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忙得很,实在没有时间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段甜笑却没有注意到朱子夜的脸色变化,她依然是继续关注朱子夜的个人生活问题:“朱教授,你此言就不对了。婚姻大事乃是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怎么会到了没有闲暇考虑的地步呢?况且,这个问题我已经问了你好几年了,你一直就是这个回答,难道你几年以来,一直都忙到了这个地步?你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犹可,若是传出去,人家岂不以为是我们夫妇二人虐待压迫与你?”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也知道你的性格有些太过内敛了,找伊人不易。不过,你的本事,我们府里上下都看在眼里的。据我所知,我们府里就有好几个丫鬟都会教授青睐有加,若是教授不嫌弃,我可以帮你——”
看见朱子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段素义苦笑一声,只好硬着头皮出来打断道:“大姐,你来这里,有何事吗?”
朱子夜连忙向段素义抛去了一丝感激的笑意,不过,那笑意却还是十分勉强。显示朱子夜此时的心情也是十分激荡伤感。不过,就是这一个眼神。就让段素义觉得即使被段甜笑狠狠地训斥一番,也不枉了。
很奇怪,朱子夜确实有这样的魅力。
令人意外的是,段甜笑这次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并不像以往一般大为光火,而是轻轻一跺脚,道:“看我这记性。老三,你随我来,有人来找你!”说着,便头也不回地率先除了门。
段素义心下有点忐忑,还是立马跟了上去。好在,段甜笑这次果真不是把他一个人骗到一边去责罚,而是径直领着他来到花园中,停下来,说道:“老三,你知道来找你的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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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素义莫名其妙,忖道:“是你说有人来找我,要不是你说的话,我就连有人来访都不知道,更何况是来者是谁!”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道了一声:“不知道!”
段甜笑的脸上罕有地lou出一丝凝重之色。忽然,她很认真地向段素义说道:“等下我带你去见他。不过,你要记住一点,不管他向你请求什么,都不可答应,知道吗?”
段素义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我连他是谁,想要要求什么都不知道,姐姐你让我怎么拒绝?”
段甜笑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之色,道:“那你相信不相信姐姐?”
段素义忙讨好地笑了笑,凑近一步,说道:“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在我心目中,姐姐你永远是最亲,待我最好的。没有任何人能期待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段甜笑眼中的不耐之色顿时便烟消云散了,代之而起的是浓郁的笑意。
“知道就好,算我没有白疼你一番!你既然知道姐姐总是为了你好,那这一次姐姐难道就会害你?”
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段素义虽然心中迟疑,但也只有答应了:“姐姐既然这般说,那弟弟我答应了便是!”
段甜笑却还不罢休,道:“口头上答应了还不算,要记在心里,知道吗?”
段素义只好苦笑:“知道了,公主殿下!”
段甜笑有些不放心地望了段素义一眼,还是无奈地说道:“那随我去吧!”
说着,段甜笑便领着段素义出了花园,转身向书房走去。到了书房门口,段甜笑便说道:“人就在里面了,你自己进去吧!”
段素义迷惑地望了段甜笑一眼,推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面的椅子上此时正坐着一个人,满身的烟尘,头发蓬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段素义有些愕然地望着那人,确认了好半晌,才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诺——詹事。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诺得岩当然也知道自己此时的形象必定是和平日里大为不同,不过,对这些,他此时已经是完全无所谓了。看见段素义,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倏忽站起身来,抢到段素义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段素义有些目瞪口呆,没有想到这个家伙一个字也没有说,便跪倒在了地上。随即,他立即醒过神来,忙伸手去扶诺得岩,嘴里说道:“诺詹事,你这是作甚?你我也不是没有相处过,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人并不喜欢这一套,你却偏偏给我来这一套。这不是让我难受吗?”
诺得岩往旁边躲了躲,避过段素义伸出去搀扶的手,嘴里说道:“殿下,今日你若是不答应臣,我便跪死在这里!”
段素义顿时便有些懵了。这都怎么回事啊?姐姐方才刚刚再三嘱咐说什么都不可答应,这边却说不答应就跪死在面前。可是,他自己到现在却什么事都还不知道!
“你先起来好吧,起来了咱们慢慢说,我到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还不知道,你叫我如何答应你呢?”段素义忙不迭地再次伸手上去扶。
但是,这一次诺得岩还是闪了过去,嘴里说道:“殿下不必扶臣,要说,就让臣跪在这里说。”
段素义见拗不过诺得岩,便搬了一张小一些的杌坐,坐到诺得岩的旁边,道:“既然是这样你便说吧!”
诺得岩又转过身去,正对着段素义。段素义坐在诺得岩的侧面,就是不想被他跪的意思,如今见他又跪到了面前,顿时又涌起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他勉强地笑了笑,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诺得岩脸上现出悲愤之色,道:“殿下,那就让臣把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说给殿下听吧!上次在求睑,咱们莫名其妙地得到那张画像的事情,殿下想必还记得吧?”
