦差之命;所有人限一炷香之内全部撤离酒楼;所有人必须撤离;不出来的;格杀勿论”

    话喊了三遍;里头的游勇们显然根本就没有理会。反而从酒肆中传来一阵嘲笑。

    不过里头的酒保、伙计、掌柜却已感觉到事情不太对了。连忙从里头溜了出来;一个新军的队官走过去;直接拿了一张文书。寻了那酒楼的掌柜;将文书交给他;一面道:“都督钧令。你的酒楼暂时征用;一切的损失;到时你拿着这份文书去行辕报帐;明白了吗?”

    掌柜双手战战兢兢地接过了文书;心翼翼地收好;点头哈腰地道:“是;是;人明白;明白……”

    另一边。百来个火铳手已经摆出了阵形;分为两列;一字长蛇般地摆开。那门火炮也被人七手八脚地推了出来。黑黝黝的炮口对准了酒肆的方向。

    寂静……

    除了在酒楼里传出了放肆的声音之外;外头谁也没有吭声。新军的官兵有一种木讷的气质;没有命令;他们便如木桩子一样。几年的操练早已让这些人脱胎换骨;与其他们是人;倒不如他们是机器;至少从表面上;你看不出他们脸上有任何的感彩。

    一个锦衣校尉又忍不坐了院子宣读了一次钦差行辕的命令;而时间也是越来越近;一炷香的时间到就到;以至于那挎着刀的锦衣校尉忍不住摸摸鼻子;悻悻然地退了开去。

    队官在确认了时间之后;眼眸中掠过了;这种杀机很奇怪;没有带任何的表彩。事实上;他和酒肆中的人并没有任何的仇恨;也没有任何的冲突;正是因为如此;这种不带感情的杀机才让人感觉有几分不寒而栗。

    他戴着皮手套的手缓缓地抽拉出腰间的剑;利刃从他的腰间彻底抽送出来之后;长剑前指;指向酒肆的方向;随即一声大吼:“火炮准备……”

    这是最新式的火炮;用钢材锻炼而成;这加强了它的身躯;同时在火炮下方是由特制的轮子将炮身架起;这样不但方便移动;尤其是在驰道上在马匹的拉动下速度不逊于马车;同时在架设时更方便调校。

    这种火炮还采用了一些西夷人地技术;这是从吕宋等地传来的;在火炮的内壁设计了特殊的膛线;使得炮丸中射出之后能够高速旋转;大大地提高了火炮的精度;这种膛线的火炮因为造价高昂;且工艺复杂;甚至连西夷人都没有大规模地普及;不过对新军来;造价永远不在考虑之列。

    不过内置膛线的火炮往往射程较近;因此只用于近程设计。

    在新军内部;火炮的种类就有四种;近程的膛线火炮;远程的滑膛火炮;散射的开花火炮和攻城的破甲火炮;很显然;对付眼前这个独栋的楼;膛线火炮优势明显;四个火炮手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待命。

    队官终于低吼了一声:“发射。”

    引线点燃;传出滋滋的声音;炮手们已经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双耳;随即一声轰鸣;地动山摇;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浓烈的白烟瞬时升腾而起;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引来附近几个受不惯这种气味的锦衣卫剧烈咳嗽。

    人们根本没有注意到;燃烧中的炮弹已经如急速飞向了酒肆;呈抛物线的轨迹狠狠地砸入二楼的窗子里;所过之处;木质结构的建筑纷纷折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烫红的铁球遇到窗纸、木屑等易燃物之后;迅速将其引燃;咚咚……火炮显然没有停止;狠狠的砸在了里头的地板上;以至于直接砸穿了地板;掉落进了一楼。

    若是放在后世;这种火炮的威力实在是微乎其微;可是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威力已经足以被人形容为石破天惊;经过几年的改良;火炮的威力已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成熟。

    酒肆中已经传出了惨呼;显然里头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那彻骨的惨呼声;明显是有人被炮弹击中。

