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流年里的你-第3部分(1/2)
作者:邪剑无痕
肉、肥锅肉、辣子手撕鸡、爆炒凤尾……”
“停——”聂之言打断他,陆以恒抬眼,似是不解。
聂之言从他手中拿过菜单,“你刚出院,不能吃特别咸的,也不能吃辣的,点一些清淡的吧。”
她看向服务生,微笑着说道:“我们要一份原盅真味炖参汤、一份水煮里脊豆花和一份宫保鸡丁,就这三样,谢谢!”
窗外是大片大片火红的夕阳,就像岁月燃尽之时盛放的最后的美丽,从云似火,帘卷天际,从陆以恒的角度看过去那些壮丽的景色都成了聂之言的背景,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阳光在她脸上落下细微的光晕,将她白皙的肌肤照得更加透明。
眉眼弯弯,笑靥温暖。
陆以恒心中一暖,如同有一抹阳光照进自己的心底。
你没变
聂之言很喜欢吃辣食,几乎无辣不欢,以前上高中时候如果一天不吃辣,她就会没有胃口,明明是一个很安静的女孩子,可是偏偏喜欢吃辣的东西,让他一度咋舌。
他顾虑到她的口味,点的全是辣的,可是刚刚她点的菜,却没有一样是辣的,只是因为他不能吃么?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辣,”陆以恒突然说道,聂之言从侍者身上回过头,陆以恒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莫名的情绪。
她低头,尽量掩饰自己的心中升腾的闷闷的情绪,说:“没想到你还记得,只是现在我的口味变了。”
在国外的那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喝牛奶,吃面包,那些东西,都跟“辣”这个字无关,她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她突然想吃小吃街的麻辣鸡丝,晚饭的时候陆以恒回学校有些晚,却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份打包的麻辣鸡丝。
他似乎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的,笑笑着解释:“刚好我也想吃,顺便给你买了一份。”
“诺,还是热的。”
她也不做多想,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在国外的这些年,她不止一次地回忆这件事,才想起那时的陆以恒因为感冒是不能吃辣的东西的。
而现在,他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却都无所谓了。
因为他们都不再是当年那个青葱岁月的自己,他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生,他的人生里没有她的影子。
“聂之言,你觉得自己变了?”
这句话问得突如其来,她抬头向他看过去,微微不解。
“聂之言,不管你怎么想自己这七年度过的一切,我只是要告诉你,你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还是不愠不怒的性子,还是弯弯的眉眼,笑起来还是温温和和的样子,就像春日里和煦的阳光,不热烈,不冷漠,恰到好处地能使冰雪融化,遍地花开。
她没有变,变的人,只有自己,他在流年里一点一点让曾经她熟悉的那个自己走失,再也找不回来。
从川菜馆出来,外面已经是漫天夜色,灯火辉煌。
离电影开播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聂之言走在陆以恒的旁边,身边高大的男人气质冷漠,给人一种无言的压迫感,之言无声地踱着步子,沉默,似乎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语言。
广场上有很多人,十分热闹,有人坐在长椅上休憩,有人在漫无目的地漫步,有几对情侣手牵着手,偶尔相视一笑,满是甜蜜,有几个孩子围在一起欢欢乐乐地做游戏。
沉默的两人从他们之间一一走过,和这些温馨欢乐的气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几个孩子围过来,吵着闹着要玩儿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聂之言微微笑起来,竟开始无比怀念自己的童年。
小孩子们闹着,一个胖胖的男孩子不小心撞了聂之言一下,她防备不及,却被身边的人及时拉住,陆以恒蹙着眉头,那个男孩子被他凝重的表情吓了一跳,赶紧道歉,“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聂同学狠招小朋友喜欢那……小剧场:
某天上课,计算机老师问台下的同学:“大家都玩儿过网页游戏嘛!”
没人理他,好一会儿兰七才说:“这个没玩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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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见有人理自己,嘿笑了一笑,又问:“那一般的游戏总玩儿过嘛,就是那种不需要联网在计算机上就可以玩儿的游戏。”
兰七看着老师,其他人都没说话,她叹一声,实在是不想打击他,还是说:“这个真心没玩儿过。”
老师嘴巴瘪了瘪,一副快无语的样子,不过老师的抗打击能力嘿强嘿强,他锲而不舍,“那qq农场总玩儿过噻!”
其他人还是没人理他,兰七见老师实在可怜,他又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期待自己给出肯定的答案,但言七是好孩子,从不对老师撒谎,所以她实话实说:“这个确实没玩儿过!”
老师的目光很淡定地从言七的脸上回到多媒体上,说:“关于这个软件……”
兰七已经彻底被老师无视了!然后教室里的人都笑了!)
我没事
“没事,去玩儿吧,”聂之言支开他,只是因为身边的这个人,气息变得有些危险。
胖胖的男孩子得到谅解,一溜烟儿跑远了。
聂之言扶额,“陆以恒,你吓到小朋友了。”
他却拉着她的手不放,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问道:“有没有崴到脚?”
