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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流年里的你-第2部分(1/2)

作者:邪剑无痕

    了,吹得眼睛很不舒服,她在餐厅外停住脚步,微微仰头,等眼中的涩意完全退散,她才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车。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所以看不见被她抛在身后的那个身影,有多么僵硬。

    遗落在木质餐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

    “之言,你明明认识陆以恒干嘛说不认识啊,你帮我牵一下线吧,如果能采访到他,我的稿子就能上头条了。”

    “……”

    “之言,聂之言,你在吗?”

    “我是陆以恒。”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那边的人停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似的,说:“哦,陆律师,你好你好。”

    “抱歉,我不接受任何采访,你找谁都没用。”

    陆以恒开车回事务所,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十字路口的时候差点闯了红灯,今天他本来有一个很重要的案子要和原告商谈,但是他临时推了,放低了姿态向对方道歉,只是因为有她在。

    七年前,她只身一人前往广州,没告诉任何人。

    七年后,她回来了,而他,成了她口中的“不认识。”

    不认识,好一个不认识。

    聂之言下了出租车在街上百无聊赖地晃荡,晃到晚上才回去公寓,刚进门才想起自己把手机忘在饭店了,到共用电话厅打电话向段佳燕要了陆以恒的号码,聂之言看着薄薄的纸上的那一连窜数字,心中百味杂陈。

    她是真的不想和陆以恒有什么联系,但是,手机里那些照片……

    之言闭上眼睛,最终还是按下那一窜数字,电话响了很久,久到聂之言都要放弃了才被对方慢悠悠地接起来。

    同桌

    “我是陆以恒,”电话里传来那人冰冷的声音,聂之言握着电话的手一颤,险些摔了电话。

    之言很久都没出声,陆以恒似乎特有耐心似的,也不挂电话,就和她耗着。

    “……我是聂之言。”

    “哦,有事?”他的声音参杂着一丝冷笑,之言很想就这么将电话挂了。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说道:“我的电话落在饭店了,你有看到吗?”

    “有。”

    “请问你……”

    “被我扔垃圾桶了,“陆以恒打断她的话,“如果你现在回去找,或许还来得及。”

    聂之言说不清楚自己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很疼,委屈,不甘,难以置信……

    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说道:“陆以恒,我们七年没见了,我到底哪里惹到你?”

    她嘭地一声挂掉电话,再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

    出了共用电话亭,冷风扑面而来,之言沿着接到街道一步一步地走着,她走得很慢,身边车流如潮,汽笛声、广告声、说话声、夹杂在一起,嘈杂一片。

    之言路过广告栏的时候,依稀看见里面映射出自己的身影,一身绿色的及膝长裙,白色的细跟单鞋,衬得她亭亭玉立,娇美如花。

    可惜,脸色太过苍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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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言揉揉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着那个身影笑了笑,她对自己说:“我回来没有错,我也不会后悔。”

    然后,她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向饭店赶去。

    之言到了饭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正是饭店最忙的时候,她匆匆跑到收银台问老板娘有没有拾到一部手机,老板娘是个眼尖的中年妇女,见她慌张的样子,问道:“你是和陆先生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吧?”

    “是的,”之言点头,“我的手机落在这了,你们有捡到吗,那部手机对我来说很重要。”

    “没有,”老板娘抱歉地说,“我们这没有人捡到手机。”

    “陆先生说他扔到垃圾桶了。”

    “外面不远有几个垃圾桶,或许你可以去看看。”老板娘建议到。

    “谢谢。”

    夜凉如水,四周都是大片大片的灯火,昏黄的路灯打在聂之言的身上,勾勒出斜斜的小小的影子,她弯着身子,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很努力地寻找着。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她已经将这些垃圾桶全都找了一个遍,没有。

    她苦涩地笑笑,然后站起来,脊背挺得笔直,从包里抽出纸巾将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擦干净。

    脑袋空茫茫一片,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远处有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迎面而来,聂之言像是被什么定住似的,站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无法动弹。

    远远地就听到女孩子对身边的男孩子吼道:“喂,我说你上课专心一点好不好,你总是那么不安分,会严重打扰到我。”

    男孩子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讨好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哎,做你同桌真是辛苦啊,规矩真多。”

    “那你和老师说调座位去呀。”女孩子撅着嘴,显然很不屑。

    “别,别,别……我乐意!我改还不行吗?”男孩子讨好地哄着。

    “这还差不多,我跟你说,今天那个数学题……”

    住院

    他们还说了什么一切都渐渐远去了,聂之言站在原地,一阵冷风拂过,脸上有冰冷的凉意,她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用手抹了抹,却抹出一手的水渍。

    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聂之言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以前的陆以恒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们以前是什么样子,在他们同桌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聂之言的话很少,而陆以恒的话很多,多到从早到晚都是他的声音。