    接着随之而来的就是大火;火势已经弥漫开来;与此同时;又是一声巨响;显然外头的人并不吝啬炮弹;在用冷水浇灌炮身使得炮管迅速降温冷却之后;他们毫不犹豫地继续射击。

    酒肆顿时化为了人间地狱;因为有炮弹击中了梁柱;使得顶部开始砸下砖瓦和木梁;火势也渐渐蔓延;整个二楼和三楼已经陷入火光之中。更致命的是浓烟;这滚滚的浓烟足以造成人的休克甚至是死亡;酒肆里头已经彻底混乱了;许多人抢路而逃;数十个黑影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门口狂奔而出;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原本以为可以得救;可以他们的好运气显然已经结束;迎接他们的是一列黑黝黝的火铳;一列的火铳手毫不犹豫的开始射击。

    啪啪啪……

    乱射之下;无数人倒下;更多的人想折返回去;可是回去的是火势冲天的酒肆;根本就没有退路;继续往前冲;则一列的火铳手退了下去;后排的一列补充上来;照旧是那个动作;屈膝;平举火铳;瞄准;一声令下;火铳轰鸣……

    一个又一个的人栽倒在地;在呻吟;在呼救;就在附近观望的缉事和校尉;还有那酒肆的掌柜和店伙;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大规模的;这种景象;令他们毛骨悚然;从心底最深处;都透着一股莫名的恐惧。

    火铳乱射之后;队官亲自举着剑;大吼一声:“上刀”

    每个火铳手的腰间;都斜插着一个鹿皮套子;他们纷纷从套子里抽出一柄利刃;是利刃;不如是匕首;匕首的底部;不是供人握举的柄子;而是一个奇怪的装置;据传这是廉国公亲自下令;几十个工匠苦思了数个月才得以发明出来的构思;而火铳手在装备利刃方面显然很有经验;只片刻的功夫;便将利刃卡在了火铳的前端位置;火铳顿时变成了前有利刃的长柄矛;那利刃发出来的寒光在硝烟之下显得格外的惹眼。

    “前进”

    队官出现在队伍的末端;他举起了长剑踏前一步;白来个火铳手双手握着火铳开始向前踏步。

    咔咔……咔咔……

    身后是冲天的火光;眼前是一队队踏步向前的火铳手;他们出现在这些游勇面前;毫不犹豫的将利刃扎入他们的身体。

    单方面的屠杀;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忍不住把眼睛闭上;就在方才;这些游勇们还嚣张跋扈;把所有人不放在眼里;对酒菜上得慢的酒保毫不犹豫的赏几个耳刮子;对酒柜之后的掌柜发出;也就在不久之前;他们无视锦衣卫的劝阻;甚至毫不犹豫地拔出刀来对锦衣卫威胁;在一个缉事局的缉事身上狠狠踹了他们一脚。不久之前他们是天王老子;而现在天王老子们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首;他们或许罪不至死;可是柳乘风的理解却不一样;他们是官兵;官兵如果不受约束;那么在柳乘风眼里;他们就是土匪;对待土匪;柳乘风的方法很直接格杀勿论。

    钦差的命令;廉国公的命令在新军总是会得以最深刻的贯彻;绝不会有打折的空间;便是那在地上奄奄一息;微弱呼救的人也毫不犹豫地被人用靴子踏在地上;将他的身体固定之后;用平时操练时最规范的动作狠狠下刺。

    嗤……利刃入肉入骨的声音……送走了最后一个存着气息的游勇。

    ………………………………………………………………………………

    第一章送到;。

    (。。 )

    第八百零七章 :惊天动地

    “闹事的官军总计七十四人;核实的死亡人数也是七十四人;鄙人奉命格杀变兵;大人一直在旁见证;这些死尸就交给大人处置了;钦差大人的意思是取了这些人的首级;分别挂在各大营的营房去;不知大人有没有问题?”