段素义悠然向往,道:“那幅画像又岂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忘记的?尽天下言辞难以述其工,全天下巧匠难以比其技。真是绝妙无比,我想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幅画像的。”
诺得岩痛苦地使劲锤了一下地,道:“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就是这幅画像,为太子,为整个东宫带来了如此大的灾祸呢?”
“灾祸?!”段素义听到这个词,吓了一跳。他和段素顺一向交好,自然是十分关心东宫的所谓灾祸,“怎么回事?”
诺得岩便开始讲起了羊苴咩城最近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
当段素义听到说段思聪竟然自己要霸占儿媳妇,而大哥段素顺却不得不委曲求全,选择和自己并不喜欢的鱼小落成婚的时候,段素义激动了起来,胸口急剧地起伏,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说什么?你是说我阿爹竟然做出这等事情?”
诺得岩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语气萧索地说道:“殿下,这件事说起来,肯定会让你很难受,不过,若是不说,东宫将会面临着更大的麻烦。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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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素义愤怒了一阵子之后,反倒是没有了生气的力气,竟然平静地说道:“你是意思是,阿爹他霸占了我的嫂子还不算,竟然还要继续为难大哥吗?”
诺得岩道:“这倒也未必是骠信的本意,据我的猜想,应该是有小人在骠信面前挑拨离间,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小人?”段素义心中立即闪过自己的二哥段素昌的身影。事实上,他和段素昌之间的关系虽然不算很好,但也绝对不算僵,就是那种不咸不淡而已。不过,他知道他这位二哥对大哥的太子之位是觊觎很久的。若说有人在阿爹面前挑拨大哥和阿爹的关系,那一定是二哥了。
于是,段素义眼中的哀色就更加浓了,不过,脸上却愈发平静了。
诺得岩又继续把段思聪令段素顺为迎亲正使,并以高米秃为副使的事情说了一通。顺带的,他还分析了一下高米秃对段素顺的威胁。
段素顺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言也不言。诺得岩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口,却看见段素义两目无神,脸色苍白,呆滞地看着前方。
诺得岩心里打了一个突。以他对这位皇子殿下的了解,他是十分重视亲情的,自己今天的这番话,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殿下——殿下——您,您怎么了?”诺得岩伸手去摇了摇段素义。但是,段素义还是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偶人一般。
诺得岩急了,站起身来,又摇了一下段素义,嘴里喊道:“殿下!”
“扑!”段素义终于有了动作,却是张口吐出一口血来,仰头就向身后倒去!
就在此时,门忽然“蓬”的一声被踢开,段甜笑那风风火火的身影出现在门边,一边往这边跑过来,嘴里一边焦急地喊道:“这下好了,你满意了!早让你不要来求我们老三,你偏要!你们不害死他不罢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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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惊闻 ——网文字更新最快……】@!!
第32章 段素义的挣扎
诺得岩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番叙述。居然害得段素义当场吐血,并且晕厥了过去,心下又是愧疚,又是担心。加上他立即就意识到自己此行算是彻底失败了,一时间悲从中来,忽然大声嚎啕起来。
一边哭,他一边喊道:“太子,你一世英明仁义,难道上天竟然还要亡你吗?苍天哪!你睁开眼睛看看哪,这世上好人都在受折磨,而坏人却乐逍遥,难道你就是这么安排众生的命数的吗?”
段甜笑一心就在段素义心上,看见诺得岩这样一个硬汉子竟然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哀嚎不已,虽然也是恻然,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抱起段素义就往外跑去。一边跑,她还一边喊道:“快点!快点!给我去找医士来,快去给我把全城最好的医士找来!”
太后娘娘催促甚急,一时间,节度使府里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而书房里的诺得岩大哭一阵,也渐渐止住了眼泪。他忽然长叹一声:“太子。你那边的事情,我已经为你尽力了,既然威楚侯无法帮到你,我是再也没有办法了,只希望你自己能吉人天相、化险为夷吧!我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回到东宫,为你守好自己的后方,不让这边再给你惹出大麻烦。太子,你好自为之,你对我诺得岩的知遇之恩,我无以为报,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到时候一死相徇便是!”