    聂之言的声音很冷,而陆以恒的声音总是隐着淡淡的笑意。

    聂之言几乎是不笑的,而陆以恒的笑容却比阳光还灿烂。

    如今的他们,就像交换了灵魂,回到同桌之前。

    七年光阴,把一切都变了,物非物,人非人。

    过去的,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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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过了,就错过了。

    未来,我们还是会等着它静悄悄地发生。

    然后,一直走下去,直到暮色四合,直到化骨成灰。

    聂之言走了很久,久到双脚都开始麻痹地疼起来才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后一辆黑色的奥迪默默地跟着,一路走过来繁华的市中心,走过来盘旋的高架,走过了长长的桥洞,最后停在一个小区门口。

    他看着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然后他也跟着下来,跟着她进了小区,看着他一直走进自己的公寓关上门,他被隔绝在外,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陆以恒靠着墙壁,微微闭上眼睛,他似乎很累的样子,脸上都是疲惫的神色。

    他就那么站着,很久很久,久到身体都僵硬成了雕塑,才反身向楼下走去。

    聂之言买了一部新手机,生活照常继续,偶尔和段佳燕一起出去吃饭或者逛街,偶尔和几个同事出去玩一玩,聚一聚。

    当然,身在杂志社,本市出名人物的传言就没断过。

    听说,陆以恒接了一个商业盗窃案,以完胜的姿态打赢了官司。

    听说,陆以恒前往美国参加学术交流,赢得了海内外所有人的掌声。

    听说……

    然后,一个多月后,之言听段佳燕说,陆以恒胃出血,住院了。

    住院,住院,住院啊……

    聂之言躺在床上,四肢懒懒散散地摆成一个大字,心中百感交杂,不是滋味,如被什么尖尖的东西刺着,微微地疼着,就像她当年坐上飞往法国的班机时一样,明明是自愿的,但是就是难受着。

    之言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一夜难眠,第二天上班理所当然地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之言和大版大版的英文做完斗争,走出公司的时候在大门口看到了程东。

    “程东?”之言很意外,“你怎么在这里?你来找什么人吗?”

    程东笑笑,没想到结了婚还是高中时那副雅痞的样子,他说:“之言,我来找你。”

    “……找我?”之言指指自己,不明白。

    程东摸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以恒住院的地方,之言,大家同学一场,你去看看吧,叫他别那么拼命,或许他会听你的。”

    程东说完就开车走了,留下聂之言愣愣地站在原地,完全摸不着头脑。

    陆以恒会听她的,开什么国际玩笑,除非天上下红雨。

    他来了

    “之言,你站在大门口干嘛?站岗啊!”同事笑眯眯地问她,之言条件发射地嗯嗯两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改口道:“啊,不是,我在等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里,之言闷闷地将手里的地址递给司机,心思飘飘然地神游着。

    司机是个中年男子,身体胖胖的,看起来很憨厚的样子,见身旁的小姑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憨憨地问道:“姑娘,你谁人住院了?”

    聂之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似的,应道:“哦,我一个同学。”

    司机似乎很无聊,想找一个说话解闷,又问:“姑娘,是心上人吧?”

    聂之言压根没听清司机问什么,下意识就嗯一声,然后目光又看向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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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见这姑娘似乎不怎么想说话的样子,也干巴巴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很快就到了医院,聂之言给钱的时候忍不住怨念,这司机也开得太快了,居然这么快就到了,她看一眼手机,怔了怔,居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难道是自己的手机坏掉了?

    明明还是新的啊……

    医院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难闻,穿过大厅继续往住院部走,随处可见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和面色不佳的病人,之言低着头,经过了长长的走廊和楼梯,终还是站在了513室的病房门口。

    房门虚掩着,就留下了一条缝,之言借着那条缝隙看进去,只看见陆以恒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和一个女孩子的背影,那女孩子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陆以恒轻轻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宠溺地摸了摸女孩子的头。

    恍若一盆冰水从头顶灌下来,聂之言僵硬地站在原地,脸色甚至比病床上的陆以恒还要煞白几分。

    聂之言,你为什么要来?

    你凭什么来?

    他怎么样,都与你无关!

    可是,还是那么难受,心脏像是被什么割扯着一样,难受地想哭。

    “……言言?”一声不是很确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居然和多年前一样,带着慈爱。

    聂之言分明看到病床上的陆以恒倏然向她看过来,眼神锐利地如同被反复打磨过的刀刃,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她慌乱地转过头,如同做了错事害怕被家长惩罚的孩子,满面惊慌。

    “阿,阿姨,”聂之言紧张地说话打结。

    “言言?你回国了?”