    队官在硝烟中显得彬彬有礼;话也是慢条斯理;带着几分矜持与和蔼;礼仪也是新军的常例科目;这队官早已习惯了用新军的方式去和人打交道;所以起来话来自然没有失礼的地方。

    站在队官面前的是九江府的知府;听到这边闹了这么大的事;他这知府就算想躲也没处躲;只得乖乖地过来;等到了这里;看到一地的死尸和已经烧得焦黑的酒肆;这知府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连腿肚子也不太听使唤了。

    “没……没有问题。”知府的乌纱帽歪斜在脑袋上;不过他也顾不得去扶正;只是感觉全身被一股寒流传遍;连话都变得艰难无比。

    “既然如此。”队官从容地笑了笑;道:“那能否请大人在这里为人签个字;做个见证;你看……”队官拿出了一份文书;文书上写着军令二字;下头是蝇头字;大意是兹有叛乱官兵袭击锦衣校尉;打伤三人;一人伤势严重;官军伤人;实与乱匪无异;此令:新军步兵营第三大队第四中队弹压;格杀勿论;以儆效尤;所需军械;由新军总务负责供给。现核实闹事官军七十四人;准予弹压。

    这知府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几十条人命;不过是一张轻薄的纸来决定;要知道在平时;便是死囚也不是杀就杀的;还得等到岁氖上勾决。而眼前这些人竟是杀就杀;一点顾忌也没有。

    只是……知府此时还能什么;现在是战时。战时施行的是军法;就算退一万步来讲;那钦差额军令有不对的地方。他一个知府在这种情况之下又能什么?还能什么?他微颤颤地要去寻笔;却发现周遭一支笔都没有;倒是有人端了一盒印泥来;那队官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大人按个手印也可。”

    知府哪里敢什么;连忙按了印;紧接着队官便走远开去;这让知府忍不住长长地松了口气;只听队官在远处大吼一声:“收队、回营”

    百来个早已整装待发的士兵立即聚拢;如潮水一般退走。

    孤零零的大街上。鲜少再见到人影;只剩下一片狼藉;这知府惊魂未定地坐上了轿子;显得很是焦虑;等到一个差役到了轿子边。低声道:“大人;这里怎么处置?”

    知府沉默了一会;才是道:“叫人来把这里收拾干净;一切都按他们的吩咐去办;还有;递个名刺去见抚台大人……”他到这里的时候。明显地顿了顿;显然是在深思和犹豫着什么;随即又改了口道:“回来;不要给抚台大人那边递名刺了;自家各扫门前雪吧;听抚台大人和钦差大人的关系很紧张;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去惹那个钦差;这件事尽量不要声张出去;外头的人怎么传;本官不管;可是知府衙门里的人;谁也不要乱嚼舌根子;只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回衙去吧。是了;还有一件事;昨日巡抚大人下令;让本官派几个人盯着咱们九江的聚宝楼那边;告诉那些人;所有人全部撤回来;谁也不许在聚宝楼附近滋事;若是有不法的恶徒;就派差役去驱赶;总而言之;明哲保身吧。”

    知府完这邪;闭上了眼睛;随即靠在了轿子里;将轿帘子放下;再不肯吱声了……正午的时候;新军的举动已经传遍了整个九江府;这事儿动静实在太大;都动了火炮;就算想捂也捂不住;更何况这事儿;钦差衙门和新军那边根本就不想去捂;因此七十多个人头已经按着吩咐送到了各大营的辕门;这些人头早已千疮百孔;让人看了都不禁胆寒;以至于各大营一下子消停了。

    无论他们在营中是否操练;但是有一样却是肯定的;谁也不敢出营;对这些官军来;仿佛出了营;就进入了阿鼻地狱;恐怖至极。

    官军们老实了;可是有人却不老实;比如这被屠杀了的七十多个官军乃是指挥使杨彪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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