她穿的是粗跟的高跟鞋,有五厘米高,被撞的时候脚都向外崴过去,他不知道她的脚有没有受伤。
聂之言一愣,好一会儿才回答说:“没有,我没事。”
四周是大片大片的灯火,映得他的神色愈加晦暗不明,陆以恒的手心很干燥,却意外地温暖。
一对牵着手的情侣从他们身边走过,聂之言的手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快速地从他的掌心抽离。
冷风从他的指缝间吹过,带着些微的凉意。
“走吧,电影快开始了,”他面色如常,仿佛没有看到聂之言的窘态,她低低低嗯了一声,声音像是夏日里蚊虫的嗡鸣声。
电影院里黑漆漆的,聂之言坐在陆以恒的旁边,手中拿着一桶陆以恒中途去买的爆米花和可乐,百无聊赖地吃吃喝喝。
的确是情侣看的电影,整部影片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讲述了一名穷困的书生和一个富家女相识相知相爱最后客服一切困难走进婚姻的殿堂的故事,影片全长101分钟,聂之言对这种狗血的爱情深深无感,倒是男主人翁最后说的一句话让她印象深刻。
“我们相恋三年,分别七年,十年时光,足以证明你是我的命定!”
十年……
真是一个敏感的数字。
他们认识的时间,也刚刚好,是十年。
电影落幕,人群陆续向场外走去,大都在讨论男主角多么地深情女主角多么地幸运这样的情节。
反观身边的男人,影院的光线太过昏暗,聂之言无法看清他的的神情,只能感受到冰冰冷冷的气息从他的周身散发出来。
那一刻,聂之言的心,沉入谷底。
他定是想起了那个令他变得如斯冷漠的女孩子吧,这样的电影固然美好,却很容易让不幸的人变得更加抑郁。
其实,她应该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从黑暗的电影院出来,外面明亮的灯光刺得眼睛有短暂的生疼,聂之言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样的强烈的光线。
陆以恒转身对她说:“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去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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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说好,便看着他渐渐走远,消失不见。
晚上十点的影院大门,有些冷,这些天气温下降了不少,聂之言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万分后悔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一件外套。
大门口三三两两的人从身边走过,“聂之言”三个字却突然在耳边响起,她很确定不是自己的幻听。
转身,赫然是程东和段佳燕。
段佳燕挽着程东的手臂,笑眯眯地看着她,她一拍之言的肩,便是哥儿们一样的腔调。
“老实交代,你和谁来看电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小剧场:
小七从小生活在乡下,家里很穷,到了初中的时候因为成绩比较好被送往距离家比较远的镇上上中学,那所中学是省重点中学。
有一次上生物课,老师讲人体结构,说道肱二头肌,老师说手臂上的肌肉什么的,具体是什么小七现在已经记不怎么清楚了。
当时是小七第一次听到人体上的肌肉这样的文字,小七很不理解,因为她不知道人的身上为什么会长“鸡肉”这样的肉,而且手臂上还是“公”二头“鸡”,于是小七站了起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求知。
“老师,人身上为什么会长鸡肉呢,鸡肉不是应该长在鸡身上吗?”小七眨着眼睛,一副就解答的样子。
老师,“……”
同学,“……”
有人突然仰天冒了一句,“这是哪里来的生物?”
嘿,你有看到全班同学的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的壮观之景么?)
误会
聂之言笑笑,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不错啊,佳燕,看你过得挺滋润的,程东,你竟然没睡着?”
程东摸摸鼻子,“是快睡着了,”这样的爱情片,的确不是他口味,奈何老婆偏偏就爱这样的狗血剧,越狗血,她越喜欢,程东很无奈。
“你一个人来看电影?”程东显然是以老婆为尊的,继续段佳燕的问题。
聂之言向四处望了望,没看到陆以恒,不知怎么的,反而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我和一个朋友来的,他去开车了,你们不忙吗?先走吧。”
赶人已经赶得这么明显了,有点脸皮的人肯定已经迫不及待离开了,但是段佳燕是谁,曾经树德高中的金牌广播员,鼻子一闻,就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段美女捧过聂同学的脸,嘿嘿嘿地笑,“之言,我怎么嗅到了j情的味道,说,那人是谁?”
聂之言心中划过一抹忐忑,还没想好怎么糊弄过去,就听到陆以恒低沉的声音,在这个夜色中划开。
“你们?”
程东见到陆以恒没有一点意外,段佳燕嘴巴足以塞下一个鸭蛋,聂之言想,得了,她也没必要掩饰了,她瞄了瞄段佳燕的不可置信的神色,心中暗暗想着应该说点什么让他们不要误会了。
“陆以恒?之言?”段佳燕伸出一根兰花指在陆以恒和聂之言身上流连,脑中的问题脱口而出,“你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程东嘴角一抽,拉下她颤巍巍的手,对那两个制造了误会的主角说:“真是巧,没想到你们发展这么快。”
……发展?