    “我,我,”聂之言搅着手指,眼角的余光瞥见到陆以恒开始拔针管,她心中一痛,说:“阿姨,我还有事,对不起……”

    聂之言匆匆下了楼梯,拼命地向医院外跑去。

    后面掺着的声音被她抛在脑后,很快消失在耳边。

    下了出租车回到公寓,慢慢地往楼上走,楼道里的灯光很是昏暗,聂之言心不在焉地从包里摸钥匙,好不容易摸出来,刚准备开门,手腕却突然被一只手很用力地握住,聂之言惊愕地抬头。

    他的脸一半隐没在阴暗里,一半显露在灯光下,有些暗淡,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带着她不知名的怒气。

    “你……”

    “聂之言,你什么意思?”她的话被他打断,之言愣愣的,完全不明白现在到底什么状况。

    示弱

    他在生气。

    他凭什么生气,该生气的不是她吗,他扔了自己的手机,现在还莫名其妙怒气冲冲地对她说话。

    聂之言想要挣脱,但他却握得死死的,想起今天自己被抓现的狼狈,她恼怒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不知道?”他自嘲地说,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下蒙上一层厚重的雾气,似乎受到了极大的讽刺,他竭力压低了声音,问:“聂之言,你为什么来了又走?”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聂之言死不承认,带着一股子执拗的劲儿,就像她高中的时候遇到做不出来的题目,就算花上三天三夜没有解答出来,她也不会放弃,直到做出来为止。

    那样的她,让他一度沉迷。

    过往的记忆此刻突然间跳出来,就像一只怪兽在嘲笑着他的所作所为,嘲笑着他不顾一切向这里奔过来的傻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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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夜晚带着炽热的余温,从楼道窗户吹进来的风甚至都夹带着烈日一样的灼热,吹起陆以恒额前的几缕发丝,他的额上满是晶莹的冷汗。

    陆以恒的眸色深了深,突然向聂之言的肩上趴过去,他比之言高出许多,之言被突然袭过来黑影吓了一大跳,伸手想要推开他,触及的却是烙铁一样的温度。

    “……陆以恒?”聂之言突然伸手摸上他的额头,烫人的温度让她的心一下子凉了透底,高烧……

    他居然发着高烧就从医院跑出来了……就为了见她……疯了么?

    陆以恒醒来的时候手臂上正挂着点滴,聂之言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臂支撑着头,闭着眼睛沉睡着,浓密纤长的睫毛密密地低垂着,因为姿势的关系,她的嘴唇微微地嘟着,让人浮想联翩,医院的蓝色窗帘不时地被风吹起,在她身后来来回回地晃荡,病房里明亮的光线打在她白皙的脸上,生出一种不真实的光晕。

    原来,她还在。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走,仿佛都能听见秒针滴答滴答缓慢转动的声音,他侧着头,静静地看着她,昔日的点滴如同流散在记忆的长河里无数星散的时光。

    七年,聂之言,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之言设定的闹钟还不到时间她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刚好和他灼灼的视线撞在一起,心跳陡然加快了一拍,她堪堪掩饰过去,起身向他走过去。

    “醒了多久了?”聂之言问得随意,就像他们很要好,好到没有过任何争吵,她随意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说:“唔,虽然温度降下去了,但是还是有点烫。”

    她的手掌微微有些冰凉,就像炎炎夏日里一瓶冰镇的啤酒,沁人心脾,醉人心。

    聂之言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讪讪而笑,“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要不要吃点东西?”

    良久才听到他略微低哑的声音,低沉清越,宛若在雪白的宣纸上不经意划下的一笔,他目光深深地问站在他身边的女孩子,说:“只有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她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说似的,动作有些局促,轻轻地嗯了一声,说:“阿姨说她有点不舒服,你表妹陪着她回去休息了,我买了米粥,你先躺一会儿,我拿去热一下。”

    乖一点

    逃跑一样地走出病房,微凉的夜风一下子扑面而来,吹散了之言有些昏昏的神智,她紧了紧衣襟,走向走廊的尽头,凌晨十二点多的医院灯光有些昏暗,走廊里静悄悄的,之言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的声音,之言咽了咽口水,将米粥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两三分钟的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直到微波炉发出“叮”地一声脆响,她快速地打开,拿出米粥就匆匆往回走。

    没走几步,陡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整个医院里荡开,然后一个女孩子惊慌失措地从病房里跑出来,一路跌跌撞撞地喊着:“医生,医生……”

    之言的脚像是被什么定住似的,她知道自己不该留在这里,但是,她就是无法动弹。

    几个值班医生匆匆赶过来,脚步很快,但脸上的神色却十分淡然,淡然到麻木。

    之言怔怔地站在原地,对的,当初她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不堪重负地闭上眼睛之时,也是这样的场景,他在她面前闭上眼睛,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那么看着,看着……

    聂之言突然觉得窒息,就像有什么东西狠狠地遏制住了自己的咽喉,她想要用力地呼吸,喉咙却被更加用力地遏制住,难受得她想立刻就那么死过去,再不要醒来。

    原本寂静的走廊一下子哄闹起来,很多病人和家属都从各自的病房里出来看个究竟,小声地议论着那个女孩子的父亲好像去了之类的。

    聂之言呆呆地站在原地,从她的角度刚好看到那几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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