说着,便用那脏兮兮的衣袖把自己眼角的泪水擦干,转身出了节度使府,也不稍作停顿,立时又飞马向羊苴咩城而去。
而这边,公主殿下发话,府里的人顿时忙碌起来,立即派出数骑,向城内的各家医馆而去。一到医馆那边,也不管坐馆的医士手头上有没有病人,或者在给什么人看病,二话不说,楸起来就往节度使府载去。
这一闹腾不要紧,把这些医士们骇得那叫一个够呛。他们各自都在想着:“难道是惹上了人命官司,本府的官府不敢管。直接由节度使府来谳问?不会啊,我最近可没有给什么重症病人看病哪,按理说,我给的那点药都吃不死他们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节度使府,听说只是看病,他们顿时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再一听说这病人乃是公主殿下的亲弟,当今的三皇子威楚侯爷,一颗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在他们看来,公主殿下既然把城里这么多名医都“请”来了,这病自然是非同小可了。一时间,他们都开始替自己的小命操心起来。
在威楚府,若说节度使段彦贞是土皇帝的话,公主殿下这个本应该是皇后的人,其实就是垂帘听政的太后。这一点,这些医士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因此他们也同样清楚,若是治不好威楚侯爷的病,殿下要让他们这些人赔命,那也是十分轻松的事情。
当下,他们都战战兢兢地来到了段素义的病床前,一个个轮流诊视起来。
“望、闻、问、切”这一系列程序走完。大家又都关上门讨论起来。
其实,这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病,就是急怒攻心,吐血了,甚至都不必用药,从身体的角度上来说,吃些补药,调养一下就好了。而从心理角度来说,复杂一些,需要开导疏通,而这当然不是药物可以尽全功的。
但是,大家都被段甜笑的威名,还有她过于剧烈的反应吓坏了,反而把问题想得过于复杂。这些医士都是久历岐黄场的,看过的病例都很多,想象力自然也是极为丰富。这一下所有的想象力都发挥了起来,段素义的病反而变得扑朔迷离,十分难解起来。于是乎,大家的商量就变成了争辩,莫衷一是,各有自己的道理。从中午一直争到傍晚,都没有什么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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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可惹恼了公主殿下,她忽然踢门进去,厉声呵斥道:“你们这些饭桶都是做什么吃的,就是气急了吐血,这么点事你们居然要吵这么久,若是有人遇上更麻烦的病,你们岂不是都束手无策?”
众医士一听,差点也像段素义一般吐血。他们一直都不敢向公主殿下问起具体的情况。只是一味地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尽量把问题想得复杂一些,考虑得全面一些。为此,他们都已经耗尽了脑细胞。可如今倒好,公主殿下却告诉他们,其实,标准答案就是那个最简单的答案!这岂不是开玩笑吗?
一时间,众医士面面相觑,都暗暗想道,这样的问题,你还需要把我们这些名医统统都弄来吗?只消随便找个医士来,就能解决问题。
不过,纵然是有不满,众医士也不敢表lou出来,只好纷纷表态:“马上就好!”
果然,过不多久,这群名医们终于把药方开好,段甜笑这才让他们各自在药方上画押,这才把他们放走。
医士们走后,段甜笑又连忙安排抓药、熬药,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才算是忙完了这一切。
段甜笑也顾不上吃晚饭,又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段素义的床边。
这时候。段素义早已醒了过来,看见段甜笑一脸的憔悴,坠入冰窟的一颗心里顿时涌起一种温暖,便唤了一声:“大姐!”
段甜笑脸上堆起一个勉强的笑意,道:“你好好将息,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去管了。不要说这些事情也不是你管得了的,你就是有权管了,又能怎么样?偏帮你大哥还是阿爹?”
段素义苦笑:“但是,我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哥遭受劫难呢?”
段甜笑丢给他一个白眼,道:“老三啊老三,你糊涂啊!你知道你为什么在阿爹面前能那么得宠吗?就是因为你一直以来。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在你心里,没有什么君臣,只有父子兄弟。阿爹和你在一起,还能找到一些纯粹的天伦之乐。这对他这样的孤家寡人来说,是一种最宝贵的情谊。
若是你也卷进了这些事情里面,阿爹会怎么想?他会觉得他被你骗了,你和你两位哥哥一样,都是觊觎他的位置。只不过,你做得更加隐蔽一些而已,如今却也还是lou出了狐狸尾巴。从此以后,以往属于你的那些宠爱,都会被收回。要知道,你在朝中的人脉比起你大哥、二哥来,要差了太多。若是阿爹不再宠你了,你的日子比起你大哥来,肯定还要难过很多的,你明白吗?
老三,和你说句实话吧。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你能继承阿爹的皇位,我觉得你虽然有很多的缺点,但有一点确是很重要的,那就是善良。善良的人就会关心民间疾苦。若是群臣能信服与你,那你虽然也注定当不了明君,至少也能成为少有的仁君。不过,你说你对这个没有兴趣,那也罢了,我也不想勉强。姐姐想了想,也许你是对的,我大理国注定是不会有仁君的,因为群臣都是老虎,绝不会允许一头绵阳成为他们的头领。若是你登位,大概要不了多久,大理国就会四分五裂。
但是,你若是要把自己置于险地,姐姐就不能不管你了,你的力量太过微渺了。不但不能和阿爹去比,就算是比你二哥,也是根本微不足道的。所以说我觉得你根本帮不到你大哥什么。就算是退一步来说,你一时之间能帮到你大哥,以后也只能是成为各分拼斗的第一个牺牲品。我段甜笑又岂能看着你这样陷入绝境呢?”
段素义苦笑:“大姐,事情应该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严重吧。我只是想也跟着去一趟求睑,若是大哥一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