聂之言正准备解释,陆以恒却比她更快地开口,“需要我们送你们吗?我的车在外面。”
“等等,”段佳燕拉过聂之言,面满八卦,拉着她离那两个男人老远,才好奇兮兮地问:“之言,你们怎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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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误会了。
“我们没有,只是他住院了,我去看他,刚好遇到他出院,刚好她的表妹给了他两张电影票,然后他说要放松一下,就来了。”聂之言觉得自己的解释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
“啥?”段佳燕显然不信的样子,“之言,这样的事你都信啊?巧合一次就够了,多个巧合加在一起就等于蓄意,蓄意你明白吗?”
蓄意?聂之言深深地觉得段佳燕美女这次真的想多了,且不说陆以恒根本不怎么待见自己,就算他现在已经看她顺眼了,也不可能一下子从讨厌过渡到蓄意和她一起来看电影吧,这样的跨越,未免太……奇怪了。
“你想多了,”聂之言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是巧合,而且,你忘了,陆以恒心里有人的,他怎么可能突然就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呢?这是无稽之谈。”
段佳燕一想,经之言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或许还真是自己想多了,但是,这么多年八卦女王的鼻子却强烈抗议着,此事有待考证。
“说起来,程东倒是知道那个陆以恒心里藏的那个人是谁,不过,哼”段佳燕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来气,她气愤地哼哼,“他居然不告诉我,说什么他说了我也不知道是谁。”
白弈
聂之言低下头,段佳燕不会知道,她一点也不想这方面的事,但是她掩饰得极好。
另一边,段佳燕和聂之言刚走,程东却突然正色道:“以恒,我帮你问过了。”
陆以恒眸色一深,看不分明,等着程东继续说下去。
“我问过佳燕,她从来没有在聂之言的口中听到过白弈这个名字,所以我想,是不是你自己哪里搞错了?”
聂之言的朋友不少,但是真正知心的也就那么一两个,段佳燕是其中之一,如果她真有什么,段佳燕是最有可能知道的。
陆以恒却嘲讽地笑了,那样的笑容,在明晃晃的灯光之下,显得如此无力。
他说:“程东,你不了解她。”
程东开了车过来,所以陆以恒也没必要送他们了,他开车送聂之言回家,到了小区门口,却看到一个意外出现在这里的人。
罗志。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罗志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陆以恒凝眉,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聂之言已经解了安全带下车。
小区两边都是很高的电梯住宅,冷风就一直往这条路上灌,聂之言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问道:“罗志,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等到她,罗志本来有些庆幸,但见到随她一起下车的人时,他低低地叹息了一声,那个人,竟是陆以恒。
这个时间点,他们一起回来,不用说,罗志都能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定是不单纯的。
“有些冷,把衣服披上,”陆以恒将自己的外套披在聂之言的肩上,神情动作很自然地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温柔。
聂之言偏头,奇怪地望了他一眼,
夜凉如水,她望着他,眼睛湿漉漉的,就像小鹿一样灵动,陆以恒强自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如果是白天,聂之言一定不会错过陆以恒耳根那一抹不自在的嫣红。
他转头向罗志打招呼,态度疏离冷漠,“你好。”
“你好,陆先生,”罗志回以礼貌的问候,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聂之言,才说:“之言,这份文件很重要,你必须在今天晚上翻译出来,明天一早要登报。”
聂之言翻了翻文件,是一份专业术语比较多的法文文件,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出来。”
“好,你翻译之后发到我的邮箱,明早六点要用,”罗志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笑说:“很晚了,我就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送走了罗志,聂之言准备把衣服还给陆以恒,却被他推拒了。
“你披着上去吧,”不等聂之言拒绝,他又说:“妈知道你回来了很开心,问你什么时候去家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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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他低眉笑笑,“聂之言,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来接你。”
“周,周末。”她讷讷地说。
“好,”他眉眼都舒朗开来,显得愈加俊逸,伸手拢了拢她身上的外套,低声说:“这周末早上九点钟我来接你,上去吧,别熬太晚。”
换装
“哦,”聂之言愣愣地回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向小区内走去,陆以恒看着她有些笨笨的步伐,微微笑了笑。
文件一共有三页,不是很多,虽然包含很多专业术语,但是对聂之言来说并不难,可是她拿着文件翻译了很久才只翻译了半页,聂之言颓败地放下笔,脑中反复回放着陆以恒在小区下面不正常的举动。
“他是怎么了?”之言的小脸几乎皱成一个水晶包子,她抬起手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把自己的思维从陆以恒身上唤回来。
结果,等她把三页文件翻译结束,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将文件发到罗志的邮箱,洗了澡,聂之言却没有立即睡着,她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白花花的天花板,脑中回放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陆以恒的所有言语、动作,都变得那么不真实起来,就像一场梦一样,聂之言甚至觉得,或许,等她明天醒来了,就会发现原来真的是她在做梦。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聂之言不会知道,小区外一辆黑色的奥迪静静地停着,车内的男人一直等到她的家里的灯完全熄灭才发动车子离开。
至始至终,他的唇角,都蕴着浅浅的,微不可查的笑意。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周末就至。
之言破天荒地这